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了。
浴室的燈是暖橘色的,打到傅長安的臉上還能隐隐看到他臉上還殘着的一小塊淤青。
“喝酒了?”霍九月聞到了惹人心躁的濃重酒氣。
傅長安沒說話,只是用毛巾溫柔地擦拭霍九月的頭發,到半幹的時候又換了一條幹淨的長毛巾幫她包起來。
一反常态的傅長安讓霍九月有些隐隐的擔心,“傅長安,怎麽了?出什麽事兒?”她起身迅速地扯下橫杆上挂着的浴巾裹起來。
傅長安的臉泛着紅,霍九月剛剛還以為是酒精的作用,但現在仔細一看卻發現和因醉酒而産生的生理反應明顯不同。
霍九月下意識地去探傅長安的額頭,她還溫熱的手去試都感到灼熱。
趕忙把傅長安扯出浴室,把房間裏的空調給關掉,然後開門對着樓下的羅姨喊着,“羅姨,能幫我找床厚點兒的被子嗎?”
全程傅長安都安靜地不正常,臉上鋪滿的情緒只是困倦而已。
等到霍九月看到體溫計上的溫度的時候都吓了一跳,39.5℃,再瞅了一眼自己才放到他額頭上的冰袋。
燒成這個樣子物理降溫根本就不會起作用,感覺傅長安的腦子都燒混沌了,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傅長安,我給趙醫生打了電話,他一會兒就過來了。你先坐起來吃片退燒藥,行麽?”霍九月的聲音和煦得更五月春風一般。
不知道傅長安是真的燒糊塗了聽不見還是故意裝作聽不見,霍九月拿着水杯和藥片的手送也不是,放也不是。
傅長安的雙唇緊抿,若是想強行塞進去只怕是不可能。
霍九月突然想到了她經常在電視劇裏看到的一個橋段,把發苦的藥片放在自己嘴裏靠近傅長安的發白的唇準備用嘴給他渡進去。
然而,電視劇都是騙人的,這句話真是一點兒不假。
才貼近傅長安的唇,那比生吞黃連還苦的藥就已經在她的嘴裏化開了,澀人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口腔,幾近麻痹了她的味覺。
霍九月才準備起身撤開,卻又被傅長安從攔腰按下,半倚在他的身上,姿勢是女上男下的典範,達到了暧昧的極致。
深色的眸子裏正倒映着她散亂的頭發和濕潤的紅唇,傅長安眯着眼,因為虛弱哼着很輕地笑,“霍九月,你做事總喜歡半途而廢麽?電視上喂藥是這麽演的麽?”
霍九月剛想開口,傅長安燒得灼熱的唇就已經堵住了她想要吐出的所有字句,唇齒間的糾纏将她所有的苦澀都沸騰成傅長安獨有的味道,柔軟但是滾燙。
良久,傅長安才放開霍九月,但是攬在她腰際的手卻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只是眯着眼望着霍九月,心滿意足地道,“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下次不要做錯了。”
“不裝睡了?坐起來把藥吃了。”霍九月又從藥瓶裏倒出一片來遞到他面前,不再提剛剛傅長安讓人混亂的行動。
“我剛剛已經吃過了。”傅長安抿了抿自己的唇,只是接過霍九月遞過來的溫水喝了兩口。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讓他本來就低沉的聲線聽起來更加魅惑。“再吃的話我怕你會受不住。”很明顯,他意有所指,視線一掃就能看到霍九月剛剛無意間乍現的春光。
霍九月真是要給傅長安跪下來了,他自己都燒得魔怔了,竟然還有閑工夫調戲自己。
“傅長安,你——”
“藥我會吃的,你去把頭發吹幹吧。”霍九月剛剛折騰了半天都還沒顧上自己的頭發還濕着一半。“你今天晚上去客房睡吧,還不确定是什麽病,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僅從話語看來,傅長安的思維還是清晰的,依舊有驚人的洞察力和細致。
從生理方面來看,更是沒有絲毫問題,霍九月無意間瞄到了傅長安生病都還不老實的那什麽,随即裝作什麽都沒看到,自然地把目光給移開了。
“咚咚咚——”門外很有節奏的三聲敲門聲。
“趙醫生麽?”霍九月一邊問一邊起身去開門,還沒下床卻又被傅長安給扯住,傅長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地道,“衣服穿好再開門。”
霍九月垂頭一看,浴袍已經大開,幾乎都遮不住什麽了。她有些羞赧,趕忙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浴袍,慌忙地去給趙醫生開門。
“霍九月你确定你還要在這兒當着趙醫生的面看我換衣服或者酒精擦身?”言語中浸滿戲谑。
霍九月受不住他當着外人的面這麽放肆無端,只能退出去給趙醫生和傅長安關上門,下樓讓羅姨幫忙熬點兒清粥。
很自然地,她也把傅長安的狀态和他們之間的對話一起關進了房間裏。
霍九月才一走開,傅長安就趕忙沖到衛生間,把剛剛強壓在喉頭的污穢物全給吐出來了,吐到最後只是幹嘔,恨不能要把膽汁一起吐出來才好。
“傅先生,您也太不注意愛惜自己的身體了,病成這樣還喝酒?”
“很嚴重?”傅長安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到了鋼鐵煉成的極限了,也是時候生一次大病了,所以想把霍九月給支開。
“也不是?高燒了幾天不治療引發嘔吐是正常現象,但是一定要多休息,治療,不然以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很可能就燒成腦炎了。”
傅長安松了一口氣,他還沒有等到霍九月愛他,和霍九月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他可不能這麽早就翹辮子了。
挨了一板磚
很多時候,記憶這種東西是會造假的。
就像霍九月和傅長安對于他們相親會面的記憶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12月的下旬,即使是南方也都已經是冷得不行,路上行人匆匆,每個人都專注着自己的事情,想要快點兒趕往室內,好在沒有暖氣的南方汲取一點兒室內空調的溫暖。
傅長安坐在車裏,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上下滑動查閱剛剛收到的報表,眉頭緊鎖,也沒有閑暇去管路上的行人是怎麽生活的,認真或者是茍且,都和他無關。
到賀謙家的時候很湊巧地下了雪,傅長安熟悉地往落地窗邊鋪了塊毛毯,手邊放一杯速溶美式咖啡倚着落地窗看午後江景。
賀謙這房子別的什麽都沒有,就是景致好而已。
傅長安微微嘗了一口泛苦的咖啡,只是挑眉問窩在沙發上翻看雜志的賀謙,“你每天過得像個苦行僧一樣,何必呢?”
傅長安離賀謙的距離只有三米,生性敏感的他能嗅到被加濕器掩蓋住的血腥氣兒,心下了然,但也沒有刻意拆穿。
賀謙是傅長安在英國上學時低一級的後輩,兩個人私交甚篤。很多事情,傅長安不用耗費什麽力氣就能知道,他只是不想去幹涉而已。
“這麽急找我過來,出了什麽事兒?”傅長安最終還是把那杯咖啡移到了一邊,不怪他挑剔,只是賀謙活得實在太不細致了,能用外賣對付的東西他就不會自己花上心思。
賀謙合上了已經翻完的雜志,把躺在沙發邊上的手機拿出來解了個鎖,起身遞給了傅長安。“雖然這種事情很常見,但我沒想到我也會有被安排相親的時候。你是知道我的情況的。”
傅長安知道賀謙所說的“情況”是什麽意思,沒有慌着接過手機,只是先問,“哪家的?讓你如臨大敵?還要把我調出來?”
賀謙只是一陣苦笑,“我也沒想到家裏的大人們會給我安排這麽好的一個姑娘,霍家。霍七月的妹妹,霍九月,漂亮,據說性子也挺溫和的。”
傅長安的眼睛半眯起來,這倒有意思,霍氏銀行霍家的二千金?單論賀謙現在的狀況如果真能成倒還真算是高攀了。不過,賀家三個兒子中,能和傳說中名不見經傳的霍七月的妹妹年齡對得上的也就只是賀謙一個了。
傅長安結果手機,原本只是一瞥,卻意外的看到眉眼中都透着熟悉的一個人,。“這就是霍九月?”傅長安含着笑意,“的确漂亮得不一般”。
賀謙沒懂傅長安語氣裏的深意,只當傅長安在單純地誇贊霍九月的面貌。“倒是少見面容這麽精致的姑娘了,可是我沒辦法——”
“好了,直接跟我說我需要做些什麽就行了。”傅長安打斷了賀謙的話,相比“他”,傅長安現在更對“她”感興趣一些。
“明天上午十點華庭盛世二樓芙蓉閣?”
“好。僅此一次。”傅長安很爽快地答應了賀謙的拜托,不想要問理由,因為對于那個人來說,完全不需要理由。
次日,雪已經停了,天氣轉好,只是隸屬冬季的風還是在不知倦怠地刮着,傅長安趕到的時候霍九月點的起司蛋糕都被消耗了一大半。
“羅芊?你和照片上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