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節課是體育課
老師讓同學先繞着操場跑8圈,然後再跳繩。
危郗予不會跳繩,別人一分鐘都一百,她才十幾個,還是那種慢慢地,繩到了腳邊跨過去的那種。
5個人一排,一分鐘過去就下去讓另一組人上來。
這會兒,危郗予靠在牆邊看着他們跳繩。
成寧跳繩的時候頭發也是遮住臉的,只是動起來的時候,頭發會亂一點,并且隐隐約約的露出面容。
突然一陣風吹過,成寧的頭發被風吹起來,露出他的面容。
"啊!"
危郗予聽到身邊的人叫了出來。
面目猙獰。。。這是危郗予想到的描述詞。
成寧的左臉上是那種被大火燒過的痕跡。一條長長的疤從右邊太陽穴的位置到人中處。
成寧也意識到了情況,連忙把頭發撥下來遮住臉。他很慌張,越慌張越做不好。最後他跑走了。
體育老師也被吓到了。但是他不敢去追成寧。危郗予看到有很多承受不了的女生在原地幹嘔。
體育老師知道他要去追,不然,要是出了什麽事那就不好了。只是。。。"你們有誰可以去看看成寧嗎"他問道。
班上那麽多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看成寧。危郗予有些難過,但是理解。
"我去吧。"危郗予毛遂自薦。
"行。"體育老師感激的看了她一樣。
危郗予按照剛剛成寧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只是在到達一個分叉的時候她停住了。她不知道要完那個方向走去,而且她也沒看到成寧望那裏走去。
危郗予沉下心緒,慢慢的分析。
這裏有一條路是沒有什麽人走的,并且也是學校的視線司角。而其他幾條都不是。按照成寧的情況,他會走視線死角的那一條。
危郗予想好後就走了過去。果不其然,她看到了靠在假山上低着頭的成寧。
她走過去,但不知道要說什麽。她輕嘆,"走吧,別讓大家擔心。"
成寧從胸腔那發出一聲冷笑,"呵,擔心,他們恐怕希望我永遠不要回去吧。"
危郗予無話可說。确實如此。
"呵呵。。。你過來幹嘛不怕嗎"
危郗予對與臉還沒有那種做噩夢的程度。。畢竟她對于這種視覺化的沒有任何感受,不過她是真的受不了成寧的聲音。他的聲帶實在是太詭異了。
危郗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問:"你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成寧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怔了怔,說:"也是因為大火。"
"不是天生的"
"嗯。"
果然,這麽怪異的聲音一定不是天生因素。。
"你在乎"成寧問了句。
"嗯。"
"比在乎我的臉還要在乎"
"嗯。"
成寧低聲笑了,"哈哈,這麽怪異的人。第一個啊。。"
危郗予不打算和他糾纏下去,"回去吧。"
"再等等。。"他低聲祈求。
危郗予沒說什麽,和他一樣靠着假山,陪着他。
成寧有點想哭。
淚水從眼框裏不可抑制的滾落了下來。他伸手擦了起來。
危郗予意識到了他在哭,她沒說什麽,等他停止。
好不容易,成寧才停止了哭泣,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對危郗予說:"走吧。。"
走吧,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走吧,那些懦弱。
走吧。。。陪着他這個醜八怪走回去吧。
危郗予回去的時候,體育老師沒說什麽,揮揮手讓他們加入游戲。
所有人看到成寧都想遠離他,平常他就是個隐形人,并且沒有朋友。可是那個孤立不同。
就像現在,所有人都裏成寧遠遠的,仿佛他是什麽髒東西一樣。
體育課上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沒有人願意和成寧待在一起。
漸漸的,所有人都知道七年二班的成寧是個醜八怪。
而別人說起成寧時用的稱呼總是醜八怪。
成寧想退學,可是家裏不讓。
"從你毀容後退過多少次學了啊!退學了以後到了新學校別人遲早還會看到你的臉!"記憶中,成寧的媽媽嚴厲的說道。
"你不去上學,還想我們給你請老師不成也不看我們家有沒有那麽多錢!"記憶中,成寧的爸爸狠狠的說了他一頓。
呵呵,成寧想笑。笑他,也想笑這社會。
到底是誰的錯呢
告訴我啊!告訴我!
成寧在內心瘋狂的咆哮着。
是不是死了才好!
是不是!是不是!
成寧好累。。。好累。。
☆、傾訴
? 危郗予一進班級看到的就是幽魂一般的成寧。她抿嘴,垂下眼眸,直徑走到她的位置。
黃少芒從走廊跑進來,說:"郗予,走慢一點會怎麽樣嘛!真是的,每次都走這麽快!"
危郗予頭疼不已,每次上學都會在樓下看到黃少芒,然後跟着她去上學。危郗予雖然不太記得一年級的事了,但是也有個模糊的印象,小時候她和黃少芒的關系好像沒有那麽要好吧!
"郗予,今天我生日,賞個臉去我阿姨家吧!"黃少芒說道。
"我不想去。"
"去吧!"
"呵呵。"危郗予看了他一眼,"我不去。"
"郗予~"
"滾。"
"郗予~"
"滾。"
黃少芒咬了咬牙,決定改變策略,可憐兮兮的說:"郗予,我只有一個朋友!"
危郗予一怔,黃少芒雖然對誰都很熱情的樣子,在班上的人緣也很好,只是真正被他稱作為朋友的倒是很少。
危郗予想他從小就因為父母而搬來搬去的,雖然很外向,但是肯定沒有安全感吧,所以看到一個以前認識的人才會如此熱情。危郗予心一軟,"好吧。"
不得不說,危郗予猜對了。
黃少芒因為從小就跟着父母搬來搬去的,沒個定居的地方。從小就沒有安全感。一開始他知道自己要來到這個學校讀書的時候還不安了一會兒,後來知道小時候和他一起寄宿在老師家的危郗予也在這學校時,他就松了一口氣。所以才會對危郗予過分熱情。
"呵呵,郗予最好了。"
得到他想要得到的答案的黃少芒,裝乖賣萌了起來。
一下課,黃少芒就牽着危郗予到他阿姨家了。
"阿姨好!"危郗予頗有些不自在的打招呼。
"哎,乖孩子,叫什麽啊"
"危郗予。"
黃少芒的阿姨又問了些家長例行問的。
"郗予,你想看什麽還是去我房間玩電腦"
"看電視吧,随便什麽都可以。"
"好啊。"黃少芒興致勃勃的調了一個他認為危郗予會喜歡看的頻道。
黃少芒的阿姨笑着去廚房了。
飯桌上,黃少芒一直給危郗予夾菜,危郗予有些不習慣,除此之外,還有些赧然。
吃蛋糕的時候,危郗予把她在課件休息的時候折的大雁送給了黃少芒。
在答應黃少芒要去參加他生日的時候她就想到了生日禮物。
想了想給他折了一個大雁。
黃少芒接過大雁,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見他這麽高興,危郗予心下也歡喜。
黃少芒把大雁放在床頭櫃邊,然後笑眯眯的看了一會兒。
危郗予看看時間,提出要回家。
"以後常來玩!反正也住的這麽近!"黃少芒的阿姨熱情的說道。
"謝謝阿姨。"
黃少芒的阿姨掩嘴笑了起來,"真是個禮貌的孩子。"
"呵呵。"危郗予客套的笑。
從黃少芒的阿姨家出來,危郗予靜靜的等着電梯的到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危郗予走進電梯,按下12。
按好後,危郗予擡頭看向頭上反光出來的她。扯着嘴,幹幹的笑。
叮!電梯們打開,危郗予邁出步。
在危郗予的家門前,一個人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裏。長長的影子反映出他的孤寂。
聽到聲音,那人緩緩擡起頭來,"你回來啦。"
"成寧"危郗予驚訝的說。
"嗯。"
危郗予打開門,讓他進來。
成寧進來,也不換鞋,就那樣站在那邊,對她說:"我餓了。"
"怎麽回事"
成寧低下頭說:"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些,我些累了,我知道你可以是個傾訴對象,也是個很好的保密者。"
"嗯。"
"那我就要開始說了。"
"先脫鞋進來吧。"
"好。"
危郗予走到廚房裏,給了他一杯檸檬水。
他抿了一口檸檬水,娓娓道來。
"我毀容是在我7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在鄉下奶奶家,這場大火完全是個意外。但是也就是這個意外事故讓我的容貌和聲帶毀了。我父母開始覺得我丢臉他們的臉了,他們受不了別人看他們的目光。他們開始不帶我出去,不去我的家長會,厭惡我。後來他們打算要一個孩子,一個可以帶的出去的孩子,就是這樣,我的弟弟出生了。"
他說到這,緩緩擡起頭來,第一次對視危郗予的眼睛,"我以前的學習本來沒有那麽好的,可是為了讓他們不丢棄我,覺得我可以為他們争光,我才開始努力讀書的。"
危郗予恍然,這樣的确可以解釋他的性格原因。
"我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喜歡一個人。。。"他的語聲低了下來,仿佛呢喃般。
危郗予第一次丢掉所謂的聲帶問題來好好的聽他說話。
地上慢慢開始出現了水漬,一滴一滴,潔白透明。
成寧哭了。
危郗予沉默,她不會那些安慰的話語。
片刻,危郗予淡淡的說:"你不是說餓了嗎想吃什麽"
"随便。"
成寧那難聽的嗓音此刻帶着哽咽,沙啞刺耳之餘又多了些沉悶。像是大提琴被無意間撥弄了一個弦。
危郗予莫名的覺得難過。她突然想起下雨天時帶來的不僅僅是涼爽安靜悲涼之感還有烏雲密布時的煩悶之感。
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複雜的摻雜着悲涼和煩悶。
悲涼她倒是能理解,可是煩悶她就真的不知道從和而來了。
危郗予呼出一口氣,打開冰箱。看了看食材,問:"吃扁肉嗎"
"好。"
扁肉煮好很快,成寧依舊狼吞虎咽的吃着。危郗予看着他的吃相,又想到他剛剛講述的,想:他們家不會虐待他吧
越想越覺得可能。看成寧的目光都帶了些同情和憐憫。但她知道,成寧有着這樣的歷程是不會喜歡別人對他同情和憐憫的。于是低下頭,怕成寧看到她目光。
成寧把湯都喝完了,咂咂嘴說:"我走了。"
"回家"
"不然呢露宿街頭嗎"
"小心點。"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危郗予收到了來自成寧的禮物。
是一個大概有1米5的玩偶。
危郗予按了按,發現觸感很好,軟軟的,抱起來也肯定很好。
而那個1米5的玩偶因為太大了所以被塞到一個大袋子裏,幸好它柔軟度很好。不過如此大件的禮物還是遭受到了同學和老師的注目禮。危郗予忙把袋子放到桌子底下。
回家時,發現在袋子最裏面有個紙條。
上面寫着:不好意思吃白食,以及。。感激。?
☆、江馨
? 周末。
危郗予一大早醒來就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她掀開被子,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随即面帶笑意的去換衣服和洗漱。然後拿了錢包和鑰匙去超市買東西。
危郗予這人很懶,平時都不經常烹饪。但是氣氛到了,她也會享受享受。
下雨天時是最佳的享受天氣。
危郗予有着一種文人墨客的想法,現在可以說是小資。
在她看來下雨天時不管做什麽都很好。而且氣氛正濃。
安靜、浪漫。
危郗予給自己做了一些炸雞腿和雞翅,以及水果沙拉和檸檬水。
然後把它們有序的排放在茶幾上,又把自己出去買的鹵鴨脖和一些零食也擺放在桌上。
看看時間,好心情的下廚給自己做午餐。
危郗予煮了兩碗幹飯的量,一碗中午吃,一碗晚上吃。
然後去做了炒菜花,糖醋排骨和紅燒肉。
想了想又給自己煲了鲫魚湯。
然後歡歡喜喜的吃完了午餐,再把該洗的都洗了。
然後去了卧室把剩下的作業給做完了。做完後還竊喜自己昨天晚上就熬夜做作業去了,要不然的話,哪有等一下悠閑的時刻呀。
做完作業後就去了客廳。炸雞腿和炸雞翅有些不熱了。危郗予哼着小曲拿去熱一下,随即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
電視劇沒什麽好看時就取來筆記本電腦。
日子過的逍遙自在。
吃過了晚飯她就有些累了。
畢竟昨天晚上熬夜寫作業,今天還沒睡夠就因為生物鐘的原因早早起床。于是打着哈欠,洗漱了一番,又把家裏大概整理了一下才去睡覺。
已經睡着的她,沒有聽到門鈴聲。
第二天中午,嚴煦過來。
一進來就質問昨晚為什麽沒有開門。
危郗予眨巴眨巴眼睛,慢吞吞的說:"我睡了。"
"那麽早!!!"嚴煦一副你別騙我了的樣子。
不過他也知道危郗予是不會騙他這種事的,故而擺了擺手,說道:"今天陪我出去逛街。昨天晚上我就想和你說這件事,提前約好總是對的。但是既然你沒聽到的話,今天也不遲。"他一副給你恩澤的樣子,讓危郗予有些想笑。
"行啊,你逛街幹什麽"
嚴煦一副苦惱的樣子,"我媽她前幾天回外婆家了,明天就要回來。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會帶回來一女的,據說是一個孤兒,被我媽撿到了,覺得可憐就要帶回來。她在電話裏說要我買禮物給她當見面禮。我哪知道那麽多事啊!所以叫你一起咯。"他說完,聳了聳肩。
"小女孩嗎"
"好像是七、八歲吧。"
"長的怎麽樣"
"我不知道。"
"那。。"
危郗予還衛發問,嚴煦就語氣不爽的打斷了她,"哎!你問那麽多幹什麽呢"
"幫你看看有沒有可能成為你的童養媳。"
嚴煦的臉噌的就紅了,"有病啊你!"
"走吧,買禮物去。"
嚴煦跟在她身後,直到到小區門口臉還是紅的。
純情的不敢直視。
危郗予對比了一下班上的同學和嚴煦,瞬間覺得他各種白。
"我說,過頭了吧班上的同學都知道好多各種18的東西了。"危郗予手拉這吊環對一旁的嚴煦說。
"怎麽我這樣不好嗎"
"呵呵。。"
危郗予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嚴煦有些惱怒的瞪了她一眼。
到了市場,危郗予和嚴煦也不知道要買什麽,只好一家一家就逛了起來。
"哎,意見呢"嚴煦說。
"我,你還不理解嗎能指望我呵呵!"
"你會喜歡收到什麽禮物"
"書。特別是懸疑偵察類的。"
"女性化一點的。"
"布偶。"
"哎,說起布偶,我倒想起來了,你那天的那個布偶是怎麽回事"
"成寧送的。"
"他送你那個幹嘛"
"感激。"
"不對!"嚴煦突然停下,看向她,"你們是怎麽搞在一起的"
"什麽搞啊!"
"危郗予!"
"嗯"
嚴煦覺得被挑釁了,尤其是那種淡淡的反問語氣,但是他又拿危郗予沒法子,只能做罷。
最重要的一點是,嚴煦還是挺怕危郗予的,當然了,嚴煦不願承認這一點。
選來選去,他們選擇了一個充滿公主氣息的皇冠。
後來,嚴煦說,那小女孩很喜歡那個禮物。
而危郗予也認識了一個叫江馨的小姑娘。
☆、三大內容,一大重點
? "哎,你說,在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周雨萌問危郗予。
危郗予:"我信有鬼。"
"為什麽"
"幾千年來都流傳于世關于鬼的故事後流言,直到現在還有人在問是否有鬼。能夠流傳那麽久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嗎"周雨萌的腦子裏有了一個大寫的問號。
班上的班長聽到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湊過來說:"要不要冒險"
"冒險"周雨萌來了興趣。
"是啊。你們還記不記得學校的小黑屋了"
"小黑屋"幾個女生走了過來。
小黑屋的位置在學校裏一個很顯眼的地方,門從來都是關的,誰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故而,學生們都稱它為小黑屋。
"是啊,怎麽樣去嗎"班長一挑眉毛,嘴角勾出一絲微笑。
女生們互看了一眼,"去啊!"
"行,誰去"班長取過她的筆記本和筆,一副要記錄的樣子。
"我!"
"我!"
"我!"
一開始只是參與聊天的女生說要去(危郗予除外),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參與了進來。一些有着冒險夢的人都紛紛提出要去,還有一部分的人則是好奇小黑屋。
班長忙着登記,手都寫酸了,她一撂筆,說:"全班人都去吧。"
危郗予愣了。
成寧愣了。
一些本來不想去的同學也愣了。
倒是那些想去的興奮的手舞足蹈。突然一個興奮的女生停下了興奮,未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那成寧不會也去吧"
話中的嫌棄和厭惡誰都聽出來了。
成寧的臉一僵,在口袋裏的手突然攥緊,片刻又松開了。
"這個。。。呵呵。"班長幹笑。
班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目光投在默不作聲的的成寧身上。
"其實。。"班長欲言又止,她也不想成寧去,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說你不去了吧,這樣的話不僅和剛剛的話成了對立,還讓人下不去。
班上詭異的安靜了下來,上課鈴響起,從外面回來的同學看到這場景不知所措。
老師一進來就看到學生傻愣愣的站在教室裏,誰也沒說話。老師拍了拍手,"回到座位上。"
學生們連忙回到座位上。
去小黑屋冒險的事也就這麽擱置了。
誰都不願再提起。
回家的時候,黃少芒、嚴煦和危郗予聊起了這件事情。
危郗予說:"沒有誰是錯的,想法不是錯的,态度也不是錯的,只有這個社會是錯的。"
一旁的嚴煦說:"怎麽說"
"這個社會在乎的是外表。他們不管腐爛的是什麽,只知道變質了。"危郗予揚起頭,看向不遠處的樹。嘴角勾起帶着諷刺的笑。
黃少芒還想說些什麽,嚴煦扯了扯他的袖子,眼神暗示他看向危郗予,然後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
黃少芒對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危郗予說完那段話後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她完全不知道她是以什麽樣的心境說出那段話的。
就在危郗予的糾結中,他們一路無話的回到了家。
危郗予一回到家,就把自己的日記拿了出來。把今天的事和自己莫名其妙的話以及自己的心态都一一記錄了下來。
危郗予的日記不是每天都寫,而是寫她認為應該要記錄下來的事情和一時的感觸。
寫完後,她把日記本放回原處。然後把作業寫了。
做完後,看看時間,泡了一碗方便面。然後煮了幾個雞蛋。想着當明天早上的早餐。
然後把方便面吃完,洗澡,覺得雞蛋差不多也熟了就到廚房把火關了。把雞蛋撈起來,放到一個瓷碗裏。危郗予看了會兒電視才上床睡覺。
危郗予在床上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睡着。而那個時候已經是臨近淩晨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學的時候發現大部分同學都遲到了。
下課時聽她們聊天時才知道他們昨天去冒險小黑屋了。
危郗予聽到後實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不想讓成寧參加此活動就私下聯系。該有多厭惡、不喜成寧呢
想着,危郗予又付了些同情在成寧。
回家的時候,危郗予第一次挑起話題。
"你們昨天去冒險了嗎"危郗予問。
嚴煦和黃少芒齊搖頭。
嚴煦不知道她為什麽問這個,想了想,說道:"大夏去了,他說小黑屋那裏面都是一些關于京劇的東西,其它的什麽都沒有。"
"嗯。"危郗予應了一聲就不再開口了。
嚴煦和黃少芒摸不清她是什麽意思,面面相觑。
嚴煦想了想,挑起了一個話題。
"你們說,為什麽裏面都是關于京劇的東西呢"嚴煦說。
"可能之前住在那裏的哪個個人特別喜歡京劇呢"黃少芒右手大拇指在下巴那摩挲着。
一旁的危郗予淡淡開口,"我覺得我們更應該好奇的是為什麽學校不拆掉那個小黑屋,并且還任由它在學校最顯眼的地方。"
"對啊!"他們異口同聲。
黃少芒想了想,不确定的說:"也許是因為什麽約定"
"不管是因為什麽,和我們都沒有關系。"危郗予幽幽的說。
"對啊,郗予說的對!但是還是好奇啊。"嚴煦說。
危郗予:"那你能怎麽辦"
嚴煦:"。。。"
黃少芒:"。。。。。"
危郗予:"掂量掂量自己再說吧。"
"哎!小芒子,你有沒有發現郗予和從前不一樣了!!!"嚴煦笑着說。
"對啊,活潑了一點,還會打趣人了。"黃少芒驚喜的看着危郗予。
危郗予沉默,她自己也發覺了,難道是因為這兩個人嗎!!
☆、周六
? 天氣一點一點的熱了起來。危郗予打算在星期六的時候把換季的衣服都收拾好了。
這個計劃被嚴煦和黃少芒給打破了。
星期六,早上10點。
危郗予在房間內聽到門鈴聲,把筆放下,随即開門。
令危郗予感到意外的是,來人是嚴煦和黃少芒。
門一開,嚴煦和黃少芒就跟進自己家一樣,換鞋,把手中拿的東西甩到沙發上,然後拿過茶幾的零食,還随便打開了電視。
危郗予已經習慣了,可是看到如此不把自己當客人的兩位,還是抽了抽嘴角。她該說什麽厚臉皮嗎
"郗予,我們都和家裏人講了,我們在你這邊做作業,午餐就交給你了。"黃少芒嬉皮笑臉的說。
"對啊。你的作業大部分在昨天晚上就做完了吧,快借我抄。"一旁的嚴煦歪歪的靠着沙發,眼睛發亮的盯着危郗予。
"想都別想。我想回屋做作業了。"危郗予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對于抄作業這種事,還真的是想都別想。她把門關上,不管他們,直接去了卧室。
黃少芒立刻跳出來,伸直雙臂,擋住危郗予,說:"哎,別介啊!"
嚴煦抓了一把薯片放入嘴中,含含糊糊的說:"那些題,我們又不是不會,只是不想做而已,抄一下吧。"
危郗予拍掉黃少芒的手臂,走進房間。動筆寫起了作業。
危郗予是想把所有的作業在今天做完,然後明天背誦英語單詞。
作業只剩下一點了,她要趕緊在這段時間裏做完,然後去做午飯。這樣的話,下午就會輕松一點了。
只是,那兩個人過來,會毀掉計劃啊。
而且昨天晚上打掃完衛生後又去做了作業,很晚才睡。而今天又是按照生物鐘起床,晚上的時候會很早就覺得困的。
要是按照之前,還可以早早睡覺。只是現在這兩人過來,那就不行了。
想着,危郗予嘆了口氣。煩躁感湧上心頭。
危郗予靜不下心寫作業了,一聲熟悉的輕微的聲音傳來。危郗予一看,筆芯斷了。
她索性把筆往旁邊一扔,去廚房做午餐了。
考慮到嚴煦和黃少芒在這裏吃午餐,危郗予覺得要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危郗予從廚房探出頭來問:"你們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魚丸和水煮魚。"黃少芒大聲說道,生怕危郗予聽不見。
水煮魚危郗予抽抽嘴角。
"油悶大蝦。"嚴煦說。
危郗予查看食材,确保自己有大蝦和魚丸,才點頭說道:"那就油悶大蝦,魚丸湯,炒青菜和糖醋魚好了。"
"好喔!"
客廳傳來歡呼聲。
危郗予一心投入烹饪樂趣,哼着歌,把剛剛的煩躁感抛去了。
她正打算去樓梯口那裏把魚鱗弄好。隔壁的門就開了。
一個梳着羊角辮的小女孩,趿着人字拖走了出來。小女孩手上還拿着一個袋子。
那是江馨。
江馨看到危郗予,眼睛一亮,露出一個陽光的笑,朝危郗予走了過來。
"小馨。"危郗予說。
"郗予姐姐。這是媽媽要我給你的。"江馨說着,把袋子遞了過來。
"哎,要進去嗎"
"不了。"江馨搖搖頭,回去了。
危郗予把袋子放到餐桌上,繼續去樓梯口清魚鱗去了。
吃飯時,嚴煦和黃少芒一直在說很好吃。
廚藝能夠被認可,危郗予也是高興的。
吃完飯後突然想起來嚴煦的媽媽拿過來的袋子。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幾盒蝦仁。
中午時,黃少芒和嚴煦老老實實的在客廳裏寫作業,反倒是危郗予閑的很。
危郗予想起黃少芒說想吃水煮魚,她雖然沒做過,但是她想嘗試嘗試。
黃少芒知道後,大呼危郗予是個好人。
危郗予先把材料買起了,然後看着手機裏搜索出來的做法,嘗試做了起來。
晚上時,她把水煮魚往嚴煦家和黃少芒家送去了一點。
吃完晚飯,黃少芒提出一起去市中心的廣場玩。
嚴煦自然贊成,危郗予想了想也答應了。
廣場上人很多,黃少芒買了3個冰糖葫蘆,一人一個冰糖葫蘆。
"哎!時間快要到了!"黃少芒看着手上的手表,突然叫了起來。
嘩的一聲,危郗予被淋成了落湯雞。與其相同的還有黃少芒和嚴煦。
"哈哈,噴泉啓動咯!"黃少芒說。
危郗予看着自己身上的濕衣服,默然無聲的看向黃少芒。
黃少芒被她看的有些毛毛的,讪笑一聲,說:"驚喜!"
危郗予:"。。。"
嚴煦:"。。。你個蠢貨!"
危郗予摸摸頭發,嘆了一口氣,把頭發放下來。
"咦!你幹嘛把頭發放下來"蠢貨黃少芒問。
嚴煦用一種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看向黃少芒,"當然是因為頭發濕了!"
黃少芒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望旁邊看了一眼,眼睛一亮,說:"看!那邊有棉花糖。"
嚴煦翻了個白眼,說:"吃貨。"
"呵呵,我要是吃貨,那你是什麽"黃少芒說完,意味不明的往嚴煦的大肚子看了一眼。
危郗予在嚴煦要炸的前一秒,立馬說道:"快去買!"
果然不會當和事佬。。。嚴煦和黃少芒想。
黃少芒這裏跑跑那裏跑跑,本來有些困的危郗予也變的精神抖擻了起來。
直到黃少芒想回去了,他們才離開。
嚴煦摸摸他的大肚子說:"要是每天晚上都這樣的話,那我早就瘦下來了。"
"哈哈。"黃少芒笑了起來。
危郗予的嘴角也勾起了一個幅度。?
☆、七月份
? 過了幾個月後,暑假來臨。
對于學生來說暑假裏最萬惡的就是暑假作業了。
這天,危郗予穿着T-shirt,配着一條短褲,紮着馬尾,出去買西瓜去了。
在攤上屈起手指敲了敲西瓜,然後選擇了一個她看來好的。
就在她要離開之時,她看到了成寧。
成寧依舊頭發遮住臉,低着頭,渾身散發着一種自卑陰郁的氣息。
他從危郗予的左手邊走來。他低着頭,和危郗予擦肩而過,他沒有發現危郗予。
而危郗予在他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聽到了他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想起了他說的他的家人是怎麽對他的,而且之前他也有很多次餓肚子。
于是,危郗予叫住了他,請他去她家吃晚飯。
成寧在聽到危郗予叫住他,并且請吃晚飯的時候,簡直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他的父母和弟弟去游樂園玩了,留下他一個人,他并不在乎,因為這是常有的事了。他不會煮飯,家裏也沒有什麽方便面之類的東西。
或許有人會說:你是不是傻啊!不會去買嗎。
是呀,他也想去買,可是他沒錢。
一分錢都沒有!
他不禁想起了危郗予。
她一定會給他飯的吧!
只是,走到小區門口的他卻猶豫了起來。
他和危郗予又不熟,三番兩次的麻煩別人幹什麽呢
于是,他離開了。
只是他沒想到,危郗予會看見他,并且主動請他吃飯。
成寧高興壞了!
他和危郗予一起到她家。
然後危郗予讓他坐,她先去弄水果過來給他吃。
危郗予說完,就進了廚房。把火龍果和一半的西瓜拿去切成小塊,拿出去給成寧吃。
然後自己轉身進了廚房,張羅起了晚飯。
本來,危郗予是打算随便應對一下的,沒想到成寧會在這吃飯,所以打開冰箱,盤算起了要做什麽。
不管做什麽,米飯先弄好。
危郗予今天特地把米飯拿去蒸,再加上地瓜。危郗予特別喜歡這樣吃,米飯蓬蓬松松的,再加上地瓜的甜味,別提有多好吃了。
然後拿出一條魚,拿去蒸。炒了個空心菜,再加上一山藥雞湯。
成寧餓壞了,足足吃了3碗飯,還把配菜都解決了。
危郗予看着有些心疼。。。感覺成寧跟乞丐似的,要被家裏虐待成什麽樣,才變成這樣啊。
吃完了飯,成寧狀似無意的超電視那邊看了一樣,然後指着電視旁的行李箱,問:"你要去哪"
危郗予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說:"雲南。"
"去那邊幹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