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4)

“看您說的,我要不是人,那您……”

“咳。”秦揚握拳貼在嘴邊輕咳了一聲。

秦青松一聽立刻豎起眉毛,胡亂拿起桌上的東西就往他身上招呼。

“我靠,老頭子,那硯臺裏還有墨呢!”秦蕭看了看身上,“好在我躲得快。”

“你個小王八蛋趕緊滾!看你就煩!都給我滾出去!”

“得得,我滾還不行嗎?消氣消氣。”

兩人出來帶上門,又聽門上一響。搖搖頭,笑着下樓。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知道的?”坐到沙發上,秦揚看着他問。

秦蕭“嗯”了一聲。

秦揚說,“爺爺對我生氣也正常,他不想你因為杜明遠的事這輩子都良心不安。”

秦蕭再怎麽不着調,骨子裏是善良的。有人因他而死他不可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秦蕭扯了扯嘴角,如果沒有夏幼荀這件事,他或許會。末了,他擡眼看向秦揚,“哥,我可能需要你幫忙。”

☆、49.四十九章

清晨,雪已經停了。

窗上一片白茫茫,糊了一層厚霜阻隔了外面的景色。

夏幼荀早早就醒了,賴在床上好一會兒才起來。

她動作輕緩的穿好衣服,看一眼還在熟睡的秦蕭,揚起嘴角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今天是臘八,夏幼荀昨天晚上就已經定好時間。打開電飯煲的蓋子,甜膩的香氣瞬間充滿鼻腔。夏幼荀用飯勺舀起一點嘗了嘗,口中津液頓生。

“好吃。”

“……我也要吃。”忽而,一個暗啞的聲音飄到耳邊。

“你怎麽起來了?”

秦蕭邁步走到她身邊,抓住她親了一口,“你不在身邊睡不着。”

夏幼荀笑了笑,“那你去洗漱,我給你盛粥。”

早上九點,吃過飯兩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夏幼荀轉頭看着身邊的人,覺得有些奇怪。

他今天太放松了。

想了想,夏幼荀喊他,“秦蕭。”

秦蕭轉頭看她,“怎麽了?”

“……等忙完林康的事我們出去走一走好嗎?”

伸手摟住她,秦蕭問,“你想去哪?”

“就臨近幾個國家走一走,或者去雲南西藏也可以。”

“你這是約我度蜜月嗎?”他痞痞笑道。

夏幼荀白他,“都沒結婚,度哪門子蜜月?”

“那還不簡單?”他将她拽到懷裏,在她耳邊低吟,“你跟我求婚不就好了!”

夏幼荀從他懷裏掙開,下巴一揚,十分傲嬌,“想得美!”

……

中午,吃過飯秦蕭照樣雷打不動的坐在客廳看電視。

夏幼荀雖覺得疑惑,但也沒多問。

十一點三十分,午間新聞開始。主持人念過開場白後報道了幾條不痛不癢的小新聞。而後,“天雅醫藥有限公司某部門經理林某大肆銷售過期藥品、不合格藥品”的新聞騰空而出。與此同時,網上有人爆出林某曾經被包養的醜聞。令人震驚的是包養他的人也曾是天雅的高層,前幾年因被人舉報職務侵占而下臺。

此人郭某,男性。

如果說前兩條消息令人震驚的掉了下巴,那麽随後被扒出的那些照片簡直讓人想自戳雙目。

可以看出這些照片是從視頻裏截出來的。招式花樣百出,尺度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爆料人稱,當年舉報郭的人就是林某。

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網上炸了鍋,天雅老總臉也黑透了。

上市公司最怕出這些臭氧層子的事,負責人第一時間召開發布會,表明林某已被革職,公司會配合相關部門一切調查。

林康十分平靜的坐在辦公室,似乎對外界所發生的一切恍若未聞。

電話鈴聲響了許久,林康緩慢接起。

“新聞出來不久那家夥就把定金退回來了,現在是風口浪尖,那家夥是怕受到牽連……”

林康面色波瀾不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随後,林康給一個未知號碼發了一個名為“201307”的文件,附上一句話——幫我最後一個忙,以後這個文件将會永遠消失。

後,林康以“生産、銷售假藥、劣藥,挪用公款,強J未遂”等罪名被帶走協助調查。

————

香山別墅。

姜雨蒙看着坐在對面的兩個人,一時間情緒十分複雜。

“林康會坐牢嗎?”

秦蕭看她一眼,“他這兩年至少跟四家公司販賣不合格藥品,數量可想而知,你說會不會坐牢?”

姜雨蒙沉默下來,心裏除了高興竟還有些別的滋味。

“這段時間謝謝你了。”

秦蕭沒理她,反而對夏幼荀說,“寶貝兒,我想喝咖啡。”

夏幼荀看他一眼,有些莫名,卻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姜雨蒙心裏一緊,知道這是秦蕭有話對她說。這算是他們第一次“單獨相處”,但是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女孩子心眼兒太多是挺招人煩的一件事。上學時你不止一次暗地裏抹黑夏幼荀,這些事我都清清楚楚。”秦蕭看她,面色不善。

姜雨蒙臉色慘白,抿唇不語。

“林康的事你也是受益的一方,所以我們兩不相欠。”他看她,表情凜冽,“以後,不要再聯系夏幼荀,以任何理由。”

“憑什麽?”她不服!

“想混不下去你可以試試。”秦蕭漫不經心的說。

“秦蕭……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挺無情的?翻臉不認人!”姜雨蒙笑的有些凄慘。

“別人怎麽說關我屁事?”他滿不在乎。

這時夏幼荀将咖啡端了出來,秦蕭一看,滿臉的不高興。

“我讓你伺候我,讓你伺候別人了嗎?”

夏幼荀被他說得有些尴尬,姜雨蒙看着眼前的咖啡更是無地自容。

“……我去收拾東西了,等下要坐車。”

夏幼荀好氣又好笑,蹭到他身邊,“少爺息怒,趁熱喝了。”

秦蕭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順從的啜了一口。

————

第二天,夏幼荀看着手機裏的信息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速度……

“你也太快了吧?”

秦蕭蹙眉,“快?要不是你說受不了我還能來幾個小時。”

夏幼荀瞪他,“誰說這個了!”

“哦?那你說什麽?”

夏幼荀晃了晃手機,“我們真的明天就出發?”

秦蕭笑的活色生香,“不是你說處理完林康的事就出去走走嗎?”

其實他早就有這個打算。趁着現在有時間帶她出去玩玩,去長青工作以後就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親愛的,你真是這個!”夏幼荀沖他豎大拇指。

随後又說,“塞舌爾是不是很熱啊?我要準備好多東西!”

秦蕭低低笑了幾聲,拉着她起床,“先去買東西,于景陽那幾個晚上找我們吃飯。”

……

原來不只是女人逛商場恐怖,有些男人也不遑多讓。

夏幼荀看着身邊和後備箱那一大堆東西,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移民呢!”

秦蕭勾唇一笑,“這裏面好像你的東西占多數。”

夏幼荀一僵,覺得頭更疼了。

秦蕭好像覺得她八百年沒逛商場了,只要她多看兩眼,這東西下一秒絕對會到她手上。

太誇張了!

将東西留在車裏,兩人下車進了知味樓。

這一次,人前所未有的齊。

不止方孝航他們三個,連秦揚和喬悅岑都來了。還有一個年齡不大但是看着很滄桑的男人,夏幼荀沒見過。

“這是老蔡,蔡文庭。”秦蕭給她介紹。

一桌八個人,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這時于景陽忽然端起酒杯,“來來來,讓我敬一下我們彤市的英雄。僅憑一己之力拔除毒瘤,真是英雄出少年,秦家出人才!”

剩下幾人聽了頓時轟笑出聲。

周子嘉也參合進來,“帶我一個!”

秦蕭看着他們調侃的樣,沒好氣兒的笑罵,“你們給我滾!”

嬉笑一番,喬悅岑忽然出聲,“秦二,你年後真的會去公司?”

秦蕭點頭,“跟老頭子說好了。”

喬悅岑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放心的走了?”

秦揚蹙眉,“岑岑?”

方孝航訝異道,“岑姐又要走?”

喬悅岑瞟了一眼夏幼荀,嘴角帶着嬌媚的笑,“嗯,這次出國可能幾年內不會回來了。省的你們看着煩啊!”

夏幼荀一直覺得喬悅岑這種女人其實很難被人駕馭。

自我,張揚,非常自信,家世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樣的人偏偏看上了深沉古板的章言懿,被虐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

章言懿看似溫和謙遜,實際上骨子裏很難搞。也許喬悅岑一開始換一個方法對他,說不定如今不會是這番景象。

說穿了,他們兩個都是強勢又聰明的人,在一起終究是不适合。

飯局結束,秦蕭在門口遞了一根煙給老蔡,“以後有什麽事說話。”

老蔡露出一口白牙,“上次你送的那臺機器不錯,再給我弄一臺吧!”

秦蕭聽了,邊笑邊搖頭,“你這爬杆兒技術真一流,我都得甘拜下風。”

老蔡吐出一口煙圈兒,憨笑,“多謝誇獎。”

看到夏幼荀出來,秦蕭将煙掐了,“成,改天給你弄過去。”

叫車送走老蔡,兩人才上了車。車裏,夏幼荀看着一直不動的秦蕭,奇怪的問,“怎麽不……”

男人的氣息逼近,秦蕭火熱的吻覆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溫柔,但是很深刻。仿佛吻在了她的心上,讓她戰栗和饑渴。

許久後,他将她放開,呼吸不穩但是說話的聲音卻很輕,“寶貝,我很期待你穿比基尼的樣子。”

……

車子上路,夏幼荀嘴角一直上揚着,時不時偷看一眼身邊的人。

秦蕭被看了幾次,調笑她,“你再這麽看我,我真的忍不到家了。”

夏幼荀輕咳一聲,老老實實的收回視線。

這時,秦蕭的電話響了,他點了一下藍牙耳機接聽。

“鳥出籠了。”秦揚說。

夏幼荀聽不到內容,但是感覺秦蕭整個氣場都變了。她剛想詢問,自己的電話又響了。

“淼淼?”

周舒淼聲音有點急,“給你打了兩個電話怎麽都沒接?”

夏幼荀一怔,“可能是吃飯的時候放在包裏沒聽到。怎麽了?”

周舒淼說,“柚子,張洪源離開彤市了。”

“真的?”

秦蕭聽到轉頭看了她一眼。

“打聽到是去B市了。”周舒淼道,“一家三口都走了,可能是給孩子看病去了。”

夏幼荀一下子仿佛虛脫了一樣。全身毛孔張開,心跳越來越急。難道這一次他們跟張洪源不會有交集?

夏幼荀眼眶溫濕,緩緩的跟周舒淼道了聲謝。她朝外望去,發現車子已經快行駛到了十字路口。

紅燈結束,綠燈亮起。

秦蕭緩緩踩下油門。

這時——

“秦蕭!!!”

白色跑車極速左轉卻還是慢了一點,右側直沖過來的貨車帶着視死如歸的煞氣直沖着他們過來。

巨大的沖擊力頂着跑車尾部推行了數米,耳邊是刺耳的摩擦聲和撞擊聲。須臾,震耳欲聾的“嘭”一聲,跑車直接撞到了防護欄上。

一切停止,耳邊靜的出奇,只剩兩人渾濁的呼吸聲和點點殷紅。

混沌中,夏幼荀終于恍然大悟,原來從始至終她都跟錯了目标……

失去意識前,夏幼荀看着身邊的人,慶幸的揚起嘴角。

——時間回到夏幼荀穿越當天——

“小姑娘,你不用這麽緊張,我雖然長的兇,但我不是壞人。”

司機是一個中年大叔,他看着臉色越來越白的夏幼荀以為她對自己不放心。

夏幼荀想對他微笑卻扯不開嘴角。

前面就是那個十字路口。她仿佛又看到那輛被撞的扭曲變形的車,還有渾身是血氣息微弱的男人。

夏幼荀抓緊皮包,感覺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煩躁的拉了拉領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起,夏幼荀立刻接起電話,“秦大哥……”

這時,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夏幼荀由于慣性“砰”一下撞在了車窗上。巨大的沖力讓她眼前一黑,耳邊還響起司機的叫罵聲,“他媽的你個孫子怎麽開車的!”

沒人注意到,被夏幼荀甩掉的手機裏傳出男人低沉哀傷的聲音,“……小夏,張洪源是被人唆使的,真正的兇手跟秦二有過節,名字叫林康……”

☆、番外篇

三年後。

清脆的風鈴聲響起,周舒淼擡頭看向門口,随後不懷好意的戳了戳身邊的人。

夏幼荀朝那邊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做着手裏的工作。

見她這反應,周舒淼笑笑,走出吧臺去招呼人。

男人對周舒淼颔首,将視線轉到吧臺方向,看了一眼随後收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喝什麽?”

男人開口,聲音溫潤幹淨,“随便。”

周舒淼點頭,回到吧臺。

“黑咖啡一杯。”

夏幼荀應了一聲,走到一旁倒了杯白開水。

兩年前,周舒淼辭去銷售的工作,跟夏幼荀一起開了這間書吧。雖說現在開店風險不小,但是兩個失業女人熱情空前高漲。從選址到開業幾個月搞定。

地方雖然不大,但勝在地段好。托某人的福以偏低的租金租下店鋪。

夏幼荀端着杯,回頭喊周舒淼,周舒淼卻笑着拒絕,“我還有賬要算。”

夏幼荀抿抿嘴角,朝那邊走過去。

男人看着她走過來,笑意更盛。他穿着深藍色定制西服,挺拔的身形将衣服撐的相當板正。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性感的喉結和鎖骨間的小窩。

夏幼荀放下水杯就要離開,手卻被他一把拉住。

“還氣呢?”他聲音帶着笑意。

夏幼荀想抽回手,卻被他抓的更緊。她狠狠瞪他一眼,咬着牙道,“放手!”

秦蕭看她怒氣騰騰的樣子,笑了笑,一個用力将她扯進懷裏。

夏幼荀低呼一聲,瞬間跌坐在他腿上。

擡眼朝四周望了望,已經有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夏幼荀在他腰上一擰,沒好氣的說,“跟我進來!”

秦蕭松開她,邁步跟了上去。

“我看店,你們随意。不過聲音別太大。”周舒淼沖秦蕭暧昧一笑。

夏幼荀白她一眼,秦蕭卻好心情的揚起嘴角。

來到拐角的休息室,夏幼荀抱着雙臂,虎着臉看他,“不上班來這幹什麽?”

“找老婆。”他臭不要臉道。

“閑的?”

秦蕭嘴角始終挂着笑,不回答她的問題,緩緩邁步朝她走去。

“站住!”

腳步一頓,随後再度有了動作。

秦蕭兩三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幾秒,伸手将她摟在懷裏。

“想死我了。”他說。

夏幼荀輕嘆一聲,慢慢摟緊他的腰,哀怨道,“拜你所賜,店裏每個人都以為這屋子裏發生過什麽。”

低沉的笑聲自他喉嚨滾出,胸腔的震動讓夏幼荀心口一麻。

這間書吧開在某大學旁邊,所以學生和老師是主要客源。來來去去都是那些人,夏幼荀和周舒淼很快跟他們熟起來。

這其中有一個男老師,每次來都要跟夏幼荀聊上那麽一會兒。她忙他就在旁邊看着,不忙他就要跟她說上幾句。次數多了,夏幼荀也感覺到別的意思。只是人家是客人,而且又沒有跟她挑明,所以她也不好說什麽。

秦蕭在長青工作很忙,過來的時候不多。但他是誰啊!只遇到男老師那麽一次,立刻察覺到自己的領地被別人觊觎了。

在外人看來,這兩年秦蕭沉穩了不少,經過時間的沉澱那個肆意張揚的男人變得內斂了許多。可是夏幼荀知道,他在某些方面從來都沒有變過。

上周末,秦蕭來接她,正巧男老師在吧臺旁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他進來,掃了眼那邊的男人,随後默不作聲的坐在吧臺另一邊。

離關門還有一會兒,夏幼荀就問他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一下。

結果這人來了句,“裏面的小床太硬了,你上次還說跪在上面不舒服。改天換一張。”

這話一出口,讓夏幼荀愣了三秒,男老師卻是憋的一臉通紅。急忙結了賬離開此地。

秦蕭的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周圍的人如果不聾應該都能聽清楚。看着周圍暧昧和戲谑的眼光,夏幼荀只想一頭撞死。

這個混蛋!

現在想來,她都氣的牙癢癢。可是自從那天過後,秦蕭就出差了。她的氣也變成了濃濃的思念。

這男人總有本事惹了她卻讓她更加牽腸挂肚。

秦蕭在她唇上吻了好一會兒,過後才呼吸急促的對她說,“現在就跟我回去,不然我就在這裏把假的變成真的。”

夏幼荀喘了口氣,才微微點頭,“我們回家。”

————

第二天,夏幼荀起了個大早。将早飯做好才回到房間叫醒還在熟睡的男人。

兩人吃了飯,六點半準時出門。

來到墓園時天色已經大亮,夏幼荀跟在秦蕭身後步履沉穩的走到一座墓碑前。

将東西擺放好,秦蕭看着碑上的照片揚起一抹淺笑。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他拉住夏幼荀的手,繼續說到,“這是你們準兒媳婦,是不是很漂亮?”

夏幼荀笑着,喉嚨卻覺得酸澀,“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夏幼荀。秦蕭非常好,我會一直陪着他,請你們放心。”

秦蕭低頭看着她,溫柔的眼裏沾了星星點點,讓她覺得耀眼的移不開視線。

夏日陽光正好,兩人在墓碑前站了許久,微風徐徐吹拂,仿似吹到臉龐,又吹進了心間。

————

一個月後。

繼秦揚之後,彤市又迎來一次規模盛大的豪華婚禮。

夏幼荀身着一襲潔白的拖尾婚紗站在秦蕭身旁,戴着白手套的手端莊的挽着他的手臂。她臉上漾着幸福的笑,視線掃過臺下一衆人。

她的媽媽很高興,雖然笑着,但是夏幼荀知道,她眼眶肯定已經濕了。

姚美七和周舒淼作為伴娘站在一旁,前者沖她擠眉弄眼,後者欣慰的看着她。

她那一絲不茍的哥哥終于被某個女人攻略成功,這會兒正細心的幫她倒水。

韓昶和寧雅馨那一對璧人臉上也帶着祝福的笑。

……

音樂響起,夏幼荀挽着秦蕭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向前方。

交換戒指時,夏幼荀給秦蕭戴完後,忽然在他手背那道疤上落下一吻。

耳邊是于景陽他們幾個炸鍋的聲音,夏幼荀卻恍然未聞。這個疤,是三年前車禍時留在秦蕭左手上的。

秦蕭笑的一臉蕩漾,輕聲問她,“寶貝兒,你是不是弄反了?”

夏幼荀紅着眼眶伸出右手,“情侶疤都有了,你注定是我的人。”

秦蕭低笑兩聲,在洪亮的起哄聲中,拽着她的手往懷裏一扯,兜頭吻了上去。

夏幼荀的右手握着秦蕭的左手,慢慢變成了十指緊扣。

有生之年,我的手心裏是你糾纏的曲線。

2016年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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