第65章
演員們換服裝上妝的時候, 劇組其他工作人員準備機器燈光道具等開拍設備。
宋懷芯有單獨的化妝間和化妝師,到了劇組直接可以上妝不用等。
莊擎跟着她進了劇組, 很快就有人認出他, 但也不太敢上前和他說話, 和宋懷芯問好的時候順帶也和莊擎問聲好。
“宋老師早,莊導早。”
“宋老師早, 莊導早”
“宋老師好,莊導好。”
……
“早。“宋懷芯走在前面, 笑着回應大家。
宋懷芯性格好,對誰都很和氣,劇組上下都很喜歡她,再說宋懷芯的身份在這, 整個劇組裏,怕是沒有比她身份還要高貴的演員,也沒人敢對她不敬。
除非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
沈致風正在和工作人員一起試機器,旁邊的副導演突然道:“沈導,宋老師和莊導來了。”
沈致風心裏奇怪哪個莊導, 回頭一看愣了兩秒,随後瞪大眼睛。五十多歲的胖老頭,頭發都花白了, 走起路來卻是步履矯健虎虎生風。
他站在莊擎面前:“你,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國外嗎?”這一見到真人,簡直不敢相信。
莊擎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好久不見啊老沈。”
這一句好久不見,讓沈致風頗為感慨:“哎, 是好多年沒見了。”算算時間得有一二十年兩人沒見過。
那時候大家頭發沒白,臉上也沒皺紋,稍微一打扮,依舊是年輕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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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面,只覺時光如梭,歲月不饒人。
宋懷芯笑了笑:“你們聊,我進去換服裝。”
“我跟老沈敘敘舊。”莊擎說。
“老哥來,這邊坐。”沈致風把莊擎帶到休息處。
莊擎道:“裝什麽年輕,比我還大叫我哥。”
年輕的時候都裝老大哥,年紀小也想讓人叫哥,年紀大了反而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比對方大。
沈致風笑道:“你年輕那會還不是整天想讓別人叫你哥,這會承認自己年紀小了。”
他們互相看着對方斑白的鬓發,同時感嘆:“都老了。”
一晃一二十年過去了,大家都成了小老頭,年輕的時候,哪個不意氣風發?
沈致風仔細打量着莊擎,問道:“你怎麽留起胡子了呢?”
莊擎年輕的時候長得帥氣奪目,妥妥的一個英俊帥哥。那個年代,他們導演班老師都說他進錯了班,應該去隔壁藝術表演班。
因長得帥氣,時常惹得隔壁表演系的女生暗送秋波,許多導演班的同學都指着他拉線保媒。
還別說,因為莊擎,成了好幾對,畢業後莊擎自己倒還是單身漢,大家都奇怪他能看上什麽樣的。
“洋氣嗎?”莊擎說:“我和外國佬學的,那邊三四十歲的青年人都喜歡留胡子。”他當初決定留胡子是因為宋懷芯說了句:外國這些明星留着胡子看起來還挺帥的,跟咱們國內男明星不一樣。
打那以後,莊擎只修過胡子,再沒刮過胡子。
宋懷芯還奇怪,丈夫好好的怎麽還學起外國人來了。
她早就忘了誇過外國人帥這回事,認為丈夫心血來潮。
沈致風道:“第一眼看都沒敢認,變化可真大。你也是,在國外這麽多年也不說回來看看。”
莊擎道:“沒時間啊,前兩年回來過一次,現在那邊終于結束了,我才能放個長假。”
“那以後還要去國外嗎?”沈致風問。
莊擎道:“還沒想好,再說吧。”老婆在國內,電影後期工作處理完,他就立刻買了票回來,沒想那麽多。
沈致風感嘆道:“論電影的科技和特效,咱們和國外還是有很大差距。”
莊擎只是笑了笑,他這麽多年在國外學習,和外國人一起研究,花了那麽多時間和錢進去,就是想日後回國也能拍出震撼全世界的大片。
只可惜他花的時間有點長,現在年齡也有點大了。
沈致風道:“晚上我做東,咱們老哥倆聚一聚。”
“吃飯有的是時間。”莊擎道:“我暫時留在京城住一段時間,你劇組的行程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別耽誤了拍戲。”老婆還在人家劇組拍攝,他以後是每天都要跟來的。
沈致風點頭:“那好,等我有空安排,給你接風洗塵。”
……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停,轉反了,從左邊轉,轉一圈,擡着胳膊的這只手,從這邊轉知道嗎?”
小白擡着左邊的胳膊,小手翹着不規範的蘭花指,踩着小碎步轉了一圈,軟軟的喊:“爸爸,我,我頭暈。”
白慕航說:“我還暈呢,就看你來回轉,你是不是左右不分吶?”
“才沒有,這個是左邊,這個是右邊。”小白先伸出左手,又伸出右手。
白慕航道:“你知道你還轉錯好幾回。”
小白說:“爸爸,我現在不會錯了。”
“那你再練一遍。”白慕航把音樂打開,小家夥跟着音樂開始跳。
外語學校要舉行元旦晚會節目,小家夥因為長得好看被老師選中,和小學部的學生一起跳一支舞,個頭矮,站在最前排,所以一定要練好。
外語學校學業本來就重一些,留給學生練習的時間不多,老師在群裏發了視頻,讓家長監督孩子放假的時候在家也多練練。
小白跟着音樂又不太熟練的跳了一回。
白慕航道:“這次沒錯。”
小白轉了一個圈,然後撲向沙發上的爸爸,軟糯糯的說:“爸爸,我頭暈了,我要死了。”一副快不行了的樣子。
父女倆耍懶的樣子簡直一摸一樣,白慕航之前鍛煉的時候也是這樣死樣子。
白慕航笑着把小家夥往上提了提,抱在腿上:“這才跳好一會就要死了?你爸我當初沒日沒夜一天練十幾個小時也沒死。”現在想想,他都佩服自己當年竟然能有這麽用功的時候。
小白說:“我是小孩子,小孩子一下就累了。”
“嬌氣。”白慕航道:“你練了半個小時都不到,人家學舞蹈的小朋友每天都要練好幾個小時的。”
小白有些同情:“真可憐。”她才不想學舞蹈,累人。
莊耀端着水杯從書房走出來,白慕航道:“你女兒練了一會就要死了,你說怎麽辦吧。”
到了晚會那天,出一點錯誤,丢臉也丢死人。
莊耀擡眸對着閨女看了一眼,道:“在學校多彩排幾遍就好了。”一個人練習枯燥,容易産生放棄心理,練習再多也沒效果,同時陪着練的人多了,自然也就跟上了。
小白聰明,學東西快,一個兒童編曲的舞蹈并不算難。
白慕航低頭道:“你大莊爸爸又在給你說好話。”白慕航對閨女夠寵的,放在莊耀面前根本不夠看。
小白說:“大莊爸爸最好了。”日常吹捧又開始了。
白慕航故意說:“對,你大莊爸爸最好,我不好。”
小白摟着爸爸脖子說:“大白也最好的,我最喜歡倆個爸爸。”
白慕航輕輕拍了一下小家夥的屁股:“我看你最會拍馬屁才是真的。”
小白用手捂着小屁股說:“爸爸不要打我屁屁呀。”她都五周歲了,打屁屁多羞人呀。
白慕航改捏她的臉:“怎麽就不能打你屁股了。”
小白哎呀一聲,從爸爸腿上跳下來:“打了屁屁的手不能摸臉的。”
白慕航:“……你以前一屁股把餅幹坐碎了,不照樣拿起來吃。”
“爸爸讨厭。”總是愛說她丢臉的事。
白慕航說:“你才讨厭,你還粘人,粘人精,快走,我不和粘人精在一起。”說着要把閨女放下來。
小白咯咯笑着,用力的摟着爸爸的脖子,兩只小短腿蹬蹬的往爸爸身上爬:“我不走,就粘着你。”
白慕航心裏受用,面上一副嫌棄的表情:“這個小孩誰家的,真煩人。”
“你家的。“小白說:“我是大白家的。”
白慕航:“我家的啊,那我不要了,送給別人吧。”
“不可以的大白。”小白說:“送走了你就沒有可愛的寶貝女兒啦!我還是你貼心的小涼席呀!”
這麽冷的天,還小涼席,要凍死他嗎?
白慕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真肉麻。”寶貝女兒這種肉麻的話她也能說的出口。
小白呵呵的笑:“不肉麻的。”
莊耀從廚房倒了杯熱水出來,打斷兩個幼稚鬼的對話:“該睡覺了。”
小白看了眼手表,上面顯示22:17。
她問:“大白,二二一七是幾點?”
“一天有兩個十二個小時,二十二減去十二,還剩多少就是多少點。”
小白算了一下,說:“還剩十,爸爸現在是晚上十點了嗎?”
白慕航點頭說:“對,現在是晚上,你要睡覺了。”
小白說:“我還不想睡覺。”
白慕航拿起手機:“那我們再跳一會舞。”
小白屁股扭了兩下,從白慕航腿上蹭下來:“哎呀,我好困呀,我要睡覺覺了,爸爸我們睡覺吧。”
小白跑到莊耀面前牽着莊耀的手指頭,把莊耀拖進了房間。
莊耀低頭看了眼鬼精靈似的小家夥,笑了笑。
他把水杯放在床頭,小家夥已經脫鞋子上床了。
小白爬到床中央:“大莊爸爸,我要睡你和大白中間。”天氣已經轉涼,有兩個爸爸幫她暖床,被子裏暖和的很。
白慕航走了進來:“你睡一邊去,我睡中間。”
“不嘛。”小白說:“我睡中間,我給你們講故事聽呀。”兩個爸爸聽她講故事,小白越說越有勁。
莊耀對小白講的故事敬謝不敏,小白講着講着,容易把他們三都說餓了。
莊耀道:“今天晚上不聽故事,早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