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97 你家周南豔福不淺 (14)
“媽媽不痛了,媽媽好了,桃桃和哥哥親親媽媽,媽媽就會更好了。”
桃桃和周周都立刻親親媽媽,看着媽媽笑起來,都高興了。
陶夭夭現在什麽都不敢想,不敢去做,只有孩子這裏,她才能暫時驅散那些可怕的事情。
蘇橙也不敢多提,所有的時間,都這麽陪着她,跟桃桃和周周一起玩耍。
而此時,周南和周遠都在逸園裏。
“她醒了?”
周南下樓,周遠有些擔憂的詢問。
“醒了。”周南想到自己回來,看到陶夭夭臉色蒼白着,呼吸淺的像是要消失一樣,那一刻,他的心口不知怎的,竟然像停擺了一下,不規則的心跳,讓周南體會到了心痛的滋味兒。
是真正的心痛,實質意義上的心痛。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很好,心髒很好,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是剛才那實實在在的疼痛,确實也存在。
至今,周南都無法解釋,自己心口的痛,是怎麽回事。
只卻知道,他絕對不想再看到那個樣子的陶夭夭了。
周遠往樓上看去,眼底深深的壓抑。
“結果什麽時候出來?”
周南看了看時間,“明早吧。”
其實,或許,今天就能出結果,可周南卻不想讓他們這麽早知道,是推遲接受現實的時間還是給緩沖的時間,周南自己都不确定。
越是要知道了結果,越是不淡定了,饒是自己也是如此。
只是周南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表現,淡漠無情便成了他的很好的僞裝了。
“那個陶躍輝怎麽知道找到夭夭的?”
周遠一想到陶躍輝這麽多年,對顧容,對夭夭做的事情,如今更是讓夭夭陷入如此境地,他就恨不得将那個男人弄死。
之前是他疏忽了,只為了夭夭和顧容的事情而心傷,顧不得來對付陶躍輝,把他給忘了,現在既然他還不死心,自己蹦出來,這一次,周遠再不做什麽,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周南看出了周遠的意思,眼底冷厲閃過。
“他還指望着夭夭給她帶來金錢利益呢。”
“這個混蛋。”周遠騰的站起來,他正有火無處發洩,陶躍輝這個人簡直禽獸不如。“我要弄死他。”
周遠怒而往外走去,卻被周南叫住,“大哥,悠着點兒,別弄出人命。還有,不要讓他知道你和我的關系。”
這一警告,讓周遠頓時臉色一變,他知道周南的意思。
陶躍輝目前只知道,陶夭夭的親生父親是誰,可是卻并不知道,這個親生父親跟周南的關系。
若是周遠暴露在陶躍輝面前的身份,那麽可想而知,陶躍輝所知道的,才是更不安全的。
他的卑劣混蛋,不用多想,也肯定會拿着這個消息做威脅,到時候,陶躍輝想要的就不單單是一點金錢能滿足的。
所以,周遠和周南之間的關系,根本不能讓陶家人知道。
即使,周遠不是陶夭夭的親生父親,只要陶家人一個歪曲,這個消息便真正會成為醜聞了。
“我知道了。”
周遠離開逸園,周南緩緩的抽着煙。
等待是煎熬的,時間過的太慢,也或許是太快。
……
陶躍輝在蘇家小區看着陶夭夭昏倒到被送走,然後他才一點收獲都沒有的回到了現下居住的出租屋內。
屋內混亂狼藉,吃剩下的盒飯,水果皮,髒衣服,方便面桶,原本就簡陋的房子,充斥着各種的難聞的味道,陶躍輝很不願意回到這個房子來,這大半年多,他和楊美雲已經接受了兒子暫時出不來的事實了,便積極的為找機會賺錢。
可是哪有那麽容易,兩人過慣了奢侈的生活,又好吃懶做的,給慣壞了。
想要賺錢都是想着馊主意,指望在陶夭夭身上,根本不會想着要自己憑借自己的雙手來努力。
所以,陶躍輝每天都盼着陶夭夭回來,每天在蘇家樓下裏溜達,因為他知道,陶夭夭不管去哪裏,肯定不會忘記蘇家人的,那是她當做自己親爹親媽對待的蘇家人,在這裏來個守株待兔,肯定錯不了。
而今天就正好被他守住了,這麽巧就被他碰到了。
可是這會兒卻沒有任何收獲,陶躍輝不禁心裏一陣晦氣。
回到家,楊美雲又不在,陶躍輝其實心裏清楚的很,那個臭娘們在外頭有人了,不然不會整天不着家,還能往家裏拿錢。
開始的時候,她還能裝裝,後來,時間長了,陶躍輝還是一分錢拿不出來,她都懶得撞了,自己在外頭的男人給她吃穿的,雖然不給個名分,但是這樣也好。
陶躍輝一開始尾随她找到了那個奸夫和她約會的賓館,找過去還跟人打了起來,勒索人那人兩千多塊錢之後,回家又打了楊美雲。
可打了之後,楊美雲的話卻也很的現實,他要是再打,他們就離婚,她反正有的是人要,而陶躍輝這個臭老頭,上哪兒弄錢?
現實問題,讓陶躍輝不得不接受自己頭上的那頂綠帽子。
現在,他之所以餓不死,還得靠着楊美雲在外面的奸夫手裏拿錢,供兩人生活呢。
陶躍輝踢倒擋路破馬紮,躺在了亂七八糟的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想着陶夭夭暈過去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蹊跷。
摸出手機來,直接打給了楊美雲。
“在哪兒呢?”陶躍輝沒好氣的問。
楊美雲也不似以前那般好脾氣,“你管我?又沒錢了?”
“錯,是有錢了。”陶躍輝想到了陶夭夭回來,仿佛更多的錢源源不斷的往自己家裏流來,“嘿嘿,我告訴你,那個臭丫頭回來了。哈哈……”
楊美雲冷冷笑着,對陶躍輝這半年一直唠叨着,陶夭夭要是回來,肯定是如何如何的財源廣進呢。
她都懶得戳破他的不切實際的想法,真是異想天開呢。
人家陶夭夭都有了親爸了,他這個冒牌的爹還有個屁用?況且,他這麽對陶夭夭的,人家的親爸還不定怎麽要報複呢。
最重要的是,楊美雲之前見過周南,那打心底竄出來的恐懼,就讓她根本不敢再跟那些人有任何牽扯,不管陶夭夭是周南的女人也好,被周南甩了也好,她是半點都不敢再粘上陶夭夭了。
那些人的世界,楊美雲徹底是害怕了,就她兒子現在還在裏面沒有出來呢。
現在她有個相好的能供她吃喝花錢,這種日子已經不錯了,就算她還想要更好,更貪婪,也絕對不要沾染到陶夭夭和周南身上,所以,陶躍輝的美夢,對楊美雲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了,與其指望着陶躍輝壓榨那個根本不可能的女兒,還不如指望自己的相好被她伺候好了,多給點錢呢。
“i臭娘們,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楊美雲換了只手,繼續做美甲,捏着手機敷衍的道,“那你趕緊去要錢啊。她既然回來了,肯定能要出來的。”
陶躍輝忍不住低咒,“媽的,我是想要的,不過只是罵了幾句,那個臭丫頭就給我裝暈倒。媽的,人被拉走了,我沒找到機會。不行,我還得再去守着,我就不信了。”
“快去,快去,我等着啊!”挂了電話之後,給她做指甲的小姑娘也很熟悉了,笑道,“誰啊?有錢拿?”
楊美雲嘲弄的笑着,“傻帽一個。”
“你老公?”
楊美雲常來這裏,而這裏做美容的人,多少都能從客戶口中知道很多八卦,即使他們不都想知道,有些客戶也會自己傾訴的。
這位常給楊美雲服務,也就知道她的一些事情。
“是啊,腦子壞掉了,一個野種,還能給他錢?他就做夢吧。”
“也不能這麽說,畢竟你們可養了那姑娘二十年呢。”
“拉倒吧。”楊美雲敬謝不敏,“我可不敢伸手要錢。那臭丫頭的男人,我不敢招惹,也就那傻帽還以為那臭丫頭好欺負,他也不想想,就算那個男人不要那臭丫頭了,那臭丫頭也是給他生了兩個孩子的,就沖着這份情,那男人也不會不管的。更何況那傻帽打的主意,是要把那臭丫頭賣給別的男人,這不是作死嗎?”
“賣給別的男人?那之前那個男人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了別人?”
“誰說不是啊?那個男人可是——”楊美雲說道這裏,想到了什麽,自己打了個寒戰,不敢再說了,煩躁的擺了擺手,“反正,這事兒肯定成不了。就讓那傻帽自己折騰去吧。”
做指甲的姑娘笑了笑,有些好奇,不過,人家顧客不多說了,她也就不多問了。。
可是從這麽長時間這位客戶描述的所有家庭情況,說過那個養女很漂亮,跟了一個江城非常有錢有勢力的男人,還生了一對龍鳳胎,後來人跑了,就這些拼湊起來,她跟同事們私底下也讨論來,只覺得這個情況很像之前江城有關的那個豪門八卦。
驚訝的同時,他們同事又覺得,不可能,那個豪門故事,簡直離他們太遙遠了,怎麽可能楊美雲就是那姑娘的繼母?在他們這樣的小地方,小美容院,真能碰上跟豪門有關的人?
所以,這些人是聽着,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半真半假吧,不能毫不懷疑。
待楊美雲滿意的離開之後,員工們之間又讨論起來,這是那位豪門八卦的主角,又帶着兒子女兒回來了?
……
華燈初上,夜色降臨。
陶躍輝沒有等到自家娘們回來,不爽的出去,到了燒烤攤坐下,點了幾串肉串和啤酒,坐下來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又準備賒賬走人呢,被老板叫住了,兩人罵罵咧咧的,最後陶躍輝被恐吓住,還是扔下了錢,不爽的走人了。
往回走的時候,經過一排排的平方,光線昏暗,氣味兒難聞,陶躍輝一肚子的氣,對對面走過來的兩個人并沒有多在意,只是那兩人突然擋住了他的去路。
陶躍輝不爽的又罵人,可他再怎麽往兩邊去,那兩個人就是要擋住他,陶躍輝這才反映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往後跑,可沒跑一下,人就被從後頭打暈了。
等到陶躍輝再醒過來的時候,頸後的疼痛讓忍不住低咒,可當他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後,驀然睜大眼睛的,眼中閃過恐懼。
他現在是在一個無人的倉庫中,自己被扔在倉庫的牆角,四周無人,可他卻是害怕的緊。
他最近也沒有得罪什麽人啊,難道是以前的人要債?
陶躍輝心裏恐懼着,生怕自己會被弄死在這裏,趁着沒人,他剛要準備往外跑的時候,大門被打開了。
外面的月光投過來,人也帶着光亮,照了進來。
陶躍輝心裏一跳,僵在原地,屋內的燈光都亮起來的時候,他擋着刺目的燈光,片刻适應過來,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是你?”陶躍輝立刻憤怒,想到之前這個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擊的不行,可現在他這是要報複回來?
他身後并沒有跟着人來,陶躍輝稍微大膽了些,“你想幹什麽?”
“是你想幹什麽。”周遠冷冷的看着陶躍輝,犀利的目光,讓陶躍輝有些心虛膽寒。“這麽多年,沒有對夭夭有任何的好,卻還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傷害她。陶躍輝,你有幾條命,敢這麽對她?”
“你——她是我養大的,我想對她做什麽就——啊——”
陶躍輝話沒說完,突然被周遠一腳踢到了地上,他痛苦的哀嚎着,抱着肚子,在地上滾着。
而周遠沒有給他任何的緩沖機會,接連的對着陶躍輝,踢打了起來,
“你對得起容容嗎?有容容這麽好的妻子你還出軌?你傷害了容容,更傷害了我們的女兒,那麽好的孩子,你竟然禽獸不如,你該死,該死——”
周遠的每一下,都狠,都帶着怒,嘴上不斷的聲讨着,拳頭腳上都使勁了力氣,讓陶躍輝被打的從過的哀嚎到最後的抱頭快暈過去。
還是外面守着的兩個人,聽到裏面的動靜,覺得差不多了,才進來阻止了周遠的瘋狂,不然,再打下去,就真的出人命了。
周遠打的雙目猩紅,陶躍輝卻有些奄奄一息的樣子。
可饒是如此,周遠卻還是克制不住,跪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臉龐,透過指縫,男人不輕易落下的眼淚也擋不住了。
許久之後
周遠收拾了心情,看着躺在地上的陶躍輝,走過去,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陶躍輝瞬間疼的清醒過來,目眦盡裂。
“這是給你的警告。再傷害夭夭,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不要妄想着,由下一次了。知道麽?”
陶躍輝痛吟着,咬牙,回答,“我,再也不敢了。”
---題外話---大哥打的痛快啊……
☆、127.127讓她生,讓她死
陶躍輝奄奄一息的被扔到了自己住處的門外,楊美雲也沒有回來,最後還是陶躍輝自己忍着痛,爬了回去。
住在這裏的人,魚龍混雜的,陶躍輝這樣的也不稀奇,這些人打打殺殺的,沾血受傷的,家常便飯了。
所以,看到陶躍輝這樣的,都遠着點兒,誰都不沾染,更不用有人好心關心了蠹。
陶躍輝趴在家門口,還撐着口氣,爬進了家,然後昏過去了。
陶躍輝再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疼痛,骨頭好像都有斷了的感覺,原本以為,醒來之後自己會被送到醫院,醒來就能舒服了髹。
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陶躍輝恢複力氣,還在咒罵着,罵所有人。
而最後他翻箱倒櫃找了三百多塊錢,捂着胸口,出門去了診所。
等到楊美雲幾天之後回來,還想起有陶玉輝這麽個老公,看到的就是他不生不死的躺在床上。
楊美雲當時還驚吓了一跳,還以為陶躍輝死了呢,不過還是失望了。
“你裝什麽死呢?”
楊美雲沒好氣的将包砸過去,走到那簡陋的衣架旁,準備收拾幾件衣服。
陶躍輝卻陰測測的出聲,看着楊美雲的目光,似乎要弄死她一樣。
“你他媽的還知道回來?我都要被人打死了,你個臭娘們,我是你老公,你他麽的除了給我戴綠帽子還會幹什麽?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死啊?”
陶躍輝起身,朝着楊美雲掄起拳頭就打過去,這幾天,雖然身上有傷,可是他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發洩,而看到自己的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更是漠不關心的樣子,他現在真的打死楊美雲的可能都有。
楊美雲之前被打過,可也不會完全束手無策,她也知道反抗。
陶躍輝身上也有傷,沒想到楊美雲只随便掄了幾下,陶躍輝就虛弱的躺倒。
她還驚訝,這個男人什麽時候這麽弱了。
可是一想他剛才的話,真是被人打了?還打的不輕呢?
楊美雲心裏大定,狠毒的想着,怎麽那人不幹脆打死他呢?還給他留命幹什麽?
不過陶躍輝到底沒有死,她也只能遺憾了。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打我?不被人打死就不錯了?怎麽,又出去惹事兒了?你能不能別這麽找麻煩,被人打死還好,不打死,醫藥費什麽的,還不是要我拿出來?”
楊美雲對躺在地上的陶躍輝語氣刻薄,輕蔑的說着。
陶躍輝呼哧呼哧的大喘氣,可到底也沒有力氣,斷了的肋骨還在疼着,最後他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坐在了床上。
楊美雲冷笑着,也不說話,自顧自的收拾了東西。
“你又去哪兒?”
陶躍輝沒好氣的問。
“你說我去哪兒?”
“你個臭娘們,我跟你說了,我們馬上又有錢了,你還出去勾搭男人?”
“錢?呵呵……陶躍輝,別天真了,要有錢,你拿出來再說,別在這裏說大話。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個樣子,那個臭丫頭傻了才會讓你賣呢。你別做夢了。”
“你……”
陶躍輝捂着胸口,想到那個男人的警告,而身上的傷口和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他不能再利用陶夭夭了。
可是,現在他除了陶夭夭可以利用,根本沒有別的出路。
看着陶躍輝難堪的臉色,楊美雲随口嘲笑,“你這身傷,不會是那個臭丫頭找人打的吧?”
“媽的,那個臭丫頭的親爸,”
“真的是啊?”楊美雲聽來,卻是忍不住大笑起來,絲毫不避諱自己對陶躍輝的嘲笑。
“閉嘴,笑社麽笑?”
“我笑你蠢。陶躍輝,你也看見了,人家現在有親爸,還會管你這個臭老頭?你省省吧。”
楊美雲收拾好,這就準備出門。
“站住,我沒錢了,給我錢。”
楊美雲臉色難看的扔了幾張鈔票,“真是晦氣,半死不活的就知道要錢。你就不能自己弄點?哼,”
房門被狠狠的甩上去,陶躍輝的自尊被再次碾壓在地上,臉色超級難堪,卻還是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鈔票,嘴裏罵罵咧咧的,就沒有停。
……
鄭川是第一個拿到dna鑒定結果的,他沒有什麽心理準備,醫生直接說了。
此時,周南,陶夭夭,已經等了許久,一夜未眠。
周南看起來淡漠如斯,沒有任何表情,他也冷清慣了,讓人看不出情緒來。
可是陶夭夭,即使面對着孩子,暫時能忘卻這令人崩潰的現實,可孩子總有睡着的時候,她在孩子睡着之後,便一直呆愣愣的坐在床頭,雙手抱膝,将自己的恐懼全部的抱入其中。
深夜,她和周南只隔了一個牆壁的房間,她癡坐一夜,而周南,則在牆的另外一間房間裏,抽了整整一夜的煙。
直到天亮,陶夭夭僵硬的身子活動了下,她聽周南說過的,今天上午就能出結果了,她迫不及待的沖出房間,去隔壁找周南,而完全忘了,這會兒天剛亮。
一推門進房間,就被房間裏滿滿的煙味兒給熏着了,陶夭夭咳嗽了聲,往裏走去,周南正坐在靠窗的小沙發上。
陶夭夭看到他的時候,滿心的恐懼和忐忑,忽然的僵住了。
“周南。”
她低低的出聲,叫着周南的名字,而同時,眼淚,毫無預兆的滾落。
陶夭夭心中,周南無所不能,周南冷心冷清,沒有什麽事情會讓他有波動。
可她卻忘了,周南也是個人,面對着這樣的可怕的事情,他怎麽可能真的那麽冷漠?
陶夭夭此時看到的周南,整個人,陰暗低沉,雖然冷漠,卻多了從未有過的疲憊。
周南轉頭,漠然的看着陶夭夭。
聲音冷冷的,“哭什麽?”
陶夭夭想要撲倒他懷中抱住他,好好的哭一場,而她也真的這麽做了。
當女人抱住自己的腰,小臉兒貼着他的胸口,嘶聲痛哭的時候,周南僵住了。
他沒有推開她,卻也沒有擁抱她,雙手放在身旁,任她哭着。
許久,陶夭夭哭上氣不接下氣,懶懶的靠着周南,沒有他的半點安慰,她才想起來,她和周南的目前的關系,還沒有解雇。
她吓的騰的從周南的懷中退出來,迅速的後退幾步,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陶夭夭摸了摸小臉兒上殘留的眼淚,然後依舊眸帶痛苦,看向周南。
“抱歉,我剛才太害怕了。”
她怕那些會讓所有人都崩潰的可能的結果。
周南并沒有反應,隔開目光,依舊冷漠的沉默,看向窗外。
陶夭夭不知道,周南此刻還能這麽的冷靜,或者他根本就不擔心?也或者,他這輩子就真的跟自己如此冷漠下去了?
她不知道,而現在,她只能站在周南的身旁,她在等,等一個結果。
讓她生,或者讓她死的結果。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了多久,而周南也根本不關心她,一句話沒有說過。
直到,周南的手機突然響起,陶夭夭一個激靈的戰栗了下,她直直的盯着周南的手機,周南卻遲遲沒有接聽。
“周南。”
陶夭夭不知道周南到底在想什麽,她聲音顫抖的,提醒他。
周南先點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而此時他電話剛停了聲音。
陶夭夭着急的剛要自己過去拿手機駁過去呢,周南的手機又響了。
這時,周南黑眸微微眯起,拿起手機,劃開,放在耳邊。
十秒之後,周南挂斷了電話。
“是——是——什麽?”
陶夭夭聲音幾乎帶着哭腔,聲音裏充滿了戰栗害怕緊張,可她卻從周南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表情。
陶夭夭真的又要哭了,而周南,不急不緩的将手中還未抽完的煙撚在已經滿是煙頭的煙灰缸裏,起身,黑眸終于落在陶夭夭身上。
他也才終于開口,只是聲音,沙啞低沉的厲害,不變的是周南一向的命令語氣。
“過來。”
陶夭夭身體幾乎僵硬的不能動。
“周南,告訴我。”
求你。
陶夭夭渾身無力,只是一口氣在撐着,要從周南口中得到結果。
這個可以讓她生,讓她死的結果。
---題外話---先更一張,上午再更第二章。
☆、128.128她總是逃不過他無意中編織的情網
周南還是沒有開口,可他卻身體動了,一步步,走到了陶夭夭的面前,很近的距離,居高臨下,幽深的黑眸,潛藏着巨大的***。
陶夭夭沒有得到他的任何答案,可周南卻按住陶夭夭的後腦,狠狠的,用力的,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在陶夭夭怔住的時候,周南的吻,帶着狂風暴雨,帶着太多的情緒,他這半年的煎熬,他在下定決定做鑒定時的置之死地,他在等待鑒定結時的洶湧,他在剛才接聽電話時極力壓制住的情緒……
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狠狠的,用力的。
吻,撕扯着,還不夠,周南将陶夭夭抱起來,瘋狂的壓在了床上,他現在,需要在她身上,發洩這從未有過的太過滿溢的情緒。
陶夭夭被壓在了床上,沒有得到周南的回答,沒有答案,可是他這樣瘋狂的動作,卻讓陶夭夭似乎從心底裏明白了答案。
陶夭夭再沒有掙紮,順着周南的動作,主動起來,他們誰都不讓誰,都将近日來所有的恐懼全部都發在此處髹。
靠着***的宣洩,她又活過來了。
……
周遠在收拾了陶躍輝之後,再沒有回到逸園,只是一直坐在顧容的墓前,一夜。
如同那兩人一樣,煎熬的又豈止是他們?
只是周遠,确實喝醉了,醒都醒不過來。
還是守墓的人,碰巧看見了,才把人背到了自己守墓的小房子裏。
這個人,經常來,他也都認識,怕又是一個不能從舊人的去世中醒過來的。
守墓人是個老頭,見到周遠,連嘆息都沒有。
人都已經沒了,再後悔再沉浸痛苦中,也是沒有用的,人就是這樣,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他守着這裏看到太多了。可也有很多,傷心一陣子,日後也就很快走出來了。
人就是這麽健忘的動物,時間也是個很奇怪的靈藥,能治愈很多傷痛。
只是這位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治好。
周遠一覺睡醒,看了看四周,守墓老頭在一旁帶着眼鏡,看着報紙,看到他醒來,問道,“醒了?醒了就回家吧,我也該走了。”
周遠揉揉太陽穴,沉沉的說道,“謝謝,老哥了。”
“沒什麽,我這裏除了個別的日子熱鬧外,也太清淨了。之前見過你每天都來,後來有好一段都沒有再來,還以為你又好了呢。”
“前段時間,帶着她的照片,去國外走了走。本來不想回來的,可是有很重要的事兒。因為太沉重了,就過來找她說說話。”
她是誰,周遠沒說,老頭也不問。
老頭只是說,“這世上,沉重的東西太多了。也不是要勸你,只是,你看,再好的人,最後還不是只剩下個小平方?沒有什麽意思。”
周遠怔怔,沉默。
“好了,醒了就走吧。不留你了。”
周遠起身,穿上外套,離開了老頭的屋子。
出來之後,周遠才掏出手機,手機上有周南打過來的電話,他靜音了,不知道是不想聽,還是不敢聽。
周遠又回到了顧容的墓前,守着顧容,他給周南回了電話。
“是我,告訴我結果吧。”
之後,周遠挂斷電話,他看着顧容,笑了,笑中帶淚。
……
陶夭夭再醒來,光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身邊已經沒有了周南。
她惶惶的坐起身來,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呆呆的坐着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久,她走進浴室,圍着浴巾走出來,回了原來的房間,換上了衣服。
外面天色漸黑,陶夭夭先看了小寶貝兒們,不過他們竟然不在放家裏,她才下樓去。
樓下,周南坐在沙發中,腿上放着電腦,他一邊看着電腦,不時的看看坐在前面羊毛毯上,對着一排積木玩耍的桃桃和周周。
這樣的畫面,陶夭夭只希望時間停住,溫暖依舊。
似是察覺到陶夭夭的目光,周南微側了側,深邃的目光落在陶夭夭的身上。
而陶夭夭第一時間,大腦反應是自己之前她和他的瘋狂,她的主動,她在上面的放肆……
轟——的,陶夭夭的臉上迅速爆紅,想要鎮定,可越是如此,腦中的畫面越往外蹦,趕都趕不走,越想越想,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周南卻很淡然的收回目光,只低着的眸子,快速閃過一抹異光。
桃桃和周周還在為該怎麽堆兒研究着,完全沒有看到媽媽的一犀利的表情變化,和快要着火的樣子。
等到陶夭夭淡定了之後下樓來,兩個小家夥才看到她,開心的打招呼。
“媽媽,媽媽,”
陶夭夭過去,親親兩人的小臉頰,也順勢坐下來,不過卻是背對着周南,而她的耳朵現在還止不住的紅着。
“媽媽,我的,”桃桃指着自己堆的積木,高高的穩穩的,像是個房屋的形狀,炫耀着呢。
“桃桃真棒,好厲害啊!”
桃桃得了誇獎,很得意的笑着,小臉兒揚起來,大眼睛黑亮黑亮的,長長的睫毛閃着,像是小扇子。
而周周一旁,也堆起來了,不過,他倒是沒有自求媽媽的誇獎,而是乖乖的認真的繼續堆,又看着妹妹的積木,在妹妹的積木上,時不時的幫忙一下。
陶夭夭覺得,随着兩個孩子的長大,他們的性格漸漸的表現了出來,也越來越不一樣了。
桃桃越來越小傲嬌,而周周就更安靜了些。
“周周也棒棒噠。”陶夭夭沒有落下誇兒子。
周周雖然沒有炫耀,但是媽媽能誇他,他也很高興的笑着,眼睛裏閃着自豪的光芒。
“先生,太太,晚飯好了。”
陪着兩個小家夥玩了一會兒,楊姐過來征求他們的意見。
陶夭夭笑着,“吃飯吧。”然後對兩個小的道,“桃桃,周周,媽媽帶你們去洗手手,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好,”
兩個小的乖得不得了,跟着陶夭夭去洗手。
晚上,坐在餐桌上,兩個小的被安排在陶夭夭身旁,坐在他們自己的餐椅上,用着自己的小勺子,小碗,雖然的狼狽,但是都很乖的自己吃自己的,陶夭夭不時的注意着他們吃飯。
有保姆和楊姐在,是不用陶夭夭親自上手,但是她現在,可是恨不得都在孩子身上,畢竟,周南就在眼前,她怕閑下來,沉默下來,就不知道該跟周南說什麽。
更怕自己想起來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再在周南面前,手足無措。
可天不遂人願,桃桃吃飽了就坐不住了,被保姆抱走,周周也随後離開,最後,餐桌上,還是只有陶夭夭和周南兩人。
周南始終都很淡定,清冷,陶夭夭心裏卻沒有他那麽好的心理素質,只能在心裏吐槽,自己的不淡定。
低頭,尴尬的吃飯,耳朵始終是紅的,臉蛋兒始終是熱的,降不了溫。
最後這頓飯吃完,兩人都沒有一句話。
陶夭夭吃過飯,領着兩個小的出去散步,想着自己心裏平靜了呢,回來,人家周南去了書房了。
這讓陶夭夭心裏那叫一個別扭呢。
他在的時候,她無措,尴尬,這會兒周南倒是不在面前了,她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們好歹今天突然又有了沖動做了那事兒,可是,周南難道就沒有一點別的反應嗎?
周南這樣的反應,也太冷淡了吧?
他是忘了他們之間發生的嗎?不可能的,又不是喝醉酒了,肯定是清醒的。
難道周南是打算不認賬嗎?當做這親密的事兒沒有發生過?
或者,周南根本就不在乎。
畢竟他們都已經離婚了,再也那樣事情發生,也并不是什麽大事兒,你情我願的,周南完全可以不在乎。
陶夭夭一想到如此,突然就冷靜了很多。
是的,她不過是被吓到了,然後心情起伏太大,才跟周南又有了親密,可說到底,她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她之前的離開又為了什麽。
在她和周南有可能是叔侄關系的時候,那些愛情啊,還是孩子的問題,都可以暫時抛卻。
可現在這個問題已經澄清,他們之間還是正常的關系,那麽,他們之間現實還擺在眼前,擺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并沒有因為一時的激情而消失。
陶夭夭真的冷了下來,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