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向現在仍是傅長安的監護人的霍九月解釋着情況。

“好,醫生,我知道了。”霍九月向醫生道着謝,等醫生走了以後對着在旁邊等着的趙敬然說,“ 我要回趟家和我姐說一下情況,你們傅總這邊你多看着點兒。”霍九月在處理這些事情方面沒有經驗,需要求助她的姐姐。

“敬然,我知道你雖然是個男人,但是照顧人還是挺不錯的,照顧病人的話你知道該怎麽做吧?”明明件事一個簡單的叮囑,趙敬然怎麽覺得冷汗涔涔,霍九月此刻就像是香港警匪片裏的黑幫老大指着警察的頭脅迫地說着,“你知道該怎麽做的,是吧?”尾音一定是上揚的,連表情也是怖人的。

“嗯,是,是,九月姐,我知道——”

在傅氏集團人人尊崇的趙特助一到霍九月面前就沒了脾氣。

得到肯定答案後的霍九月掃了一眼仍在床上安眠的人,抿了抿因缺水而幹燥脫皮的嘴唇,才準備拿上包出門,就看到床上的傅長安悠悠轉醒,然後趁兩人不注意,一聲不吭地拔掉了紮在自己手上在輸送葡萄糖的針頭。

“呀,傅長安!”事情變得太快就像龍卷風,這一出也是霍九月始料未及的,她忙喝了一聲,卻仍是止不住傅長安慢條斯理地解着病號服的扣子的雙手。

“傅長安你幹什麽?”

然而那個被點到名字不帶絲毫表情的男人并沒有回答他的話,淺藍色的病號服已經被完全褪下換上了妥帖的灰色的微皺的襯衣了。

霍九月不禁皺眉,“你說句實話讓我心裏有個底,傅氏現在是到了什麽地步,少了你就不能轉了麽?就花兩天時間做個手術都不行?你苦心經營的傅氏集團就這麽不堪一擊?”實在攔不住傅長安,霍九月就決定用激将法。雖然說闌尾炎不一定馬上就會再犯,而且疼個一次兩次的也還不會危及到性命。

但讓她憂慮的是,如果傅長安連養病的時間都沒有,傅氏集團是不是真的走到了回春乏力的階段。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秒針分針不知倦怠地跑着。

當分針轉了兩個整圈,傅長安才淡漠地開口,“你回家吧,離婚證我們明天再拿就行了。”

“傅長安!”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傅長安的執拗,不,應該說是冥頑不靈真的讓霍九月一陣上火。

“你以為呢就你犟麽?這個婚我要是不願意離怎麽可能離的了?”兔子被逼急了會不會咬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被逼急了會把包裏面的戶口本給撕掉。

傅長安微微轉頭,将視線定在她的眼睛裏,那裏有只屬于霍九月的堅持和霍九月的溫柔。“你可真賭的起,我都沒有把握能贏。”傅長安挂着一絲苦笑,愣了五秒鐘的神後眼神似乎變得更加堅定了。“既然你要賭這一次,那我就盡全力不讓你輸。”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在事情落下帷幕之前鹿死誰手,現在論還太早了。

“你就說我有什麽能幫忙的,別說離婚這些沒用的。我不傻,即使離婚你把錢轉給我一半,傅氏一倒,你手上傅氏的股份就會成為廢紙 ,所以現在說些具體我能做的。”霍九月說這話的時候也在仔細想自己有沒有什麽擅長的拿手的能做的呢?“嗯,我的粥煮的還不錯,皮蛋瘦肉粥,清蔥牛肉粥,海鮮粥都挺好的,你要來哪款?”她偏頭眉眼含笑她開了個玩笑,就純當是活躍氣氛了。

“我比較喜歡創新的事物,你試試牛肉末加皮蛋,熬好了等我回來嘗嘗吧。”她沒想到傅長安會接下這個話茬,還真的提了一款。

“回來?你去哪兒?”

“下午三點飛香港的票然後轉到洛杉矶。”這次答話的是趙敬然,傅長安的行程自然是他最清楚。

又是無止盡的沉默,見傅長安上衣已然換好,霍九月在傅長安噙着的笑聲中背過身去。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她現在暫時不和傅長安離婚,但是傅氏集團一旦挺過這個階段,離婚也是必然的。

那些被蒙在鼓裏被人戲弄的日子産生的芥蒂和嫌隙可不是那麽容易就消除的。

“應該不需要我跟着去幫忙吧,如果需要姐姐銀行那邊的支持你可以開口。”

傅長安勾起了一抹笑,慢慢地靠近霍九月,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霍九月唇有點兒顫,這個動作和氣息她都過于熟悉,每回傅長安向她靠近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調戲”她一會兒。可誰知,傅長安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道了一聲,“我知道了。”就走到洗手間裏洗手,讓趙敬然準備離院了。

留霍九月一個人兀自發愣,怎麽回事?傅長安是真的病入膏肓了麽?這種畫風明顯不對嘛。

同一時間,畫面流轉。

再說紙是保不住火這一層,傅長安和霍九月才在民政局露了那麽一會兒臉,就有A市的無聊媒體拍到了,也可能只是恰好在這兒堵登記結婚的明星,但是傅長安這種經常上財經版頭條的人被認出來也是很常見的。雖然照片被壓下來了,沒有發,但消息卻立馬傳到了傅家老宅那邊。

“傅思齊,你快去把傅長安給我逮回來,看他辦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說過多少次讓他不要收購華文,他聽不聽?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娶霍九月,他聽沒聽?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爸爸!”傅遠震怒,一氣之下把茶幾上的上好的紫砂茶具全給摔了。

“爸,長安已經盡力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沒有想到。”華文集團聯手RESET集團對傅氏實行反收購的事情還沒有擴散開來,只有傅家直系血緣上的幾個人知道。傅思齊能理解他爸爸的憤怒,但華文集團這麽大塊肥肉落誰身上都會想要去吞的。“而且你也知道,華文的王途遠還對九月手腳不太幹淨,怎麽着都是長安的媳婦兒,總歸是——”

“你別給我提霍九月,一說我就來氣,當初傅長安怎麽威脅我要娶霍九月你不記得了麽?他謊稱霍九月懷了孩子,我才勉強同意的,結了婚再告訴我都是假的?就算她姓霍,沒爹沒媽的孩子怎麽比得上青绮!”

“爸,沒爹沒媽的孩子怎麽了?你不要指桑罵槐。” 寧希的母親也是早年過世,再加上她和傅思齊也是奉子成婚,傅遠這一番話難免不讓她想歪,一個沒忍住這氣性就上來了。

傅思齊眼見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中也是煩亂地不行,但一個是父親,一個是老婆,誰都不能偏倚。“小希,怎麽和爸說話呢?快給爸道歉。”

傅遠也知道自己說話有失偏頗,也沒有想要可以針對寧希的意思,只是事情都壓過來一時忿忿難抑,脫口而出。他這個大兒媳婦把公司和家裏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他自然也是喜歡的。可傅思齊已經給了一個臺階給自己,他就順着下了,鐵青着臉不說話。

“傅思齊,我錯哪兒了?我是嫁給你們傅家,又不是賣給你們傅家。”寧希把話頂了回去,轉頭就要走。“單親家庭成長起來的人心裏都挺極端的,我現在還是去找爸說的沒爹沒媽的孩子交流一下感情算了。” 寧希倒還真的不只是說着玩兒的,當着這爺倆的面就給霍九月打了個電話。

“九月,你最近這兩天方便麽?我和你思齊哥吵架了,也不好意思回家,能找你住兩天麽?好,不麻煩你就行。”九月在整個傅家最信賴的就是打掃寧希,不管寧希帶着孩子來霍家住多久她都是歡迎的。

這一鬧,倒是真的震懾住了傅思齊和傅遠了。

其實寧希倒不是真想鬧。一來,她是想讓九月在這個家裏受到重視不受輕視,不會動不動的就被拿出啦和陸青绮來比;再者她也想幫幫傅長安,幫幫傅家去留住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兒。

長安啊,嫂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你不知道的事

“大嫂,你這樣把傅姝給帶着來,大哥會想派黑幫堵截我的吧?殺人越貨,抛屍荒野這些詞不會被用來實施到我身上吧。”霍九月一邊笑着打趣,一邊把寧希不多的行李往家裏搬。

寧希也只是一笑,用雙手捂住傅姝的耳朵,不讓她聽些這麽血腥的詞彙。

傅姝才六歲,正是好奇心重的時候,越不讓她聽她就越想知道。只見她仰着頭笑,滿是疑惑地問,“九月姨姨,你剛剛在和我媽媽說什麽啊?”

“哦,我在問你媽媽,我家裏有好多好多巧克力,能不能分一點兒給你吃。”霍九月極其寵溺傅姝這孩子,但有時候看着她的模樣也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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