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好像不太一樣?”傅長安故意發問,在腦海裏随意挑了一個有印象的名字擺在霍九月面前。
很明顯地可以看到她一怔,然後禮貌但疏離地回了一句。“我想您可能是走錯了地方,我姓霍,不姓羅。”
傅長安面上不動聲色,點了杯藍山就一直盯着霍九月的臉。沒有走錯,就專門是沖你來的。
傅長安能用所有的財産發誓,他不可能錯認霍九月。
且不說霍九月從小到大的長相都沒怎麽變,就說霍九月讓人一見難忘的招風耳他都不可能認錯。
找的就是你。
傅長安倒是沒想到當年的小姑娘原來是霍九月,也沒想到過了這麽久還是能美得驚心動魄。要怪就只怪霍九月平日裏深入簡出,他們也從來沒有在任何正式的場合中碰過面。
如果真要細究起他們之間的羁絆,就一定要追溯到傅長安十七歲的時候犯錯被他爸傅遠關在房間裏餓了一天以後的傍晚,從二樓的窗戶順着家裏院子裏的櫻桃樹爬下來的那天。
傅長安的十七歲早就已經學會私藏資金,還是相當于常人來說很大的一筆資金。
十七歲正是四處浪的年齡,沒有保镖的保護,沒有父母的庇護,傅長安也難免會桀骜一些。當傅長安懷揣着資金的時候浪到離家很遠的濱江公園的時候,都沒想到自己會遇到“小混混”這一神奇的物種。
錢倒還是次要的,但傅長安實在是忍不下這股勁兒,以一打二,就算沒有勝算他也要拼一拼。
傅長安發起狠來像一頭豹子,咬定就絕對不松口,雙方都是打紅了眼,傅長安不只是挂彩,嘴角滲出的血跡才更精心,反觀對方也一點沒讨着好。卻沒成想他們這樣的惡戰全都被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看在眼裏。
傅長安的人生信條一直是,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只要能贏,肮髒的,卑鄙的,可恥的手段全都能用,所以他選擇悄無聲息地摸出随身帶着的瑞士軍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也忽視了一個燙成非主流金發的人正手抄了一塊殘碎成一半的磚頭擡手抄了過來,一直藏在灌木叢邊上已經報警,偷偷看着局勢的小姑娘心下一慌,沒有多想就立馬沖過去抱住了傅長安,大喊,“哥哥,小心。”
等傅長安意識到的時候,那個小姑娘的腦袋已經開了花,鮮血汩汩地往外流,有些順勢從白皙的臉頰上低下,看着瘆人,外加心疼。
傅長安不再遲疑,瑞士軍刀一下就捅進了那個還稱不上男人的年紀不大的小混混的腹部,倏爾迅速□□痛不看位置捅到另一個人身上。傅長安用了自己的全力,料想這兩個人的傷口應該很深。捂住自己的傷口想要反擊,卻發現血一直止不住,腳步都發虛。
傅長安把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還是被吓到了的小姑娘摟在懷裏,冷眼看着兩個人掙紮,只想要把還紮着雙馬尾的小姑娘趕快送到醫院。
沒成想,卻被匆忙趕到的警察給攔住了,小姑娘被他們接走,而傅長安則跟着他們回警局璐口供。
至于事件的後續發展?
傅遠把他從警局裏撈出來了以後直接把他打發到了英國,他不知道當年的那個小姑娘到底怎麽樣了,傷是不是很嚴重?後來生活的怎麽樣?她當時怎麽一個人在濱江公園?那次事件有沒有給她的生活帶來什麽不好的影像?她的心理狀況會不會受到影響?
這些他都想知道。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後來通過很多途徑也翻不到當時那個案子的記錄和小女孩兒姓名。
而現在,當這個他時刻都牽挂着的小姑娘長成了這樣一個模樣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怎麽可能無動于衷?
陷入由回憶織成的大網裏的傅長安忽然驚醒,下意識去摸自己身邊有沒有人卻突然想到他已經讓霍九月去客房去睡了。閉着的眼睛裏藏着落寞,果然人一生病就容易泛糊塗,就容易被困在回憶的混沌之中出不來。
突然一雙微微透着涼意的手輕輕地搭在了傅長安的額上,“醒了?餓麽?粥還是溫的?要給你端麽?”軟糯的聲音表明霍九月自己也還是睡得迷迷糊糊的狀态。
她縮成一團,眼睛還是半睜半閉,扯着傅長安的衣角。
“不是讓你去客房麽?”
“算了,你生病了我還和你分房睡?你讓羅姨趙叔怎麽想?我知道我性格不好,但我還不至于從一個人退化成冷血動物。”
扯住他衣角的手還是沒松,一如當年,霍九月昏迷之前還緊緊拽住傅長安的衣角不肯松手,等到她被送去醫院之前,傅長安的衣角都被扯皺了。
傅長安下意識地去探了一下霍九月右耳後側的還能感受到痕跡的舊傷疤,即使是在霍九月熟睡的時候你去碰,她身體的應急機制都會讓她下意識的躲,所以現在她還是清醒的狀态的時候也不例外。
“怎麽這兒有傷口?”傅長安明知故問。
“小時候遇到了了壞人。”霍九月現在答得雲淡風輕,可當時的她可沒有這麽淡定,一個十二歲的姑娘怎麽可能在腦袋上縫六針不哭不鬧,只是時間久了,很多東西就都淡了。
傷口在,為了誰受傷的那個人卻被扔在了時光的縫隙裏。
傅長安不再多說什麽,自己起身一口氣灌了那碗還溫熱的粥,給霍九月掖好夏涼被就輕聲出了房間門轉向去了客房。
自己已經病了,就更不能把病傳給霍九月。
這個世界上沒有沒緣由的愛,也沒有沒緣由的恨。
我愛你,就是因為你替我挨了一板磚,從此讓我念念不忘。
特助日常
2015年7月11日,呃,千萬不要想太多,并不是一個什麽特殊的日子,只是霍九月的日常生活的某一天而已。
“霍特助,報一下今天的行程表。”
“對不起,傅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好像沒有被劃進我的工作範圍內吧。”
傅長安的病好透了,就又恢複了往日剝削階級的刻薄。“敬然昨天去香港出差,忘和你說了。”
一句話像浪水湧過來,把霍九月拍在了沙灘上。沒辦法,她只能去隔壁趙敬然的辦公室裏翻騰出行程表。
好不容易拿到手卻看到傅長安已經在電腦上确認趙敬然給他發的電子版了,霍九月也沒想着發火,傅長安就這麽個性子,她都已經習慣了。
所以她仍舊是将行程計劃一板一眼地報起來,“上午十點,和宜華集團的方董有會面;下午一點關于華文集團收購案的內部會議需要您出席;晚上七點有個酒會,但關于什麽的具體內容,這上面沒寫。”霍九月生硬地把行程表揚了揚,目光落在了電腦屏幕上。
“有意見了?心生怨恨了?”
霍九月臉上浮着淺笑,“沒有,傅總,您想多了。”
“可我怎麽感覺你的心不是這樣想的呢?”
“傅總是會讀心術?我心裏想什麽你未必清楚,就像我現在并沒有心生怨恨,只是想傅總能不能讓我歇會兒?我站在這兒已經十分鐘沒動了,新買的高跟鞋有點兒磨腳。”
此處暫停五秒鐘。
如果是一般言情的溫柔總裁也許會溫柔似水地問一句,“很疼麽?坐着歇會兒,我讓曹秘書給你買雙平底鞋。” ,當然霸道狂狷的總裁會直接強行把你打橫抱起,無視衆人的詫異的目光去把商場清場,只為了讓你挑雙合适的鞋子。
很明顯,以上兩種畫風都不屬于傅長安。我都說過了,這是個有毒的男主。
傅長安只會頭都不擡地回一句,“磨腳的話多走走就好了。”然後一臉正色地把桌上的文件遞給霍九月,“一份給8樓財務處,一份給14樓的林總林臨,都認識吧?”
能說不認識麽?就算不認識問一問也就出來了。她也不想問這些不是很重要的文件交由外面的秘書接受就行了,為什麽非要差遣她。因為答案顯而易見,傅長安這明擺着的意思就是想讓她多走動,走得冒出血泡才好。
霍九月接過文件後稍稍蹲下揉了揉自己的腳後跟,傅長安佯裝着視線不經意地落到她的身後。說不心疼倒是假的,不過這些小傷小痛的讓霍九月受受倒也無妨。
人都是有一個潛意識的,這個潛意識是一種每個人都無法避免的趨利避害的習慣。他不能在現在就一味地對霍九月寵溺縱容,久而久之,性子冷淡如她也會習以為常。
相反,他現在對霍九月殘忍一點兒,真遇上什麽讓霍九月慌亂的事兒他再出手霍九月感激涕零的心情就會溢得承不住了。
這就是所謂的,攻心為上。
但很多情況下,這些手段碰上油鹽不進的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