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孫偉發現的時候己經晚了。要是早點，他倒是能躲起來。

“小偉你欺負你妹妹了？”孫賈氏己經走進了屋內。“你幹嘛欺負你妹妹啊，你這麽大的人了。你中午不做飯，也不知道吃飯，一來，就欺負你妹妹。不象話。”

說着，彎下腰哄着孫麗：“小麗，是不是哥哥欺負你了，告訴奶奶，要是是，奶奶幫你教訓哥哥。”

“我沒有.”孫偉焉而巴幾的說，孫賈氏可是戳到了他的短處。

“不是哥哥。”帶着哭音的童音：“是孫眉，她把我推地上，我屁/股痛。”

“是孫眉啊，她人呢？”孫賈氏環顧四周，這屋子裏沒孫眉。

“在後面。”

孫賈氏拉着孫麗走近孫眉，“小眉，你幹嘛把你妹妹推地上啊？你做姐姐的，怎麽可以這樣子呢”孫賈氏和顏悅色的說。

“誰叫她這麽多嘴的。”孫眉才不怕奶奶呢，再說，她又沒說錯，事實就是這樣子的。

“我是在幫你。”孫麗小聲說：“奶奶，我幫她，她和哥哥吵架了。”

“我不要你幫。”孫眉一想起孫麗專挑不好聽的說，她還氣着呢。

孫賈氏可算是明白了，什麽吵架，什麽什麽，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她也是老糊塗了，這小孩子的事是搞的清的嗎？她在心裏笑了笑。

然後她說：“小偉，過來。”

孫偉本來以為奶奶和孫麗在裏面的那屋，不會這麽快想到他的，他可以預見的到，等說過孫眉後，馬上得輪到他了，他是想乘着這個空檔先溜為快，什麽打板子，做晚飯的，現在他管不了了。

他偷偷摸摸的走到裏屋的門口，探頭看進去，嗯，沒人注意他，那----走-----呗。哪想，才走了一步，就聽到奶奶在喊他了。

“噢，噢。”他應是應着，行動是沒的，輕手輕腳的向廚房門口溜去，快了，快到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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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賈氏又喊了幾聲，聲聲催人哪。

孫偉低頭喪氣的走進裏屋：“什麽事。”他的臉色誰看了都明白，他不高興。

“你是不是又要跑了？”孫賈氏狐疑的看着孫偉，她孫子是慢吞吞的磨進來的：“你媽吃飯的時候就唠叨，你又沒做午飯？”

“嗯。”孫偉有氣無力的就應着。

“他剛才才吃的飯。”孫麗早不哭了。

“看，連小麗都要說你了，你這個哥哥當的。這樣，你把床上的席拿下來，攤門口這，有風，涼快，你們三，就這席上睡個午覺吧。我看着的，今天，誰也不許跑外面去了，這麽毒的太陽，想中暑？”

“我不想，中暑很難受的，頭痛，吃不下飯飯。”說到中暑，孫麗一臉的難受樣，好象現在她己經中暑了似的。

“看看，還是你們的妹妹最聽話了。孫眉，孫偉，聽到沒？”孫賈氏加重了語氣。

孫偉不快的把床上的席子卷起來，放後門處，攤開，腳蹈上面。

“我這，我這，這有風。”孫麗跌跌沖沖的跑到席上，躺下，眨巴着眼，然後閉上。

孫眉不高興的在孫麗的旁邊躺下，是的，她是有點無聊，可是叫她午睡，好象她從來沒午睡過好吧，這午睡是什麽玩意啊？不甘的閉上眼。

沒辦法，被逮到了。孫偉無奈的在孫眉她們的腳後躺下：還要被看着，看來，下午是不能出去玩了。閉上眼。

睡不着，睡不着，孫偉轉過來，轉過去，但他不敢睜開眼，奶奶要是真的發起火來，是很可怕的，她還會告訴爸爸，爸爸發火更可怕了，那吃板子會坐實的。

孫眉也不比孫偉好多少，她偷偷的眯着眼，偷看，找尋着奶奶，嗯 ，奶奶就坐在門檻上，正虎視旦旦的看着他們。我翻身，翻身，再翻身。

孫麗倒底是小孩子，閉着眼，先是動來動去的，也就一會兒的工夫，睡着了。

當孫眉醒過來的時候，孫偉己經醒了，孫麗還在睡，奶奶也不在了。

孫偉正擺弄着收音機，擰過來擰過去，自言自語道：“怎麽就收不到呢？”

孫眉在席子上又躺了會，才真正的睜開眼，腦子也清醒了。

“有了。”

“現在是小喇叭兒童廣播劇時間。。。。。。”那淳厚的嗓音把孫眉的心都吊了起來，也把孫麗給弄醒了，她睜着烏黑的大眼睛，東看看西看看。

“我餓了？”開口的第一句話說的是。

孫眉的肚子也應時的叫了起來，她也餓了。

而收音機裏正在講播的是鄭淵潔的皮皮魯和魯西西，孫眉可喜歡聽了，特別是講到他們進入到微世界後的故事。

後來她有一段時間沒聽，因為她被釣蝦勾走了心，要不是今天奶奶強着她睡午覺，她都快想不起來了。

不止孫眉喜歡聽，孫偉也喜歡聽，不過他喜歡的和孫眉喜歡的有點不同的，他最喜歡西游記了，那裏面的孫猴子本事那麽大，誰也不怕，甚至如來佛祖，他也敢在他的手掌心撒尿。

孫麗也喜歡聽，她喜歡的和哥哥姐姐們的又不的，她可喜歡聽白雪公主了，白雪公主和七個不矮人還有那個惡毒的皇後。

不過現在講播的皮皮魯和魯西西他們還是喜歡聽的。

孫偉把收音機的音量調到最大檔。

孫眉也己經從席子上起來了，突然她大叫一聲：“當當當當，我們吃冷飯時間現在開始了。。。。。”

“撲哧”正在起身的孫麗笑出了聲。

而正想再次躺下的孫偉也不動作了，對啊，他的肚子也餓了，他蹦的跳起來，摸了摸孫眉的頭：“對對對，我們吃冷飯時間現在開始了。”說完，帶頭沖進了廚房。

他的身後，孫眉和孫麗不甘示後的跟着，特別是孫麗還大呼小叫的：“哥哥，姐姐，還有我呢。。。”

桌子己經收拾幹淨了，看來是他們睡着的時候奶奶收拾的。

孫偉人高，他拿飯籃，孫眉把菜從廚櫃時搬出來，連豆丁孫麗也沒閑着，她拿碗筷。

“我先，我行，我餓了。”孫麗見孫偉己經把飯籃的蓋子打開了，就手忙腳亂的拿起飯勺，一半盛進碗裏，一半掉飯籃裏的盛起飯來。”

孫眉可真是看不下去了：“我來吧，你看你，越發慢了。”

沒辦法，誰叫孫偉是老大呢，他好意思和倆女妹妹搶嗎，要是再引來了奶奶怎辦？

收音機的聲音當然能傳到廚房，這不，三小屁孩就着鹹菜，幹菜，扒着碗裏的冷飯，和着兒童廣播劇，是吃的津津有味，也是聽的津津有味。

這是那個時候農村最平常的現象了，一碗冷飯，放點井水，就幹菜，鹹菜，誰家的小孩不是從小吃到大的。特別是那些正長身體時候的孩子，一日三餐哪夠身體所需。一年中能吃到幾餐是葷的，過年的時候也是摳扣着吃的，不要說平時了。幹菜，鹹菜，都是芥菜做成的，這都是吃了易消化的。

易消化，容易餓啊，越吃越想吃，只有把肚子撐的滾圓了，心裏滿足了，才能停下來。

“真好吃。”孫麗扒着飯，挾了一筷子鹹菜：“要是放點廋肉就好了。”她不記得自己吃過的有廋肉的鹹菜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想的美。不過你可以和媽媽說說啊，就說我們想吃魚，想吃肉，你小，說了，媽媽不會打你屁/股的。”孫眉歪着腦袋說。

“真的嗎？”孫麗問道。

“你少出鬼主意了，小心到時候你的屁/股開花。”孫偉可是有經驗的。以為他不知道嗎，那廚櫃裏有一碗幹菜肉，這個時候他們敢吃？膽子肥了？正餐的時候，大家也不敢多挾一筷的。媽媽放誰的碗裏，有多少吃多少，想多點，沒門。

孫眉瞪了一眼孫偉：要你多嘴，說說有什麽。那是你，我們說會打我們嗎？哼。

“哦。”一邊的豆丁也看出來了，說了是沒用的，還是沒得肉吃啊。她撇撇嘴：“那怎麽辦啊，我想吃魚了？”

孫偉對這個話題不敢興趣，他打斷她們的話：“別吵了，正聽着呢。就會說說說的。”

孫眉不以為然，誰不是在聽啊，以為就你嗎？

“快點快點。”孫偉吃完了，催着，“洗碗了，快播完了，我還要做飯呢，只能聽一會了。”這兒童廣播劇時間是一個小時左右。一般是下午四點半開始播，這不，要是孫偉聽完了再做飯，那肯定是不行的，再說了，今天是新師傅上手，結果會如何，誰知。

“知道了知道了。”孫眉嘴裏塞滿了飯粒，口齒不清的說：“喏，你去洗。”

“我的也給你。我們去聽了。”孫麗不管不顧飯粒正往地上掉，飛也似的跑向裏屋。

“真是的。”孫偉嘴裏說着，拿起桌上的碗筷，走到竈前：好象是這麽洗的。他比劃着，怎麽這麽別扭呢，啊呀，管它呢，等會再洗，先去聽了，要不馬上就結束了。

孫眉看西洋鏡似的看着孫偉，見孫偉轉過了身，她趕緊轉回頭，心裏暗笑着：大師父出馬了，不過不要打破碗才好，要不，晚上一人一個栗子少說。

兄妹三個坐在席子上，認真的聽着收音機裏講的。孫麗聽着不是很懂，她才三歲，不過，看着哥哥姐姐聽的這麽認真的樣子，她也不好多調皮，要不，二吃一，她會吃不消的，只怕到時告訴媽媽說，他們欺負她，也沒用。

說來也是，先是不太懂，聽着聽着也慢慢的懂了，不過，她知道，孫眉喜歡的是魯西西，孫偉喜歡歡的是皮皮魯，而她，她最喜歡裏面的兩只小老鼠，會講人話呢？好可愛哦，又聰明。

當五點整的報時聲響起的時候，孫偉就知道他的未日快到了，這該死的，他得做飯去了。不過，他沒有馬上動身，而是磨着，磨着。

孫眉可是記得很清楚呢，她“哧”的笑了一聲：“有人，得做飯去了。”

孫偉不滿的瞪了孫眉一眼：要你多說，我自己還不知道。

孫偉是下了千百次的決心，才跨出裏屋門的，過了門檻，他說：“孫眉，你來給我打下手。”

“媽媽又沒說叫我也做飯。”孫眉想都不想的說。

“那你就不能幫一下？”

“我還在聽呢。”孫眉心裏有想過，要不要幫孫偉做飯。不過，現在她是沒時間的，至少得聽完兒童劇。

孫麗倒是開口了：“哥哥，我來幫你？”

“你，還是算了吧？”孫偉死心的走到竈前，看了看竈上要炒的菜，一個南瓜，幾個茄子，還有土豆，還有的就是他剛才洗了一半的碗，他覺得，光看這些，他的頭己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