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抓住霍九月,因此才自導自演這一整場戲,如今怎麽說放手就要放手?
該不會?
“九月,長安有沒有分傅氏的股票給你?”賀謙似是抓住了事件的關鍵點,急迫地問道。
“沒有,我要傅氏的股票幹什麽,放我手裏,傅氏還活不活了?”霍九月這話看似玩笑,但她說的确确實實是事實。
賀謙心一沉。看來他的猜想八九不離十了。
但應不應該告訴霍九月這些會讓她産生負擔的事情呢?她好不容易才和過去劃清界限。
“九月,這件事情可能确實有不對勁的地方,我猜測傅氏可能現在出了事,長安他可能是想在事發之前能盡可能的把現在暫時還屬于他的東西都留給你。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和他講清楚。”賀謙還是把他的思量說出來了,他承認他對霍九月有不一般的好感,但是做人不能沒有禮義廉恥,在霍九月和傅長安中間還夾雜誤會的時候橫插一腳。
這不是愛的定義,這是卑鄙的表現。
霍九月聞言,面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僵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卻又笑了起來。“傅氏集團,叱咤風雲,在商場上只手遮天,能出什麽問題?”
嘴上雖然是這麽說,但霍九月已經扯下了發帶,披散下她如瀑的長發,作勢要離開。“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民政局了。”她鞠了個九十度的标準式鞠躬行道別禮。“賀教練,再見。”腳步匆忙,還帶着不易察覺的慌亂。
賀謙望着霍九月漸行漸遠的背影,恍惚間感覺距離遠的已經走出了他的整個世界。
命定的羁絆(2)
A市是目前國內與法國最為交好的城市,大街上,公園裏植滿的法國梧桐可見一斑。
甚至連民政局的門口都是林蔭茂密的梧桐樹,這種樹在秋冬季節格外惹人煩厭,風一刮過,從樹上飄落的絮就會直往你身上鑽,讓你渾身不舒服;但在炎炎盛夏,遮陽的作用還是很不錯的。
霍九月此時正撐着一把墨綠色的太陽傘往林蔭遮蔽的地方湊。已經四點半了,她連傅長安的影子都沒捕捉到。霍九月一邊心煩氣躁地翻出包裏的噴霧,一邊暗自忖度,傅長安該不會放她鴿子吧。
正想着呢,一輛銀灰色卡宴就已經停在了她的身側,車窗被緩緩搖下來,出現的是趙敬然笑得粲然的臉。“九月姐,好久不見。”
霍九月微微颌首,算是應了這聲問好,随即問道:“傅長安在後面吧,雖然是疑問句語氣,但實際上是陳述事實的內容。趁着趙敬然還沒反應過來,霍九月便拉開了後座的門。
“傅總您可真是日理萬機,抽個空兒離婚都這麽難?”
傅長安剛從公司過來,本在後座閉目淺眠,霍九月突然投向他的目光讓他緩緩地睜開了眼。
“确實挺忙的,但離個婚的時間我還是抽的出來的,不然我怎麽到這兒來了。” 傅長安強撐着精神頭兒和霍九月開着玩笑。
“傅長安,我們先聊會兒吧?”霍九月想從傅長安的眉眼細微表情捕捉到一些細節,卻并未發現什麽異樣。只是一種潛意識在作祟,讓她感覺傅長安似乎有哪裏不一樣。
傅長安把淺淡的笑意斂起,以色厲內荏的狀态道着,“還有什麽好聊的,霍小姐能拿到這半年白白賠付的青春,還可以以後擦亮眼睛好好挑一個人過一生,不好麽?更重要的是,你那麽厭惡的我不再糾纏你了,不好麽?”傅長安說着,嘴唇漸漸泛白,接連幾天沒有休息過又沒好好吃飯的他,被自己的身體發出了警告。
“傅長安,你——”霍九月察覺到傅長安身體的不适,伸手想要觸到他的額頭,卻被傅長安當即打下來了。“霍小姐,離婚協議書都簽了,現在不可能對我餘情未了吧!”傅長安這話說的句句帶刺,神色漠然。
他本意是想霍九月能盡快和他辦理離婚手續,而如果霍九月又這樣關心他,給他一些她愛他的錯覺,和虛無缥缈的希望,他會不顧理智和所謂的最好的決定的。
所以,他要拒絕霍九月的靠近他的腳步。
“傅長安,傅氏集團是不是出問題了?”霍九月見傅長安離婚的急迫和決心決定把剛剛賀謙的懷疑攤到明面上來問。
坐在前座的趙敬然猛然一聽也是一慌,還沒從方向盤下來的手也是微微顫動。而傅長安則是輕笑,似輕蔑似嘲諷。“我不知道霍小姐是從哪兒聽來的這種消息,但你以為我們傅氏是說跨就垮的,而且還是在我手中掌權的時候?”
是不是姓傅的人生來就有一種驕傲?
霍九月見傅長安矢口否認,本不想再糾結這些是與非都即将與她無關的事了,畢竟傅長安說的也是事實,他的能力霍九月多少還是知道些的。但無意間,瞥見他悄悄按住右腹處的手,心不由一顫。
還是決定把事情弄清楚,他們的婚結的的不清不楚,不能連離婚也離的不清不楚的。
“既然不是這樣的話,那我想要更換離婚協議的內容,把你想轉給我的東西換成你所持有的傅氏集團的股份的一半吧。我粗略算了一下,那個的市值現在應該更高。你就純當我是愛慕虛榮,貪斂錢財的女人吧,離了婚我自然想要好好撈一筆。”霍九月眯着眼笑了笑,紅唇似烈焰一般,如果劇情需要,下一幕她還真的是會好好演繹一番風情萬種但貪慕虛榮的女人的。
“霍九月——”傅長安隐隐有些怒意,“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尺進丈你都不能把我怎麽樣,傅長安,你知道你什麽樣子最讓我讨厭嗎?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明明身體難受的要死也還裝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你就不能坦誠一點兒嗎?”語畢,霍九月還特意把視線落在了他的右腹處。
傅長安啞然失笑。
坦誠?坦誠是多麽難得的品質,霍九月從小就受到霍七月的庇護,是冷是熱都知道開口,開心或者難過都會毫無芥蒂地告訴霍七月;然而沒有人能做到對所有人坦誠,當你想要一個人對你坦誠,那是因為你對他有所期待。
“霍九月,你還要我怎麽樣?好,坦誠是麽?傅氏如果不能度過這次危機就很有可能會破産,我的個人資産也會被用作資産抵押,然後我們傅家會聲名狼藉,到時候我可能就什麽都不能給你了。你要的答案,你滿意麽?”
感情裏即使不能對等,但也絕對不能卑微,至少他絕對不想卑微地去愛霍九月,連擁抱她的時候都不能夠坦然。
霍九月先是一怔,得到預料之中的答案反而松了一口氣。“傅長安,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想要做你以為的對我最好的決定,你以後做決定的時候問問我行麽?咱們這樣離婚,假設傅氏真的熬不過這次危機,我成了什麽人?忘恩負義,背信棄義這些标簽就往我身上貼了,不是麽?”她這個婚要離,但不能現在離。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上輩子一千年的修行,這樣浪費了也太那什麽了。
“敬然,先送你們傅總去醫院,不然他就成了A市第一個病死在民政局前的總裁了。”霍九月正色道。“我自己打車回家,找我姐商量點兒事兒。他有什麽問題你給我打電話。”霍九月并沒有什麽救世主心态,只是知道自己如果挑這個節骨眼離開的話,不符禮義倫常,更不符合她自己心中情意的準則。
傅長安疼的額上冷汗直冒,臉色發白,愣是哼都沒哼一聲,雙眼已然緊閉,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疼暈過去了。
“陪着我吧。”像是祈求,又像是哀嘆,傅長安無意識地扯住了才準備下車離開的霍九月的手,他定然是疼的意識渙散了。不然,你上哪兒去看一個這麽讓人心疼的傅長安去?
想了想,霍九月最終還是坐回了車內,讓趙敬然把駛向醫院。
剪不斷,理還亂。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命定的羁絆。
不離不離就不離
空氣中四處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世上的人千千萬萬,有的人喜歡這種帶着理智與鎮靜的味道,而有的人卻厭惡到直反胃。
就像霍九月,醫院裏的這種慣常的味道讓她幾度作嘔。
“還好不是什麽大病,闌尾炎就是猛一陣疼起來的時候很厲害,平常也看不出來什麽異樣,作為醫生我們給的建議是盡快做手術。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基本上沒有什麽風險。”醫生簡單的給傅長安量了□□溫,測量心率和血壓。
“不過最快也得兩天後了,以現在患者過度疲勞的狀态是不能進入手術室的,這兩天應該先在醫院觀察。”醫生詳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