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蜜月 (2)

維持着一手架着她大腿的動作,一手拉開了臺燈,整個房間瞬間被光線填充。

只見傅苒衣衫不整的整個人貼在謝斯喬身上,右手還抱在對方的腰間,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大概是傻掉了而顯得十分呆蠢。

明明是該生氣的,可不知為何,謝斯喬卻沒有生氣的想法,他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謝斯喬半撐起身體,手沒有移開。他的手從傅苒的大腿往上移動,看到女人的臉色又紅又白,他心情惡劣的好起來。

傅苒整個人都懵掉了,在謝斯喬的手快碰到女人某個隐秘的位置時,傅苒心提到嗓子眼,這才回神,而男人已經自己停住了。

謝斯喬的神情慢慢變冷,他突然攥住傅苒的雙手,然後強制的壓到枕頭上,形成了一個非常屈辱的姿勢。

謝斯喬半撐在女人的上方,兩人變成對視的姿勢,傅苒感到非常丢人,她不敢直視男人嘲諷的眼神,傅苒尬尴的轉過頭。謝斯喬卻猛地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對方臉正過來,這樣,傅苒就清清楚楚看到謝斯喬的臉了。

果不其然……那眼神看的她想跳海。

傅苒暗惱,手腕有被攥的有些疼,傅苒發現謝斯喬特別喜歡來這一招,動不動就暴力!

傅苒一邊分神的想,一邊看着男人俊美冷漠的臉一點點壓低,然後在和她臉僅有兩公分的時候停住。

傅苒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尼瑪停住幹什麽!

接着她就驚悚了……傅苒呆呆傻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跳不可抑制的越跳越快。

怎麽回事?為什麽好像得心髒病了似是,我的心髒好難受,跳的太快了……是不是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傅苒清晰的在男人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影子,她有些失神的望着對方,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謝斯喬面無表情,卻在發現本來張牙舞爪準備咬人的小獅子突然安靜下來時,他有些警惕的打量對方,看到傅苒臉上的紅,和神情的不自然。

謝斯喬本想嘲笑,卻并沒有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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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臉因為太紅了而顯的非常嬌嫩,一雙眼睛水潤潤的,似乎含着水光,嘴唇微微開啓,似是想說什麽而又突然怔住,海藻般的長發散在床上,她的身上說一條深紫色的吊帶睡衣,可以感受到女人獨有的魅力。

傅苒回不過神,謝斯喬卻在兩秒鐘後迅速反應過來,他神情冷漠的繼續壓低身體,看到女人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緊張時,謝斯喬在她耳邊冰冷的說:“傅苒,你想玩是麽?”

說着,他的右手就摟上了女人纖細的腰,傅苒身體猛地一顫,謝斯喬聲音很低的笑出來,道:“那我陪你玩。”

他手上一使力,就直接将女人從床上給摟了起來,傅苒腰部被攬着提起來,腦袋受到慣性往後一仰,她幾乎目瞪口呆,外加神智短暫呆滞。

謝斯喬摟着他貼向自己的身體,傅苒臉已經徹底紅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螃蟹,她結結巴巴的“啊”了一聲,失語了。

男人和女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謝斯喬可以感受到女人胸前的柔軟,傅苒也可以感受到謝斯喬身上獨屬于男人的力量,兩人暗地裏波濤洶湧的對峙着。

傅苒的手顫顫巍巍的擡起來,想推男人的胸口,可手剛放上去,她渾身就跟觸電一般,推的動作就成了摸……

傅苒:“……”

她的手還詭異的動了兩下,那行為表面上看起來就跟占便宜沒兩樣。傅苒快哭了,她真不是這個意思!

傅苒低下頭不看對方的臉,抵制住對方“色誘”!手上用力一推,傅苒讷讷道:“……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不用這麽認真啊,那個,把、把我放開吧,呵呵,呵呵……”

傅苒幹巴巴的笑,感覺後背都要冒出冷汗了,她從未和一個年輕男人在清醒的狀态下動作如此暧昧!傅苒覺得此刻的自己在謝斯喬眼裏一定可笑極了,不只愛錢臉皮厚,現在恐怕又多了一項“愛占雇主便宜”的罪名了!說不定她的腦門上已經被對方刻了“女流氓”三個字了。

傅苒淚流滿面,她一開始真沒這麽打算的,女流氓什麽的真不是她的定位啊。

傅苒欲哭無淚,繼續說:“你別誤會啊,我沒想怎麽的,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快把我放開啊!”魂淡!

謝斯喬維持着摟住她腰的姿勢沒變,只是聲音聽起來十分冰冷,他沒感情的說:“玩笑?晚上不睡覺穿成這樣爬我身上,你說只是開個玩笑?”

謝斯喬嘴角勾起來,傅苒硬着頭皮道:“好吧,我承認是為了報下午你玩我的仇,真的,僅此而已,我發誓。”

傅苒紅着臉舉起三個指頭,重複道:“我發誓!天打雷劈!”

謝斯喬神情這才緩和一些,兩人面對面這樣貼近的姿勢,他沒有一絲不自然,反觀傅苒,臉紅的像蝦子,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了。

呵——謝斯喬冷笑一聲,放開了傅苒。傅苒沒有防備,突然就躺到了床上,心慢慢落回原處,可心跳的速度還是沒有降低。

謝斯喬直接翻身下了床,傅苒下意識的坐起來呆呆道:“你去哪裏?”

話一出口她就傻了……這口氣這內容怎麽那麽像吵架時妻子的哀怨追問啊?

傅苒自知理虧,也沒想等到對方回答就馬上轉過身躺了下來,兩秒鐘後迅速把被子蓋到頭上。

謝斯喬:“……”

謝斯喬疲憊的捏捏眉心,來開門出去了。

被子裏的傅苒默默掐自己的臉,真是……太丢人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概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

傅苒臉上溫度不降,不用看都知道紅的要命,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傅苒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可模模糊糊的不知在想什麽,竟一直沒睡着,而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沒有沒聽到門響動的聲音,半睡半醒間,她才知道自己糾結的是什麽——謝斯喬沒有回來。

傅苒小聲嘟囔:不就是個玩笑嘛,這麽認真做什麽。

傅苒哀嘆一聲,她完全沒發現此刻的自己就真的跟個和丈夫吵架的哀怨媳婦兒似得,搞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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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情一過,傅苒就老實了,是真的老實。接下來的三天她自個兒去游泳潛水到處玩兒,只有在吃飯和晚上睡覺時,她和謝斯喬才正兒八經的碰面,互相打量一番,目光裏意味不明。

五天的蜜月結束,傅苒和謝斯喬打道回府,坐上飛機回陵城的時候,傅苒趴在飛機的玻璃窗上往外看,心情百感交集,她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垂下腦袋,情緒十分低沉。

謝斯喬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季優在她蜜月結束的時候發來短信慶賀,傅苒一下飛機就噼裏啪啦一通長短信罵回去,兩人隔着手機屏幕對罵,倒讓傅苒本來低落的心情好了許多。

傅苒和謝斯喬回國後休整了幾天,說是休整,其實也只有傅苒休整而已,謝斯喬是下飛機當天就回來公司,徐東直接來接,然後就傅苒一個人回了家,她有給謝家的幾位長輩和同輩帶禮物,裝了滿滿一個大箱子。

給婆婆秦琳的是一條極為著名的奢侈品牌絲巾,公公謝國平的則是一憑92年的皇家鷹鳴赤霞珠,其他同輩們的就沒這麽貴重的,傅苒對此一竅不通,謝斯喬平淡的解釋道:“太過貴重了反而不符現實。”

傅苒虛心接受,這是變相的諷刺她窮呢,好吧,反正她就是窮,那些禮物自然是花的謝斯喬的錢。

傅苒要做的就是吧這些禮物一一送出去,絲巾和紅酒給了公婆後,兩位老人明顯十分驚訝,但都沒有太明确的喜悅表現,秦琳不用說了,絲巾接過來後就給了傭人收起來,謝國平則是淡淡的說:“有心了。”

然後就上書房了,傅苒沒有什麽失望的心情,因為不是她買的,她也沒真心想讨好這些人。

在傅苒和謝斯喬蜜月結束的第三天,被通知回謝家本宅。

這天剛好是周五,上班的可以休息,上學也可以休息了。謝斯喬還在公司,傅苒一個人在家裏收拾要帶去本宅的禮物,秦琳沒有要幫她的意思,傅苒樂的一個人收拾。

謝斯喬下午四點多回來,司機杜鋒上來提禮物,傅苒小聲和謝斯喬說:“我都放好了。”

謝斯喬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表示。

傅苒聳聳肩,也不在意。

而直到到了謝家本宅的外圍時,傅苒才知道今晚不是什麽普通的吃飯,而是極為隆重的家宴,這對傅苒來說非常驚訝,因為從她和謝斯喬結婚以來,除了結婚當天她基本見全了謝家的幾位長輩和同輩,而後面的時間裏,她從未參加過人數如此完整的家宴。

謝斯喬的車子剛剛停在大宅的外面,傅苒往外一看,就呆了。

整整一條道路上滿滿都是豪車,傅苒揉揉眼睛,覺得眼睛有些花。謝斯喬已經下了車,等了幾秒沒有看到女人,他略有不耐,敲了敲車窗,傅苒忙整理裙子下去。

此時外面雖然車多,但只有他們這輛車子裏有人,傅苒便小聲的說:“天啊,你家的人今晚都來了嗎?”

謝斯喬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傅苒道:“你怎麽不早和我說啊?”

她抽抽嘴角扯扯自己的裙子,真的是非常普通的一件裸色中裙,款式正常,裙擺的長度也正常,傅苒甚至連妝都沒花,只是塗了淡淡的唇彩。而她五官出衆,只是唇上這一點淡淡的粉色便為她增添很清雅的味道。

傅苒自己沒感覺,謝斯喬卻沒說什麽只是道:“進去吧。”

傅苒哦了一聲,挽住他的胳膊,這次是主動的,沒有等謝斯喬把胳膊曲起來,她就自個兒抱上去了。

謝斯喬:“……”

傅苒扯着他走了兩步,沒拉動男人,傅苒轉過頭,無辜道:“怎麽了?”

相處越久,謝斯喬越發覺得這個女人過去的履歷大概都是杜撰的吧?要不為什麽越相處越覺得對方真是蠢的沒藥救了。

謝斯喬面無表情,眉毛都沒動一下,道:“沒事。”

傅苒哦一聲,“拽“着他進去了。

剛一進宅子,就有傭人迎上來,開心的喊着“四少爺”和“四少太太”,雖然一直感嘆有錢人家稱呼像封建社會,傅苒也在盡量習慣,但還是不免被雷的雞皮疙瘩再次掉一地。

謝斯喬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傅苒調整面部表情,做出一臉非常享受和甜蜜的表情,這下換謝斯喬不習慣了,如果不是人多,他倒真想把這個女人拖到掐掐她的臉。

傅苒好奇的四處看,完全不知自己在身邊這個男人心裏已經被“淩遲”千百遍了。

今晚整個謝家本家的人都來了,謝國平的四位兄弟,和大部分的謝斯喬的兄弟姐妹。

謝國平兄弟裏排上第三,上面兩位兄長,下面一個弟弟和妹妹。

謝家這一輩的人太多,傅苒認不出來,謝斯喬便攬着她挨個兒介紹,傅苒維持溫柔笑容,甜美的一個個叫過去,然後送禮物,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裏,每一位收到禮物的都面露驚喜,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完全不同于前兩天給自家公婆送禮物時的情景。

今晚的人多,傅苒一邊釋放溫柔笑容,一邊還要心理素質極強的應付這些人精中的人精,送完禮物後她就央着謝斯喬去休息。

謝斯喬眉心一皺,傅苒就小聲說:“我腳疼,你也沒跟我打招呼,我不知道今晚的場合這麽隆重,鞋子剛買的,磨腳後跟,疼。”

說罷,她委屈兮兮的撅起嘴,大眼睛眨啊眨,無辜的給他釋放可憐技能。

謝家四少:“……”

謝斯喬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擁着她的肩,道:“知道了。”

然後就帶着她要去休息室,正巧碰上剛從謝玄書房出來的謝家大少謝斯鈞。謝斯鈞年過三十,長相非常儒雅英俊,比謝斯喬多了一份斯文和儒雅。

謝斯鈞看着寫謝斯喬攬在傅苒肩上的手,笑着說:“爺爺快下來了,你們要去哪裏?弟妹累了嗎?”

傅苒剛要張嘴,謝斯喬就道:“沒有,是我有些累,昨晚沒睡好,現在頭有些不舒服。”

謝斯鈞面露擔憂,道:“怎麽沒睡好呢?有什麽事嗎?大哥或許能幫上你。”

謝斯喬微微笑道:“沒有,只是夫妻間的一點小事,勞煩大哥擔心了。”

謝斯鈞看了傅苒一眼,哈哈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夫妻間有點小矛盾小摩擦也是正常,斯喬你是男人,要讓着弟妹啊。”

謝斯鈞淡笑道:“好。”

傅苒:大哥點贊!

謝斯鈞走了,謝斯喬放在傅苒肩上的手力道松開一些,傅苒沒怎麽察覺,剛才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們兄弟兩人的對話上了。

等快到休息室時,傅苒随意的說道:“大哥看起來很好唉,長得帥又斯文,家世又這麽棒,真是人生贏家啊。”

話音一落,傅苒就明顯感覺到肩膀一痛。

傅苒:“……”

“喂!”傅苒不滿道。

謝斯喬随意的松開手,一關上休息室的門,就毫不客氣的松開手,直接把女人推了進去。

傅苒被他推的一個踉跄,差點兒撲沙發上。傅苒站穩後怒道:“你幹嘛啊!對女人怎麽這麽粗魯啊!”

謝斯喬臉上的溫雅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又冰冷的表情。他擡手松了松領帶,斜睨她一眼,傅苒馬上閉嘴了。

謝斯喬道:“你是女人麽?”

傅苒氣結,忍忍忍,不跟他計較,轉過頭一邊自個兒生悶氣。

謝斯喬剛才對謝斯鈞說的也不完全是假的,他的确昨晚沒睡好,現在頭不太舒服,隐隐的疼。

謝斯喬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吐了一口氣。傅苒本坐在沙發的另一角脫了鞋子看腳後跟,聽到謝斯喬吐氣,她便轉過了頭。

此刻的謝斯喬看起來氣色并不是很好,至少在傅苒看來是這樣的,相處近兩個月,她覺得還是了解了一點兒這個男人某一面,比如他真正生氣時是什麽樣子。

傅苒從包裏拿出創口貼貼在腳後跟,然後按了按,感覺稍微舒服後,她就挪了一下屁股,往男人的方向靠近一點兒,不太情願的問:“你怎麽了?真的頭不舒服麽?”

謝斯喬訝異于她的靈敏,一時間沒有說話。

傅苒瞪大眼睛看她,又靠近一些,說:“氣色不太好啊,你昨晚沒睡好?”呃,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不提這裏還好,一提謝斯喬就想冷笑了,這個女人每晚睡的比誰都早,都沉,睡着了還會打小呼嚕,對比謝斯喬苦逼的失眠,真是分分鐘都想把這個女人扔出去。

謝斯喬冷着臉沒說話,傅苒眨了眨眼睛,說:“哪裏不舒服啊?我給你按摩按摩?”

她想起之前婚禮的那一次,不敢貿然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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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喬卻是低頭看了一下她的腳,淡淡道:“沒事麽?”

傅苒愣了一下,說:“啊?哦哦,沒事,新鞋都這樣。”

謝斯喬眉心皺起來,道:“既然新鞋都這樣,為什麽要穿過來?”

傅苒道:“你沒說啊!我以為只是吃一頓飯就走了呢,哪知道這麽多人啊。”

長輩那麽多,又是整個謝家本家的人都來了,她這種外家的小輩哪裏能一直坐着。

傅苒挺委屈,謝斯喬揉了揉眉心,道:“讓下人拿藥箱來看看。”

傅苒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不用,貼了創口貼。”

謝斯喬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傅苒感覺腳上舒服一些了,兩人才出去,而剛一出去,便被幾個年齡小的妹妹圍住,叽叽喳喳的調侃兩人。

傅苒臉皮厚,但是做出一臉嬌羞的表情靠在謝斯喬懷裏,謝斯喬神色冷峻,眼裏卻帶着淡淡的笑意。他摟住女人的腰,淡聲道:“媛媛,不要鬧。”

年僅十六歲的謝斯媛捂着嘴笑,對身邊的五小姐謝斯夏說:“姐姐你看,四哥害羞了。”

謝斯夏是文靜的性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四嫂你別在意啊,媛媛就是愛開玩笑。”

傅苒笑着搖頭,謝斯喬已經攬着她走開了。

沒過多時,謝家現在當家的謝玄從樓梯上下來,他穿了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面容嚴肅冷漠,越發顯得威嚴而令人害怕。

傅苒不禁往後退了退,謝斯喬看了她一眼,腰間摟緊。

傅苒擡頭對他笑笑,收到謝斯喬一個冷冰冰的眼刀。

今晚家宴的正式程度其實也出乎謝斯喬的意料,他沒有想到謝玄會把幾位叔叔和同輩們都叫了回來,但他面上沒露出什麽,只是平靜沉穩坐在那裏。

傅苒已經與幾位叔叔和小姑打過招呼,自然也有禮物送謝玄,謝玄的反應和謝國平一樣,只是淡淡的道了謝就讓保姆拿上樓去了。

晚餐是在一張很大很長的桌子上進行的,其餘的一些年齡過小的小輩們則在偏廳用餐,謝斯鈞、謝斯南以及謝斯雨等都陪在謝玄這張桌上。謝斯鈞的女兒三歲,叫朵朵,她是第一次見到傅苒,坐在父親的腿上好奇的托着下巴看她,小丫頭臉頰肉嘟嘟的,傅苒看得非常喜愛。

朵朵奶聲奶氣的說:“爸爸,阿姨。”

一桌人都笑起來,連謝玄也面露笑意。謝斯鈞用紙巾給她擦嘴,笑着道:“不是阿姨,是嬸嬸,四叔的妻子。”

朵朵看向謝斯喬,困惑道:“四叔,你有妻子了嗎?”

她明白妻子的含義,卻不知道四叔為什麽有了妻子呀?她為什麽不知道呀?

朵朵頓時急了,掙紮着要從爸爸身上下去,一邊伸手朝謝斯喬伸,急切的說:“四叔四叔!”

下人把孩子抱起來,送到謝斯喬那邊,謝斯喬溫和的跟她解釋自己結婚的事情,小朵朵沒一會兒就眉開眼笑,要傅苒抱抱了。

傅苒懷裏抱着這個小丫頭,心裏頓時軟的一塌糊塗,她小心翼翼的摟着孩子,小聲問謝斯喬,道:“好軟呀,好香呀。”

謝斯喬很想鄙視她,但是人太多了,他只能嗯了一聲作為回答。倒是坐在他們不遠處的小姑謝國玲笑道:“如果喜歡,那就趕快自己生一個,最好是龍鳳胎,一兒一女,也齊全了,不用遭兩回罪。”

傅苒和謝斯喬同時一僵,這次說傅苒反應迅速,她打着哈哈道:“嗯,我和斯喬現在還年輕,不太想這麽早要孩子。”

秦琳冷哼一聲,一桌人都看了過去,謝國平面色不悅的看了她一眼,秦琳壓住火氣,平淡道:“年輕人等玩夠了才有心思要孩子。”

話題便轉開了,謝玄又問了謝斯喬和傅苒度蜜月的事情,謝斯喬一一回答,偶爾傅苒補充兩句,傅苒沒有發現的是,在謝玄問他們蜜月的事時,桌上的人用餐的速度皆慢了下來,整個桌子上大概只有她一人沒有察覺到。

傅苒還在感慨謝玄的和藹,謝斯喬卻只想冷笑。

氣氛奇怪的晚餐結束,謝家幾位長輩和年齡小的相繼離開,謝斯鈞、謝斯南等這一輩的弟兄幾人留下過夜。

謝斯鈞的女兒朵朵開始纏着傅苒,央着爸爸要和四嬸睡,謝斯鈞十分為難,傅苒懷裏抱着這個小豆丁,也非常的不舍,便也央求的看着謝斯喬。

謝斯喬&謝斯鈞:“……”

一大一小都用無辜可憐的目光看着兩個男人,謝斯喬和謝斯鈞對視一眼,謝斯喬面無表情,謝斯鈞手抵着嘴唇輕咳一聲,沉聲說:“朵朵,到爸爸這裏來,這樣很不禮貌。”

朵朵眼裏迅速聚起淚花,小手抱住傅苒的脖子,小腦袋搖搖,可憐兮兮的說:“爸爸,我想和四嬸睡。”

謝斯鈞有些尴尬,傅苒終于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謝斯喬的袖子,小聲說:“讓朵朵今晚和我睡吧?哎喲,太可愛啦。”

謝斯鈞忍不住笑出來,朵朵也跟着笑。謝斯喬看了朵朵一眼,嘆道:“好吧,不過你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

傅苒忙道:“我會問清楚的!”

朵朵跟着點頭,不過才短短一個晚上,她竟對傅苒産生了這樣強烈的依賴和好感,這讓謝斯喬和謝斯鈞都非常驚訝。

得了兩個男人的答應,傅苒笑着對朵朵說:“快謝謝爸爸和四叔。”

朵朵嫩生生道:“謝謝爸爸和四叔。”

她咬着手指頭眨巴眼,謝斯鈞上前揉揉她的小腦袋,嘆道:“那就麻煩你了,弟妹,朵朵年紀小不懂事,如果晚上哭鬧,你應付不了,讓下人送我房裏來,沒關系的。”

傅苒笑着說:“怎麽會,我看朵朵很乖的呀。”

謝斯鈞笑着搖頭,朵朵揮手:“爸爸晚安。”

謝斯鈞捏住她的小鼻字,道:“小沒良心的,有了四嬸就不要爸爸了是吧?”

朵朵撅起嘴巴,“爸爸親親。”

謝斯鈞眼神柔和,寵溺的低下頭,因為要靠近朵朵,故而和傅苒之間的距離也近了很多,傅苒一時有些沒防備,不下心後退了兩步,導致朵朵沒親上爸爸。

朵朵說:“四嬸?”

對上謝斯鈞不解的目光,傅苒頓時覺得尴尬極了,她忙主動上前兩步,走近謝斯鈞,不好意思道:“抱歉啊。”

謝斯鈞看到她臉上的不好意思,寬容的笑笑,彎下腰讓多多親了他一口,然後他也在孩子的額頭印下一個晚安吻。

幸福的泡泡在傅苒的眼前晃啊晃,然後在謝斯鈞走後,傅苒看到謝斯喬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時,泡泡“啪”的一聲——碎了。

傅苒抱着朵朵,舉起孩子的小手,揮了揮手,說:“快看四叔!臉好黑呀!”

朵朵眨眼,稚聲道:“不黑呀。”

傅苒噗的一聲笑出來,謝斯喬已經走過來,對朵朵說:“別聽她胡說八道。”

朵朵哦了一聲,說:“四叔臉黑黑。”

謝斯喬:“……”

傅苒哈哈大笑,抱着孩子險些站不穩,謝斯喬及時扶住她,手落在她的腰間,兩人都觸電般閃開,傅苒臉上微紅,左右看了看,道:“不早了啊,那個,我們也回房間吧。”

謝斯喬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傅苒抱着朵朵走在前面,一邊推開門一邊小聲說:“四叔好兇呀,朵朵跟四叔說不要那麽兇。”

朵朵大聲道:“四叔,四嬸說你好兇呀!不要那麽兇呀!”

謝斯喬扶住額頭,傅苒尴尬的笑,“呃……”

謝斯喬忍無可忍的上前把孩子抱過來,在朵朵困惑不解的目光中道:“你不知道現在小孩子的模仿能力很強麽?幸好你我沒孩子,不然早晚得教成你這樣的女流氓。”

傅苒聽到前面還同意的點頭,而後面的話……

傅苒“喂!”了一聲,幾步沖過去,怒道:“你什麽意思啊?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報複你一下啊,你怎麽這麽記仇這麽小心眼兒啊!啧!我不是女流氓好嗎!我不會看上你的,我看上朵朵她爸也不會看上你,ok?”

謝斯喬眼神危險的眯起,道:“看上朵朵她爸?”

朵朵聽到自己的名字,忙舉起手,道:“有!”

謝斯喬低頭看了一眼,朵朵說:“四叔,你叫朵朵幹什麽呀?”

傅苒低着頭用腳尖搓地板,郁卒。

謝斯喬有些疲憊,低聲道:“沒事。你今晚洗過澡了嗎?”

朵朵道:“洗過啦,香香的。”

孩子奶聲奶氣的笑起來,傅苒遠遠看着嫉妒死了,謝斯喬笑道:“嗯,真香。”

朵朵笑的更開心了,傅苒哼了一聲。

孩子洗過澡了,那就剩下他們兩個大人洗澡了。兩人不是真的夫妻,自然是不用一同洗澡節約時間什麽的了。

謝斯喬先進去,傅苒趴在床上和朵朵玩兒,朵朵在翻跟頭,傅苒張開雙手護着她,小丫頭開心的一會兒滾到她懷裏,一會兒又滾到床沿。

傅苒緊張的擋住她的小身子,笑着說:“哎!”

最後玩累了,朵朵趴在她懷裏,小手緊緊的抓着她的胸口的衣服,閉着眼睛小聲說什麽。

傅苒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時鐘,說:“朵朵說什麽?”

朵朵說:“你有媽媽的味道!”

傅苒一呆,聞聞自己的衣服,不解道:“媽媽?朵朵的媽媽嗎?”。

32.第 32 章

朵朵鄭重點頭,重複道:“媽媽的味道。”

傅苒輕咳一聲,說:“呃……我長得像朵朵的媽媽?”

朵朵搖頭,傅苒又道:“那為什麽說……我有媽媽的味道呢?”

朵朵也說不出來,但這或許是她如此親近傅苒的唯一原因吧,孩子對陌生人唯一突然親近的原因大概也只有像自己的親人了吧。

傅苒漂亮,在謝家時的性格定位是溫柔,朵朵長得可愛,圓圓的小臉、肉呼呼的小身子,傅苒自然也喜歡的不行。

朵朵的腦袋在她懷裏蹭了蹭,小聲說:“朵朵想媽媽。”

傅苒愣住,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這是謝家本宅,傅苒扮演的角色是謝斯喬的妻子,謝家四少的夫人。謝玄是什麽人物?朵朵的父親又是什麽人物,傅苒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可強烈的好奇心和對孩子的喜愛讓她猶豫的問了下去。

傅苒輕撫她的頭發,道:“朵朵想媽媽,為什麽沒和媽媽在一起呢?”

朵朵小聲說:“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媽媽走了,爸爸說媽媽不要我了。”

傅苒一驚,嘴巴張大。說來慚愧,雖然她嫁給謝斯喬一個月了,但對謝家這些人的情況……還真的一點都不了解,謝斯鈞竟然離婚了。

朵朵又道:“四嬸,你知道我媽媽去哪裏的嗎?朵朵很想她的,你幫我找她,好嗎?”

傅苒看着孩子渴望的眼,她有些不忍拒絕,神情僵硬。

傅苒斟酌一番,道:“朵朵,你的爸爸和媽媽已經是成年人了,兩個人結婚呢,是因為相愛。而離婚了,或許是沒有愛了,而沒有愛是無法生活在一起的。他們離婚不是因為不愛你,只是有他們自己無法說出的原因。同理,你的媽媽離開,也絕對不是因為不要你了,你明白嗎?”

朵朵茫然的搖頭,傅苒嘆了一口氣,把孩子抱的更緊了一些,說:“總的來說呢,你要健康長大,好好吃飯,好好學習,長大了,等你有能力了,你就可以自己去找你媽媽了呀?”

朵朵從未聽過這等言論,往常她與親近的人說想媽媽時,對方都會告訴她:“朵朵你有爸爸呀,有爺爺和奶奶呀。”

從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找媽媽,也沒有一個人告訴她該怎麽找媽媽。

傅苒是第一個對她說長大了有能力了自己去找媽媽的人。朵朵雖然聽不太懂,但也隐約知道了意思。她不安道:“真的嗎?四嬸,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去找媽媽了嗎?”

傅苒笑着說:“嗯,四嬸用……用我的身材保證!如果朵朵以後沒有找到媽媽,那四嬸就變成一個大胖子!”

等朵朵長大,她和謝斯喬早離婚了。呃,雖然騙小孩子是不對的,但是這麽小就沒了媽媽,也是怪可憐的。

傅苒嘆了一口氣,朵朵笑着親她的臉頰,軟軟道:“我喜歡四嬸。”

傅苒回親,抱着她的小腦袋,叭叭叭的親,說:“四嬸也喜歡朵朵。”

朵朵咯咯的笑着躲她的腦袋,傅苒“哇嗚”一聲撲上去,朵朵笑着躲開。

謝斯喬在浴室裏能隐約聽到兩人的嬉鬧聲,他已經洗完澡,關了花灑。

傅苒正在撓朵朵癢癢肉,朵朵笑的渾身亂顫躲她,謝斯喬披上浴袍出來,一大一小同時停住動作。

謝斯喬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們,傅苒和朵朵神同步的眨了眨眼睛。

朵朵道:“四叔。”

傅苒:“四……斯喬。”

她呵呵的笑,謝斯喬看了她一眼,去裏間擦頭發了。

傅苒小聲對朵朵說:“朵朵,你覺得四叔兇不兇啊?”

朵朵歪着頭想了一下,天真道:“四叔好呀,四叔給朵朵買好吃的哦。”

傅苒:“……”

傅苒小心的往裏間看了一眼,蠱惑道:“等會兒四叔出來了,你說‘四叔,你好兇呀! ’。”

朵朵說:“四叔不兇啊……”

傅苒笑嘻嘻,揉她腦袋:“乖乖,朵朵說了四嬸給你買好吃的,你想吃什麽給你買什麽。”

朵朵說:“冰淇淋可以嗎?”

傅苒說:“當然可以,不過你是女孩子,不能吃多了哦。”

朵朵抿着嘴笑起來,說:“嗯!媽媽也這樣說。”

傅苒神情一怔,嘆了口氣。

過了幾分鐘,謝斯喬拿着手機出來,他似是在低頭看什麽,朵朵為了她的冰淇淋突然大喊道:“四叔,你好兇呀!”

謝斯喬:“……”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搞的鬼,謝斯喬冷冰冰的看向傅苒,傅苒聳聳肩,扮無辜。

朵朵這小丫頭突然扯了扯傅苒的袖子,嫩聲嫩氣道:“四嬸,你說要給朵朵買冰淇淋的哦,大人不能騙小孩子的。”

傅苒呃了一聲,摸摸鼻子。

謝斯喬嗤笑一聲,淡淡道:“也只會欺負小孩子。”

傅苒裝傻的眨眨眼睛,聽不懂。謝斯喬把手機放下,道:“我來看朵朵,你去洗澡。”

傅苒:“哦。”

傅苒捏捏朵朵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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