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 這邊邊都是用鸬鹚捉魚的嗎，孫眉就是有一點想不通，好象河邊邊上分明住着很多用鸬鹚捉魚的人家，可為什麽就這邊停着一溜的鸬鹚船呢。鸬鹚站在小船的兩側，瞪着經過船邊的人們。

孫眉是這麽想的，她每次經過，都覺得鸬鹚那黑中帶綠帶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她呢，吓的她走着的腳都會抖上一抖。

今天孫眉覺得自己不用害怕了，不是說人多膽壯嗎？孫眉還特意的走在一側，向着鸬鹚船的一則，她的神色都有點趾高氣揚，她看着越來越近的鸬鹚船，及船上哨兵一樣站着的鸬鹚，還抛了一個白眼過去，抛完扭回頭和李麗說話：“李潮搞的神經一樣，他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啊？你知道嗎？”

李麗雖然和李潮住的近，很熟，光屁/股玩大，但，別人的心思哪是她猜的出的：“不知道啊？我不大和他一起？”

孫眉還想問，他不會騙吧？這幾個字才出現在她腦子裏，将要從嘴裏說出來，手臂上一記鑽心痛，孫眉大叫：“啊呀喂。”看手，看手的方向，看到了鸬鹚腦袋，鸬鹚嘴，還有一記兇狠的目光。

孫眉很自然的捂住手臂，嘴裏“嘶，嘶，嘶。”後，帶着哭音：“它咬我？李麗，它咬我？”

李麗很自然的把孫眉拉到自己身體的一側，看向前面：“怎麽會咬你呢？你沒逗它吧？我每天經過，從來沒有被咬，沒事吧，沒事吧。噓，噓。。。”

漁船上的鸬鹚不甘心，張了張嘴，還想再咬上一口似的，斜着眼，眼睛黑中帶綠帶黃：你還想試試？

孫眉低頭看自己的手臂，一個小口，冒着淡淡血絲，有點痛。手擠一下，鑽心的痛。拿眼瞪鸬鹚，鸬鹚還在瞪她。

李麗安慰：“沒事沒事，沒聽說過咬了會有事，過幾天就好了。走，我們走？”

前面走的人在聽到孫眉的叫喊聲後有想停下來，但，最最前面走的人正說的起勁，只管自己走，好象要脫節了，半點的遲疑不再遲疑，跟上最最前面人的腳步。

到底有人聽到孫眉的聲音了：“怎麽啦，是孫眉在叫嗎，她叫什麽哦？”

有知道的說：“被鸬鹚咬了？”

“啊？”

和孫眉一起的同學，大多是李家的，從小在這裏長大，這種事，誰聽說過，當然，也不是說沒人被咬過，還是那句話，這算不上什麽事，如被蚊子咬了一樣。明天，就好了。

李麗幫孫眉擠了幾下傷口，是邊走邊擠的，後來，血不再流出來了，她們卻拉在了最後面。

前面的人擁動起來，孫眉問：“怎麽啦，是到了？”

這地方孫眉怎麽不知道，再過去一點就是鎮衛生院了，這裏有什麽花頭？孫眉擡頭看李麗，李麗也正看着孫眉，滿臉的問號，倆人同是加快腳步，跟上前面的人。

她們确實是在衛生院後面的地方停下來的。

李潮的聲音：“怎麽樣，怎麽樣，好玩吧？”

孫眉和李麗站的有點遠，倆人勉強擠向前，這地方孫眉不止來過，還來過好多次，有一陣子孫眉回家就是走這條路的。是條小溪，不及膝深，最多到小腿肚，滿溪水會流經很多地方，路邊，人家的屋前，屋旁，橋下，反正就是一路的彎彎曲曲，最後流入剛才孫眉她們來時的河內。下雨的時候溪水量大，有時會溢出溪，不過這種情況很少，一般溪很聽話，緩緩的流着自己份內的水。當然，溪水很清澈，常年不斷。

但是現在，衛生院後面的這條小溪變成小瀑布了，上下落差半米的樣子，水急，成布，白白的，入耳的是滿滿的水聲。

孫眉她們站的地方是溢出的溪水，不多，不過，相于平時，是一比二。

上下落差的地方可以走人，是用磚砌成的。沒發大水的時候，這裏是走人的，正宗衛生院後面有一座石橋，是用一整塊大石板做成。現在溪水大發了，人們不能從這裏走了，只能從石板橋上走。

孫眉看到，膽大的男生，一個接一個，從上下落差的下處一腳，一腳摸索過去，一個男同學一不小心，腳沒踩穩，眼睜睜的一腳踏向溪水中，還好，後面的男同學手快，想要去扶，哪知道沒扶穩，和前一個男同學一起滾進溪裏。

孫眉看到的正好是這幕，她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走在落差口前面的男同學後腦沒長眼睛，聽到笑聲才回頭看，一個接一個回頭，笑了，忍不住的笑，其中一個男同學，還拍着大腿：“落水狗，變落水狗了哈哈哈。”

孫眉一手搭在李麗背上，一手撐着腰，撐腰的手一會兒指向溪，一會撐腰：“李麗，李麗他們這不是太得意了嗎？”

平時，溪水不到膝蓋，發大水了，溪水不過是溢出溪，說到底，溪不深，最多不過及膝。但是，落水是在不注意的情況下落的，那落水的倆人反應倒是不慢，一落水馬上就站起來，那是條件反射，人站不穩，趔趄趔趄着又一次的倒入水裏，“被你害死了？”再站起來，後落水的那個不滿的說，抹了一把臉，頭發上的水直流下來，一下又把眼睛糊住了，再抹臉，還順手推了前落水的一把。

被推的那人差點跌倒，好不容易站住，笑着說：“我怎麽知道我的腳會打滑啊，剛才你不拉我好了，現在怪我，我怪誰，怪石頭？”邊說着，邊向岸上走去。

後落水的才不想不放過前落水的：“你要上去了，我先我先。”拉着想上岸的人。

“幹什麽啊，這麽大的地方，你愛上上，拉我做什麽？”頭發上的水還在流下來，再次糊住了他的眼，本來水下就看不清，他被後力扳住，一個不小心，再次的倒向溪中。

“哈哈哈。”岸上的一幹人又一次的暴發出笑聲，看着水中的兩人丢人現眼。

好事者：“上來啊，上來啊？”

“拉我一把吧？”央求着。

“不行不行？”

“不要拉他，拉我啊？”

“別聽他的，千萬別拉啊？”有人告誡。

“小心上當啊？”

這些都是男生的小把戲。

岸上的女生看戲，看着水中和岸上的男生發神經，她們怎麽不知道，這些男生啊，最會捉弄人了，她們才不會上他們的當。

女生自成一幫，“前面的走不走啦，我們要走過去了？”

“哦哦？”其實前面的男生很想捉弄女生們，可是，岸上二個，水中兩個，而女生有五個，真要是鬧起來，他們哪吃的消呀？“急什麽啊，小心了，你們要是掉下去，我們可不好救了？”

“烏鴉嘴？你才掉下去呢？”陳麗麗打前哨，催着前面的李潮。

“我才不會掉下去，我都走多少次了？”

“你以為我沒走過？”陳麗麗這是在亂說，她确實沒走，不過在她想來，會有多難走，她都到中間了。“走啦走啦。”

“我們也去走一下？”孫眉拉着李麗，李麗好象不是太想走，孫眉就推着：“走啦，走吧？”

水中的人見岸上的人不再關注他們了，覺得沒意思，想着法子逗岸上的人：“誰想下來，很涼爽呢？看看，水流過，很滑溜呢？癢癢的”手放水中，手心向上，讓水從手掌中流過：“哎，有魚呢？你看到沒有，哎，這裏有一條呢？”心思不再是捉弄人了，因為，他真的看見有一條小魚，手掌大小，逆着水流游上來，它游的是那麽的歡快，又是那麽的艱辛，可是，它還是繼續游着。

“真的有魚啊？哪，我看看看？真的呢？不小了，一小碗，我們把它捉了，晚上可以吃了？”伸着手，以為是輕輕，輕輕的，探向水裏。

現在分為兩組，岸上的一組，水裏的一組。岸上的人兒走過一遍，排排隊再走上一遍，走的很快樂，邊走邊享受着瀑布沖下來落在腳背上的力度，還有，看誰濺起的水花好看，順便玩一下水，很好玩呢，水流下來，你可以做這個手勢，做那個手勢，水花會濺成這樣，濺成那樣。

水裏的兩人，摸魚摸的起勁，以為摸到了，晚上可以加菜了。

以為魚那麽好捉嗎？它等着你捉它嗎？明明看準了它在這裏，一個速度下去，那魚好象有預知能力一樣，在手來捉它的半途中，它一竄，竄到那邊去了，跟上，再一個速度下去，魚兒又竄到了這邊，竄到左面，右面，前面，後面。直把水中的兩個傻冒逗的團團轉，水中傳來的水聲，就是他們的撲水聲了。

“氣死我了？好你個魚？”手擊魚，擊水，拍起水花。“好你個魚。”

另一個也不客氣的：“臭魚，死魚，爛魚，我不吃你了，你敢玩我們，打死你，打，我打，我打打打。。。”直把水兒撲的四濺。

那岸上的人正走的起勁：“小心了，小心了，可別學他們啊，掉水裏去了。哈哈。”不說這還好，一說起，就止不住的想笑，嘴張的老大老大，突然一個水花撲進了他的嘴裏：“誰，撲我水？”還能有誰，除了水裏瞎撲騰的人？

水裏的人現在哪有時間管岸上的人，他們找魚兒報仇呢。

一個水花直撲撲的撲向他們的後腦勺，本來就濕的頭發，又糊了一頭水，水随着散亂的頭發流向臉，脖子：“誰，誰撲我水？”轉身，瞪着眼，想找出那個事主。

會承認嗎？撲他水的人裝作走路，不是我，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繼續各玩各的。

當第二次又是如此的時候，水裏的人就不客氣了，手掌擊水，他是水平面擊水的，這種手法擊出的水花最大，往往是一擊一大片，小範圍內的人都會被濺到，還是會濕的那種。

好幾個聲音：“誰？”眼睛都看向水中的兩人。

一個：“不是我。”

另一個：“你們誰拍我水？”一個個逡巡。沒人承認。

陳麗麗說：“我不管，看到沒有，我裙子都濕這麽多了。”這一次，輪到她打頭走，她運氣不好，她為別人擋了水。“我要還回來？”

“你要還回來？那我向誰讨回來？”瞪着陳麗麗？

孫眉想笑，還好，她走在後面，才離開路面。陳麗麗己經走到中間了。

孫眉催促：“前面的快走呀，快走啦，回去了。”孫眉可以猜到，她要是再不回到岸上，到時候只怕吃虧的會是她們後面的人。

不止孫眉催，其他人也開始催了。

而陳麗麗和水中的兩人幹上了，陳麗麗不走了，正和水中的人吵嘴架。

無非是說你撲我水，我撲你說，我沒撲，你撲了，我冤枉，你便宜了，鬧到後來，眼看着一場水仗要開始了。

這是明顯的岸上的人會吃虧，大家都勸陳麗麗，先不要吵了，等他們過了溪再來一仗。岸上的人能想到，水裏的人會想不到？

再說了，那水裏的人會老實，等着吃眼前虧？不行，得速戰速決，水裏的人是這麽想的。

一邊是快走快走，一邊是要速戰速決，形勢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