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

愛米整個人蜷縮在地板上,雙手緊緊地捂着胸口,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變得鐵青,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得出話。

“你不要吓我,這個時候我可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韋伯跪在愛米的身邊,也不敢随意地去動她。

“等……”愛米在地上喘了喘氣才蹦出一個字,“等等……我……我沒……事的,休息……休息一下……”

“別再說話了!”韋伯打斷了愛米的話,示意她安靜下來,“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是你這個樣子看起來根本就不是什麽小事情,你在這裏等等,不要随便亂動,我馬上下去打急救電話!”

愛米的身體使不出一點力氣,也沒有辦法起身拉住韋伯,所以她只能看着韋伯快速開了房門向樓下沖去。

只能堅持到這裏了嗎?

不過還好,聖杯戰争已經完了,她能夠為那個少年做的,也已經全部做完了。

胸口傳來的陣陣壓迫感和撞擊感還有尖銳的刺痛感讓愛米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的嘴唇也開始發白。

咚。

咚。

咚。

心髒跳動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非常的明顯。

愛米靜靜地躺在房間的地板上,突然覺得眼皮很重。

她知道的,自己一直在死神的鐮刀下掙紮着。

她知道的,來參加聖杯戰争的後果。

她知道的,使用自己能力的結局。

她全部都知道的。

盡管如此,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跟着那個少年來到了這裏。

她只是希望,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不會感到後悔而已。

“愛米!”

房門再一次被打開,愛米發現自己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

她只能看到一個綠色的影子向自己靠近,大約在門口的地方,還有兩個人影。

好累。

渾身的力氣已經流失完畢,愛米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韋伯看着在自己面前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反應的愛米,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喂,愛米?你還聽得見嗎?”

沒有人回答。

韋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開玩笑的吧?剛剛她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他才對她說了,要一起去旅行的吧?

兩個人要一起去打工賺錢,然後環游世界的啊!

他才失去了Rider,難道又要失去她了嗎?

站在門口的瑪莎奶奶親眼看到房間裏的事情,驚得身子一軟就差點掉下樓梯,還好被麥肯齊爺爺接住了。

麥肯齊爺爺讓瑪莎奶奶扶着扶手站穩,便趕快進了房間,在愛米的身邊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活着!雖然很微弱,但是愛米她有呼吸!韋伯!快去門口看看急救車來了沒有!”

被愛米吓得六神無主的韋伯一下子被叫回了神,他愣了一秒,立刻爬起來就朝大門口跑去。

救護車來得已經算是非常快了,幾個醫生擡着擔架進了房門,然後小心翼翼地将愛米搬運進了救護車。

韋伯也跟着上了車,但是考慮到兩個老人的身體,也就沒有讓麥肯齊爺爺和瑪莎奶奶一起去。他答應了爺爺奶奶,愛米要是醒來會第一時間告訴他們,讓他們不要擔心。

鳴笛的救護車一路暢通無阻,所有的車輛都會自覺讓開道路。

韋伯坐在愛米的擔架車的旁邊,緊緊地抓着她的手。

愛米的手心裏全部都是汗水,可是溫度卻比常人要低,有些冰涼。

救護車中的醫生護士忙碌個不停,對愛米做着應急處理。

“患者的情況好像非常嚴重,病情不是突然發作,是一直都存在。”

“總之現在要密切關注她的心跳,患者呼吸微弱,好像有些呼吸困難。”

等等。

韋伯突然注意到剛剛一個醫生的話。

愛米的病情,一直都存在着?!那麽也就是說,她的一直都生着病?

一瞬間,韋伯的腦海中轉變了千萬種思緒。

她的體力爛到了極致的原因,就是這個嗎?

原來如此。

韋伯好像明白了什麽。

在救護車到達醫院之後,各個醫生護士更是忙了起來。

韋伯在詢問了一個醫生之後了解到,愛米的情況非常奇怪,不容樂觀,需要全面檢查,不敢輕易下定義,更不敢輕易診斷下藥和手術。

在結果出來之前,她只能靠意志力撐着,靠她自己一個人。

于是她又一次進了重症監護室。

韋伯坐在熟悉的地方,看着臉色和醫院床單一樣蒼白得沒有血色的愛米。

經過了一整天,她的呼吸已經平穩了下來,心跳也正常了,臉上也沒有了痛苦的表情,只是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

沒有醒來。

韋伯幫愛米掖了掖被子,就坐在一旁發起呆來。

上一次坐在這裏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幾天前。

愛米的姐姐和肯尼斯一起死了,而她自己也被Saber重創。若不是他和Rider收到一個陌生人的消息急忙趕來,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他會失去她嗎?

只是想想,韋伯突然就覺得周身一冷。

等等,為什麽他會突然冒出冷汗?

韋伯又仔細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愛米。烈火般的頭發散落在枕頭上,和她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長長的睫毛,卻看不見平日充滿靈氣的淺紅色眼睛。蒼白的嘴唇也沒有辦法像平時那樣和他互相打趣兒了。

韋伯的胸口一疼。

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有着這樣一個元氣滿滿,看起來永遠都開開心心沒有煩惱,甚至有些沒心沒肺的人,已經成了一個習慣。

細細想來,為了他參加的聖杯戰争,她為自己做了很多。且不論為了幫助他贏得勝利,和他成了偷取肯尼斯的聖遺物的共犯,以及偷看肯尼斯的關于聖杯戰争的資料,她僅僅是站在他的身後,為他加油打氣,好幾次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也都不離不棄,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他和她本來就沒有什麽交集的。

在關系上,他比不上她的姐姐,也比不過本來即将成為她的姐夫的肯尼斯,但是她還是毅然地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難道只是因為他對她說,要讓她看到關于命運的奇跡,她就如此義無反顧的跟來了嗎?最後還把她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樣子……

真的是一個……大笨蛋啊!

“笨蛋笨蛋笨蛋!”

韋伯低下頭,控制着已經在自己眼眶裏打轉的液體。

“嘁,我才……剛剛醒過來,就聽到你……在罵我,就這麽讨厭我嗎?”

“……!”韋伯一下子擡起頭,看到剛剛還昏迷不醒的愛米已經睜開了眼睛,“你醒了?!等等!我去叫醫生!”

韋伯說完就離開了坐凳想要沖出去,可是還沒有完全站起身,就被人抓住了。

韋伯回過頭,看到愛米扯住了自己的袖子。

“我已經沒事了……”

“什麽叫沒事了!你昏迷了差不多一天了!”韋伯打斷了她的話。

愛米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韋伯揚起了笑臉,“我現在這不是醒過來了嗎?已經沒事了,我想要你陪陪我。”

韋伯一聽愛米的話,沒有辦法,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睡了一整天嗎?”愛米看了看窗外面墨色的天空,“嘛,可能看來聖杯戰争真的太累人了。”

“是你的體力太差了。”韋伯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麽,又閉上了嘴巴。

愛米笑嘻嘻的,“唔,這點我早就承認了,韋伯你就不要老是抓着說了。”

“愛米。”韋伯和愛米不同,神情莫名的認真和嚴肅,“醫生對我說,你的病情非常奇怪,連醫院都不敢輕易診斷。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

嗯……她到底怎麽了嗎?

該怎麽說呢?

聽了韋伯的問題,愛米也漸漸收斂了笑容。

這一天果然還是來了。

她本來想的是,堅持完聖杯戰争,韋伯就要回到時鐘塔。而她可以借着環游世界的理由回到家中,再也不和他見面。

當她聽到韋伯說要和她一起旅行的時候,她就慌了心神了。

自己的身體,她怎麽會不清楚?

“嘛,醫院沒有辦法診斷,也就是一種怪病嘛。”

愛米盡量使用輕松的語調,可是說完,她卻感覺有些隐隐的失落。

韋伯皺起了眉頭,“有治療,完全治愈的方法嗎?”

“……”愛米低下了頭,聲音忽然變小了一些,“……有的。”

“真的嗎!”韋伯一下子站了起來,陰沉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下來。

他聽醫院說沒有辦法确診的時候可是吓了一大跳。

沒有辦法确診,也就沒有辦法治療,而愛米的身體看起來也是沒有辦法再拖了。

既然有治療的方法,那就好辦了!

……可是還是有一點不對勁。

“我還聽醫生說,你這是舊病了。既然有痊愈的方法,為什麽你們家族不讓你去進行治療呢?索非亞莉再怎麽也是一個大家族,錢方面,關系方面都應該不成問題才對啊?”

愛米一聽,頭低得更低了,也沒有回答韋伯的問題。

就在韋伯心急地想要再一次詢問愛米的時候,重症監護室的房門忽然開了。

“那自然是因為,有人不肯合作,不願意接受治療了。”

第三十五個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補齊。

關于愛米的病……和心髒機能不好,供血不足有關系。其實有點類似心髒病,當然只是類似=-=。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韋伯和愛米都吓了一跳,兩個人轉過身看向門口。

一個身材修長氣宇軒昂的男子正站在重症監護室的入口。

男子有着一頭烏黑的頭發,戴着一副眼鏡,嘴角嗜着淺笑,眼中的光芒卻十分淩厲,直直射向愛米。

韋伯看到身邊的愛米突然整個人顫了一下。

這是什麽情況?

還沒有等韋伯問出口,他就聽到了愛米有些顫抖的聲音。

“哥哥……”

哥哥?!

韋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黑發男子哼笑了一聲,帶着一種莫名的意味,“喔?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哥哥?我還以為你離家出走了這麽久,肯定不認識我了呢。”

“……”愛米咬緊了下嘴唇,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等等等等,你們是真的是兄妹?”韋伯又看了看房間裏的兩個人,“我記得愛米你的姐姐也是紅色頭發吧,為什麽哥哥卻是黑色頭發?”

黑發男子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陽光照射到上面,白茫茫一片,“我的兩個妹妹發色遺傳自母親,而我的發色遺傳自父親,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韋伯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麽,“等等,你剛剛說‘有人不肯合作,拒絕接受治療’……這是什麽意思?”

黑發男子嘴角又彎起了一點點弧度,“還能有什麽意思?不就是字面意思嗎?某個人的病明明已經到了不治療不行的時候了,好不容易肯尼斯研發出了關于她的病的能夠救命的藥,某個人卻拒絕配合與治療,還離家出走了,什麽音訊都沒有,來參加聖杯戰争了。是吧,愛米?”

愛米繼續緊緊地咬着下嘴唇,嘴唇上已經能看到一絲絲血色。可是她依舊沒有說話。

“若不是索拉恰好陪着肯尼斯也來參加了聖杯戰争,又恰好遇見了你,你還打算瞞着家裏多久呢?”黑發男子向重症監護室裏走了幾步,還順手将門給關了,“直到你死嗎?”

韋伯突然覺得有些昏。

這是……怎麽回事?!

“你也不要小看了索非亞莉家族的力量,在你離家出走之後,就給各個地方的醫院打過招呼了。只要你入院,我們就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黑發男子繼續說着,“索拉在遇見你之後也告訴了家裏關于你的消息,不過那個時候她說了,她會看着你,所以家裏才沒有派人來。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在這個地方呆上這麽久嗎?哼,不過結局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在聖杯戰争裏,索拉和肯尼斯兩個人居然死了,而你卻活了下來。”

韋伯聽着黑發男子的話,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索拉和愛米都是他的妹妹吧?都是他的家人吧?

為什麽說起自己妹妹死了的消息,他卻還能那麽平靜?!

就像是在說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的事情一樣。

聽了黑發男子的最後一句話,愛米的眼睛裏卻燃起了怒火。她一下子擡起頭,惡狠狠地看向了黑發男子,“你還是這個樣子,就算是姐姐死了,你的心裏也不會起一點波瀾。”

黑發男子似笑非笑,“愛米,我再問你一次,你要接受索非亞莉家族安排的治療嗎?”

“我不要!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的!”黑發男子的話音剛落,愛米就大聲的拒絕了。

“愛米……!”韋伯一聽,轉過身看着愛米,“你在說什麽?!這樣子下去你真的會沒命的!醫院裏都沒有辦法解決的病情,既然有方法治療,為什麽要放棄?”

“韋伯……”愛米看着一旁着急的韋伯,欲言又止。

黑發男子一直保持着面上的微笑,目光卻轉向韋伯,“韋伯·維爾維特?這下你相信了吧?”

“……”韋伯對于愛米哥哥知道自己名字的事情已經不覺得驚訝了。

肯尼斯和索拉在一起,再加上索非亞莉家族的勢力,知道他的資料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為什麽?愛米?為什麽要拒絕?”

愛米不敢再看韋伯的眼睛,看了看黑發男子之後,又低下了頭。

她不是不想回答韋伯,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或者可以說,是不想讓他知道。

黑發男子嘴角的弧度再也抑制不住,他終于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韋伯也沒有管身後的黑發男子在發什麽瘋,只是定定地看着愛米,“愛米,去送死有什麽意思呢?既然活着,就要讓自己活得一天比一天好。只要活着,一切都還有希望,我們的命運和未來……不是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嗎?”

愛米渾身一顫。

“這是你對我說的話,你不會說你忘了吧?”韋伯的聲音冷靜而又平穩,“……接受你們家族為你安排的治療吧。”

愛米低着頭,感覺自己的視線一片模糊。

“嗒。”

一滴不明液體打在了醫院雪白的被子上,立刻暈染開來,同時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命運和未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嗎?

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能答應治療啊!

“愛米,活下來吧。”韋伯再一次說道。

愛米低着頭,眼淚和斷線的珍珠一樣,一顆顆地打在醫院的被子上。

她不敢擡起頭。

她不想讓那個混蛋哥哥和韋伯看到她現在狼狽不堪的樣子。

活下去……

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活下去!

比任何人都要想!比任何人都要希望活下去!

咚。

愛米突然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了。

這下糟了,看來她的情緒太過于激動了。

咚咚。

心口的被撞擊感越來越強。

咚咚咚……

愛米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本來坐着的她身形一下子搖晃起來。

胸口的壓抑,呼吸的困難,心髒的一次又一次的緊縮讓支撐不住自己的愛米一下子就往床下掉去!

“愛米!”離床最近的韋伯愣了0.001秒後想要去接住她,可是愛米已經被人抱在了懷中了。

黑發男子皺着眉将愛米圈在自己的懷中,防止她掉下床,然後對在旁邊不知所措的韋伯命令了一句:“快去叫醫生!”

自己去叫醫生,比用鈴聲通知護士要更及時一些。

韋伯反應過來,一下子奪門而出。

那個黑發男人……

韋伯一邊跑一邊想着剛剛的事情。

那個男人的速度真的很快,明明自己離愛米要更近一些,可是他卻能夠趕在自己前面接住愛米。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韋伯拐了彎,沖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看着自己懷中臉色青白,滿頭是汗的紅發少女,維克多的眉頭緊緊地皺着。

從小她的這個妹妹就讓人十分的擔心。

她和索拉不同,從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就體弱多病,出生後在醫院呆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到的家中。不過她卻和母親還有索拉一樣,有着如同烈火般的紅發。

紅色,象征着生命、活力、健康、歡樂、熱情與朝氣。

索拉生下來的時候正是索非亞莉家族最為困難的權力鬥争時期,所以他和她一起接受了魔術的基本訓練。

他和她朝夕相處,所以明白,索拉,是真的從未曾打從心底想要任何東西或是對任何東西保持希望,除了後來誕生的這個妹妹——愛米·艾麗卡·索非亞莉。

雖然她有着如烈火般的頭發,卻似乎沒有收到神給予紅色的健康的魔咒。

索非亞莉家族最為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所以家族裏并不想讓愛米接觸魔術,畢竟真正的繼承者,只要他一個就夠了。

只是愛米和索拉的關系非常的好,她在和索拉一起玩耍的時候,還是接觸到了一些魔術,不過也僅僅是一些皮毛罷了。在這個時候,家族也沒有把愛米放在心上。

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情。

保姆一不小心讓手推車從樓梯上滑了下去,而發着燒的愛米剛好就在那底下。

就在手推車快要撞上她的時候,愛米不知道發動了一種什麽樣的能力,讓大大的手推車憑空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根鐵棒。

而她也昏了過去,一昏迷就昏迷了三天。

而在這三天裏,索非亞莉家族可是熱鬧得很。

首先是那位保姆,自然是丢掉了飯碗。索拉在給愛米找了醫生回來之後就看到家中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人,全是索非亞莉家族裏舉重若輕的人。經過讨論,他們一致認為,愛米的這個能力,是索非亞莉家族裏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有名魔法師使用的魔法。這個魔法能夠根據使用者的想法改變所有物體的物理形态,就如同将這個東西回爐重造一般。

于是在愛米醒來之後,她瞬間就變成了家族裏備受關注的一個人。家族不想浪費這個能力,打算開始好好訓練她。

可惜在愛米接受第一次訓練的時候就昏了過去。經醫生檢查,她患的是一種怪病,血液流速比一般人慢很多,身體裏的許多機能也不能像普通人一樣發揮作用。外加她天生身體就不好,第一次發動能力時還正在發高燒,所以今後就算她表面上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可是她的壽命會慢慢的減少。能力的使用如果太多,也會影響她的壽命。劇烈運動和強烈刺激也最好避免。

因為這個原因,家族放棄了對愛米的訓練計劃,限制了她的外出,只讓她接受最基本的魔術訓練。然後轉而寄希望于利用她的能力幫索非亞莉家族拉到一個強大的盟友。

就像索拉一樣。

沒錯,在那之後索拉就被用于和阿其波盧德家族聯姻。她的魔術素養非常好,超出普通魔術師不止一倍兩倍,而且再怎麽說也是索非亞莉家族的長女。阿其波盧德家族的肯尼斯倒是非常喜歡她,至于她喜歡不喜歡那個人,他也無從得知了。

愛米在肯尼斯來家中拜訪過一次之後也接受了這個事實,立刻就和肯尼斯搞好了關系。

肯尼斯從索拉那裏知道了愛米的情況之後,就研究起那個怪病來。

直到前不久,終于有了結果。

第三十六個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很忙,大家看我的補齊時間就知道了OJZ。

熬夜補齊的一章。

“嘀,嘀,嘀……”

重症監護室裏,儀器不停地發出着冰冷的聲音。

“你也看到了,愛米的情況已經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維克多面無表情地看着病床上帶着氧氣罩的愛米,卻在對韋伯說話,“她好像非常的在意你,不……應該說,她不願意回去接受治療大概就是因為你。她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就讓你替她做決定吧。接受治療,還是不接受。”

“廢話,那當然是……”

“先等等。”維克多終于将視線放到了韋伯的身上,“在你幫她做出決定之前,我要先告訴你一些事情。”

聽到面前黑發男子的話,韋伯也安靜了下來,等着他的下文。

“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我叫維克多。是愛米的大哥,索非亞莉家族的長子。”維克多語氣沉穩,“愛米的病是因為天生身體不好加上後天的原因造成的。她不能做劇烈運動,擁有激烈的情緒以及……過多的發動能力。如果她沒有控制好的話,壽命就會加速減少。”

韋伯聽着,漸漸瞪大了眼睛,“等等,……加速?加速減少?這是怎麽回事?”

“沒有錯,就是加速減少。”維克多看起來依舊十分的平靜,“她在跟你來參加聖杯戰争之前就被斷定只有兩個月的壽命了。”

韋伯瞳孔猛地一縮。

“本來這個病症是沒有辦法治療的,家族裏耗費各種辦法也只能盡量延長她的生命。但是……有一個人出現之後,改變了這個狀況。那個人就是肯尼斯。”維克多像是在講述着一個故事,“可能是因為索拉的原因,肯尼斯對于愛米也是十分的喜愛的。知道了愛米的病之後,他就開始着手研究了。他通過家族拜托了朋友和很多專業人士,再加上他自己研究的使用魔法的治療,幫愛米研究出了一套治療的方案。如果成功的話,愛米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但是……”

維克多突然停止了話頭。

“可是什麽?”韋伯迫不及待地問道。

維克多輕微地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依舊昏迷着的愛米,又再次看向了韋伯,“……沒什麽,就是有一定的風險。不過按她現在的狀況來看,就算是有風險,也比她這樣随時可能死去要好。”

韋伯看了看愛米,也皺起了眉頭,“那還有什麽可以考慮的,你趕快将她帶走吧。”

看着自己身邊果斷決絕的韋伯,維克多挑了挑眉,“你确定?希望你不會後悔。”

韋伯眼神堅定,“對于她來說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不知道愛米為什麽會拒絕。什麽事都沒有她的命重要,不管她怎麽想,我都不會後悔。”

維克多似笑非笑,推開門向外面的醫生說了些什麽,就看到了重症病房裏湧入了一群人,開始着手準備愛米的轉移。

“那麽,愛米我就先帶走了?”

韋伯點了點頭,無比認真地看着維克多,“請讓她……活下來吧!”

維克多沒有過多的動作,跟着一批推着愛米的醫生護士走出了重症監護室。

瞬間,這個較大的房間裏只剩下了韋伯一個人。

在房間安靜了三秒之後,韋伯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後背在一陣一陣的發涼。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像是,這是他和愛米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出了醫院之後的韋伯回到了麥肯齊爺爺的家中,對兩個老人說愛米的病情有些嚴重,決定轉到治療這種病的設備最完善的英國的一家醫院去。他也會回到英國照顧愛米,讓麥肯齊爺爺和瑪莎奶奶不要擔心。

在麥肯齊爺爺和瑪莎奶奶的催促下,韋伯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準備離開冬木市,回到英國。

向兩位老人道了別,答應了定時向他們彙報愛米的消息,韋伯看了看自己手中提着的裝着大戰略和兩件限量版T恤的袋子,堅定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日本和英國離的還是非常非常遠的。

韋伯再一次坐在了飛機上,只是這一次,他的身邊沒有了那個吵吵鬧鬧的,一直宣稱跟着自己私奔出來的家夥了。

幾天之前,他們還肩并肩,現在卻已經分道揚镳了。

韋伯嘆了一口氣,不願意再細細想下去,便靠着飛機的座機準備休息一下。

對了,他回到英國之後要去哪裏呢?

啊……果然還是只能回到時鐘塔啊。

嗯……回到時鐘塔幹什麽呢?

韋伯意識漸漸模糊。

他記得,他好像答應過某個人。

由他來接任另外一個人的位置與未來。

時鐘塔,肯尼斯辦公室。

韋伯站在肯尼斯辦公室的門口,看着裏面簡潔整齊的擺設,一種懷念之感默默地湧出。

手中的鑰匙是愛米交給自己的。

雖然說肯尼斯那個家夥批評過自己的論文,自己還因為這個去參加了聖杯戰争,但是總得來說他還是一個非常稱職的老師的,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老師。

從小就擁有天才之名啊……

韋伯走進辦公室,随意地放下了手中的袋子,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辦公桌上的擺設還是和以前的他來交論文時的一模一樣,只是桌子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

沒有人使用的東西,就算是再完整完美,也會漸漸地長滿蜘蛛網,最後廢掉。

韋伯看着肯尼斯的各種教學和研究文件,感覺也同上。

可能是因為肯尼斯平時比較忙,沒有時間打理,所以這些文件分布得有些散。還有好一些研究文件還只是草稿,離結果出來還有幾步,也那樣擱置了。

“那就由我來接任吧,他的位置與未來。”

韋伯的腦海裏突然響起了這麽一句話。

他愣了愣,然後微微笑了笑,果斷地坐在了肯尼斯的辦公椅上,開始整理起資料文件來。

愛米那個家夥還在努力地活着,他承諾了的事情,也一定會說到做到。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他一定要讓她得到一個驚喜。

可是……那個家夥還要多久才能痊愈呢?

索非亞莉家族。

索非亞莉家族的家庭醫生守在一個大大的床邊,看着床上臉色蒼白的紅發少女。

聽了聽紅發少女的心跳,又翻了翻她的眼睛,看了看她的氣色……沒有過多久,醫生便為愛米做完了粗略的體檢。

放下手中的聽診器,醫生轉過身站了起來,看着他身後的黑發男子,搖了搖頭,“……維克多少爺,愛米小姐恐怕是不行了。”

聽着醫生的結論,維克多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眉頭在一瞬間輕微地皺了一下,又在瞬間恢複了原樣。

醫生見維克多沒有回答,便繼續說了下去,“愛米小姐的身體本來就已經是到了崩潰的邊緣,我最後一次給她做檢查的時候就明确地告訴了索拉小姐,愛米小姐最多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整個索非亞莉家族都知道,雖然愛米小姐擁有特殊的能力,可是因為她先天和後天的限制,随意和過多使用能力會縮短她的壽命。還有愛米小姐本身身體素質就差,沒有辦法進行劇烈運動,體力也非常的不好,若要是強行讓她進行劇烈運動的話,只會傷害她的身體。索非亞莉家族也因為知道這件事情,一直都在避免以上的事情,甚至将她如同軟禁一般限制在了這個別墅裏。可惜的是,按照剛剛的檢查來看,愛米小姐不僅使用過能力,使用次數還有些頻繁,每一次的耗費還都非常的大。劇烈運動雖然不頻繁,但是身體還是有所損耗。從各方面來看,愛米小姐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沒有辦法再撐下去了。”

維克多聽着醫生的話,看向了床上的愛米,“……已經到了極限了嗎。”

“維克多少爺,上次您不是對我說過,愛米小姐的病有醫療的辦法了嗎?”醫生的眉頭緊鎖,“現在已經不能再拖延了,只要有治療的方法,就必須立刻執行。否則……”

醫生已經說了一大堆,可是維克多卻是一句都沒有回答過他。

“我能告訴您的也就是這麽多了,以後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了。”醫生說着收撿了自己的工具,背着挎包走到了門口,“您好好的想一想吧。”醫生說完就退了出去。

維克多站在愛米的床邊,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原本是三兄妹的大哥的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妹妹了。現在他只剩這個小妹了,可是她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大哥?”

被一聲叫聲拉回了思緒,維克多回過神來就看到床上的愛米已經睜開了眼睛。

維克多的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他動了動嘴唇,“醒了?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要我去叫醫生嗎?”

愛米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床上,四周的環境對于她來說十分的熟悉。

這個布局……這個裝飾……

她搖了搖頭,“我現在在……英國?”

維克多點了點頭,“沒錯。我問了維爾維特,他同意我把你帶回來,于是我立刻就帶着你趕到了家裏。”

“……韋伯嗎……”愛米喃喃。

“嗯,他還說了,希望你能接受和配合治療……活下來。”

“……我不要。”愛米目光一沉,“再說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沒有用了吧?我離家出走了那麽多天,斯特林家族不可能不生氣。這樣一個不安分和不健康的未婚妻,難道斯特林家族還會接受嗎?”

聽了愛米的話,維克多沉默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愛米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如果我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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