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節課是體育課
媽在那。"
"什麽時候走"
"後天。"
危郗予起身,打算把盤子什麽的拿進去,成寧制止了她,然後把碗筷拿進去,自己動手洗了起來。
而危郗予則去擦桌子了。
擦完後,危郗予望向廚房裏的成寧,尋思着要不要給他做個宵夜。
心裏一番思量,危郗予決定給他做宵夜。
她叫成寧看一會兒電視,她給他煮宵夜。
危郗予進到廚房,驚訝的發現成寧把鍋也給洗了,對成寧的好感度加了一點。
危郗予給成寧煮了蓮子烏杞炖雞蛋,給他盛了一小碗,然後把剩下的給他裝到保溫瓶裏。
成寧回去的時候,他的父母和弟弟已經在家了,看到成寧撇過臉去,繼續說剛剛的話題。
成寧被頭發遮住的臉露出一絲笑,這個笑摻雜了很多東西,詭異的很。
夜晚,成寧看着床頭櫃上的保溫瓶,露出了一個純粹溫暖的笑。
第二天,表姐把她初二的課本和她的筆記拿了過來。
危郗予謝過她之後就把東西放入行李箱裏。
離開的那天,陽光明媚。危郗予坐着飛機到達了雲南。
危郗予的媽媽已經把當初那個小小的店變成了一家工作室。
危郗予被她媽媽安頓好後,就和她媽媽一起出去逛街了。
雲南很好。
古樸的美。
危郗予很喜歡這。
但是,8月初她就回去了。
再喜歡也不是家。?
☆、兩大重點
? 回來的第一天,危郗予就把家裏衛生給弄好了。然後把書還給表姐,把筆記留下。
做完後,危郗予出了一身的汗。
看看時間,先洗了個澡,然後把卧室裏的空調打開,再去下了一碗面。吃完後,刷了牙,然後窩在被子裏玩電腦。
登陸qq,發現班級群裏已經炸了。消息一條接一條,危郗予幹脆利落的把qq給關掉了。
打開浏覽器,正準備找些事做,門鈴響了。
打開門一看,是嚴煦。
嚴煦手裏拿着一個碗,裏面是龍眼。
他笑眯眯的把龍眼的殼剝掉,然後把龍眼扔到嘴巴裏去,再把籽吐出來。如此反複幾次,還沒有說話的意思。
危郗予也沉的住氣,把風扇打開,享受着冷風。
最後還是嚴煦沉不住氣了,他說:"之前你在雲南,發你qq也沒回,電話也打不過去,早上時看你忙,所以還沒跟你說。"
"嗯,說什麽"
"黃少芒走了。"
"啊"危郗予先是驚訝,然後就冷靜了下來,黃少芒的情況的确是這樣,每個地方都呆不長。
"要不然呢"嚴煦斜眼看危郗予,"你以為你今天回來他會沒下來找你玩"
危郗予點了點頭,黃少芒那性子的确會下來找她。
嚴煦又和危郗聊了一會兒天才回去。
送走嚴煦的危郗予,打開qq,耐心的把班級群的信息全部看完了,然後又點開嚴煦和黃少芒的qq,看完了他們發來的信息。
回複了黃少芒的信息,危郗予還有些惆悵,黃少芒離開了才發現舍不得他。
剛準備下qq,就聽到qq消息提示聲,忙打開消息,是黃少芒發過來的。
黃少芒:郗予,你總算上qq了。我離開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危郗予:知道了。
黃少芒:我父母這次要去上海了,我要在上海定居。他們說,以後的重心就放在上海了。
危郗予:嗯。
黃少芒:有空多上qq,和我聊聊。
危郗予:再說吧。
危郗予打完後覺得有些敷衍的感覺,忙打道:怕忙不過來,沒有時間。
黃少芒:那就有時間吧。
危郗予也不知道回什麽,幹巴巴的回了個嗯。
黃少芒發來呲牙的表情。
危郗予發微笑的表情。
黃少芒繼續發表情。
就這樣,他們沒有打字了,只發表情。
看着那一排的表情,黃少芒無奈的笑了。
而危郗予則露出了開心的笑,能夠有一個人和你不厭其煩的發表情是多麽的難得啊。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黃少芒看了看電腦下角的時間,叫危郗予睡了。
危郗予回了個嗯。
黃少芒沒回了,他知道他要是回了那危郗予也會回,到時候還是沒完沒了的。
第二天一起來,打開窗戶,讓清晨的風吹入室內,然後把空調關掉。
房間裏冰冰的,危郗予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有些冰。
到了客廳覺得溫度正好,畢竟窗戶打開了,再加上早上的溫度還是很适宜的。
危郗予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有些昏昏欲睡。
不一會兒,她就睡着了,醒來時,已經10點了。
危郗予把水撲在臉上,讓自己清醒點。然後準備午餐。
離家大概二十多天了,家裏也沒有什麽新鮮的食物了。危郗予給自己煮了碗粥然後炒了幾個分量少的菜。
危郗予打算在下午是去菜市場買菜。
買菜的時候莫名的想到了成寧。大概是他餓肚子的印象太深刻了吧,危郗予如是想。
危郗予不知道的是,這二十幾天裏,成寧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而現在的成寧正在他弟弟的葬禮上。
成寧的弟弟因為在玩火的時候,而點燃了家裏的電線,而成寧當時在外面,他的父母也都在工作。家裏只有一個保姆陪着他弟弟。
發生這件事後,成寧的父母很傷心,他們責怪起了成寧,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不關成寧的事。
就這樣,成寧一直被嫌棄到了這年10月。
為什麽沒有被繼續嫌棄下去呢
那是因為他的父母想再生個孩子,可是他的父親在他弟弟2歲時就結紮了。
他們無法再生個孩子。
這時候,他們注意到了成寧。
成寧雖然因為毀容而被他們嫌棄,可架不住成寧的學習好啊。他們打算把成寧送到韓國去整形。
初二那年,成寧退學了。
再回來時已經是高一那年了。
按理說整容不會那麽久,可是他們都想再所有人忘記成寧這個醜八怪時回來。因為親戚那邊他們都瞞着,并且沒帶成寧去親戚那裏,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成寧毀容了。而他們則因為班上同學的原因而讓成寧在高中回來。
而成寧在那些時間裏做了什麽呢
他先是被父母給送到法國,然後在那裏治聲帶。
回來後,他的父母給他請了家教來補那些年他落下的知識。
2016年,11月。
微風吹過樹葉,沙沙的響。落葉無聲無息的凋零着。
成寧回來了。
☆、新的開始,真正的開始
? 教室裏吵吵鬧鬧的,嬉笑怒罵,是常見的模式。
在這種模式裏,危郗予無疑是個異類。
她沒有年輕人特有的活力,也沒有死氣沉沉;她沒有驕陽似火,但也沒有冷若冰霜;她沒有朝氣蓬勃,但也沒有萎靡不振。
她很靜,似水。
她從不主動和人交談,但是當別人過來和她說話時,她又能夠面帶笑意的和別人說話。
她似乎沒有朋友,至少在這個班上。
班裏的同學都知道她和隔壁班的嚴煦是好朋友。但他們也沒見過危郗予主動去找嚴煦。
傍晚時,天空呈現金黃色,微風拂過,操場上,危郗予坐在地下,看着在操場上跑步的嚴煦。
最近因為嚴煦被他的暗戀對象嫌棄胖一會,下課了就拉着危郗予到操場上陪他減肥。
一圈又一圈,嚴煦的呼吸聲漸漸粗了起來,腿肚子發軟,密密麻麻的汗水在他的額頭上。
他終于堅持不住了,一屁股坐了下來。危郗予拿起一旁的礦泉水,走過去遞給他。
嚴煦皺着一張臉對危郗予說:"我堅持不下去了。"
"是嗎那就回去吧,被你的夢中情人繼續厭惡着吧。"危郗予看着天邊的晚霞,淡淡開口。
"。。。"嚴煦攥緊拳頭,猛灌了一瓶礦泉水,然後繼續跑了起來。
危郗予無聲無息的笑了。
晚自習過後,危郗予和嚴煦一起回家。
等公交車,投放硬幣,到站,下車,一起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進入電梯,到達同一個樓層,各自兵分兩路。
掏出鑰匙打開門,換鞋,給自己下碗面。
門鈴響起,危郗予想不出誰還會在這麽晚了還來她家,帶着疑惑打開門。
門外是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江馨。她一笑,甜美可人,"郗予姐姐,這是今天媽媽做的雞肉湯,正好給你下面。"
危郗予抿嘴一笑,阿姨還真懂她。
謝過她,把碗端進來,把雞湯倒到鍋裏,把碗洗幹淨,拿出去給江馨。
江馨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危郗予重新關上門。
下面總是很快,幾分鐘過後,危郗予就端着碗坐到沙發上。
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吃面條。
突然一道驚雷響起,正在吃面的危郗予吓了一跳。
手抖了一下,碗差點掉了下去。
危郗予把碗放到茶幾上,把各個房間的窗戶都給關上,窗簾也給拉上。
小時候,長輩總是說不要看雷,事到如今,危郗予也忘了是什麽原因,她只是下意識的做這些事情。
做完後,才重新坐下來,看電視以及吃面條。
吃到一半時,電視和燈都關了,危郗予差點又把碗給摔了。沉住氣,拿了手電筒出去檢查總電路,發現沒有跳後才回到房裏,淡定的把蠟燭點上,然後吃完面條,把碗洗了,去洗手間洗漱了一下,最後上床睡覺。
危郗予難以抑制的心情好,一想到明天可以呼吸着雨後的空氣,聞着雨後泥土的味道,臉上就揚起了笑容。
帶着笑容和期待,危郗予早早起床,然後和嚴煦一起去上學。
嚴煦每次都是踩點進教室,因為他的原因,危郗予也有了這個習慣。
即使早早起床,也會背背單詞和背誦,或者看一會兒書,然後才去學校。
今天也依舊是踩點到教室。
剛把東西拿出來,書包放進去,老師就來了。同學們臉色複雜的看着危郗予。
在他們眼中,危郗予的時間觀念總是特別準,似乎每次她一把東西整理好,老師就來了,也因為如此,他們在上課前幾分鐘,眼神會不自覺的望危郗予這個方向看。
老師來到講臺,嗓音清亮大聲,她說:"同學們,今天我們迎來了一個新的同學,因為他比較晚來,對學校以及課程進度都不太熟悉,所以大家要多多幫忙。"
老師話音一落,門外就進來了一個身高大概一米八多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件藍色的衛衣,配着一個黑色的運動褲,下面是一雙運動鞋。
少年有着清亮的眸子,挺立的鼻子,頭發修的短短的。
他說:"大家好,我叫成寧,請多多指教。"
這是一個帥氣的男孩。
聽到他叫成寧,之前初中是一個班的,現在是同桌的兩個女生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而危郗予則在他開口說話的那一刻,本來低着頭在本上畫圈圈的她擡起了頭。她不在乎他的介紹,她只聽到了他的嗓音。
他的嗓音低沉暗啞,在高中生裏無疑是少數。
危郗予很少聽到這種嗓音,這種嗓音有種特別,像沙子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特別,危郗予自己也形容不出來。
那個男孩給危郗予的感覺竟然有些陰郁。
這一點讓危郗予感到意外。
成寧在人群裏看似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在看到危郗予的那一剎那,他愣了一下,随即對她微笑。
被他微笑的危郗予覺得他是認識自己的。在腦海裏掃了一圈,确定自己沒有見過他,但是他的陰郁又讓她非常熟悉。危郗予突然想起剛剛他的自我介紹,說他叫成寧。
危郗予眼睛一眯,該不會是她認識的那個成寧吧
這種陰郁的感覺實在是太像了。
不過他的臉。。。應該是整容了吧。。
危郗予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雨淅淅瀝瀝的落下,偶爾還有打雷聲,閃電劃破天空。
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郗予的出神,老師不悅的看了一眼她。危郗予這人讀書很好,只是上課總是會自己不知覺的出神,而且人際關系也處在平淡,甚至沒有朋友的階層上。
要是是個讀書不行的話,那早就警告加談話很多遍了,可是這偏偏是一個好學生。好學生特有的特權就這麽顯露出來了。
"好了,成寧,你就坐最後面的那個空位吧。"收回思緒,老師看向旁邊的大個子,指了位置給他。
成寧謝過老師後,就坐到座位上去了。
而老師也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教學。
下課時,成寧不意外的看到危郗予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想過去打招呼,可是一下課,大多同學們就圍在他的位置上。
"成寧,你來自哪裏呀"一位女同學問道。
"福建。"
"咦,那不是和我們一樣嗎"女同學甲說道。
"是啊,那你為什麽會11月了轉學呀"
"難道是。。。"一位女生欲言又止。
"是什麽是什麽"旁邊的人催促道。
成寧只覺得有些不自在和局促不安。
"當然是。。。被女生給吓跑啦。"
"哈哈哈。"
"哎,你的名字和我的初中同學一模一樣哦,不過啊,他是個醜八怪,哈哈。"
成寧的臉有些不自然,他的手在口袋裏無意識的揪緊了布料。
人群中的男生們本來是來看熱鬧的,但是發現成寧的情緒有點不對,忙說道:"哎,我說,你夠了吧。兄弟,和我們一起去玩足球吧。"
成寧感激的看了眼為他解圍的人,同時也慶幸是玩足球而不是籃球。因為籃球很容易撞到臉。。。
離開的時候,他看向了危郗予的座位,而危郗予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上課鈴響起時,成寧也進入了教室,他看到危郗予在座位上,立馬安心了許多。
等他察覺到他的安心時,有些不可思議和不理解。
但是。。。
危郗予是在那個難以挨過的時代,唯一的光。
他信任她。
看到她會安心。
是最好理解的事了。
成寧如此想着。?
☆、成寧的不安
? 午餐時,危郗予照例去了平時吃午餐的地方。
危郗予喜靜,找的地方也都是沒什麽人會來的,平常中午只有她一個人會在這。而今天,當她來到地點時,遠遠望去,就看到了一個人坐在她平時吃飯的地方。危郗予蹙眉,正打算離開,那個人轉過了頭。
短短的頭發,和一張今天早上見過的臉,是成寧。
成寧看到危郗予,嘴角幅度上揚,他也想到了為什麽危郗予會在這。只是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想要離開。
成寧向危郗予招手,示意過來。
危郗予也不矯情,落落大方的走了過來。
危郗予不可能先開口講話,成寧便主動,說:"要一起吃飯嗎"
危郗予搖頭,"我可以去別的地方。"
"學校裏很少有怎麽安靜的地方,而且還沒有人經過。"
危郗予也有些猶豫,在學校裏幾個月了,環境也搞清楚了,這個地方的确是符合她心意的。
危郗予想了想,去別的地方的話,不僅人多,而且還不認識。而在這裏的話,人少,她還認識成寧。
心裏一番思量,點了點頭。
成寧內心高興的很,面上不動聲色。
危郗予也沒主動說話,成寧看着她,有點不确定她知不知道他是誰。
成寧吞下一口米飯,不确定的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成寧。"
"哪個成寧"
"初一同班。"
成寧笑得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想不到她既然會認得他。
"你怎麽是我的班上的那兩個女生都沒認出來。"
危郗予拿着筷子的手頓了頓,擡起頭,直視成寧的眼睛,緩慢的說道,"你身上有種陰郁自卑的感覺。"
成寧的手一抖,故作冷靜的說道:"是嗎"
"嗯。"
危郗予重新低下了頭,看着手中的飯盒。
成寧看她也不打算吃東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盯着飯盒,有些無奈和欣慰。
無奈危郗予還是那樣。
欣慰危郗予還是那樣。
一頓午餐在安靜中度過。
危郗予把飯盒放到包包裏,然後把包包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面,抱着書包,慢慢的閉上眼睛。
成寧則有些失神。
良久,他說:"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麽"
成寧随意的從身邊取來一片葉子,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吧,一般的燙傷還是很好治的,只是那場大火困了我太久太久,也因為沒有及時治療,所以廢了不少功夫。而那條長長的疤痕也做手術去掉了。"
他慢慢的把手上的枯葉一點一點的在他手中弄碎,輕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吧,說是整容還不如說是把那些臉上的痕跡弄掉。。。。可是後來,當手術做完後,我的嘴巴就顯的太過奇怪了。。因為我的嘴巴是歪的,也因為如此我的嘴巴整了一個新形狀。。。"
成寧說着,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的說:"嗯,有點困了。"
成寧靠着牆,也和危郗予一樣閉上了眼睛。
直到上課鈴響起,他們一前一後的回到了教室。
高中有晚自習,老師沒有在教室裏盯裏,下面學生安安靜靜的看書,寫作業。成寧還在感嘆這班的直覺性,就聽到一個男生突然大聲的叫了起來,歡呼道:"呼,時間到了。"
接着其他的同學也歡呼了起來,然後各自從櫃子裏拿出零食,放在桌面上,一位男生走到講臺上,低着頭調試着手中的吉他。
成寧傻眼了。什麽情況。。。
成寧的同桌好心告訴他,"每個星期三,只要我們安安靜靜的看書和寫作業,一到規定的時間就可以狂歡了。老師讓我們互相監督,除非有不想去的人,所以老師很放心。不過,其他的時候就不是這樣了。"
成寧點點頭,似懂非懂。
臺上的男生已經開始彈奏了。
全班都安靜了下來。
舒緩的前奏,過一會兒,男生啓口唱了起來。
這是一首耳熟能詳的歌,班上漸漸變成了大合唱。
男生唱完後,一些女生打算讓成寧上去表演。
成寧推脫。
女生一個勁的游說。
成寧望危郗予的座位看了一眼,眼睛慢慢瞪大,危郗予。。不在。。。
書包。。。也不在。。
危郗予,離開了。。
成寧突然覺得心有點慌,有點怕,看着身邊圍繞的人,突然覺得他們的面孔都變成了其它模樣。
成寧的鼻孔放大,手緊緊的抓着書的一角。
他突然站了起來。
身邊的人被吓了一跳。
成寧抿着唇,把東西都收拾了,背上書包走了。
但他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危郗予家。
按了門鈴,很快,危郗予就開門了。
成寧松了口氣,來的時候一直擔心她會不會搬家,好在。。她沒有。
危郗予拿了一黃色毛巾在擦頭發,看到成寧,疑惑的開口,"你幹嘛"
成寧有些委屈的說,"你怎麽回家了"
"星期三的晚自習,我從不參加他們的狂歡,老師也說了,想回家的就回家吧。"
成寧一想,危郗予的确不是那種喜歡熱鬧的人,留下來才不正常了。
想明白後,他笑着給危郗予擺手,說再見。
危郗予奇怪的看着他,也說了再見。
直到睡着了,危郗予還沒想明白成寧來着的目的。。
只能說,情商低下。?
☆、危郗予的無情
? 星期六的晚上。
危郗予吃完午飯,出來散散步。
圍繞着小區附近,聽着耳機裏的歌,悠閑的走着。
天上挂在太陽,不熱,給人感覺暖暖的。
危郗予哼着歌,一邊無聊的踢着道路上的小石子。
下一瞬,她淡淡的望旁邊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
藏在大樹後面的一個男人,吓的拍了下胸口,呼出一口氣。
看着手中的照相機,還納悶危郗予是怎麽發現他的。
明明,做這個那麽久了,他也一直很隐蔽,從來沒有人發現過,怎麽,她。。就察覺到了呢
明明只是一個小姑娘啊,警惕性會那麽強嗎
他表示懷疑。
但是。。。被發現了呢。。
男人輕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走到危郗予身邊,而危郗予也停下了腳步,看向他。
"你好。"男人伸出了手。
危郗予微微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男人笑了,也不介意,自我介紹道:"我是業餘攝影師,我叫郭天。平時我都是拿着個照相機,在街上随意的走動着,拍下那些照片。"
危郗予應了一聲,打算離開。
郭天卻叫住了她,無奈笑道:"哎,你這人。。。要不要看我給你拍的照片"
危郗予搖搖頭拒絕了。
郭天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般人不都應該要看的嗎怎麽,她,就。。
"你們在說什麽"
突如其來的沙啞聲音。
郭天看向來人,是一個帥氣的少年。
郭天問危郗予:"你認識"
她點點頭。
郭天笑了,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成寧看了眼照片,把郭天扯到一邊對他耳語。
很快,郭天笑着說些什麽。
危郗予往他們那看了一眼,漠不關己的姿态。
很快,郭天笑着和她說再見,而成寧則沒有離開。危郗予怪異的看着他,也不好意思說你怎麽還不走這種話。
危郗予不說話,成寧也不說話。
他們平靜的走了一會兒後,成寧最先開口道:"你想過未來嗎"
"想過。"
"你設想的未來是什麽樣的"
"等我賺過了錢,就去旅行,等我35歲後,就在一個安靜的小鎮住下來。"
"35歲那麽快"
"對啊,所以要快點賺夠前,然後去那些我想去的地方。"
"為什麽是35歲"
"35歲也該要定下來了,到時候不管我有沒有結婚,至少也會收養個孩子,或者是一個人。"
"那你想過要做什麽嗎"
"賺錢做的是什麽嗎還是35歲後定下來"
"賺錢。"
"銀行吧,或者房地産,只有一點,錢要來得快。"
"呵呵。"成寧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是因為無話可說了,所以讓氣氛不要那麽尴尬嗎還是在笑危郗予的無情。
危郗予設想的未來裏,只有她。
沒有她的家人,朋友,甚至連對于戀愛對象或結婚對象都是沒有的。甚至在她說結婚時,用的是定下來,也就是說無關情愛,僅僅是在那個年紀需要,甚至。。不需要。
成寧:"可以把耳機分我一半嗎"
危郗予爽快的把一半耳機給他。
"清秋冠眉眼起落何須旁人來哀傷
明月攬管它英雄氣魄都道太尋常
笑兒女不過倆倆相忘山長接水長
幾多情未必要留心頭燙
櫻花散 最好吹走胭脂又淡盡新妝
說芬芳這把大好流年不為誰品嘗
笑狷狂敢将星河看空換入肝腸蕩
也無非俗世妄随夢鄉
獨愛窯火燒制的黑白
何朝俑人被深埋
勾勒絕美紋痕恍然不複存在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若明白
難道泥土底有我孤苦感慨
獨愛 白馬西風般錯怪
再無故人最痛快
孑然此身離開 道聽途說已後來
望誰身影徘徊蕭索殘陽裏無數回猜
難道都不懂一縷白衣不見的自在太悲哀
清秋冠眉眼起落何須旁人來哀傷
明月攬管它英雄氣魄都道太尋常
笑兒女不過倆倆相忘山長接水長
幾多情未必要留心頭燙
若獨愛似執念憑甚自哀自憐
肝腦塗地奉獻竟是怕誰成全
獨愛窯火燒制的黑白
俑人何朝被深埋
勾勒絕美紋路 恍然不複存在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若明白
難道泥土底有我孤獨感慨
偏愛疾風驟雨西窗外
一宿燭花來剪裁
獨個飲罷悶酒 恩恩怨怨得鋪開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不應該
難道咫尺間夠明了我情懷
獨愛 白馬西風般錯怪
再無故人最痛快
孑然此身離開 道聽途說已後來
換誰身影徘徊蕭索殘陽中無數回猜
難道都不懂一縷白衣不見的自在太悲哀
(要誰懂這愛)"
一首完畢,成寧問:"你喜歡這種歌"
"是啊。"
成寧輕笑,"也是,按照你的性格我也想不錯你會喜歡聽什麽歌。"
危郗予沒說話,輕輕的撫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
成寧眼神專注的看着她。她很美,美在那股氣質。
"我以後當一個地産商,好不好"成寧問。
危郗予古怪的看着他,"你自己的選擇。"與我何幹為什麽要問我
成寧看着她,說不清是什麽感受。
他想要在她以後的未來裏有他。
因為。。。不安作崇。
或者。。。還有其他原因。
回到了小區,危郗予要和成寧說再見了,但成寧卻問:"不請我進去嗎"
危郗予一愣,答應了。
只是成寧卻沒有想到今天危父在家,他笑着和危父問好,帶着不易察覺的緊張。
之前他來危郗予家都沒人,沒想到,這回,她爸爸在家。
真是。。。失策。
不過他爸爸在這裏,他也沒什麽要和危郗予聊的,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走之前,他問危郗予:"你聽的那首歌叫什麽"
危郗予是單曲循環,所以他不必描述一下那首歌,危郗予就知道了是哪首歌了。
"顏非。"
成寧回去後,搜索了那首歌,看着歌的文案和歌詞,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危郗予果然是無情啊,聽的歌也是。
成寧有些苦澀。
懂我,不懂我,又何幹
瘋癫,枉然,也不盡然
萬世堂皇,見了天日未必感嘆
亦或都很好很好,卻偏不喜歡
似是而非的愛,最好看也不穿
所謂甘苦求個周全,終究為難
“待誰無意挖開 一眼記下風化的韻彩”
“任誰風華絕代天涯別過如何去緬懷”
敢不敢該不該
☆、喜歡
? 從那天以後,危郗予很敏銳的發現成寧在找話題,從而擁有更多的話題。
比如:
"你是單單喜歡顏非這首歌啊,還是喜歡這個類型的"
"這首歌。"
"那你平時喜歡聽什麽類型的"
"古風。"
第二天,他就會來和她談論關于古風歌曲。
再比如:
"你喜歡什麽顏色啊"
"藍色。"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是喜歡。"
"嗯,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喜歡就是喜歡,要是真有那麽多為什麽,那就不是喜歡了!"
第二天,他就會和她讨論顏色搭配和喜歡這件事了。
危郗予是那種有問必答的人,所以不知不覺間,他們的交流多了起來,也更了解對方了。
只是,危郗予卻覺得成寧這人有點不安好心。她總是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很久以後的危郗予再回想起來時,終于明白了那個眼神代表的是什麽。
是占有,是瘋狂,是想要,還有幸福。
每次知道了危郗予的一個小習慣,或者事情以及看法,成寧都會覺得幸福。
這種幸福有些悲哀。
那是一種暗戀的幸福,甚至還算不上暗戀,因為成寧并沒有說愛上危郗予了,只是想要融入她的世界而已。
而這個方法也有了成效。
危郗予的生活被成寧一點一點的滲透進去,而她也漸漸的習慣了成寧的存在。
成寧的目的達到了。他想要融入危郗予的世界,他不求危郗予每天和他說話,但是會主動和他說話了,而且成寧也漸漸的沒有那麽不安了。
之前的不安已經在慢慢的消除中了。
成寧的不安來自以前的經歷,而危郗予則是在以前就又幫助成寧了。在那個被別人唾棄,厭惡的時代,危郗予無疑是那一盞明燈。
而成寧也在相處中漸漸的喜歡上了危郗予。
但他并沒有表露心意。
自卑也罷。
不安也罷。
他在感情裏唱着屬于他的獨角戲。
☆、交往
? 高三,是一個沖刺階段。
在這個時候,早戀是被打壓,杜絕的最嚴重的。
而暧昧,又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老師對與危郗予和成寧有些頭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成寧喜歡危郗予,可是危郗予又是一副他是我朋友的樣子。
他們的成績沒有退步,甚至還好了起來。
可是,即使這樣,老師也有些頭疼。
因為成寧的父母總是打電話問成寧的情況,并且讓老師杜絕成寧早戀的萌芽。
在他們看來,有一個完美可以帶出去讓他們臉上增光的孩子很重要。而早戀這種事,不管對學習有沒有影響,都得杜絕,就怕他一不小心做錯什麽事。
而老師因為他們的糾纏煩心的很。
老師還是很喜歡成寧和危郗予的,不管他們有沒有戀愛,成績擺在那。再加上,不管怎麽看,老師都覺得郎有情,妾無意。
高三下學期,卻有了些不同。
這個不同,可以稱作為暧昧。
但又不是在明面上,想管也管不了。
再說了,連是不是戀愛都不确定。
這日,成寧父母又打電話來。老師應付的說了幾句,就假裝要備課,把電話挂了。
那邊,成寧和危郗予坐在草坪上,成寧看着危郗予,危郗予看着書。鈴聲響起,危郗予起身,成寧也起身,還給了危郗予一個擁抱。
這就是為什麽現在他們是暧昧的感覺了。成寧時不時的做一些親密的事情,如果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