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
閉嘴!一次次輪回,一次次絕望,每一段經歷的記憶都在回放,那麽多的力不能及,那麽多的拼命挽回,最終小圓還是……
“和我做交易吧。”天使一樣動聽的話語以及魔鬼一般深藏的惡意,水樹由紀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可以幫你度過魔女之夜,讓所有人活下來。”
曉美焰擡起頭,并沒有理睬她伸出的手:“還是免了。水樹由紀,我可不希望在魔女之夜見到你在我對面。如果這樣的話,我一定會親手殺死你。”
“成為魔女嗎?不可能的,因為我不可能絕望。”水樹由紀微笑,“況且,就算是真的,我也安排了一個殺我的人。”
“誰?”
“不是焰醬,”她悠悠地說道,“不是小圓,不是杏子,不是沙耶香……你猜吧~”
“不過焰醬啊……我是真心想要幫助你的喲,你和小圓。”
從語氣中聽不出真假,曉美焰看了她片刻,終究還是嘲諷:“你也會有真心?”
“我的心一直都很真啊。”水樹由紀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加深了自己的笑容,“真的要拒絕這次交易嗎?機會只有這麽一次哦。”
曉美焰沉吟片刻,最後也露出微笑:“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
她說完轉身離去,并且變身狀态一直沒有解除,曉美焰的确很有警惕心,對她水樹由紀更是毫無信任滿腔疑慮。
意識到這一點,水樹由紀若無其事地同樣離開,又要重複一次輪回了,這一回曉美焰能不能取得自己想要的成果呢?真是太期待了~
她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哎呀哎呀,世界真是無聊。”
于她而言,現在的世界過于無趣以及……眼瞎。她可以讓正義得到伸張,也可以讓光明永遠被掩埋,而且,後面這個主意可以得到更多助力。畢竟,丘比需要強烈的感情,而悲傷痛苦絕望,恰好是強烈無比的感情。
她的手中飛出銀色光束,片刻以後,世界各地開始散落銀色的雪花。
過去,現在與未來都在改寫,每一次勝利都被逆轉。
工藤新一偷聽被發現以後,組織的藥物要了他的命,于是所有被他抓住的兇手都幸得逃脫,無辜的人一個又一個被帶入監獄。而這一切,她只需要對貝爾摩德說,“難得的小白鼠,把他帶回組織裏做實驗吧。”
“主角”的勝利本來就充滿巧合,他們所維護的正義也建立在滿滿的主角光環上,她只需要推一把,讓事情不用跟随主角的心願去改變而已,毫不費力就能得到相反的結局。
所以她可以輕松愉悅的說,來毀滅吧,親愛的世界。
她可以穿梭到另外的世界,一個充滿着愉悅的世界,一個更加有趣的世界。
她發誓她現在的愉悅可以讓丘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着她毀滅這個世界,不對,更準确的說是渲染,是控制。
一個充滿情感的世界,一個充滿趣味的世界,一個……屬于水樹由紀的世界。
所有人愛她,對她珍若寶物,對她展露溫柔良善,所有人……不記得水樹千砂不去愛水樹千砂,關于她的所有痕跡都消失。
——死亡不是真正的終點,如果有一天至親至愛忘懷,那才是永恒的消失。
☆、少女缺愛伐?
白銀色的光束如湖水般蔓延,無論天空還是街道都被籠罩在光束裏,然後,光束如魚吐珠,泛起了巨大的泡泡,從泡沫中誕生黑色的靈魂,幾乎把銀白色光束染成灰色,也的确把銀白色光束染成灰色。
她邁出一步,立于光中仿若世界之主。
黑色的小鬼吱吱喳喳,仿佛在讨論區區人類怎麽可能有改天換地的力量,旋即有一只最魯莽的飛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襲向水樹由紀。
只見她微一動手指,灰色的光束從手中飛出擊中那只小鬼,不止,擊中後方的反派,不止,擊中天地籠罩的光束中,不止,穿透,從那裏飛出去擊碎天幕!
天上天下,最強反派。
她擊敗的小鬼并不厲害,但她一擊中的威勢,驚天動地。水樹由紀滿意地看着紅芒熄滅,從他們的眼中浮現敬畏、忌憚等等情緒。
“我決不會讓你改變歷史的!”從另外的角落跳出一個棕色頭發的可愛女性,金色的光芒從她的手機飛出,然後一整列刀男子站在了水樹由紀面前。
她不怒反笑,輕輕一勾手指,粽發審神者被光束籠罩,下一刻,直接出現在水樹由紀身前,然後被一把抱住。
“比起他們我還是更喜歡你哦。”審神者露出恐懼的神情,因為水樹由紀的微笑惡意滿滿,态度親昵,實則輕蔑,“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第二個穿越者。”
審神者全身僵硬,內心是崩潰的,她是不是太沖動了。這個叫水樹由紀的女人,實在,太厲害了!
“靠着刀男子的威力拯救世界,就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把自己當成嬌弱的小女孩靠他們保護,失去他們就一事無成。”水樹由紀撫摸着審神者的發鬓,滿意的看着刀男子們滿臉忌憚,不敢貿然上前,“自己的命運沒有辦法把握,自己的人生交給他們掌控,你是如此弱小如此虛榮如此卑劣,真是……可憐呢。”
“小姐!”
“如果你敢……”
三日月宗近一揮手阻止大家繼續說下去,金藍色眼睛定在水樹由紀身上,他露出一個極美的微笑:“你怎麽才肯放過我們家小姐呢?”
“你們願意為她去死,她願意嗎?”水樹由紀輕輕撫摸少女細嫩的脖頸,低頭對她微笑,神情暧昧仿若蠱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他們死,或者你死。”
“我……”似被蠱惑,少女就要說出對不起刀男子的、自私的話語,忽然一聲嘆息出現在耳邊,她瞬間清明,“如果我死去大家會難過,如果大家死掉我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所以我會把大家好好帶回去的!”
刀男子們看着自己的審神者小姐從動搖逐漸變成堅毅,都揚起笑意,他們的小姐長大了呢。
水樹由紀盯着審神者看了一眼,眉目瞬間淩厲起來:“水樹千砂!”
審神者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卻只觸碰到水樹由紀綿軟的胸口,淡淡的不好意思湧上,很快就被驚訝沖走。
“不要欺負小孩子嘛,”看起來只有十三歲的小蘿莉站在她們面前,如此說道,“沒辦法了,我陪你玩吧。”
……
我……不應該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死亡,而是拜托同班同學坂本君幫我這個忙,想辦法讓我的靈魂進入水樹由紀身上,從而融合我們兩個人不完全的靈魂。
再過一段時間,或許就成功了,我耐着性子看她毀滅世界,心裏卻越來越急躁,我想出來,想阻止她,想告訴她我知道了一切,我能理解那份心情,我可以和她一起贖罪。
但是……在她引誘審神者依照恐懼違背內心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了,那聲嘆息既是提點,又是我內心真實寫照。
看吧,當年把我分離出來就是因為我太懦弱,分不清輕重緩急,我這樣的人要怎麽去觸碰星辰大海呢?或許只有水樹由紀可以。
就是對不起坂本君。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樣的條件才讓丘比同意騙水樹由紀,他的秘密太多,他就是個謎團,我不去問也盡量不去想。
幾乎是我出現的那一刻,灰色光束急襲而來,我不躲不避,任憑光束穿透我的身體。當然,與其說是穿過不如說是鑽進,光束進入我的身體,最後在我右手凝聚成光球,漂亮的乳白色的光,看着就讓人心安。
在她體內這麽長時間,我也并非毫無收獲,最起碼我與她的靈魂逐漸波動吻合了。
火能力者用能力時不會燒傷自己的手,同理,水樹由紀的能力也對我無效。
“把審神者小姐還給我吧,”我伸出手,“這麽可愛的女孩子不能讓你欺負。”
她微笑:“只要你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死。”我平靜地回答,“我與丘比達成交易,所以我的靈魂就算被你吸走,也不會同你融合,正相反,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考慮如何将你的靈魂融合進我的。”
她微一挑眉:“你與丘比……?好吧,你與坂本與丘比。”
“千砂,我一直以為你是特殊的。”她松開審神者小姐,我連忙上去接住,水樹由紀冰冷的眼神就此一覽無餘,“還記得我們以前看的小說嗎,我們最讨厭不思進取、只能依靠別人的女主,但是,你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水樹由紀你……是不是缺愛啊?”我遲疑着開口。
審神者小姐哀嚎一聲,救命啊這是什麽劇情,嘴炮開始的前奏?拜托先把她放下吧,再不回去的話,爺爺會發飙的QAQ!
“缺愛嗎?你還真是提出了一個美妙的問題。”她的眼睛裏一閃而過深紅,旋即歸于平靜,“或許是啊。從一開始就接觸危險的怪物,每天在血與火裏逃亡,做這一切卻無人理解無人關愛,寂寞的像只野獸。”
“是啊我缺愛啊,”水樹由紀微笑,“所以呢,你要怎麽做?”
被她的反問壓制,我一時無話可回,嘴炮作戰失敗。說實話我在水樹由紀體內時,目睹了她的記憶,多年之前的水樹由紀還是個溫柔軟妹,斬完妖魔鬼怪以後會認認真真洗澡去掉血氣,然後會來看我,當年仍在襁褓中的我。
那時她臉上依稀溫柔婉轉,現在卻……整個一變态。
我嘆了口氣,松開審神者小姐:“回去吧,順帶幫我給沢田綱吉報個信,好歹穿越者,你認識吧?”
“我言綱男神!”審神者小姐不假思索。
“是啦是啦。”我摸了摸她的頭,“就這樣吧,要好好對下面那群刀男子。如果他們欺負你的話,那就來找我吧,如果我還在的話。”
我松開她的手,退開一步,接收到我眼神信號的三日月宗近以公主抱方式接住了審神者小姐,夢幻的冒泡。
“……”
“阿拉,如果可以的話,幫我跟坂本……算啦,不用了。”我搖搖頭,就這樣吧,等自己回來之後再和坂本說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千砂嘴炮大作戰失敗23333
審神者:mdzz!mdzzs!mdzz×2!
最近因為生病,飯量超大餓的超快,今天吃東西的時候旁邊一姑娘瞠目結舌:“你怎麽吃這麽多啊?!”
我當時超難過,瞬間就沒心情吃東西了。
現在想想神特麽,我吃東西關你什麽事!我又不吃你家糧QAQ!
☆、我回來了
在飄雪将來之際,學文的學生們紛紛穿上厚厚的襖子、圍上毛茸茸的圍巾,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打雪仗。
世界基本被白色覆蓋,唯一鮮明的色彩是學生們脖子上的圍巾,暗紅色毛絨圍巾配上藏青色校服自有一種沉穩的氣質。
藤田惠往手上哈了口氣,然後搓了搓手,盡管風好大,但她卻把手套忘記了,手都凍僵了,還是趕緊到室內暖和一下好了。
她如此想着,急匆匆推開教室門,已經有幾個人在學校自習了,門一開冷風就吹了進來,他們禁不住擡起頭:“哦哦,班長早啊。”
“早。”她看到後排的空位,心裏忍不住有了點波瀾,要是水樹千砂還在,一定會過來捧住她的手,然後嘴甜的說“凍在你手傷在我心,親愛的我來給你暖手(ω)”
不過現在就……她推開椅子坐了下去,神情依然有點恍惚,過了一會以後才淡定下來溫書,她說要替水樹千砂完成願望上東大,那可不是假的。
上課的時間飛速流逝,很快第一節課就上完了,藤田惠托着下巴看今天的值日生坂本君清理黑板,神游天外。
要是小千砂還在,肯定會嚷嚷坂本又裝逼了……今天總是忽然想起她呢。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從前門溜進來一個纏着暗紅圍巾戴着白色毛線帽的家夥,看身形只是年幼的小女孩,她十分自然地站上講臺,大手一揮。
“Good morning 朋友們!”她昂首挺胸滿臉開心,“爸爸回來了!”
哈?這中二病誰啊……因為冬日寒冷而遲滞地腦神經沒有反應過來,只有藤田惠“咚”一聲站了起來,跑了上去。
“千砂!”藤田惠抱住那個小小的身體,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
“安啦安啦。”十分有總攻氣場的撫慰着藤田惠,我伸出一只空閑的手,“如你們所見,我回來啦。”
接下來的熱烈在我意料之中,雖然老是嫌棄他們又狗腿又蠢,但真正被這種笨蛋的熱情包圍時,我心裏一陣溫暖。
我拉着藤田惠走回位子上,然後輕輕撫摸似乎凍了的小手:“凍在你身傷在我心,親愛的我來給你暖手(ω)”
“千砂果然會這麽說。”她沉吟,“好啊,只要你不走了,怎麽樣都無所謂!”
感念她的溫柔,我拍着胸脯承諾:“我不會離開你們的。”不會再逃避,不會再恐懼,無論發生怎樣的危險都與大家共同度過,再也不會離開你們。
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本來課間的疲憊也一掃而空,所有人圍在我身邊問東問西,只有某一個空閑,我與坂本的眼神相接,對方朝我點頭示意,我同樣回以微笑。
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坂本,回頭要好好道謝才行。
被所有人簇擁問候的喜悅沖昏頭腦,我說出了今天最後悔的一句話:“既然這樣,我請大家聚餐吧!”
“哦哦哦!”集體歡呼起來,我“哎呀”一聲,心裏寫滿後悔,可真是一時激動啊,我根本沒想請客來着,我好窮的QAQ!
不過看着其他人喜悅的笑容,我自認倒黴地嘆了口氣,這段時間讓他們擔心了,好吧好吧就當補償他們了。
視線在他們身上蔓延,最後飄到獨自站在講臺上的坂本君那裏,這是我才發現他的目光同樣在我這裏。他沖我微微一笑,妍麗若三月春花,我發現自己的心髒不争氣的劇烈跳動起來。
……
“幹杯!”
在清脆的碰撞聲後收回杯子喝了一口,我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雖然這麽說很自私,但是,太好了,回來的是我。
從靈魂被分割開始,每個人只能繼承一半感情與記憶,所以我與水樹由紀都是不完整的個體。
我有幸得到了家庭良好的教育,而她卻在與魔女的交戰中一點點被污染、被嫉妒侵蝕,于是曾經溫柔的她一去不複返。
同情當然是有的,但放過她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怎麽鬧騰也無所謂,但她跳出界限傷害了其它無辜民衆,所以絕對不能饒過她!
所以,我不後悔親手“殺死”她。
……只是有點在意。
死前的水樹由紀伏在地上,只微微仰頭,銀紅色的雙眸緊緊盯住我:“是你的自私造成一切,殺了我的話,你會愧疚一輩子。”
“才不會呢。”我冷漠的回答,雖然雙手在顫抖,但還是勉強決絕地轉身離開。我知道她在我身後化成銀色的粉末,飄零在夜風裏。我畏懼,也愧疚,但我決不回頭。
藤田惠拍了拍我的肩:“千砂?”
我沖她一笑:“bilibili- ( ゜- ゜)つロ乾杯~”
“幹杯,”雖然沒懂我的梗,她還是舉杯與我碰了一下,“以後……不會再消失了吧。”
“我肯定會陪着你啊,”我晃了晃杯子,“只要你願意,我無論何時都陪着你。”
她搖頭失笑:“千砂以後的男朋友會吃我的醋啊。”
“才不會有男朋友呢。”我挽住她,“男朋友才沒有你可愛又貼心。”
我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我和她又說了一會悄悄話就被黑沼愛奈抓了回去,于是大家和睦的吃東西、唱歌、拍照,愉悅的氣氛在室內蔓延。
藤田惠抱着相機不斷抓拍,我看着人群遲疑了一會,好幾個月沒見這些同學看起來陌生了一點,剛才氣氛熱烈還沒有什麽感覺,但他們聊天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問題,
甚至就連小惠……也有了除我以外的好友,她們聊的很開心的樣子。
我踟蹰片刻,有點難過,幹脆出去走走,今天的夜風清爽微寒,夾帶小小的雪花。我沒走多久就冷靜下來,想什麽呢,是不是和水樹由紀糾纏太久了,連思維也朝着陰暗的方向發展。
回去吧,今……哎?
坂本舉着黑色的大傘,看到我時他徑直過來,将傘罩在我頭頂,隔出一片沒有雪花靜谧空間。
“之前的事情謝謝你。”我頓了一會才略微別扭的開口,氣氛太奇怪了,我們兩個就這麽安靜的大眼瞪小眼,要不是夜風實在凜冽,我覺得可以和他在這裏發呆一晚。
“舉手之勞,不足挂齒。”他一路把我帶回酒店門口,那感覺像是哥哥帶着貪玩的妹妹回家,透着一股十分奇異的溫馨。
他讓我先走到屋檐下,然後……
迅速旋轉的黑傘幾乎形成一道旋風,傘上雪花呼嘯着飛走,單身十六年的手速在此刻畢現無疑!旋風卷走雪花狂飛而遁,門口的積雪也被帶走,露出黑色的大理石瓷磚。
我沉吟了片刻,将好不容易萌生的少女心思團吧團吧扔了,不愧逼王,果然不同凡響。
☆、不如仙人跳
回校之後,我适應良好。
雖然掉了不少課,但我之前為了跳級而預習過,所以這次随堂小測随随便便拿到了滿分,與坂本并列第一。
藤田惠本來成績中上,這一次卻考到了全班第四,這讓我又驚訝又感動。當時說了要完成我的“遺願”考上東大,她真的有在努力。
她過來問我錯的一題如何解答,我大致解釋了一通,在我計算期間她一直盯着我看,神情專注。
“看我幹嘛,莫非愛上我了?”我在她面前擺了擺手,“我可是很願意娶你的喲。”
藤田惠搖了搖頭:“感覺你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好像長大了一點,也陌生了一點。”
我握住她的右手:“還有那種感覺嗎?”
“沒有了。”她皺眉想了一會,最後笑笑,“是我想錯了吧。”
不對喲親愛的,你沒有想錯。
我真的變了,但別害怕,這樣的變化喜憂參半,無論如何,我不會再消失,也絕對會好好保護你。
……
哈欠。
我揉了揉眼睛,真不該想那些事,心煩的一晚上沒睡好,以後還是保持傻白甜好了,簡單快樂,開心就好。
拐角處迎面碰到坂本,對方在牆上走得平平穩穩十分淡然,仿佛自己在做一件普通的事情。目光對上,他若無其事地從牆上跳下來,做一個雙手後翹形若鳥類的動作穩穩落地:“早安,水樹同學。”
“早啊。”我勉強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吐槽之魂,露出一個甜美可愛的蘿莉笑。
然後,一路無話地走進學校,遙遙看見一個金色的身影,仔細辨認,這不是坂本的基友、外號8823的隼學長嘛。
一大清早就來少兒不宜,我好方啊。即便如此,我還是溫柔微笑:“學長好。”
他看起來神思不屬,非常應付地回了你好,然後就跪求坂本幫忙:“我有一件事拜托你,坂本君!”
隼的父親早年喪妻,希望娶一位溫柔女性做妻子照顧隼與兩位弟弟,然而……
這位大哥在結婚人選面前大肆裝逼,吹牛說自己兒子從小吃法式料理長大,結果那姑娘就開心地說太好了,見個面吧。
隼表示懵逼。
他根本沒吃過法式料理,怎麽就優雅娴熟了,爹你還是上天吧。然而,好歹也是自己親爹,雖然又蠢又沒用,那也得忍着,雖然到處吹牛,那也得幫他糊弄過去。
他想了想平時那些朋友,深深捂臉,指望他們還是趁早自殺吧。
然後他想來想去,終于覺得坂本是那種裝逼技能點滿的人,所以跑來拜托他教自己餐桌禮儀。
“高雅的習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我聽錯了吧,逼王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嗎,因吹斯汀,這件事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拜托你了,坂本君!”隼滿臉堅毅地再次拜托,坂本看了我一眼,看得我滿頭黑人問號以後才回頭,淡定地面對隼。
“我知道了,”他如此答應,“請準備一件最大號的西裝。”
隼心滿意足,或者說是黑人問號.jpg地走掉以後,我轉頭問坂本:“你準備做什麽?”
“請恕我保密,”似乎看我一臉狗腿的好奇,他想了想,“你可以親眼來看看。”
這是……找人來看他裝逼嗎?大兄弟你的裝逼技能升級了?
說道法式料理,前世我大概吃過兩回,不能說動作優雅娴熟,好歹中規中矩不至于丢人現眼、氣的人家主廚跳起來叫牛嚼牡丹。
倒是家附近有一家叫“蹦豬”的烘焙店,他家帕尼尼和紫麥面包好吃到炸,點一份面包來一份水,可以坐一下午。
那個時候放下智能手機,捧着好吃的面包,看陽光在水波上蕩漾,遠處橫着木頭做的海盜船,挺大而且有兩層,裏面是海盜主題餐廳,食物帶着粗犷的風味。
……糟糕,開始想念原本的世界了。我搖搖頭去掉這種思念,畢竟穿越回去的可能性微不足道,莫要庸人自擾的好。
而且……我承諾過不會走的。
……
到了所謂的見面當天。
講真我是很服坂本的,他居然能想出把自己藏進西裝裏,直接自己幫忙使用餐具的主意。兩個男生同穿一件衣服,最後的效果美到不忍直視,相親小姐的眼神都變了:“隼你……好發達的肌肉啊。”
……小姐你是不是瞎啊,很明顯後邊藏了一個人好嗎!
隼的老爹慌忙解釋:“那是因為隼經常打架……”說到這裏他捂住嘴,露出一副艾瑪裝逼被發現的慌張模樣。
明明說好是優雅的貴公子,突然就變成了街邊打架的小混混,這人設崩的,難怪相親小姐一臉驚訝:“打架?”
坂本的應對非常有趣,只見他拿過餐巾疊了一朵白色的花,然後單手托舉起來:“我只是偶爾……為和平獻花而已。”
這麽厲害的危機公關……我肅然起敬,大兄弟你真厲害,這神一樣的隊友。
相親小姐眼中明顯露出緩和之色,她又看了一會兒隼,準确說是坂本用餐:“隼的動作真熟練啊。”
“這孩子是從小吃法式料理長大的。”隼爹毫不羞澀地吹牛逼,講真這就很尴尬了,萬一日後成婚你們還能瞞她一輩子不成。
一句話,吹,接着吹,反正有坂本大佬給你殿後,我還巴不得你搞出一個世界難題讓坂本也蒙圈呢。
我一邊用餐一邊偷聽,這個紅酒焗蝸牛好棒QAQ!還有小羊排,嫩嫩的超級棒!
他們那邊沒有出新的問題,很快愉快的晚餐就結束了。主廚過來問食物怎麽樣,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說的,隼結結巴巴說了一句離題萬裏的法語,但看樣子,那個主廚還挺開心的。
我裝作拿紅酒杯,其實是偷看那邊的情況,原來坂本在餐盤上用刀叉沾着醬汁寫了該說的話,難怪主廚很開心。
算是勉強圓滿解決吧,不過我有點過意不去的想到,萬一那位小姐嫁過去之後發現實際情況并非如此,會不會很難受呢。嚴格來說,我們這個……算是騙婚的範疇了。
想到隼過來拜托的樣子,我又一次陷入憂慮,他好像很希望有一個繼母,而且他今天也對相親小姐很喜歡的樣子……唔啊,世界難題!
是昧着良心選擇幫助朋友,還是遵從道德告訴那位女士事情……QAQ好糾結啊!
幹脆……告訴隼這件事,如果他自己坦白,最起碼不會對相親小姐抱有道德上的愧疚。
我悄悄跟了過去,在隼與隼爹、相親小姐分開之後,直接追過去:“8823學長!”
十三歲的蘿莉高中生,先是跳樓死了後來又澄清誤會歸來,無論哪一種都能讓整個學校的人認識我。
見他目光掃來,我居然有點不忍心開口,但想到如果不說實話會發生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氣勉強開口,但……
“糟糕!”隼不聽我說完就跑了出去,原來隼爹和相親小姐被一群小混混圍堵在牆角,動彈不得。
我一愣,趕緊追了上去,講道理我可是親手殺掉世界大boss的超級主角,這明顯是給我裝逼的機會!
好吧,其實是他們兩個同穿一件衣服,也不知道會不會妨礙行動,而且坂本雖然裝逼一流,卻完全不會打架。
“救命啊!”我們剛過去,隼爹就慌忙躲到隼身後,“她們是仙人跳!”說完就暈了。
……仙、人、跳。
厲害了大兄弟,一舉騙了兩個主角以及主角後宮、主角岳父。
想到方才在理智與情感中苦苦掙紮的自己,無名怒火湧上心頭,過來!我一個單挑你們一群!
不用隼動手,我直接過去踹倒一個家夥,然後,迎面,劈斷,他們手中的武器,棒球棍。來啊,快活……啊不是,上啊上啊,你看我慫不慫!
“怪、怪物啊!!!”
人群四散,一下子不見蹤影,我“切”了一聲,回頭又露出溫柔可愛的笑容:“你們沒事吧?”
“……”隼看起來有點懵逼,不過很快他就低頭看隼爹怎麽樣了。
坂本就是這個時候從西服裏出來,走到我身邊,我沖他微笑:“沒下狠手,只是暈了。”
他點點頭,不說話。
我們兩個與隼道別,最後站在原地看着隼把自己老爹背回去,走出小巷以後絢麗的燈火将積雪也染成各種顏色,簡直在為這對溫馨父子打光。
“他們感情真好。”我說道。雖然嘴上老是嫌棄這個父親懦弱無能,最終卻不自覺服軟、幫他解決惹出來的麻煩。隼這個小妖精,嘴上說着讨厭,身體卻很喜歡嘛。
默默腦補一千字父子清水文。
“走吧。”天氣還是有點冷的,我在室內穿得衣服放在外面就冷的不行了,我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擡頭就見坂本君看着我,說出這樣的話語。
“啊……謝謝。”我默默跟在他後面。
黑暗在我們身後排成隊列,恭送我們離開。我看着世界溫馨明亮的燈火,心裏霎時平靜下來。
“坂本。”
“恩?”他回過頭,瞳孔在黑夜裏閃閃發亮。
“你之前說告訴我你的秘密,”我走過去與他并肩,“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他一挑嘴角:“你不是猜出來了嗎。”
在我愣神期間,他甩下我,邁着大長腿走遠。王八蛋坂本,欠下我們的約定跑了,王八蛋坂本,王八蛋坂本,你不是人!
作者有話要說: 千砂和由紀的區別,千砂會在道德與感情之間糾結,由紀太期待友誼,所以會直接選擇幫朋友。
她在道德上毫無顧忌、毫無底線,講真,這個非常可怕,所以才讓人疏遠。
你們願意和一個愛你的罪犯共度一生嗎?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是不是感覺千砂開始浪了?之前請吃飯現在又法料,別急着說ooc喲,簡單來說就是她有錢了(??ω??)??
另外她居然開始摻合劇情、不再因為害怕逃掉……嘿嘿嘿,放心吧,除了解釋番外,後面不會再說你們看不懂的內容,傻白甜輕松日常走起。
☆、聖誕魔王
講真,前段時間浪狠了,我得想辦法賺錢才行。不過又講道理,水樹由紀的……算了,用她的錢實在太虧心了,自己賺吧。
我真的不懂水樹由紀這人,給自己買保險很正常,提前寫遺囑也沒什麽,但受益人居然填我的名字,她怎麽想的。
律師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就這麽成了身懷10億的土豪,人生之跌宕起伏畢現無疑。
“您好,您的……小惠?!”我穿着可愛的絨球聖誕裝,端着橙汁與姜餅推開包間門,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張熟悉面容。
“千砂你在這裏打工啊,過來過來陪我們唱歌!”黑沼愛奈招呼我,她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酒嗝,“來嘛。”
“未成年怎麽能喝酒。”我義正言辭,完全忘記自己小時候可是抱着紅酒瓶子開懷暢飲的小酒鬼。
藤田惠一臉無奈:“拿錯了……愛奈把葡萄汁和紅酒弄混了,雖然只喝了一口,不過就是眼下這樣。”
這種不能碰酒精,喝酒就到處撩人的設定,真心少女小言。我嘆了口氣,行使代理服務生的職責把她扶到沙發上,最後給她灌了一整杯溫開水。
“你們兩個怎麽會跑過來唱歌?”藤田惠與黑沼愛奈沒有過多的交集,基本維持在同學以上不到友人的關系,這樣兩個人居然會在聖誕節約出來,更關鍵的是……小惠寧願約愛奈也不約我!愛情的巨輪翻了!
“說來話長……我和愛奈心情不好是因為,”她悠悠嘆了一口氣,“坂本君談戀愛了。”
坂本,戀愛。
這兩個詞在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