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從早上走進辦公室之後，沈宇晨就一直在發呆，他腦子怎麽也揮之不去的，是挂在小天房間裏的那件西裝和襯衣。
小天以為那是爸爸留下的衣服，他想爸爸時，就會看看。聽到小天的話，突然讓沈宇晨心酸。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天事實，轉身時，看到楊冬拿着碗站在門口一臉虧欠的模樣。
楊冬讓小天自己吃蘋果，她送沈宇晨出去。走到門口時，楊冬向沈宇晨道歉，有些話她不想讓小天聽到。楊冬說的和沈宇晨想到的一樣，家裏突然多了兩件男人的衣服，楊冬不好解釋是誰的。只好說是小天爸爸留下的。小天信以為真，還很高興。
楊冬一個勁地說對不起，甚至花錢向沈宇晨買下這件衣服。沈宇晨對這件衣服到不是在意，而是問楊冬打算怎麽辦。楊冬不明白沈宇晨的用意，沈宇晨解釋說是這樣騙小天好嗎？總有一天小天會知道，那時他會怎麽想。
沈宇晨記得自己在說話時，楊冬低着頭看着腳尖，她的這個動作讓沈宇晨想到了小天。那天他讓小天到家裏來坐坐時，小天也是同樣的動作低頭看着腳尖，并說媽媽在騙自己，爸爸應該不會回來了……沈宇晨，雖然小天不知道什麽叫離婚，但他應該感覺到父母沒有住在一起的事了吧。
“沈總，老總來了。”小孫才進來說了一聲，沈國凡前腳跟着走了進來。沈家爸爸，也就是前任錦秀堂的老總，原本他要以坐這個位子更長久，但是沈宇晨爸爸的意思是應該是多鍛煉鍛煉未來的接班人。
顯然在這方面，沈宇晨做得沒有爸爸做得好。錦秀堂的業績沒有大起色，這可不是沈爺爺要看到的。沈爺爺最大的願望，就是要把錦秀堂打造成一個百年的名牌，這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想要實現在這一願望，不僅僅是三代人能夠完成的。沈家爸爸努力了，現在輪到沈宇晨和沈浩然。
沈家爸爸讓小孫先出去，他要跟沈宇晨說幾句。沈宇晨知道既然爸爸來了，要說的肯定是昨天沒說完的事。是問題就要面對，像昨天那的樣逃避只是暫時的辦法。
不過，也正好是偶爾的逃避，給了沈宇晨喘息的機會。“爸。”沈宇晨站起來，要是沈爸爸來了，沈宇晨會不自覺站起來，把這位子讓給沈爸爸坐。這個位子原本就是沈爸爸的。而他自己則會不自覺走到沈爸爸對面，一臉聽候指令的模樣。
與其激烈地去抗争，不如先順從，再從中尋找辦法。沈宇晨明白了一個道理。
沈國凡點了點頭，示意沈宇晨先坐下來再說。沈國凡要說的事，自然還是何莉盈的事。想想沈國凡是想也說服沈宇晨。之前沈國凡的态度一直都是很強硬，父子兩說不了幾句就會吼起來。
大概是沈國凡認為這麽吼也吼不出什麽效果，今天就想換一種方法，即然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沈國凡是想動之以理曉之以情，拿自己的經歷來想說服沈宇晨。沈國凡自己是這樣，沈家爺爺也是這樣。都是按着長輩的意原和一個自己根本沒見過面的女人結婚。
沈國凡說沈宇晨現在已經是很好了，可以的要結婚的對象先談感情。“我們以前，哪談什麽感情，你爺爺奶奶讓我跟你媽媽見了一面，就訂下了這門親事，你看，現在不也是很好嗎？感情這東西，可以慢慢建立，關鍵是先把婚給結了，好讓你爺爺對九泉之下的奶奶有個交待。”
沈宇晨哭笑不得：“爸，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跟何莉盈結婚。”
“這事啊，由不得你。我跟你媽已經商量好了日子，總不能看着小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到時候是要被人說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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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就實話說了吧。她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沈宇晨無奈地說。
“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沈國凡自然不會相信沈宇晨的話，要知道在沈國凡或者說是沈家其他人面前，何莉盈是很好的大家閨秀。“我是怎麽教你的，敢做敢當，自己做的事怎麽就不能承認。”
沈宇晨只好說：“要是我知道是誰，我早說服你了。”沈宇晨拿出手機，上面有一張照片。上次他表姐給他看時，他讓表姐把照片發過來。“有一次她讓我陪她去逛商場，我沒去。她就跟別的男人去了。你看兩個人都手拉手的，怎麽叫我相信兩個人之間是清白的。”沈宇晨也學乖了，不想再強硬的抵抗，反而是要把自己裝成弱讓，讓爸爸的心向着自己。
沈國凡眯起眼睛看手機上的照片，多虧了沈宇晨那個表姐，照片足夠清晰到認出上面的人和拉在一起的手。
“爸，我知道，一張照片并不能說明什麽問題。所以這件事，我之前都沒說。因為我沒證據證明什麽。可是爸，那孩子真不是我的。我做的事我清楚。”
大概是沈國凡被說動了，他皺着眉頭在考慮這件事。沈家之所以要打何家是因為兩家門當戶對，家中大人時有往來，彼此知根知底，很放心将自己的孩子交給對方。“你——”沈國凡拖長了音，猶豫之後說，“有沒有問過小盈。”
沈宇晨搖頭：“爸，我知道，我保證，會找一個讓您和媽和都滿意的兒媳婦。”
沈國凡走後到是沈浩然走了進來。
“叔叔。”沈浩然叫一聲，“要走了嗎？”
“啊，走了。今天要跟他們去打高爾夫。”沈國凡點點頭，神色疑重地走了出去。
沈浩然回頭看了眼沈國凡：“你把那件事告訴你爸了？”沈浩然是指上次那件衣服被人故意弄壞的。好像還沒有傳到沈國凡耳中，這麽說可能沈家爺爺也不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好，依着沈家爺爺的性子，要是知道這件事，非得揪出那個人不可。
沈浩然看過那段監控，同樣懷疑搞破壞的人，就是何莉盈。他說按何莉盈的性格是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沈宇晨不懷疑何莉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何莉盈去沈宇晨時聽到了他們在讨論禮服的事。“沒有。”沈宇晨搖搖頭，“不過我可以确定是她，監控拍到她進公司，可是我有人證，可以證明她進過你的辦公室。”
沈宇晨說的這個人，就是楊冬。昨天在楊冬家吃完飯要離開時沈宇晨問的。沈宇晨問楊冬是不是去過錦秀堂送外賣。
楊冬說是的，沈宇晨問楊冬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進了沈浩然的辦公室，并把手機裏的照片給她看，問她是不是手機裏的人。
楊冬問這個人是誰，沈宇晨說，我該怎麽解釋我跟她的關系，說來話就長了。楊冬說，不是你女朋友吧？
那時沈宇晨很堅決地說了兩個字：“不是。”
沈宇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想讓楊冬産生不必要的誤會。他急于讓楊冬明白，他和何莉盈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為什麽呢……
“宇晨，宇晨。”沈浩然叫了沈宇晨兩聲，沈宇晨這才回過神。“成衣已經做好，你想不想看看。我想把衣服放在你的保險箱。”
沈浩然的話才說完，央央就拿着衣服從外面進來。上次那件寶藍色的很好看，這次的白色同樣漂亮。上次給大明星看的是急急忙忙趕工趕出來的，在某些細節上有粗糙的地方。這次不一樣了，全是慢工細活做出來的。再加上這次的鑲在衣服的鑽全是真鑽，不放保險還真不保險了。
“沈總，漂亮嗎？”央央拿着衣勾讓沈宇晨看，“我想啊，穿上的它的女人都像個公主了。”她把套着透明兼衣袋的衣服對折之後按着沈宇晨的指示放進保險箱。“好了，這下子再也用怕了。”
沈宇晨笑了笑說：“央央，你一來，這裏就會有陽光。你總是很開心，像個開心果。”
央央咯咯笑：“謝謝沈總的誇講，可是有人卻不這樣認為啊——”央央偷偷瞄了眼沈浩然。沈浩然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會讓人誤會他在生氣。“沈經理好像嫌我很煩。”
“怎麽會。”沈宇晨說，“我哥他是外表冷，內心熱。”
沈浩然不吱一聲站起來就走，留下身後的央央像是受了委屈似的癟癟嘴。
“央央，你不會是——”沈宇晨不由皺了一下眉頭，“不會對我哥？”
剛才還高高興興的央央馬上低下頭：“沈總，我的表情是不是太明顯了？”
“那麽，是真的？”沈宇晨說，“你不知道我哥有女朋友？”
“我知道啊，可是沈經理上次自己說的，他跟他女朋友已經分手了。糟了！”央央突然捂住嘴，“沈經理不讓我說的。”
沈宇晨心想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他要跟何莉盈分手，沈浩然也已經和指婚的那個女朋友分手。他一個人已經讓家裏鬧得不可開交了，如果沈浩然的事再捅出去，後果可真不知會怎麽樣。
央央壓低了聲音說：“沈經理分手的事，是我追問出來。我知道之後，就向他表白了。沈經理不接受。”央央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早知道這樣，我不該向沈經理表白的，至少也不會像在這樣，他看到我也當沒看到。”說着央央都快哭出來的樣子。
以前沈宇晨認為，戀愛是件會讓有變得弱智的行為，可突然間，他又不這麽認為了。甚至他也很想去真正愛一個人，試試會為她傻笑，為她發呆。剛分別是就地想念，在一起時會覺得時間飛逝。
沈宇晨不懂，什麽才是戀愛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