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側。
褚魚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依稀看到有一團黑影。
看到那黑影,褚魚心裏一個激靈,深海海域裏有很多不明的生物,會遇到攻擊性生物也是無可厚非的,但他們會不會那麽倒黴呀。
她想到這裏,急忙拉緊許一冰就要往上升,卻再次被拉住了。
他繼續指着那邊,姿勢有些傾斜,似乎是打算游過去看看。
褚魚現在又開始後悔了,幹什麽不好呢,她非得拉着他潛水,現在好了,他的好奇心是徹底被激發了。
褚魚心裏這麽想,又抵不住許一冰的好奇,在做好了萬一那是個攻擊性生物立刻逃的準備後,兩人慢慢朝那個黑影靠過去。
還好,那黑影沒有靠過來,就是浮在那兒,等他們靠近後,褚魚終于松了口氣,不是什麽不明生物,而是一個人。
準确的說,是個男人,好吧,是個全身□□的男人。
靠着手上那個照明工具,他們才看清楚這黑影就是個男人。
在水裏拖動一個人不難,褚魚靠近男人,想要探下他是否還活着,卻被許一冰攔住了。
褚魚以為他是在吃醋,哪裏想到人家根本不是那麽想的,他靠上前,探了鼻息,又聽了聽那人的心跳,然後就拉着那人的身子準備将人托到水面上。
褚魚哪裏肯讓他做這些體力活,接手過來往上舉,那□□男子在被舉起時,臉朝許一冰這邊側了下。
許一冰無意中看到這人的正臉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褚魚并未注意到許一冰表情的變化,只是努力游水,她還要注意許一冰的情況,好在他跟了上來。
幾個人把男人送到了島上的醫院,醫生說幸好送來的及時,再晚那人就會溺水而死。醫生還說在男人落水之前發生過性行為,是正常的性行為,不是強迫,在男人身體裏還發現了迷藥的成分。得到這個結果,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看男人的年齡應該不超過五十,他們送人來時,也差不多看清楚了男人的長相,長的十分柔美。
他們現在在醫院的走廊裏,許一冰卻始終沉默,先前那股愛玩的興致倒是消失的一幹二淨。
褚魚坐在他身邊,有點擔心,忍不住就問了:“一冰,你認識那人?”
許一冰沉默了一會兒,眼睛盯着地面的一個點,半天才說:“那個人是,是我叔叔。”
他的聲音裏有一點沉悶,就好像是在刻意壓抑着什麽。
褚魚聽到那男人是這麽個身份,有點不明白,且還有點意外,他,他叔叔?要不要這麽巧?他們來這兒玩,他叔叔就落水了,還是全身□□的。
“我,已經十年沒有回過家了。”許一冰輕輕地說,這次他的聲音洩露了一點情緒,有一點悲傷。
褚魚按上他的手,拍了拍。許一冰轉過臉來,她能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紅。
“不是你的錯。”褚魚以為他是自責,就勸道。
他看了她一會兒,笑了,那笑很苦澀,她寧願他不要那麽笑。
“你,什麽都不知道。不是的,他,不是我的親叔叔,他是我的繼父。”他慢慢的說着,褚魚瞪大了眼睛,他,他繼父?呃,這都是什麽關系呢。
“我十歲時,父母離婚了,是因為我這位繼父,後來,他們都各自成家了,我媽把我送到了奶奶家,我就是那個多餘的人。十年前,連最疼我的奶奶也走了,我就再沒回去過。”好像是在說着別人的事,全程,許一冰都沒什麽表情。
聽着許一冰毫無情緒的敘述,褚魚只覺得心裏堵了塊大石頭,她不知道原來他的身世居然是這樣的。十歲的孩子,父母離婚,他跟着奶奶長大,怪不得他什麽都沒玩過,怪不得他就像是個心裏年齡有好幾十歲的人似的。
“既然這個人一點都不值得救,那我們還坐在這裏幹嘛?我們走。”褚魚很為許一冰不平,他沒招誰,沒惹誰,人他們救了,沒必要繼續留下等人醒。
許一冰茫茫然機械式的站起來,走廊盡頭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還不止一個人。
褚魚和許一冰剛站起來,走廊那邊已經有人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是三個穿墨綠色軍裝的人,為首的女軍人五十多歲,肩章是由金色橄榄枝和一顆金星組成,她露在軍帽外的發絲黑色裏還有銀絲。在她身後跟着兩個年輕的士兵,看起來應該是警衛之類的。
褚魚以前還真的沒怎麽接觸過軍人,對軍人的了解都來自于許一冰。看到那女軍人的軍銜,她稍微有些印象,應該是少将的軍銜,這麽高級別的軍人怎麽會出現在別的國家醫院裏,難道是要打仗?不不不,這個小島沒什麽值得開打的地方,那麽,這軍人出現在這兒是私人事務?
她正這麽想着,就感覺到走過他們這兒的女軍人腳步停了下,那視線好像在許一冰那裏?
褚魚回頭看了眼許一冰,發現他并沒有看這邊,眼睛似乎是盯着另一邊在看。
“你爸找了你很久,離開軍隊都不知道要回家嗎?”女軍人停下了腳步,眼睛也看着前方,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卻铿锵有力。
褚魚轉回來,有些莫名其妙,但立刻發現這女軍人眉眼間居然和許一冰很像。很像?他,她,他們是?不能吧。
“呵,我沒有家!”許一冰笑了下,然後,聲音越發冷硬的說道。
他說完,越過褚魚,朝走廊另一頭走了。
褚魚看看面前這個女軍人,又看看許一冰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急忙追了過去。
那女軍人攥緊了拳頭,半天都沒動。
“軍長,醫生還等着。”女軍人身後的一個年輕士兵在她身後提醒道。
她點了點頭,說:“走!”
三個人這才繼續往走廊盡頭的醫生辦公室走去。
褚魚追出來時,許一冰正站在醫院外的甬道上,眼睛盯着高大的樹木發呆。
“已經中午了,我們去吃飯?”褚魚試圖轉移開許一冰的注意力,卻發現她說什麽好像都是徒勞無功。
所以,她問完了幾個問題後,也只能沉默的陪着他。
“從小爸媽就告訴我,将來一定要當個最棒的軍人,我也一直都在努力。我以為我只要做的最好,爸媽就會為我驕傲,沒想到,到最後,我的努力都成了笑話。褚魚,我想去酒吧,你帶我去吧!”許一冰最後的話帶了些請求意味,他忽然轉身,他在笑。
褚魚看着眼前笑着的許一冰,她感到心疼,他的笑那麽刺眼,與他以往任何一次笑都不同。她知道,他心中的陰影還沒有散開。
“好!我帶你去!”現在,只要能讓他忘記難受,讓她帶他幹什麽都行。
巴布厘島的酒吧并不多,與其說是酒吧,不如說是各種邊緣人士做生意的最佳場所。
酒吧裏的燈光有一些暗。
褚魚一刻也不敢松懈,她緊拉着許一冰的手不敢放松。
直到坐在了吧臺,她才稍稍放松了點。
許一冰問酒吧要了最烈性的酒,褚魚哪裏敢真讓他喝,趁着他轉頭看酒吧舞臺的空檔,她跟酒保換了一種低度的酒。
不多會兒,酒送上來了,現在不算晚上,所以有些更加魅惑的節目還沒有登場。不過,巴布厘島不屬于任何國家,所以,很多大尺度的表演并不限制。
就比如說現在,熱辣的鋼管舞已經進入了□□,繞着鋼管旋轉的舞男已經脫了唯一蔽體的內褲扔向了人群。
為了達到效果,舞男并非身無一物,而是在腰間圍了層黑紗,即便脫了內褲,黑紗下的風光也是若隐若現。
早就準備好的舞娘也在舞男繞上鋼管的那刻上了場,舞娘的打扮要比舞男火辣多了,除了腰間有一串鈴铛外,就真的是□□了。
她順着舞男的下方慢慢繞了上去,人群因為舞娘的加入而更加歡騰,有人還吹起了口哨。
許一冰拿了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讓酒保加酒,酒保又加了一杯,他繼續一飲而盡。這樣喝了三杯,褚魚覺得他這樣喝一會兒就得醉,想要阻止他,卻被他冷冽的目光給吓住。
許一冰幹脆要了一瓶酒,褚魚真的被吓到了,想要奪那酒瓶,卻被許一冰輕巧躲過。
就着瓶口,許一冰咕咚咚喝了大半瓶,褚魚怕傷到他,沒敢硬搶。
不知道舞臺上在表演什麽,人群裏嗷嗷的喊着什麽,還有人大聲喊:“再激烈點!”
許一冰喝了大半瓶酒,即便是不怎麽烈性的酒,喝了那麽多,也是會醉的,更何況許一冰的心情還不好,就更容易醉了,他不知道別人在喊什麽,就轉過頭去看。
褚魚一直都在注意許一冰,見他轉過頭去看舞臺,趕緊把他手裏的酒瓶子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