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為敏感之處在不經意間被葉可歡碰到了, 蔣萊恩也愣了下, 那種微妙的感覺實在難以描述。
葉可歡緩過神來後, 立馬将蔣萊恩松開，耳垂發熱地重新站到鍋子前, 握住鍋子手柄, 開始翻炒裏頭的排骨, 并開口：“先把它們炒勻, 給每一塊排骨都上好.色，然後……”
蔣萊恩站在邊上，想要将葉可歡說的話聽認真些，卻有點無法集中注意力。總覺得葉可歡的手仿佛還覆在自己身上一般，那種電.流般的觸感，久久難以消散。
好一會兒過去，幾個菜終于陸陸續續地出鍋，兩個人才端着它們到餐桌那兒坐下來。
餐廳的燈光較之別處而言, 顯得有幾分昏黃，不過這樣一來, 反倒令桌上食物顯得色澤更加飽合濃郁。蔣萊恩都還沒有動筷子, 就已經被那些食物給勾得口舌生津。
“你做的菜果然看起來就是很好吃。”蔣萊恩雙手微合, 放在頰邊。
葉可歡點頭。
可事實卻是, 對葉可歡而言, 這一桌飯菜的可口程度，看上去還遠不及坐在一側的蔣萊恩萬分之一。對的，蔣萊恩看起來, 比所有山珍海味都要美味。葉可歡發現自己內心深處，有些詭怪的想法在蠢蠢欲動着。
接着，蔣萊恩倒上兩杯飲料，一杯給葉可歡，一杯則舉到了空中，微笑：“好了，來，我們為你拿到蘇禾這個角色來慶祝一下！”
“好。”葉可歡唇角微翹，随後也拿起自己那杯飲料，與之輕碰，将飲料給喝到肚中。
而此時，在某棟別墅裏頭。
葉可歡的死對頭程妍坐在化妝鏡前，将耳環摘下後，注視着鏡中的自己，雙眼便不知不覺泛起了紅血絲。
“所以，你的意思是，陳導讓葉可歡去演女主，然後，讓我去演惡毒女配莫嬌嬌？”程妍忽地轉頭望向站在她身側的經紀人劉能。
“是的。”劉能點頭。
“哈，”程妍聽完，突然拍了化妝桌一巴掌，“開什麽國際玩笑啊？！葉可歡演女主，而我，卻是在裏頭演惡毒女配？憑什麽？！葉可歡和陳飛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貓膩啊？”
“妍妍，你先別這麽急躁，凡事我們都要往好處想，對不對？”劉能雙手按在她肩膀上，努力穩定她的情緒。
“你說我能怎麽往好處想？短短時間內，那個姓葉的先是搶走了我的節目機會，接着又搶走了我的女主機會，而你呢，你又做什麽了？你什麽都沒給我争取到！還劉能，能什麽能，我看你幹脆改名叫無能算了！”程妍當場開始甩臉子。
“明明我咖位比她大，演技比她好，結果試鏡後，她當了女主我成了女配，你讓別人怎麽想我？！”程妍這次的怒氣值之高，簡直前所未有，之前沒能參加那檔綜藝也沒讓她這麽生氣。
劉能被罵得眉心緊蹙，敢怒不敢言，因為，程妍出生于大富之家，背後家大業大，根本就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
“妍妍，至少我們得到了可以參演陳導電影的機會不是麽？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呢。”劉能笑着。
程妍依舊是扯着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劉能清清嗓子後，繼續道：“何況，葉可歡演技那麽差，到時候你倆一對比，孰高孰低自然見分曉，觀衆又不是什麽傻子，見到你那麽優秀而她卻那麽菜的話，她在口碑方面基本也就廢了，大概率是會引起衆嘲的吧。到時候我們再買通營銷號，一邊兒誇你順道踩她，大衆的關注點就又會回到你身上來了不是？”
程妍聽到這兒，眉梢輕輕動了動，神情總算是緩和了一點，勾唇：“行了我知道了，德不配位必遭天譴，她今日越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他日就越會摔得粉身碎骨。”
劉能見程妍這超級小公主想通後，擡起手，悄然擦去額際的一點汗水。
之後，程妍又望向劉能：“好了，你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嗯，那我先走了。”劉能點頭，往門口走去。
事實上，關于葉可歡成為電影《黑噬》的女主這件事在傳出去後，也确實在網上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激蕩起了不小的水花。
有一部分人對葉可歡參演這樣大陣容大制作的電影産生了疑問：
【不可否認葉可歡在綜藝節目裏表現得很出色很讨喜，但是她演技差也是明擺着的事實啊難道不是？這個是可以忽略的嗎？？？】
【聽說程妍也去試鏡了那個角色，可卻被刷下來了，難道是因為葉可歡最近熱度很高，所以就要用她？陳導請三思啊！】
【程妍演技再怎麽說也是吊打葉可歡的吧，服氣。】
……
不過，也有網友表示支持：
【葉可歡在參加綜藝之前，你們不都覺得她只會碰瓷和作妖麽？可結果呢？她會拿到這個角色就說明導演看中了她的某個特點不是嗎？】
【對啊，她以前演技差，不代表現在沒長進啊，能夠通過導演火眼金睛的篩查，不正說明她還是挺有本事的麽？】
此外，還有一些路人則有點反感程妍的粉絲了，忍不住發博：“自己主子争不過別人就還要怨別人不把機會讓給自己主子，到底是什麽奇葩邏輯啊，笑死我了。”
進而又有人評論：“＋1，我真的看得煩死了，要是程*真的有那麽優秀，至于老被扣掉機會？別說潛規則了，誰不知道她家裏富得一比啊，要潛也該是她潛規則別人吧。”
……
評論有好有壞，有看好的也有不看好的，有嘲諷葉可歡，等着葉可歡出糗的，也有支持葉可歡，為她加油的。一直到電影開機宴結束，都是如此。
不過，葉可歡現在整個人已經比較佛系了，對于那些比較難聽刺耳的聲音，她都在自動過濾。
既然自己是一個藝人，那麽，把分內工作做好，認真完成所有通告，認真上表演課，将演技雕琢好，就可以了。
何況，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着，短短時間內，葉可歡的微博粉絲量比起周俊逸來，甚至也落不下太多了。
以前的她發條微博通常只有兩千左右的評論，現在卻是基本過萬。後援會的粉絲數量更是肉眼可見地增長了起來，也有了個比較全面的粉絲系統，甚至，她的粉絲們還有了個名字——可樂。
以前的她就算半個月不營業也不會有人記着，但現在的她幾天不發微博就會有人調侃地問她死哪裏去了。
人生真的很奇特，千回百轉的，人對人的看法也是，總在變換着。不過，不管怎樣，只要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就好。
葉可歡不知道該怎麽回報她們，只是每天都在看許多影視作品，在向人讨教演技問題，還看了許多書，想要努力提升自己，以不負衆望。
此外，她還會在看見粉絲在曬出給自己畫的照片時，就算再怎麽醜，也會小心翼翼地将照片保存下來；還會認真閱讀粉絲們寄來的每一封手寫信，讀完後再小心翼翼地放進她專門買來存信件的小箱子裏頭。
幾個月過去，葉可歡感覺自己的狀态是越來越好了。
電影《黑噬》正式的開機時間是在冬季的十二月中旬，是去崇源市拍攝。
崇源市比起森川市來，氣溫還要低一些，寒風刮在皮膚上，就如刀子般銳利，異常蝕骨。這裏的街道每天都好像被一片看不穿的大霧給全面封鎖着，正午的陽光都無法将其照透，不過，這樣的氛圍倒是和《黑噬》挺搭的。
畢竟，這是個懸疑加靈異的片子，本來就需要一種霧蒙蒙陰森森的感覺。
劇組提供的住宿有兩處，分別是華威酒店和花枝民宿，華威就是聽起來氣派，實際上比較普通的那種連鎖酒店，花枝呢條件則是要好一些的。
因為蔣萊恩和葉可歡都是女主，所以，陳飛就把她們倆安排到了花枝民宿裏頭，一人一間，都在三樓，算鄰居。
民宿裝潢看起來還不錯，陽臺很大，推拉門處挂着飄逸清透的窗簾，室內矮桌上的花瓶中插了一束幹花，電視牆上挂着幾張油畫，沙發松軟無比，整體十分小清新。民宿裏頭甚至還配了小廚房，裏頭有電冰箱烤箱微波爐等等，只不過，大概是為了安全隐患，只允許用電。
這是葉可歡待過的劇組中，待遇最人道的了吧。她之前待的一個劇組提供的那個住宿真的是很反人類，髒亂差，她半夜還起來打蟑螂打老鼠，要不是因為那個原因，她後來也不會選擇在劇組周圍租房什麽的。
她在拍戲時是再髒再亂都無所謂，只是休息時還是想要擁有一個比較舒坦的環境，那樣也有助于養精蓄銳，在第二天的工作中投入爆滿精力。
在民宿放下行李後，兩個人就一塊兒去到聚星酒家和劇組裏的大家吃飯了，畢竟形式還是要走一遭的。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走到了飯店那兒，葉可歡口中舒出一縷白氣，有點緊張。要知道，這可不是做綜藝。
下一秒，葉可歡和蔣萊恩推門進去，就走到重要演員們坐的那一桌。
只見那兒坐着的都是些實力派演員，國民度特別高，屬于随便拉個人來問，都會認得他們的那種。
比如經常在高評分電影中演壞蛋的張浩天，經常在高評分電影中演慈母的呂豔等等，他們都被人稱為是質量的保證，張浩天在年輕時候更是拿過影帝。
此外，那一桌上，還坐着程妍，和人說說笑笑的，眉眼間滿是風采。
今天的程妍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拎着愛馬仕最新款的限量版包包，穿着Prada的衣裳，塗着漂亮的口紅化着精致的眼妝，看上去不像是來吃飯的，倒更像是要去蹦迪。
葉可歡在看到她的瞬間，還是本着友好态度沖她微微一笑。
程妍看着她，則是哂笑了一下，假裝沒看見。
葉可歡也沒在意，只是和蔣萊恩一塊兒坐了下來。
大家看見蔣萊恩和葉可歡來了之後，卻都是紛紛主動地和蔣萊恩搭起了話，然後将她給自動過濾了。
演戲不同于拍綜藝，作為演員，看同行也是更看重她有沒有實力，如果覺得她沒有實力的話，其實成見是會特別大的。
比如葉可歡，誰不知道葉可歡是爛片女王呢，加上也不怎麽紅，只是最近真人秀小爆了一下，所以，大家寧願和飾演惡毒女配的程妍聊天，也都不太想搭理她。
畢竟，程妍的演技在新生代小花之中，還算是過得去的，而葉可歡在他們看來就是：什麽玩意兒？
甚至，大家都懷疑陳導在選角時，是不是喝高了，畢竟陳導是個醉鬼。
程妍看到葉可歡遭受冷遇，沒人願意搭理時，笑得就更加燦爛了。經紀人說得對，最後要混成怎樣，還是得用實力來說話的。
“小恩啊，咱們這是第三次合作了吧？”這時，張浩天望向蔣萊恩。
“是啊，第三次了，這真的是緣分了。”蔣萊恩淺笑回應。
“和你一起拍戲就是舒服，基本上很少NG，特別省事兒，悟性高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張浩天對蔣萊恩一向都十分欣賞。
“過贊了，那也是托了前輩您指點到位的福。”蔣萊恩笑起來格外動人。
“那也得你有天賦啊。哎，現在娛樂圈中像你這樣踏踏實實拍戲的孩子真的不多了，像你這樣有天賦的更是少見，好多人就淨會整些虛的，找替身啦耍大牌啦不認真拍啦炒作啦什麽的。”呂豔說到這兒，眼角餘光瞥向葉可歡。
她對葉可歡的成見可深了，因為她的演藝生涯是真的十分波折，所以特別看不起會投機取巧的人，而在她心中，葉可歡就是那樣子的一個人。
這指桑罵槐的一番話，在座的是個人也能明白說的是誰。
蔣萊恩看着她，片刻，忽然笑了：“有時候，話倒也不能說絕了。有一些人在背後的努力，是外人看不見的。”
“也是，”這時，演員陳家心望向程妍，“而且，現今娛樂圈也并不是那麽不堪，妍妍就挺不錯的，還有白薇，都是潛力股啊，以後肯定會大綻光芒的。”
呂豔聽完，立馬點頭：“啊，對對對，妍妍也很不錯呢，眼睛裏頭很有戲，特別傳神！”
總之，大家都刻意避開了葉可歡。
這時，程妍笑了起來：“大家這麽說，我真的好受寵若驚啊！”
蔣萊恩掃了大家一圈後，緩緩将手從桌上拿下，放到了桌下葉可歡的腿上。
葉可歡稍稍一愣，轉頭望向她。接着，蔣萊恩又輕輕拍了下她的腿。葉可歡明白蔣萊恩是在無聲地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于是忍不住地淺笑了起來。
縱然冬季再怎麽天寒地凍，蔣萊恩這樣的舉動卻是暖入心扉，足以驅散一切涼意。
下一秒，蔣萊恩開口轉移話題：“陳導大概什麽時候到呢？”
張浩天拿起手機：“我剛剛給他發了微信，他說他已經到樓下了。”
“好。”蔣萊恩微笑。
這個話題被岔開後，大家就又開始聊起了其他事兒來。
陳飛到來後，服務員就開始陸續上菜了。菜品十分豐盛，雞鴨魚肉齊全，蔬菜水果也有，味道還不賴，不過蔣萊恩覺得，比起葉可歡做的來，還是缺了點兒東西。
這一餐飯大概折騰了有近兩個鐘頭，唠嗑加喝酒，不知不覺間，大家就好像已經全然混熟了，除了葉可歡。
飯局結束，葉可歡和蔣萊恩一塊兒收拾東西離開飯店時，剛推開門，蔣萊恩就被外頭的冷風刮得全身一顫。
葉可歡見狀，伸手撚了撚蔣萊恩的外套：“你穿得也太少了吧，難怪不耐凍。”
蔣萊恩聽罷，擡頭望向她，無辜地眨眨眼：“我心想也就出來一會兒，路上走不了幾步，飯店裏都有空調，就沒穿太厚。”
葉可歡一看她無辜眨眼，就狠不下心說她，只是給她把拉鏈拉到最頂端後，又把帽子給她蓋到了頭上，然後和她一塊兒慢悠悠地朝着民宿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葉可歡突然開口：“剛剛飯局上，謝謝你。”
蔣萊恩側頭望向她，微笑：“謝什麽，我也什麽都沒做。”
葉可歡低頭凝視着地面：“怎麽說呢，我能感受到……”
蔣萊恩看了她好一會兒，笑了起來，又搓了搓手：“感受到什麽？”
“感受到……”葉可歡側頭望着她，“你是在乎着我的。”
蔣萊恩繼續搓着手，唇角笑容依舊：“傻子。”
葉可歡發現，蔣萊恩很喜歡笑着罵自己是傻子，同時，也發現，自己挺喜歡被她罵傻子。
“葉可歡。”這時，身後突然有個渾厚的男聲竄了出來。
葉可歡和蔣萊恩轉過身去後，才發現，來者是戴着頂萬年不變的鴨舌帽的陳飛。
“陳導？”葉可歡望向他，不知道他叫住自己是有什麽事情。
“明天就要開拍了。”陳飛走到她旁邊後，一開口說話，嘴裏就竄出了些白氣。
“是的。”葉可歡點頭。
“心裏有底兒麽？”陳飛問。
葉可歡緩緩捏起手，點頭：“當然。”
“那就好，”陳飛摸了把鼻子，“別人說什麽不重要，以及，當你質疑自己時，請記住，你可是我這個老怪物選出來的，這就是你最大的底牌。”
陳飛說完後，又和蔣萊恩聊了兩句，接着就轉身走了。
葉可歡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起來。陳導挺有個性，她喜歡！
回到住處，葉可歡洗漱完後，将劇本拿出來，認真琢磨着導演說的明天要拍攝的部分。
明天葉可歡主要是要拍三個部分，一個就是她在試鏡的時候演的那一段，不過明天要拍的，會更長更細致，還覆蓋了蘇禾和人打電話約到酒吧一起吐槽之類的內容。
第二個就是她在趕通告時，在後臺被程妍飾演的莫嬌嬌趾高氣昂地奚落半天後，轉身指着她臉反擊，并拉上門就跑掉的部分。
最後還有個要拍的部分，則是她和蔣萊恩在雪夜中相遇的那一幕了。在這一幕中，她先是從保姆車中跳下，然後是在準備回自己住的公寓時，發現前方有一個白衣服的長發女人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完了，葉可歡發現，自己在別的地方都還好，在這兒反而不太行了。
因為，她不怕鬼啊，一點都不怕的那種，滿腦子都是社會主義科學觀念，這樣的她，要怎麽真實演出特別怕鬼的感覺？
這種恐懼感，究竟該怎麽弄？她對着鏡子試了好幾次，都發現演出來的都要麽很虛假浮誇，要麽就是太禮貌性敷衍了。
“這裏怎麽演比較好來着……”葉可歡摳着頭發，糾結半天後，終于拿着劇本跑出門去，走到蔣萊恩門口，伸手敲了敲門，“萊恩，睡了沒？我可以進來嗎？”
“沒，進來吧。”這時，蔣萊恩柔軟的聲音從裏頭傳了出來。
得到允許，葉可歡二話不說就打開門走了進去。剛一開門，就撞見蔣萊恩正坐在沙發上往腿部塗抹着什麽護膚品。
她的腿本來就生得好看，膚質柔嫩線條流暢，在這光線下，自然更顯溫潤白皙。乍一看，她就像只貓，體态輕盈又玲珑有致，不管窩在哪兒，都好看極了。
葉可歡不由呆在了門口。
“怎麽了？”正在往腿上塗身體乳的蔣萊恩将小瓶子放到旁邊桌子上後，站起身，朝她望過去。
葉可歡的目光在她腿上凝了片刻，收回，關上門，捏着手中的劇本，揚到空中：“我發現了個很神奇的事情。”
“嗯？”蔣萊恩走近她，看看她，又看看劇本，眉梢如柳葉，“什麽事情？”
“就是蘇禾第一次見到奇洛那兒，不是被吓了個半死麽？我發現，我演得實在是太假了，可能是因為演的時候老想着鬼啊怪的都是不存在的吧，”葉可歡說，“就有點不知道怎麽搞了。”
“拍戲的話，很多時候都是要讓自身去代入角色去感受，想象自己如果是誰誰誰，在面臨某情某景時會怎麽辦。但在你代入不進時，你可以換個方式代入，比如，你不用一直想象如果你撞鬼了你會怎樣，你就想想，假如你撞到了個反社會人格患者，他要捅你，而你又沒有武器你會怎樣。”蔣萊恩循循善導。
葉可歡聽完，頓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說得對，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麽那麽厲害了！”
“怎樣，要和我對一下這段戲麽？”蔣萊恩手指輕拈劇本扉頁。
“好！”葉可歡二話不說點頭答應。
蔣萊恩則翻開劇本看了下。
接着，葉可歡又不直覺地打量起了蔣萊恩的側臉。溫婉的柳葉眉，水靈的杏仁眼，飽滿迷人的仰月唇。雖是素顏，卻也如詩如畫，仙女下凡大概說的就是她吧。
就在葉可歡看入神之際，忽地，蔣萊恩望向她，笑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葉可歡微張雙唇，擡手摸了下鼻尖，搖頭：“沒有。”
“那你怎麽看我看那麽久？”蔣萊恩松開劇本。
葉可歡望入她眸中，只覺得那雙眼中，仿佛含着萬千春水，令人快要溺于其中了。
“因為，你過于漂亮了。”葉可歡終于還是說出了口。
蔣萊恩聽完，輕輕一笑，眉眼舒展，靠近了她一些：“是麽？哪種程度的？”
葉可歡凝視着她：“會讓人着迷那種程度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着寫着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