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會上拍回來了一幅1200萬的畫來着,放哪兒來着? ”

她走下樓梯,順着視線掃,終于在客廳發現了那幅畫的蹤跡。

不顧還在一口的保姆羅姨和其它幾個清潔阿姨的驚詫,踩上沙發把那幅畫取下來然後用力往地上一摔,嘭地一聲就把外面的裱框給摔開了,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蹲下拾起那副展現真面貌的畫磁地一聲就撕成了兩半。

這舉動讓剛進廚房讨了杯牛奶喝的季宸差點兒把牛奶給吐出來,不敢下咽。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霍七月真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一個女人身上會有這麽重的戾氣籠罩不散。心下更是暗嘆,看來以後招惹霍九月一定要多加小心,這樣的姐姐可不是誰都惹得起的。

“霍九月,還不下樓跟我走?要等着我一把火把這房子燒了才好。”又是一聲呵斥,霍九月一聽,拽着箱子就從樓上屁颠屁颠地跑下來了,生怕她姐再生氣做出點兒什麽,只是輕輕扯着霍七月的短裙的裙擺,弱弱的喊着“姐。”,就像小時候每次她犯錯安撫她姐的怒意一樣。

霍七月什麽都沒說,拉起她的手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微微嘆了一口氣,把霍九月委屈的像個犯錯受訓十二歲的小姑娘的低着的頭給擺正了。

“以後這扇門裏的任何事兒都和你沒關系了,知道了麽?”

霍九月立馬點頭,眼眶濕潤着。

七月寵溺一笑,擡手理了理九月散落一绺的頭發将它們壓在了耳後,而後把剛剛欠了九月的擁抱還給了她,溫柔地讓九月倚靠着她。

“好了,現在你可以哭了。”

霍九月一直繃緊的弦在聽到這句話霎時斷裂,自此淚水決堤。

霍七月不再批評或者斥責她,只是等着九月哭完的時候給她遞紙,然後帶她回家。

—— 家人是什麽?是你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坦然擁抱的人,不論貧窮或富有,繁盛或凋敝。

離婚請簽字

傅長安回到家的時候家裏已然空蕩蕩的,餘下那副誰都不敢去收拾的殘骸。

“九月走了?”傅長安一邊探尋者一邊朝着羅姨問。

經歷過剛剛的驚吓還沒緩過來的羅姨噤聲,閉口不言。

傅長安又把視線鎖定在了慵懶着躺在沙發上就像自己家一樣的季宸。

“被她姐帶走了,看她們姐倆這架勢,你這婚離定了,沒有餘地了。”季宸也是沒有想為他們的婚姻唱衰的想法,事實如此而已。

“要是你們離婚了,我可以對霍九月展開攻勢吧。”季宸笑得明媚,“不對,你們不離婚我都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更何況你們離婚了。”

傅長安一個冷眼向季宸的方向掃了過去,“季宸,你是覺得我會背着對你的愧疚過一輩子的人麽?很遺憾,我不是這樣的人。”

季宸聳肩不語,起身準備離開,手裏還端着一盒牛奶。“你們家牛奶挺好喝的。對了,我也沒想着你背着什麽愧疚過一生,我不在意,也不需要。”他又嘬了一口新鮮的德國進口牛奶,走了兩步又轉身回道。“對了,需不需要我給你們寫首曲子,我親自填詞給你們找最紅的人唱,就當是送你們的離婚禮物了?”

傅長安臉色鐵青着,季宸總是能有很多種方法讓他不痛快,偏生傅長安還要記着季宸曾經對他的幫助,沒法兒下重手回擊。“你再不走的話,桌上的煙灰缸估計能砸到你腦震蕩。”傅長安的臉色鐵青,直直地睨着他。

季宸挑笑,不再多言,離開了這個已經殘破的沒有生氣的家,不對,是沒有生氣的房子。

餘下傅長安一個人抓住最後殘存的一點溫度。

電話鈴叮鈴鈴的響,接過來是一聽,果然是家裏打過來的。“長安啊,怎麽回事兒?聽說你和九月要離婚?你們倆不是好好兒的嗎?前一陣子還商量着要孩子呢?”寧希語帶焦急。

“嫂子,爸媽都睡下了吧?雖然瞞不住,但你幫我看着點兒,別讓他們兩個出什麽事兒,這個婚我不會離的。”

電話那頭的寧希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這個小叔子真是有本事啊,到了手的媳婦兒都能讓他給弄飛了。“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你多大了?還能和小時候一樣成天跟青绮膩歪在一起麽?別說九月了,我這個當嫂子的人看着心裏都不舒服 。九月多好,人漂亮,性子靜,什麽都不争不搶的,就連到傅氏工作的這些天辦的事兒也樣樣都好。你到哪兒去找這麽好的姑娘?”

寧希和傅長安的父母不一樣,從一開始她就覺得能和霍九月結婚,完全是傅長安賺大發了。

“你和嫂子說句實話,你是不是還想着青绮在?你們到底有沒有做什麽越矩的事情?”

傅長安陡然一聽寧希的話,想都沒有想,答案脫口而出。“沒有,從頭到尾我都只愛九月,只有霍九月一個人。”

挂斷了寧希的問責電話以後,他用手機給霍九月編輯了條短信——“關于離婚,我們談談吧。”

并不确定霍九月會不會看到消息,會不會到約定場所。不過,她不來的話,更好。

然而,第二天,霍九月不僅來了,身邊還跟着律師。

“傅總來得可真是早,是怕流言起太早堵的你出不了門了嗎?”

“總還是托了你倒在我頭上的兩杯酒的福了。”傅長安不甚在意,名譽有什麽重要的?面前的這個人才最重要。霍九月也是嗤笑,指正道,“傅總您記錯了,是一杯香槟和一杯橙汁。”

傅長安不糾纏于這個話題,掃了一眼正襟危坐在霍九月邊上的律師,“是怕我不同意離婚麽?還帶律師過來?”

“誰知道呢?要真的協商破裂,我怕我是法盲,傅總和我一樣就不好了。”霍九月鎮定自如,流暢應答,只過了一天而已,她再見傅長安都可以不帶任何情緒了。

“‘有備無患’這個詞倒是學得真不錯。律師可以派上用場了,我想請教一下楊律師,如果我不同意離婚會怎麽樣?傅長安一邊低頭點單,一邊問着,看不清神色。他今天的嗓音狀态很差,聲音嘶嘶的,以至于霍九月都沒有聽到律師前面的‘楊’字。

“一壺苦丁茶。你喝什麽?”他把目光投向今天化了濃妝掩飾自己本來面貌的霍九月。

“離婚這件事情總算是件苦澀的事情,傅總喝這麽苦的茶不怕苦過了頭?我沒有這種受虐體質,還是要點兒甜的吧。”巧笑倩兮,略微思考了一會兒,“我要一壺花果茶,楊律師你呢?”

“我聽過你的恩師趙單順先生說你最愛西湖龍井?不知道我記錯了沒有。”傅長安不合時宜的插話讓霍九月又是煩躁,“你們認識?”

傅長安先是不答,叫着服務員要一壺龍井茶,一壺苦丁茶,一壺花果茶,然後才轉過心思回答霍九月明知故問的問題。“我以為你是知道的,趙單順先生是傅氏集團法務組的組長,你還見過的不是麽?”

心裏一陣郁結,感覺像又是被擺了一道。

“傅總,就算你認識整個A市,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律師,您也還沒有神通廣大到能控制法院吧,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來看,不簽離婚協議,起訴離婚的話我也有足夠的勝算。”她又偏過頭去問楊律師,“楊律師,可能你要念着舊時情誼,但比情誼更重要的事是職業操守,你能回答我法院能依法判決準予離婚的情況麽?”

雖然楊律師夾在這兩個A市豪門中間就有些惶恐不安,但是他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像霍九月說的,不遵守自己的職業操守了吧。“一方患有法定禁止結婚疾病的,或一方有生理缺陷,或其它原因不能發生性行為,且難以治愈的——”

楊律師還沒說完的話被打斷了。“等等,霍九月,你是想用這個來起訴離婚麽?”傅長安笑得暧昧,弄得楊律師也尴尬不已,直冒冷汗。

霍九月也是面紅耳赤,提高音量對楊律師說道。“楊律師,我們屬于感情不和,你直接說這樣之類的。”

“據我所知,兩位結婚只有半年,如果離婚的話,法律會從婚前缺乏了解,草率結婚,婚後未建立起夫妻感情,難以共同生活的這個方面來考慮判決的。”

霍九月點頭,表示明白,看着花果茶上來了以後給自己悠悠地倒了一杯。茶還太燙,她把透明的玻璃杯舉起放在嘴邊慢慢吹氣,而後從包裏拿出了由她姐拟定,律師審核的《離婚協議書》,推向了傅長安。

“是不是覺得我獅子大開口了?現在想想才智雙全,足智多謀的傅總當時為什麽不做婚前財産公證,讓我鑽這麽大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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