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當五點半兒童劇準時結束的時候，孫眉覺的不過瘾，不過沒辦法，想聽，明天準時候着就是了，過期不渝。
“走，咱去看看孫偉搗鼓的怎麽樣了。”孫眉終于是想起來了，孫偉幹嘛去了。呵，魯西西可把她的心都勾走了。
孫眉和孫麗輕輕的走到廚房門口，慢慢的探頭，只見孫偉忙的不亦樂乎，人不夠高吧，拿了個小凳墊腳，臉上一大塊烏煤。
“小孫，你辛苦了。”孫眉跳了出來，孫麗也跟着跳了出來說：“小孫你辛苦了。”
孫眉湊近竈一看，孫偉他這是在幹嘛，不要說這麽長時間裏，他連菜也沒炒好吧？看看他現在都在幹嘛啊，這南瓜切的，一塊大，一塊小的。還有，那邊上放的碗不是剛才她們吃過冷飯的嗎，這算洗過了，怎麽外面還粘着飯粒呢？
“看什麽看，你，去，竈堂裏添柴火。”孫偉臉不紅心不跳，一副大師級別的樣子指揮着，他又點了點孫麗：“你拉風箱。”
做菜什麽的，孫眉還真沒做過，給竈堂裏添個柴什麽的，她倒幹過。
“好吧，看他可憐巴巴的份上，要不，晚上看他吃板子好了，當然，我是為的嘗個鮮，燒火是怎麽個燒法。”孫眉心裏打了個小九九。好象很聽話似的走到竈下，一邊對孫麗說：“孫麗，你拉。”
“我拉？”孫麗不敢相信的看着孫眉的眼睛，什麽時候，有用的着她的地方了，一般他們可都是嫌她礙事，這個念頭不過在孫麗的腦中走過場 ，馬上，她歡快的拉着風箱把，拉出來，推回去，“這樣嗎？”
“哎哎，我還沒塞呢，你把灰都吹起來了，迷我眼了，你這是幫倒忙知道嗎？”孫眉一手拿着稻草，正想往竈堂裏塞，哪想鼓風吹了一竈堂的灰，她不知該放下稻草擦眼好，還是繼續塞，這不開口說話，還吃了一嘴巴。
不擦還好，這一擦，把灰就着眼淚和上了，眼眶四周，黑黑的。
孫麗都要笑出聲來了,“哥哥姐姐都成花貓了。”不過，她不敢，這好事是她做下的。她憋着花，先不拉風箱，等孫眉把稻草塞竈堂後，拉。
好象是有模有樣的。孫偉把切的亂七八糟的南瓜在鍋燒幹放過菜油後扔了進去，“啪”油碰到生水後的聲音特別響。
“開始了開始了。”孫眉和孫麗把竈堂塞的滿滿的，火旺旺的，站在小凳子上看孫偉翻炒。
孫眉看着孫偉僵着手翻炒着，那麽的不利索，鐵鍋壁這麽光滑，他卻炒出了個叢山駿嶺，“孫偉，你再這樣，只怕鍋底要被你捅穿了。”
“是啊，哥哥，你看這塊掉我這了。”孫麗站小凳上，一手搭在竈沿上，一手撿起孫偉炒出鍋的南瓜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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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回去。”孫偉摸了一把額頭，他手酸的不行了，停下，捏了幾下：“孫眉，你要不要試試？”
孫眉搖搖頭，她可不想，炒菜是個技術活，她，可想不來，踮着腳，力都使不上來的，她的手還抓不住鍋鏟的柄，還翻炒，能行嗎？
“孫偉，你茄子炒好了？”
“那是，你以為你們聽皮皮魯的時候，我在玩？”孫偉不屑的說。
“真的？我看看？”孫眉東張西望，放哪了呢。
“笨了吧，在飯桌上。”
“走看看去，燒的怎樣？”孫眉從凳子上跳下來，走到飯桌邊，啊，就這啊，剛才她經過的時候，以為是什麽呢，烏黑烏黑一小塊一小塊的，茄子？
“哥哥，這是嗎？”孫麗不敢确定的看着，那表情和孫眉一樣，一臉的不信。
“要不然呢？”孫偉繼續翻炒着：“你以為很簡單啊，剛才又沒人給我燒火，我一個人跑上跑下的，這樣子己經很好了，要不你吃一下，我吃了，還行？”
孫眉有點不信的捏了一塊燒焦了的茄子，左看右看，她實在是不敢放嘴裏，能吃嗎這？
眼一閉，扔進嘴：一股焦味順着喉嚨在口腔，食道裏漫廷開來：“呸，苦的。”孫眉一口吐在地上。
一邊的孫麗皺着個臉，本來她也想嘗嘗的，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孫偉，你會被媽罵死的。”孫眉走到水缸邊，舀了一勺水，漱口。
“那怎麽辦，我就這水平了。”孫偉糾結了，要說他不做，會被打，被罵，他做成這樣，還是會被打被罵的好不好。那他不如不做。當下他的氣洩了下來。“那我不做了。”
“不做？都這樣了還不做，南瓜完了之後不是就燒飯了嗎？燒飯簡單啊，放水放米，一燒，熟了可以吃了。”孫眉說的很順溜，可當事人是一點也不開心：有她說的這麽簡單就好了。
“對啊，哥哥，要不我去把奶奶叫來，奶奶一定會的。”孫麗突然說。
孫偉，孫眉的眼睛一亮：這是個好主意。
沒過多久，孫麗還真的把孫賈氏喊了來。
孫賈氏一邊走進廚房，一邊說：“不會做，這簡單，多做幾次就會了。小偉啊，你早這樣不就好了，省的被你媽罵。奶奶在，你怕什麽，來，奶奶給你把關。這，燒的是什麽？”
哪想三小屁孩只想着飯怎麽做，茄子燒焦了，這鍋裏的南瓜倒沒怎麽放心上，現在孫賈氏一說，才看到，南瓜給燒糊了。
“這下媽媽得罵死你了。”連孫麗也說出了這種話，馬上她又哭着說：“那晚上我們吃什麽啊，哥哥把菜都燒成黑色了。”
“小麗乖，奶奶在，不怕。”孫賈氏安慰着，一邊又吩咐着：“看看，還有沒有南瓜了？”
“我去看。”孫眉飛快的跑進裏屋，一般的，媽媽會把南瓜冬瓜之類的放裏屋靠牆處的，那涼快，不易壞。
“奶奶，有。”孫眉抱了個大南瓜出來。
“好，孫偉，拿刀來。對，切這，差不多，好，去洗了。”孫賈氏一邊說着，一邊教。而孫偉，也言聽計從，一邊做，一邊學。
“還有另一個菜是什麽？”孫賈氏是清楚管綠茶的，一般家裏不過三四個菜，這南瓜一個，那必還有一個。
“茄子那邊沒茄子？”孫眉搶着說。
“茄子，我那有，孫眉，你去我屋裏拿。”
“好。”孫眉“啪啪”的跑了出去。
孫賈氏則一邊指點着孫偉，這樣切，那樣切。再把燒糊的從鍋裏盛出來，重新洗鍋。這時，孫眉拿着茄子回來了。
孫賈氏又吩咐：“小眉，你燒火。”
孫眉點火，孫麗拉風箱，一切好象是走上了正常的軌道。
在孫賈氏的指點下，兩個菜是炒好了，說來是孫偉自己動手的，是沒大人做的那般，但至少比剛才好多了。
孫眉嘗了，說太喊，孫偉則笑着說，我們有湯。
孫賈氏則說：“多做幾次就有經驗了，以後就會好多了。”一聽這話，孫偉是一百個不高興，下次，下次，沒完沒了了？
孫麗則拍着手高興的喊着，“菜好了，菜好了，那我們燒飯吧。”
說燒飯就燒飯，淘米簡單，是孫眉淘的，她不過去前門河邊一趟就回來了，就是他們都記不得媽媽說過該淘多少米了，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米該放多少水才合适。
“我記着呢，”孫麗拍了拍手，高興的說：“不是說勺子的三分之一嗎？”
這話可把孫眉他們逗笑了。
“亂說，三分之一勺子，你以為炒米啊？你不懂。”孫偉摸了一下孫麗的頭：“哥哥有數。”
孫偉象模象樣的把米放鍋裏，開始放水，看看有點多了，就用勺子量了一下，又拿勺子左右打量了一下，嘴裏念叨着：“是三分之一吧？”
“多了，我看有一半。”孫眉肯定的說。
“我看也是。”孫賈氏看着孫子的一番動作，心裏默然。
“那我舀出點不就得了。這樣，差不多了吧？”在得到孫賈氏的點頭後，他放上飯擱：“還有個幹菜湯？”
“嗯。”孫眉孫麗都點着頭。
“這好弄。”孫偉拿來一個大海碗，拿出幾個土豆，切成片，雖切的不成樣，但好歹算是切過了，最後一點，孫偉是直接扔碗裏算了事。用他的話說，反正會熟的。
所謂的幹菜湯，是要有幹菜的，這不，土豆放了，再放把幹菜就成了。孫眉早把幹菜給準備好了，她是捧着滿滿的一大把。
孫偉二話不說，接過就放碗裏，再放上一勺水。
把一邊看着的孫賈氏看呆了：“太多了，會沒湯水的。”
“沒事。”孫偉二話不說，蓋上鍋蓋。燒，給我加大火力燒。”那意氣分發的話，不是收音機裏學來的在哪？
“呵呵呵。那你來呀。”孫眉讓賢了。孫麗也有樣學樣的：“你來。”
“奶奶，沒事了。”孫偉也不說什麽，見奶奶還站他旁邊，還是剛才那表情。
“那行，我也該做飯去了。飯燒好後，你們也不用到橋那邊去洗澡了，自己家門口洗洗算了。天色不早了，河邊玩玩就行了，水深，但不能玩太久。”孫賈氏怎麽會不知小孩子說是去洗澡，實則是玩水。
“哦。”三口同聲，掃興的聲音。
孫賈氏魏顫顫的走出了廚房，往自己的屋子而去。
孫偉是一副焉了巴機的表情，有氣無力的往竈堂裏添着火。
孫眉倒也沒怎的，因為她馬上又有了興致。不去就不去，反正現在不早了，有六點了吧，河裏也不會有多少人了，去，沒意思，自己家就自己家這。
想到這，孫眉吆喝孫麗：“孫麗，走我們洗澡去。”
“好的。”
孫眉家不過和袁蓓蓓家隔條河，有自家的河埠頭，孫眉她們喜歡去橋那邊洗澡，不過是去那的人多，好玩。再就是自家的河埠頭水深，玩水，對于她們這麽點大的孩子來說，是不太合适的。不過，要是只在石條邊上玩玩，還是可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