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畢業旅行(1)
八月一日這一天,天氣晴朗,陽光照耀在大地上。祈言一手拎了一個行李箱,蔡夢蝶帶着太陽帽跟在後面。而韓茵站在自己的家門口,等着他們來接。
蔡國良載着三個人向火車站開去。在路上,韓茵和蔡夢蝶一路聊天,從家長裏短聊到了八卦緋聞又聊到了國家大事。祈言坐在副駕駛上,感覺腦子嗡嗡嗡地一片混亂。然後就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被蔡夢蝶聽到了,于是剩下的路程就變成了韓茵與蔡夢蝶一起責問祈言。蔡國良便在旁邊一直偷笑着。
當蔡國良幫忙把行李箱拿出汽車後,遞給了他們。蔡國良看着蔡夢蝶與韓茵勾肩搭背往前走的背影,把祈言拉到了一邊去說:“辛苦你了,記得別作孽啊,你吵不過她們的。”然後拍了拍祈言的背,朝他揮了揮手:“拜拜啊。”
祈言點了點頭,這時才發現自己接下來的不容易。而蔡夢蝶已經在火車站入口處催促祈言快過去了。
由于到火車站時比較晚了,所以沒用多少時間就上了火車。在火車上的時候,蔡夢蝶和韓茵像無數閨蜜一樣,有着說不完的話,于是祈言只好塞上耳機不理會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有社交恐懼嗎?”韓茵第一次提及自己的生活狀态。她還是有些猶猶豫豫的,害怕自己破壞了蔡夢蝶的興致,害怕蔡夢蝶不好意思拒絕。誰知蔡夢蝶答應得很爽快,于是韓茵喝了口水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回憶開始』
韓茵出生的時候,她家還是像很多家庭那樣幸福美滿的一家。而且韓茵從出生那刻開始,就被很多人的目光關注,因為她長的太漂亮了。
她五歲時,還是一個樂觀開朗的小女孩,也算半個“人來瘋”。只要有人和韓茵聊上一句,她立馬可以和那個人聊很久。
她的父親是一名白領,一個月賺的錢完全可以讓家裏過得幸福。而她母親便放棄了原來不錯的工作,投身于家庭。他們夫妻倆認為韓茵不會有什麽問題,所以也沒教她一些自護自衛的技巧,只是偶爾告訴她不要和陌生人講話。可是,不幸還是發生在了這個幸福的家庭。
有一天,韓茵在外面一個人玩。這時,就看到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姐姐朝她走過來。一個人對顏值的喜愛是天生的,所以韓茵看到那個漂亮姐姐環顧四周時,便主動迎上去和她聊天。
誰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個所謂的漂亮姐姐抱起韓茵就跑,把她帶到了一個地方,一大群人圍着她。韓茵特別害怕,就開始了哭。
這時,她的父親剛好下班回家,聽到女兒的哭聲立馬奔過去。她的父親從小習武,所以按理說救女兒毫無問題。正當她抱起韓茵要離開時,在旁邊的一個人拿起了刀就往韓茵父親身上扔,正好穿透了心髒,那個人當時臉都吓白了。也許她父親的命不太好吧,竟然被這麽一個小喽羅給害了,這一下所有人都跑了,給了韓茵離開的機會。
韓茵那時只是個五歲的小女孩,看到這大場面自然是被吓得腿都軟了。
從此,韓茵變得很聽話,可惜,她的父親還是沒辦法死而複生。最後她母親也只能拾起舊功夫,從小職員做起,而這個公司正是她哥哥,也就是韓茵舅舅的。她賺的不多,只能補貼家用,每到夜深,韓茵總能聽見母親的嘆息聲。
自此以後,韓茵就變得不愛說話,甚至讨厭一切生人。而蔡夢蝶和祈言的出現才讓她有所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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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
蔡夢蝶聽完後,感覺心裏悶的慌。看着韓茵即将奪眶而出的眼淚,趕緊抱了抱她。“你真可憐啊。”蔡夢蝶只能留下這麽一句話,因為她知道只有擁抱可以讓她溫暖了。
韓茵就這樣靠在蔡夢蝶的身上,抹了抹眼淚。
蔡夢蝶輕輕地拍了幾下韓茵,安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麽叫祈言‘祈哥’嗎?我一直不告訴你,其實不僅是懶得說,還是因為不想讓你可憐我。既然你今天向我吐露了童年噩夢,我也告訴你吧。”
韓茵點了點頭,只見蔡夢蝶坐正了,然後靠在座位上,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回憶開始』
蔡國良大學畢業就創業,最終也有了成就。在三十三歲那一年,娶了她的媽媽,那年,她媽媽才二十三歲。
蔡夢蝶的媽媽林茉是一個歌手,她唱歌特別好聽,長得也特別漂亮,所以一時間,她的歌火遍了大街小巷。
蔡夢蝶出生的時候被父母當做小公主一樣,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正是因為他們一直寵愛着蔡夢蝶,所以造就了她大大咧咧的性格。
他們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同樣,因為林茉和蔡國良的知名度,這個家庭也一直在媒體下生活着。
一切都平安無事。但是,在蔡夢蝶三歲那一年時,他們被網絡上的一些不法分子找到了住址。林茉作為一個母親,不能承受媒體的這種做法,患了抑郁症,年紀輕輕就自殺了。于是,蔡夢蝶三歲時就有了敢愛敢恨的性格。
蔡夢蝶五歲時,蔡國良又娶了一個女歌手,正是和林茉一起稱作“雙生花”的祈穎飛,也就是祈言的媽媽。
蔡夢蝶看到祈穎飛的第一眼就覺得不順眼。女人的第六感很厲害,而她的第六感告訴蔡夢蝶要相信直覺。
雖然蔡夢蝶不喜歡祈穎飛,但她特別喜歡祈言。第一次遇見時,她就稱呼祈言“祈哥”了,而祈言也一直叫蔡夢蝶“蝶妹”。
蔡夢蝶叫祈穎飛“祈阿姨”,而祈言也一直叫蔡國良“蔡叔叔”。他們是兩個離異家庭的結合。
『回憶結束』
韓茵聽完後,一直看着蔡夢蝶。因為她不敢相信這樣的人曾經居然受過傷痛。蔡夢蝶說完後,依然很冷靜地看着韓茵。但她的心裏已是波瀾起伏。
祈言靠在椅背上,雖然帶着耳機,但他仍然清楚地聽到她們倆的對話。
夜已經深了。
祈言站起身來,拍拍蔡夢蝶,示意她可以休息了。蔡夢蝶點了點頭,和韓茵一起離開了。
一片漆黑。
沒人看見祈言臉上的淚花。
韓茵和蔡夢蝶的痛苦回憶,勾起了祈言的過往。他作為一個離異家庭的孩子,不可能沒受過痛。可他,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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