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師兼嬸嬸,你就給我回來,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你別忘了,你爸媽就你一個孩子,讓你在外面這麽多年,如果你一點成績都沒有,你讓你父母心裏怎麽想?”主編的話軟硬兼施,讓褚魚再也沒法拒絕。

“……好吧,主編,我回去。”褚魚沉默了好久,才緩緩說。

挂了電話,她本欲回住處的腳步轉了方向,直奔許一冰那裏走。她不想留下遺憾,更不想就這麽轉身走掉。

到了許一冰住處的時候,正好姜南出來。

“褚記者,你怎麽回來了?”姜南疑惑的問道,她不是回去了嗎?

“我……許醫生睡了嗎?”褚魚并沒有回答他,只是問道。

姜南似乎明白了什麽,卻又有點為難,說:“可能是累了,許醫生已經睡着了,要不,我去叫醒他?”

褚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比較不幸運,就算姜南說要叫醒許一冰,她也不忍心。

“算了,別叫他了,我就是想看看他,今晚我就要回去了。”褚魚說着,有點難受,沒等姜南回話,她自己拉開門,進了屋。

屋裏的燈光調暗了些,褚魚走到床邊,許一冰真的睡着了。

在他有限的臉部線條裏能看到他的面部表情有一點憂郁,那俊俏的輪廓裏帶點小憂傷十分讓人着迷,褚魚甚至有一刻是想要伸手撫上他的臉。

還好,她适時的縮回了手。

她總有種感覺,他并不快樂,他次數不多的笑容裏都帶了那麽點克制,若是不能開懷大笑,便是沒有真正開心過。

她輕輕地,輕輕地伸出手,手指輕撫過他皺着的眉心。

一冰,希望你能快樂,也希望我們還能有再見的時候。

她收回手,從包裏拿出一封信。

“姜護士,麻煩你把這封信交給許醫生,我可能沒辦法親自幫他去辦曾經答應他的事了,不過,我已經跟那邊打好招呼,他帶着東西去就行了。”

褚魚站起來,把信交給一直站在窗邊的姜南,并加以說明。

姜南不知道褚魚和許一冰的約定,便也只好答應下來。

“褚記者,其實,許醫生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姜南不知道要怎麽說,才能表達清楚,他只能靠自己所能表達的意思來表達。

褚魚本已走到門旁,聽到姜南的話,轉回頭,笑着說:“我知道,謝謝你,姜護士。我走了!”

她揮了揮手,走了出去,門半天才合上。

姜南從窗戶裏依稀能看到褚魚那有些落寞及孤單的背影,他嘆了口氣,把那封信放在了許一冰的床邊。

褚魚坐上車的時候,心中的失落以及惆悵,是旁人無法感受到的,她不知道待了很長時間的這個地方在她回去後還能記住多少。不過,她想,也許唯一讓她念念不忘的就是許一冰,那個美好而倔強的男子。

三個月後,安市市立人民醫院。

褚魚走進醫院大廳,左右找了找,才發現大廳的候診席裏有自己要找的目标,她趕緊幾大步走了過去。

“小舅,你怎麽一個人就過來了,舅媽也不陪你?”褚魚走到靠邊這頭的一個座位坐下,她旁邊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被褚魚稱作小舅的男子笑眯眯的說:“她工作忙,我就沒讓她跟我一起來。其實吧,我誰都不用,我自己都可以來的,他們可乖了呢。”他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褚魚也低頭看着他的肚子,這肚子怎麽看都有八個月,可實際上只有五個月,上次檢查說是雙胞胎。

“小舅,舅媽也真放心讓你一個人過來,你也真夠膽大的,要不是舅媽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挺着大肚子就敢擠公交車過來。”褚魚說着,心裏難免也有些突突,接到舅媽電話時,她正在趕一個稿子。

現在,她也算是雜志社的一個記者了,時不時的就得去雜志社坐坐班,真是苦了她這個熱愛自由的人。原本以為那場地震的報道大概會埋沒在許多新聞之中,哪裏想到卻引起了那麽多的關注,随着那則新聞的爆紅,她也跟着水漲船高了,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小魚,你陪我走走吧,還得好幾號才能到我呢。”大着肚子的是褚魚姨表舅,剛和妻子搬到安市,人生地不熟,只有褚魚算是親人。

褚魚忙扶住他的胳膊,幫他慢慢站起來,走出座位。

“小舅,現在二胎政策是放開了,可這兩個跟老大也差了太多歲了,你們征求過他的意見嗎?”她小舅今年都四十歲了,唯一的兒子都十六了,現在又懷了雙胞胎,将來這兄弟兄妹不得有代溝嗎?

小舅拍了拍肚子,微微一笑,說:“老大說,他不管我們生幾胎,只要他的地位不變就行。反正他都大了,現在上高二,也很少回家。”

褚魚眨巴了幾下眼睛,這孩子也忒開通了吧,現在哪個獨生子女不是因為父母要二胎尋死覓活,這個倒是想得開。

“許醫生,孫醫師請你過來幫個忙。”褚魚剛扶着小舅走到大廳門口,就聽身後有人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底裏一直有個人,所以聽到跟他有關的,她都會下意識的去關注。聽有人喊“許醫生”,她立刻半轉了身,回頭看去。

在急診門口,她果然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只是他比以前看到時瘦了不少。此刻,他正跟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醫生說話,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的笑意,而他身邊的女醫生也只看到個側臉,臉上也帶着甜膩笑意。

13.你是我的借口

看到他,褚魚的目光幾乎就移不開了。多少次,她都想撥通那個號碼,可又多少次選擇了放棄。她曾經無數次對自己說,去找他,跟他說明白,她喜歡他,又無數次猶豫。思來想去,一晃就是三個多月。

現在,在這裏,真的又重新看到了他,只是他身邊又有了別的女人,他,終究是耀眼的光,讓無數人想要追逐着他。

“小魚,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小舅扯了扯她的胳膊,她才終于回神。

她調回目光,又問了遍:“小舅,你說什麽了?”

程澍看看自己的侄女,搖了搖頭說:“我說你認識那邊那位美男醫生啊?”他朝那邊許一冰所在的方位揚了揚下巴。

褚魚又看過去,剛才在那兒和那個女醫生說話的人已經不見了,她難免有些黯然,終究她還是沒有勇氣走過去。

“不認識!”罷了,她想,既然無緣,何必再牽挂,給自己帶來無盡的煩擾,興許也會讓別人不得安寧。

程澍的目光移回來,狐疑地說:“你剛才看過去的眼神有那麽點嫉妒,還有那麽點愛慕,你居然還敢說不認識。好看的人,人人都愛看,你多看兩眼也沒什麽,你現在這個态度可有點不對喲!”

褚魚沒想到小舅會這麽敏銳,她只能挽住他的胳膊,帶了點無奈地說:“小舅,你看我都單着這麽久了,難免對好看的男人有點那啥,我真是不認識他。你不是說要散步,走吧,我陪你去走走。”

程澍知道褚魚的性子,要是她真不想說,誰也撬不開她的嘴,也只好作罷。

天氣不算太熱,在醫院的公園裏走了一會兒,約摸着大概能到號了,褚魚趕緊扶着小舅回了醫院大廳。

大廳的顯示屏上正好到了程澍的號,褚魚又扶着他到了夫産科門口。

裏面的護士扶住程澍,褚魚本想也跟着去,護士來了一句“你是他愛人嗎?”徹底打消了褚魚要進去的意圖。

在門診室的走廊裏坐了一會兒,她還是打消不了心中對許一冰的渴望。褚魚站起來走到大廳,可惜,許一冰再沒出現。

她走到導診臺,值班的護士看到她,問:“女士,需要我為您幫什麽忙嗎?”

褚魚猶豫了下,還是問了:“請問你們這裏有位叫許一冰的醫生嗎?”

“許醫生啊?當然有啊,他現在是實習醫生,在各個科室輪換呢。嗯,現在輪換到兒科了,是由孫欣醫生帶。”小護士很熱心,查了排班表,才告訴褚魚。

兒科?不知怎的,褚魚想起了火車上,許一冰為了救那個孩子,向自己借手機的事,他,其實應該很喜歡小孩吧。

“您認識許醫生嗎?”小護士好奇面前這個年輕女子,為何會問起許一冰。

“啊?啊,不,我不認識……不是,我認識許醫生,以前他給我看過病。能請問下為什麽他是在這裏實習,他不是原本就是醫生嗎?”褚魚對醫院的這些程序呀,規定啊,不是很了解,她知道許一冰原本就是醫生,怎麽到了這裏反而成了實習醫生了。

“是這樣啊。許醫生來的時候,院裏就給的實習生的頭銜,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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