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害了。”一向堅韌的陸青绮的眼睛裏似是有淚,說話的聲音也格外的低。

傅長安沒有說話,只是想着,如果能夠重來,他和霍九月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從頭來一遍。

可惜沒有如果。

傅長安和陸青绮兩個人舉杯,相視一笑,一杯飲盡。

長安青绮門,本來就是個玩笑話,偏偏就是這麽一句玩笑話,讓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病入膏肓

從婚宴之後,各種事情又接踵而至,攪得霍九月心焦不已。

傅長安再度失聯,不知道人在何處,但估摸着是在處理傅氏的危機,也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倒是霍九月自己不知道怎麽在浴室的時候晃了神,一下子摔倒了,把手給摔着了,雖然沒有骨折,但摔得腿上青紫,手腕也扭着了,總還是疼的。

霍九月給道館打了個電話請假,說明自己的情況,表示自己可能有一陣不能去道館訓練了。才挂斷電話霍九月忽覺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麽事兒沒做?

想破了腦袋才想起來,她答應賀謙今天訓練結束後一起去嘗嘗道館附近新開的日式料理店,賀謙的朋友開的,她也就算給個面子去捧捧場。

“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霍九月連撥了兩遍那邊都是無人接通,如果要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她可能還會好想一點兒。畢竟手機沒電的這種情況很常見,可現在正是賀謙起身準備去道館的時間點,手機暢通卻無人接聽,霍九月的心哐當一沉,下意識裏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該不會……

“姐,我出去一趟辦點兒事兒啊?”

“幹嘛去啊?你的左手都要廢了還想往哪兒跑?”霍九月的手現在用護腕護具護着,雖然沒有她姐姐說的那麽嚴重,但是手稍稍擡高一點兒還是疼得不行,連換衣服都不能獨立完成,需要姐姐代勞。

“人命關天的事兒,姐,我能照顧自己,我真急着走,我讓陳叔送我,不會有事兒的,你放心。”沒等霍七月反應過來,霍九月已經溜之大吉了。盡管霍九月是含着笑意的,但是她的眼睛裏也卻裝有不安。

賀謙的事兒她也知道了個差不離,一直想要開口卻又覺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揭人家傷疤不太合适,再加上最近擱在手邊的事兒太多她一時間也就沒顧上。她一直以為賀謙的症狀最近會有好轉,因為她已經沒有見他的手腕上有新傷了,可突然這又是怎麽了?

霍九月一路催促,火急火燎地趕到賀謙家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麽莽撞?如果賀謙正如她所想出了什麽事兒,此刻按門鈴肯定是沒有回應的。

糾結幾下,霍九月還是按下了鈴聲,一下兩下,三下,每一聲的回響都像是在和時間賽跑。幾番無果,霍九月想到自己破譯門鎖密碼,生日?霍九月左手受了傷,就把包放在地上,自己單用一只右手翻出手機,然後把手機放在地上找出以前她姐給她發過的賀謙的信息。2月23號的生日?

知道具體信息以後霍九月都顧不上拿手機,直接把0223這四個數字按順序放上去了,可是得到的回應确實“叮”的一聲的錯誤音。

霍九月心裏沒來由地急躁,幾度無果,只能深吸氣讓自己鎮靜鎮靜再鎮靜。霍九月決定自己再仔細想想,如果再試不出來,她真的會用自己這殘破的雙手撥打110和120的,要是賀謙沒事她最多也就是個擾亂公務,倒也沒什麽。人命面前一切都是虛的。

如果自己是賀謙會喜歡什麽數字?通常童年殘缺的人應該會渴求圓滿,如果要說圓滿的話那就是0了,霍九月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在密碼鎖上按下了四個零。

“噠鈴噠鈴。”這聲開門鈴讓霍九月頹喪的臉重煥光彩,也顧不上還攤在地上的包和手機,徑直就往屋內沖,賀謙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怎麽辦?

客廳?沒有人。浴室?沒有人。房間?有!!可是旁邊竟然還放着瓶瓶罐罐的藥,霍九月的心驀地一驚。

正在床上閉眼躺着的不是賀謙是誰?霍九月三步作兩步過去探看情況,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把未受傷的右手放到賀謙的鼻息下去探看賀謙是不是還有氣兒。

呼吸很淺淡略微急促,但還好還好,總歸是還活着。

霍九月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這才有餘暇關注到剛剛沒來及注意的細節,床頭櫃上的藥只是普通的抗抑郁的藥,再拉開被子抓過賀謙的手,也沒有添新的傷痕。

那怎麽會?

等一會兒,為什麽她現在手掌的溫度這麽燙?這種灼人的溫度不是屬于霍九月的,而是來自于她手中握着的那雙手的人。

霍九月見過生病的人,見過發燒的人,但卻沒有見過燒過這般燙的人。她毫不懷疑,如果她今天不是起個疑心趕到這兒來,賀謙就會在家裏自己燒死也許十天半個月以後才能被發現屍體。

獨居的好處在于一個人,獨居的壞處也在于一個人。

“賀謙賀謙,還有意識麽?”霍九月大力地拍着他的面頰,熱度一層一層的通過手掌傳導過來,但賀謙只是微微顫動了睫毛,一點轉醒的跡象都沒有。

霍九月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慌亂。出了房門找到了在冰箱裏的冰袋,又在卧室邊上翻找出了醫用酒精,用來給賀謙物理降溫。以保證在救護車來之前賀謙的情況不會繼續惡化。

但退燒藥是喂不下去了,恍惚間霍九月想起以前給傅長安喂藥時的情景,面上燒了起來,甩了甩頭才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泛濫情緒給清除。幫助是幫助,但是總還應該有道德底線。她現在的身份仍然是有夫之婦,不應該和任何其它男人糾纏不清。

救護車趕來的時候,賀謙也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燒退了兩度但仍然在危險地帶徘徊。霍九月不知道怎麽才兩天沒見賀謙就一下虛成了這樣?

醫者不自醫的道理她懂,但是醫者通常會知道怎麽照顧自己,什麽是好,什麽是壞,都應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像醫者的心思,也應該是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熱情不只對你

賀謙的情況比想象中要嚴重,嬰幼兒燒到40度只要治療及時就能迅速退熱,但是成年人不一樣,三十□□度走路都會飄了。更何況,賀謙在家裏的時候已經燒到四十一度了,雖然物理治療稍稍降下來了一點兒,但總體來說他還并沒有擺脫危險。

“醫生,這是普通的發熱引起的,還是由別的症狀引起的?”

“初步判定是腦膜炎引起的高燒不退,還好送來的及時,不然急性轉慢性就危險了,會有很多的并發症。病人挂完這瓶水估計就能醒過來了,我們會給他再做一次腦CT和穿刺術。”

腦膜炎?需不需要做手術?需不需要通知他的家人?

“以病人目前的CT結果看是不用進行手術,但硬膜下有較多積液,需要穿刺引流,如果治療無效的話才會考慮手術摘除囊膜。”這個醫生很年輕,但看着很穩重,詳盡地回答了在他看來是病人家屬的霍九月的問題。“你現在先和我去辦一下住院手術吧。”

霍九月點了點頭跟着去辦住院手術。

一路上心思神游,把人送到醫院來了,接下來怎麽做?以自己現在手也像是廢了的狀況,她尚且都不能自理,怎麽能照顧賀謙。雖然目前不需要做手術,但是住院了家裏人總還是應該來照看着點兒。可是賀謙和家裏人的關系?

要不還是等賀謙醒來問問他的意見吧。

霍九月有些沮喪,她現在什麽思緒都沒有,她不禁想,如果霍七月或者傅長安在這兒的話,這種事情他們都能處理的更好。

傅長安?怎麽想到他去了,霍九月搖了搖頭,把腦海中的那個人的輪廓給甩了出去

回到溢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霍九月的胃此刻翻江倒海似的,惹得熱流一陣一陣往喉頭上湧,直泛惡心。她向來厭惡這種味道,只是今天可能呆久了,反應更強烈一些。

從小到大,霍九月對醫院一直深惡痛絕,但這半個月來她已經主動跑了兩次醫院了,都不像她的作風了。

“你走吧。”霍九月還在用自己的身體和這些于她而言潛伏在醫院裏的惡魔做鬥争的時候,醒過來的賀謙冷不丁地對他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醒了?餓不餓?想不想吃點兒什麽?對了,你的病是腦膜炎,你是學醫的,你知道腦膜炎是什麽吧,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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