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高考前夕

做完了最後一道習題，俞曼憶伸了個懶腰。

明天，就是高考的日子。所以，下午就讓全體學生回家複習。

俞曼憶背上書包，走出教室。她要去找姚曼萱一起回家，可是，在路上卻被冉淵攔住了。

“跟我走。”冉淵拉起俞曼憶的手就走，也不問問俞曼憶的意見。

“幹嘛啊，我還要去找姚曼萱。”俞曼憶知道這時冉淵吃軟不吃硬，只好裝出撒嬌的語氣。

“先跟我走。”

俞曼憶沒想到冉淵居然連這招都不吃了，氣得咬咬牙——早知道就不侮辱自己的尊嚴了！

冉淵又把她拉到了那個咖啡館。從那次開學時發生的事後，俞曼憶對這個咖啡館充滿抗拒，已經好久沒來了。

“兩杯卡布奇諾。”

冉淵沒等俞曼憶說話，就拽着她走到了一個地方坐下。剛坐下，冉淵就說：“打算接受事實了嗎？”

“呵，上次說的是你嗎，自作多情。”俞曼憶低着頭。她不敢正視冉淵的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喲？”冉淵揚了揚眉，“有本事你擡頭看着我講啊。”

“你偶像劇看多了是吧。你當誰都是純情小白兔啊。”俞曼憶慢慢地擡起眼睛，“本少爺可不是這種人。”

“真的？”冉淵忍不住笑了一下，“可是我看你和小白兔好像沒什麽區別嘛。”

“說不說正事，不說我走了。”俞曼憶站起身，假裝要走。

“別啊，我說。”冉淵拉住俞曼憶的手。俞曼憶再不敢掙脫了，畢竟上次手差點被拉脫臼，一個禮拜寫字都寫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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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你可以接受我的表白了嗎？”冉淵終于開始說正事。

“什麽表白。”俞曼憶是真不清楚。

“俞曼憶你跟我裝傻是吧。”冉淵好不容易深情了一會兒，就被俞曼憶那樣不解風情的一句話打破了。

“我是真傻！”俞曼憶一下子說出了口，看着冉淵偷笑的樣子，才發現說錯了什麽，“不，我是真不知道。”

“就是高二開學。”

“哦……”俞曼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怎麽了？”

“好吧。”冉淵無奈地聳聳肩，“如果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那你就在填報志願前，把你想去哪所大學的哪個系告訴我。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怪你，就當我愛錯了一個人好了。”

“哦。我會考慮一下的。”聽冉淵說完後，俞曼憶便要離開，而冉淵也沒攔着。他又點了一份炒飯，打算在這裏解決掉晚餐。

俞曼憶走在街上。

馬路上車水馬龍。

步行道上也都是低着頭急匆匆趕路的人。

環顧四周，竟然一個學生都沒有了。

俞曼憶低着頭沉思着剛才的一切。她想了一會兒，不知道受什麽力量的驅使，轉頭向咖啡館走去了。

俞曼憶推開咖啡館的門，環顧四周，找到了冉淵。站在他面前，俞曼憶還沒喘一口氣，就認真地說：“耘宇大學行政管理系。”還不等冉淵擡頭詢問，俞曼憶又沒了影子。

冉淵低着頭用勺子攪拌着炒飯——他一下子沒明白俞曼憶剛才是什麽意思，眉頭緊鎖。想了一會兒，才漸漸地露出燦爛的笑容——真好。

姚曼萱放學後，看着俞曼憶和冉淵牽着手離開的背影，不禁偷笑。

“嘿！”偷笑時，後面的蔡夢蝶猛拍了一下姚曼萱的頭，“一起吃晚飯嗎？”

姚曼萱委屈地摸了摸頭，答應道：“好啊，一起吧。”

她們剛要離開，就見上官柳站在門口，不停地踱步。看到蔡夢蝶，用少年略帶羞澀的聲音輕輕地說：“那個，蔡夢蝶，我們一起吃飯吧。”

蔡夢蝶正糾結，只聽見姚曼萱爽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啦，我不去了，你們約會愉快啊！”

上官柳的臉一下子更紅了。蔡夢蝶看了一眼上官柳，急忙說：“一起好了，沒事的。”

姚曼萱回頭看了一眼，笑道：“哈哈，我就不去了。”

“好吧。那就明天見！”蔡夢蝶沖姚曼萱遠去的背影揮了揮手，轉頭看上官柳，“去哪？”

“你決定吧。”上官柳攤開手。

“好吧。”蔡夢蝶背着書包離開了學校，上官柳走在蔡夢蝶身邊。

“打算去哪所學校讀什麽專業？”陽光直射着這兩人，上官柳眯了眯眼睛，“我以為你會去學音樂，去藝考的。”

蔡夢蝶呵呵一笑，語氣裏滿是無奈：“夢想和面包哪個重要？”

“嗯。”上官柳知道了。曾經的他，美術水平精湛，且對素描興致極濃。可是，随着成績的下滑，他只好放下了心愛的鉛筆。是啊，能像韓茵那樣自由地追求夢想的人畢竟還是少數。他與蔡夢蝶的區別，不過是他早一點斷送了夢想罷了——我們都選擇了面包。

“嘿！傻了？”蔡夢蝶看着上官柳發呆的樣子，拿手晃了晃。

“沒……”上官柳搖搖頭，“打算學什麽？”

“其實我也沒有抛棄夢想。我想去闵緣師範大學，我可以去那裏學習音樂。不過是，以後去教別人罷了。”蔡夢蝶捋了捋頭發，笑着說，“那你怎麽想的呢？”

“我爸讓我去學會計。”上官柳轉過身，他認真的看着蔡夢蝶，“就在闵緣。按照一模二模的分數，我可以考上。”

“好啊。那我們就可以一起留在闵緣了。”蔡夢蝶笑了笑。

“嗯……”上官柳輕輕地回答了一下，然後陷入了沉默。

這個傍晚，大家都沒有複習。

青春是用來揮霍的。

青春的小徑是用來消磨時光的。

反正有大把時光，偶爾消磨一次，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