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成年晚宴（1）

成年宴會如期而至。

俞曼憶站在宴會大廳的第二層天臺上，端着一杯雞尾酒，靜靜地看着姚小玉招待客人。诶？姚曼萱呢？俞曼憶想到這，不禁一皺眉。轉頭一看，看見姚曼萱穿着淺紫色的禮服坐在樓梯上。

俞曼憶望着那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她走過去，在姚曼萱身邊坐下看着她：“怎麽？心情不好嗎？”

姚曼萱沒有說話。

“幹嘛？連我都不理了？”俞曼憶喝了口杯中的酒，摟過姚曼萱，“快說吧！我幫你。”

姚曼萱依然沒有說話。她把頭靠在俞曼憶的肩上，俞曼憶拍了拍她的手臂，也沒再說話。

“冷宇軒，他不過來了……”過了好久，姚曼萱才輕輕地說，“他說他有事。”

“多大點事。”俞曼憶嘴上雖然這麽說，可是心還是“咯噔”一下。她暗暗地罵：這冷宇軒也不太懂了吧……

“可是……他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說就挂斷了電話……他從來沒這樣過……你說，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姚曼萱不禁開始啜泣。

“乖，他不要你我要你。”俞曼憶低頭看着姚曼萱。

姚曼萱一直輕輕地啜泣着。過了許久，她才擦了擦眼淚，拉起俞曼憶往下走：“差不多了，該下去了。”

俞曼憶看到這個強裝堅強的小女孩，不由更為心疼。姚曼萱在她心裏一直是不會長大的小孩，是永遠的“沒頭腦”。

姚曼萱保持着禮儀的微笑，看着衆人。這一晚她沒有吃任何甜品，就連正餐都沒吃幾口。俞曼憶撫摸着姚曼萱的頭發，那是長長的披肩發。臉上沒有任何妝容，如出水芙蓉一般，因為她早已經哭花了。

晚餐結束，六人姍姍來遲。

坐在姚小玉特地準備的房間裏，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包括姚曼萱。

蔡夢蝶提議，這次要每個人講講自己的情窦初開。不需要說具體是哪個人，是什麽時候，發生了什麽，就随便聊聊。許多人鼓掌擁護，其餘幾個也淡淡地微笑着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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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吧。”冉淵擡起頭，露出了紳士般的微笑，“其實啊，一輩子能找到一個你愛的人已經是不容易的了。我遇到她的時候，我感到我已經圓滿了。以前有人說我孤傲且不可一世，不過是沒遇見對的人而已。愛吧，無關年齡，無關階級。因為我愛她，所以就算她比我優秀一萬倍，我還是願意愛她。”

俞曼憶低下了頭。

“下一個，我。”何采白鼓起勇氣。身着淡藍色西裝的他顯得更是帥氣且清秀：“我厭惡這世界的一切。讨厭女生，讨厭男生，讨厭大人，也讨厭小孩。可我生命中有這樣一個天使，教我去愛，教我去寬容。這個天使有着自己的生活，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其實自己是個天使。可是，那個天使在我的身體裏還是有着250克的重量。”

所有人四處張望着那個人是誰，就連這個天使也在人群中。

“那下一個就是我來吧。”蔡夢蝶微笑着環顧四周，“我上次說過，我從來沒有愛錯過人。我可能生性是個浪子，愛過不少人。既然說是情窦初開之時，那也許就是指我愛的最深的那個。我是一個浪子，但我是一個有原則的浪子。也許是平平淡淡才是真，也許是浪夠了就回頭看看，我愛上了那個人。其實，現在想想，倒不一定是愛情，不過是依賴罷了。可是，畢竟是我少女青春的記憶。”

姚曼萱聽完後，帶頭鼓了掌。這段敘述，讓她想到的還是冷宇軒。對啊，不過是依賴。姚曼萱嘲笑起自己那番“今生為冷宇軒不嫁”的心态。

又是沉默。

“那我先來吧。”上官柳看了看四周的男生女生，“我以為，我不會暗戀一個人。我一直堅信自己足夠有勇氣，在愛一個人後，能夠勇敢地說出三個字‘我愛你’。可是真正降臨到我身上時，我卻只敢暗戀。已看到了盡頭是懸崖，可還是想要往前走，寧願懸崖勒馬，也不願半途而廢。如果這一生還有這份幸運，那我一定緊緊攥住不放棄。”

全場沒有人知道他說的到底是誰，除了他自己和何采白。蔡夢蝶心裏倒是委屈，深愛的他竟愛着另一個她。

沒人會是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在青春期，總是會經歷情窦初開，也會紅着臉和暗戀對象聊天。或愛上風雲人物，或愛上普通學生，或愛上學長學姐，或愛上學弟學妹……

一切的一切，都是跨過青春的必修課。

世人說，樹洞能容納一切悲苦，一切歡樂，可是沒人會真的對着一個樹洞聊天。他們就是彼此的樹洞，容納着懵懂無知的青春，容納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