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天好熱,孫眉覺得自從放暑假後,天是越來越熱了,去年好象沒這般熱。

上午她就和袁蓓蓓約好了,乘大人們都在睡午覺,她們要去兜知了。

關于知了,她們聽來消息的渠道可多了,具體的她記不清了,反正說,知了的殼可以做藥,那殼就可以賣錢了,錢好啊。

每天,她和袁蓓蓓都要圍着桃樹林裏的桃樹轉上幾圈,搜查的仔仔細細的,生怕一個沒看到,少了錢。己經攢了一小籃子知了殼了,她們還在繼續攢着。實則是她們沒看到過錢。這是關于知了的一件事。

另一件就是兜知了。兜早就做好了,這個好做,一截鉛絲,鉛絲哪都有,随便搞一截來,彎成圓的,兩頭纏一起,必需留長點。找大的塑料袋,白色的,袋子套在鉛絲裏口子外翻,拿縫衣針縫上,這個活不用多細致,挑上幾針就行了,兜頭做成了,接下來找一根竹杆,理想是越長越好,但她們人小,自己想着的長就差不多了,這也好找,孫眉她們偷偷的從涼衣服的竹杆裏拿了一根來,就算大人問起,這簡單,拆下也快。

好,工具是做成了,但也化了孫眉她們一上午的時間,她們新手嘛,再說了,她們只是看過別人在兜,大多還是靠她們自己的想象力才做成的。這是其二。

她們還聽說,有人把知了兜來,還炸着吃呢,聽說,洗幹淨了,放油鍋裏,炸,放點鹽,美味就出來了,這個是不是真的,她們想不來,因為就她們的見識,還真沒看到過誰吃了,當然,還聽說知了在火上烤着吃也很香的,那更是無從考證了。這是其三。

目前她們的大業是,先兜了來再說。

孫眉先是裝睡,聽到爸爸的呼嚕聲響起的時候,她蹑手蹑腳的爬起來,偷偷的,輕手輕腳的溜到門邊,悄悄的打開門,竄出,門也不關,跑了。

“蓓蓓蓓蓓,兜呢?”蓓蓓比她容易多了,她睡不睡午沒人管。

“在,在這呢。”袁蓓蓓領着孫眉走到桃林邊,那網兜長就架在桃樹上。“你不知道,我們做好是放在院子裏,中午吃飯的時候,蓓麗她們看到了,想要呢?你說我會給她們,做夢,這麽小氣的人,我們玩玩她們的,都不肯。”

孫眉伸手把竹杆抽出來,竹杆很長,一個人橫着不好拿。孫眉在前,蓓蓓在後,她們溜出了院子。

“你說,我們先去哪?”

“随便哪,反正有樹的地方就有知了,你聽。”側着耳朵,細聽,到處是知了聲。“先這裏就好了。”

路的兩邊都是樹,樹很大,差不多可以把路面覆蓋起來,而知了聲聲聲在樹端,至于在哪棵樹上,那得尋找。

“好。我們先找。”把兜放路邊,仰着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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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眉,這裏有,哎,兩只呢?”

“噓。”孫眉瞪袁蓓蓓一眼,可惜己遲了,好象知了聽見了似的,拍拍翅膀知了知了大叫幾聲飛了:“看,跑了。我和你說,發現了,你小點聲。”

袁蓓蓓莊嚴的點點頭,繼續找。

孫眉在一棵高大的梍莢樹杆上發現了一只知了,她拍拍袁蓓蓓的肩,後者正認真着,吓了一大跳,看是孫眉,才拍拍胸。

孫眉耳語般:“我發現這裏有,你幫我把兜豎起來,我們要捕了。”

袁蓓蓓兩眼閃光,興奮的,和孫眉一起先把兜豎起來,杆子堅起來了,不用很大的力,也能使它豎着,不倒。

孫眉拿着杆子,好象知了就在她跟前一樣,悄悄的靠近梍莢樹,把兜悄悄的伸向知了的地方,對準位置,壓到樹上。

知了受到了震動,想逃,撲棱了幾下,卻是撲進了塑料袋,反倒在袋裏亂叫了起來,再無逃出升天。

孫眉把兜收回來,蓓蓓高興的圍着孫眉,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孫眉,孫眉,我們捉住了,哎,捉住了。”

那知了在袋子裏亂叫,那麽大的一個口子在,它也不知道逃出去。

孫眉把兜慢慢側倒,一點點收杆過去,四只手,一下把塑料袋裏的知了捉到手。

高興着,把兜扔一邊

“給袋子,裝裏面。”蓓蓓把口袋裏的塑料袋掏出來,孫眉把知了放入。知了在袋子裏叫的更大聲了。

孫眉還乘機敲了幾下袋子:“別叫了,捉住了還叫什麽。

袁蓓蓓看着知了,笑的眼睛快沒有:“孫眉,這下換我來兜了吧?”

孫眉因為己經捉住了一只,很是大方的說:“行,你兜吧。”

先找,再幫蓓蓓把兜豎起來,緊張的兜,可惜,袁蓓蓓太緊張了,本來好好的對準方向了,哪想位置一偏,讓知了打了個擦邊球跑了,它跑地時候,那叫聲,那撲着翅膀,還叫走了附近好幾只。

恨的孫眉,袁蓓蓓想罵人,可給罵的主早跑走了。

孫眉叮囑袁蓓蓓:“下次小心了,動作慢一點,聲音輕一點。”

蓓蓓的心思全在知了上,她點着頭,尋找着知了,她發現了,她抖着手,帶動兜也顫抖了起來。

孫眉看不下去了,她想奪過蓓蓓手裏的兜,她自己上,哪想袁蓓蓓太緊張了,反倒是把兜敲在了樹杆上,這下更不好了,剛找到的知了拉着一隊人馬拍拍翅膀又跑了。

倆人你瞪我,我瞪你,都怪是對方的錯。

孫眉指指手裏的知了,指指兜:“我捉到了,你呢?”

正着,袁蓓蓓心虛,不過馬上她一伸脖子:“我很快就能兜到了。”

孫眉也不說話,繼續找,她倒是想看看,袁蓓蓓能不能兜到了。

尋着叫聲,孫眉找到了不少知了,而另一邊,袁蓓蓓興奮的兜着,逃的逃,兜到的兜倒,每兜到:“孫眉,孫眉,快,袋子。”

“孫眉,孫眉,袋子。”

好在樹多,知了也多,被袁蓓蓓瞎七瞎八的一攪和,如果說樹上有十只知了,那麽袁蓓蓓能捉到二個算好了。就算少,袁蓓蓓還是如吃了興奮劑一樣,喊:“孫眉,孫眉。。。”

後來,蓓蓓累了,換孫眉了,袁蓓蓓還是興奮着,比她自己兜還興奮,看着袋子裏越來越多的知了“孫眉孫眉”叫的更起勁了。

拖着兜,拿着勝利果實,回到袁蓓蓓家。

“蓓蓓,拿繩子來。”孫眉捂着袋子。

袁蓓屁/颠/屁/颠拿來一把線,縫衣的,塑料的:“給。我們怎麽拴呀?”

孫眉經驗老道的說:“簡單,拴它脖子上好了。”說着,從袋子裏捉出一只來遞給袁蓓蓓:“給,你拴。”自己也捉出一只來,把袋口壓在腳底下,拿起一根繩子,才發現,知了的脖子不好找,好象,好象腦袋和身子是連在一起的。

“這是頭?”袁蓓蓓指着突起的兩個眼睛的地方:“這是眼,這個是嘴?”

孫眉看着那長長的管子,嘴?突起的兩點,眼睛?那後面是頭?“管它,你愛拴哪拴哪,只要它逃不了就行了。”

于是乎,孫眉把繩子拴在了所謂的脖子上,袁蓓蓓則把繩子拴在了那個她們叫住眼睛的地方。如此這般,她們各拴了兩只,捏着線頭:“飛,你快飛啊。”

知了如逃命般,有了自由,哪有不飛的道理,掙紮着也要飛起來,可是,又受繩子的約束,飛不了多遠,只能無奈的落到地上,再飛,再掉下來,再飛。

“孫眉,你說,這知了有公的母的嗎?”

“有吧,應該和我們人一樣嗎,有女的,有男的吧?”

“是嗎,那哪個是男的,哪個是女的,你認得嗎?”

兩人捉着手上的知了,研究。

孫眉搖搖頭:“不知道 ,我聽孫偉說過,會叫的是女的,你說,女的不是話多嗎,你說你家裏,誰的話多?”

“當然是我媽媽了,還用說?咦,你看,這裏搔幾下,這叫的更響了,啊,這就是響板(方言)了?”袁蓓蓓想起來了,原來,這就是她聽說過的響板啊。

“哦,這是響板,這裏有兩片的,那,我看看。”孫眉在袋子裏翻,“這只沒有,是啞板?那是男的?”

“一定是。”

“我們比一比,誰的叫的響?”

“好。”

“你叫啊,你叫啊,你再不叫我就搔你癢癢了?”孫眉加大力度,本來好好的,哪想,搔了會後,知了不叫了,蓓蓓的正叫的歡呢?

不管孫眉怎麽說,知了就是不叫,孫眉再搔,再搔,人家就是不叫。

袁蓓蓓搔着:“聽,我的這只叫的響吧。”

知了大抵都是一樣,有一只帶頭叫了,其他的就會跟着叫,可是孫眉手中的那只就是不叫。惱的孫眉搔的更用勁了。

孫眉氣的把知了一摔摔地上:“叫你叫,你不叫,你再不叫,我不要你了,你信不信?”孫眉再一摔。知了垂死般掙紮了幾下,慘叫了幾響,又不叫了。

孫眉決定不要這只知了了,她把繩子拴到桃樹杆上,讓知了就這麽挂着。

“哈,孫眉,你那個知了不行。我的好,看,我叫它叫,它就叫,我不叫它叫,它也會叫,好吧?”袁蓓蓓抖着手上的知了,得意的說。

“好屁啊。”孫眉從袁蓓蓓手裏搶知了,知了是搶到了,可線頭還在袁蓓蓓手上,袁蓓蓓心一急,知了被抓走了,那她得把線抓緊了。

兩人都用力,可憐的知了,馬上分屍了。

“孫眉,你把我的知了弄死了,你賠。”袁蓓蓓把知了頭連着繩扔向孫眉。

孫眉讓過身笑嘻嘻的說:“袋子裏多着,你自己挑。”哈,這下她們一樣了。

孫眉還把袋子遞給袁蓓蓓,大方的說:“挑吧,挑吧,随便挑吧。”

袁蓓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想着心愛的知了就這麽死了,孫眉又是這個态度,她很是生氣的在袋子裏翻:“就你了。孫眉,我們再比。”

孫眉也挑了一只:“不比,不就是叫嗎,我那只是累了,不信,你聽。”孫眉把挂樹上的知了撩過來,搔了幾下,果然,知了叫了起來,如孫眉說的,那知了休息好了,有勁叫了:“是吧,是吧,你看。”

袁蓓蓓當作不信,我看我看,慢慢的想把孫眉的知了搶去,孫眉又不傻,袁蓓蓓這不是學她樣,趕緊搶過,這麽一交錯,知了在叫聲中頭和身子分離了。

“哈哈哈哈。”袁蓓蓓快活的笑着:“上當了吧?”

“我早就知道了,不過,還是被你搶了先。”倆人竟交流起經驗來。

袁蓓蓓慫勇着孫眉:“我們再比?”

“不比,說過不比就是不比。”

“那我們比飛?”

“也不比?”

袁蓓蓓相信,孫眉肯定又犯小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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