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各奔東西

七月六日。

最後一次聚會定在了茗瀾酒店。

茗瀾酒店，一個五星級酒店，內含游泳池、餐廳、賓館、健身房和游樂場等。姚小玉和俞忠就是茗瀾酒店的股東之一，所以免費住了兩天一夜。

韓茵拉着行李箱，找到了站在門口守候的俞曼憶。她跑過去，緊緊擁抱了一下俞曼憶。

“怎麽啊。”俞曼憶笑了笑，“怎麽會那麽激動。”韓茵笑了笑，沒有說話。

人一個個都到了。

十一點。

一桌的菜肴，雖不算是饕餮盛宴，但也是一道道精致的美食。這一頓飯吃得很安靜。

晚上。

所有人去了KTV。

他們都已滿十八歲。

“夢蝶，報什麽學校了？”姚曼萱和蔡夢蝶坐在一邊，輕輕地問。

“師範。”蔡夢蝶輕輕地回答——這是活躍的她不曾有過的表現，“好後悔啊，我應該像韓茵一樣追求夢想的。”

姚曼萱摟過蔡夢蝶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她微笑着安慰：“其實夢想好像也不算是什麽。我不是也沒考上中文系嘛，照樣報了哲學系去讀啊。”

“啊？”蔡夢蝶轉過身，一臉驚異，“你這次不是年級第三嗎？怎麽也沒考上？”

“差一分。”姚曼萱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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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夢想雖不是面包，但卻在每個人心裏占據了重要的地位。就像是零食，不吃不會餓，但從未品味過，又缺少了那份經歷。

“今天，也許會是我們八個的最後一次聚會了。不想分別，可是時候還是到了……”從未發言的俞曼憶這次竟開始活躍氣氛，拿着麥克風，聲音傳遍了房間。

所有人開始談論。

俞曼憶坐到了冉淵身邊，讀不出她是用什麽語氣在說：“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麽厲害。”

“想不到吧。”冉淵輕輕地回答道，聲音裏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嗯。”俞曼憶輕輕應道，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你報了什麽學校？”

“耘宇大學行政管理系。”

“信了？”俞曼憶風輕雲淡地說，“我以為你不會信的。”

“你會騙我？”冉淵聽到這才有點疑惑的語氣，“我以為……”垂下的睫毛。

“沒。”

“那就好。”依然聽不出任何語氣。也許，這正是他們能夠在一起聊天的原因。

祈言拿着酒杯，裏面斟了些微的紅酒。他走到何采白身旁，看着正在發呆的何采白，把紅酒杯遞給了他。然後，祈言又拿出一個酒杯，從醒酒器中又倒出了一杯，坐下了。

“要出國了？”祈言打破了沉默。

何采白沒有說話，默默地抿了一口酒，點了點頭。

“打算好了？”祈言又問了一句。

何采白依然只是點頭。

“去哪？”祈言停頓了一會兒，輕輕地問道。

“Ame，考上了。”何采白說出了這個晚上的第一句話，“我不想去。媽媽說只有去Ame以後我才能生活得更好。可是，我不好。”

“懂。”祈言看着惆悵的何采白，默默地安慰道。在去藝考之前，他和祈穎飛大吵了一架。祈穎飛想讓他去Eng，可他不願意，他覺得哪裏國外的月亮就特別圓啊。經過了軟磨硬泡下，祈穎飛才勉強同意去試一試。當成績出來後，他也長籲了一口氣——如果那次沒有考上瀾莊傳媒大學，他就只能出國了——因此，他更珍惜韓茵了。

“我去了闵緣師範對面的那個學校。”上官柳坐到蔡夢蝶身邊。

蔡夢蝶露出淺淺的酒窩：“闵緣政法？你不是要學會計嗎？”

“高興嗎？”上官柳溫柔地問道。

“嗯。”蔡夢蝶小聲地應道。

韓茵又坐到了俞曼憶的身邊，歪着頭：“戀愛了？”

“沒。”俞曼憶搖搖頭。

“你騙我有什麽意義啊，我又不是沒談過戀愛的白紙。”韓茵靠到了沙發上，抱怨道。

“真沒啊！”俞曼憶理了理頭發，“你選擇了這條路，你覺得怎麽樣？”

“還好。”韓茵想了想，“也許吧，我學習可以偷懶，可現在不可以了。但是夢想很重要，你知道吧。”

俞曼憶點了點頭。

一個晚上，這幾個剛滿十八歲不久的少年與少女竟喝了兩瓶紅酒。宴會結束，就連韓茵的雙頰也變得緋紅。

分離之前，八個人互相擁抱了一下。最後，八個人圍在一起，因為醉意而顫巍巍的他們，依然清晰地說出了一句話：

人離心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