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夜春宵過去,外頭已高挂上皎白銀月,東宮神玺與柳生劍影兩人來到外頭月華樹下,「你的眼睛感覺如何?」

「已無知覺。」

聞言,東宮神玺一怔,「無知覺!?看來是情況惡化了!」

「這種利用植物生克之理的毒素實在罕見,下毒的手法我看多了,這樣的手段實在讓人防不勝防。」聽聞黑狗兄的解釋,東宮神玺閉眼沉思。

此時業途靈與蔭屍人各拿一籃奇異的花草走了過來,黑狗兄見狀大喊一聲不妙,用力的吸收四周散出的花香,一朵花至東宮神玺耳旁飛過,神逸風流揚手而出,襲重身後那名黑衣之人,欲追卻怕聲東擊西。

「我能幫的忙已經幫完了,稍等我會帶着咩咩與史波浪離開,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你們也趕緊離開吧!」

*****

離開了靈蠱山,東宮神玺與柳生劍影一前一後的步入在荒野之中,倏然前者停下了腳步,望着後頭那抹何褐色身影,而他緩緩開口,「劍閣,是怎樣的地方?」

「傳聞中的劍界聖地。」

每隔一段時日會出現武林,找尋劍界頂峰被邀入劍閣之中,不止是對劍術上的認同,在劍決中優勝的人更可以留在劍閣,娶得劍後與劍妃。

「也就是說……當日會有中原最頂尖的劍客聚集?!」

「是……凡是被邀進劍閣的人,都是最頂尖的劍手,要進入劍閣,必需有你身上那張劍帖。」

「我會赴約。」

果然……你還是選擇進入劍閣,也對,內中有能夠證你劍道之人,不是嗎?

「你的眼睛,負擔得了嗎?」憂心,若是他真獲得優勝,那麽是否真要娶劍後或者劍妃為妻……想到這已無法在思索下去。

一雙溫柔的手将人擁入懷中,「這非關重點,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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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知曉你一定會去,聽聞怨姬也在劍閣之中,如果你進入劍閣,說不定還有機會醫治你的雙眼,所以……自行報重!」

靠在那寬闊的胸膛,聽着那平穩的心跳,不安的情緒逐漸平緩,「劍閣之中卧虎藏龍,尤以劍後、劍妃為甚,若小看女人你會後悔。」

「我的道,從不因對象而有所選擇,而我的心,只因你而有所取舍。」

「哈~既然如此,那就動身吧!」

*****

路,不管多麽遙遠,終有盡頭,雄偉的劍閣映入眼簾,「此地便是劍閣,進入內中你就能找到怨姬。」

「嗯……熟悉的劍。」

遠方來到三條身影,其中一人便是孟白雲,看見柳生雙眼上的布巾關心詢問着,「柳生兄,你的眼睛?」

「暫時失明了!」

東宮神玺看見後頭競天宗之人,顯得有些許不悅,先是逼殺柳生劍影,後是下毒暗算,真巴不得現在取下兩人項上頭顱。

「喲~原來是倭奴與他的同黨呀!」太狂生語氣之中充滿挑釁。

而一旁滄海孤劍看見心儀的白影,随即出言制止,「來者是客,不可莽撞!」

「道氣沛然玄妙之劍,赭……」

「是東宮兄與柳生兄,許久不見了!」赭杉軍優雅揖身,看在後頭兩人眼中些許刺眼。

有赭杉軍以及孟白雲在,應該沒有問題了,「既然你也來到此處,吾可以安心離開了。」

離去前,再度望了一眼柳生劍影,這幕卻讓滄海孤劍握緊了拳頭,為什麽他就那麽在意這東瀛倭奴,難道自己真比不上他嗎?

當東宮神玺離開之後,赭衫軍緩緩走到柳生劍影的身旁,「發生何事?」

「沒什麽!」

「與倭奴同氣連枝,不怕壞了玄宗名頭嗎?」

「玄宗門人只問正邪善惡,不問來歷出身。」

「管這麽多,你們是住海邊嗎?或者……競天宗是準備入主中原劍界了嗎?」孟白雲看不慣太狂生說話語氣,出言調侃一番。

「……哼!」

「狂霸不羁之劍。」

「原來是你……你也重拾配劍了!」

「就是我,一敗塗地任劍誰。」當雙目看見後頭褐色身影,「是你……還記得我嗎?記得當年那個我嗎?」

「那是吾踏入劍道始戰。」

「我以為我今生再也遇不上你,想不到你竟會再入中原!多年來,我就等這個機會,一雪前恥。」任劍誰虎魄緊握在手,邁開步法,此乃請招之式!

「可以。」柳生劍影單手握住劍柄,左手微揚。

兩人之鬥一觸即發,劍閣內傳出呀然一聲,華光登時熾盛,劍閣大門開啓。

「兩人請住手!」魚紋老铗出言阻止。

「為何?」

「來到劍閣應當遵守劍閣規定,現在請各位貴客進入劍閣。」

*****

來到劍閣大殿上頭,二宮主樓無痕已在位上等待,「好一個不知禮數,唐突佳人的蠻貨。」

「佳人,你認為我是佳人?」

「當然……」

「你看過我的臉嗎?」

「這……宮主體态婀娜、仙姿卓然,料必……」

「毫無根據的猜測,安靜吧!」

「熱臉貼上冷屁股,哈哈~」不二做見太狂生那慘白臉色就忍不住嘲笑一番。

「哼~」

「來者是客,二妹何必如此呢!」一抹翩翩華麗的女子步入,吸引衆人目光,「劍閣之主.曌雲裳有禮了。」微微揖身,是如此優雅。

「在下競天宗.太狂生,今日得見宮主天仙容貌,雖死無憾也,宮主有何吩咐,太狂生無一不從。」

「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嗎?」

「如果是宮主吩咐,死也死得值得。」太狂生這番話,真令人有些作惡。

「唉~劍閣的女人總是能讓男人甘願為他死。」孟白雲想到這似乎頗有感觸。

「男人,做到像你們這樣沒骨氣,也算是奇了!」

一番言論調侃,曌雲裳也開始說明劍閣比試規則,柳生劍影則對上了太狂生,帶比試開始之前,柳生劍影獨坐在客房內休息。

*****

飲着茶,想着那抹白色身影,進入此地已經數天過去,不知道他是否……?

「師尊、師尊……」擾人寧靜的聲音傳入耳中,随發一道氣勁将人打飛至牆上,「師尊你的眼睛怎麽了,可有要緊?」

「我真該對你死心。」

「我又怎麽了?」伊達我流來到柳生劍影身旁。

「你的劍心比之前更雜亂。」

「我是關心你。」

「不是這個原因。」

想不到師尊的眼睛失明,感覺反而明銳,要小心了!

「你在警戒我!」

伊達我流一愣,「連這樣你也知道。」哎呀~不對!我怎麽自己露餡了,趕緊捂着嘴巴望着柳生劍影。

「你的心思,很容易被視透。」

呃,看來現在只能轉移話題了,「其實我是想跟你講我準備娶老婆了!」柳生劍影聞言低吟一聲,吓的伊達我流趕緊雙手抱頭,「別打!」

「随便你!」

「耶~這麽簡單就放過我?!」這樣還真不像他以往認識的師尊。

「我劍道已傳,要怎麽去體悟是你自身的問題。」

師尊這麽簡單放過我,難道……是他自己也想娶老婆?所以不好意思教訓我?伊達暗自這般想着。

「你懷疑我。」

「又被你聽出來?」

「伊達……幾時,你才能靜心?」

「我……師尊,雖然你總是叫我靜心,但我對你有關心、失敗會傷心、歡喜會開心、若遇到所愛更會有愛心,只有死心,才會真正的靜心。」

「一段時間不見,你的歪理越來越多!」

「師尊,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我們先離開。」伊達等人緩緩退出房內,而柳生再入陷入沉思。

若遇到所愛更會有愛心,只有死心,才會真正的靜心。

「那麽現在吾之心境為何?」

扣扣門響,來者是緋羽怨姬,「你的事情我聽說了,讓我一觀你的雙眼!」

拆下裹眼布巾,緋羽怨姬言,「融合的花毒,好奇妙的手法,此毒連我也解不得,雖然此毒無解,但我可由症狀下手,相信也能治愈你的雙眼。」

「有勞怨姬。」

「雖然症狀舒緩,但你何時能夠複明我也不能确定,短至三日、長至三個月,都有可能。」取出随身藥瓶替柳生上藥,布巾再度覆上。

「多謝!」

*****

比試時間已到,卻不見柳生劍影來到,太狂生等得不耐。

「你心急了!」雖然非常想要親手對上柳生劍影,只因為他奪去他心目中那抹白,但偏偏不從人願,自己卻對上了任劍誰,現今只能等待時機除去柳生劍影。

柳生劍影緩慢走來,太狂生随即抽劍而出,「倭奴,留神來!」

太狂生怒目冷劍,蓄勢待發,而柳生劍影卻是不動如山,沉穩已對。

「靈動輕盈,迅捷無倫之劍。」手按劍柄,霎時風動,太狂生持劍攻來。

只見柳生劍影身不動,劍尖直指太狂生咽喉三寸之位。

「師弟,你太浮躁!」滄海孤劍一愣,他,何時将劍拔出?

太狂生腳步微移,柳生劍影将劍收回鞘中,第二波攻勢随即而來

急變的腳步,踏出迷幻身影,太狂生再出雷霆一劍,誰知,锵然聲響,此回劍尖只離咽喉一寸。

柳生再度收劍,太狂生極端之招,怒音揚嘯,引發周圍音波陣陣,夾帶急促的腳步聲,欲擾亂柳生耳力。

一旁觀戰的任劍誰開口,「從頭到尾他就不是用耳朵去聽你的腳步,而是感覺你張狂的劍意,所以你這樣做也只有……敗!」

太狂生一靠近柳生劍影,人影……動了。

劍,出鞘架在頸上,此回比試,太狂生,敗!

「是怕輸不夠,還是嫌不夠輸?」

劍閣之主宣布此戰輸贏,太狂生飲敗,雖有不甘,卻也只能退至一旁看滄海孤劍與任劍誰的比試。

任劍誰低喊一聲,領教!勝負立即分曉,滄海孤劍連退數步,此戰已敗!

「卑鄙!」

「講了領教還不注意,怪吾嗎?」

「是吾不該在戰場上分心,此戰敗得不枉然。」

待衆人離開,柳生微微開口,「你遠超當年。」

「當然,難道要一直跟在你的後面走嗎?」

「我期待與你證道。」

「保重!我也不想打敗一個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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