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30
有免費的宵夜,大家自然樂意,除了少數幾個實在有事的要先走以外,剩下大多數同事加完班便跟佘起淮讨論起了去哪裏吃宵夜的問題。
趙舒于屬于少數人範圍。
也不是說她真有什麽要緊事,就是覺得尴尬,想盡量避免和佘起淮接觸。她拿着包準備走,佘起淮卻不肯放人,稱她是小組組長,加完班組長不去吃宵夜,底下組員就算去了也吃不開,再者,他一個“外人”,哪有帶着她手下組員去吃宵夜的道理?
趙舒于平日裏是個好說話的,可那都只限于一些可做可不做的事,真要是她不想做的,別人就是摁着她腦袋,她也不會聽,骨子裏是有些犟的,雖然對秦肆是個例外。盡管不太想承認,但秦肆的确是她比較特殊的人,這份特殊在于,她忌憚他,畏懼他,遇到麻煩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卻又是他,他常常令她覺得喘不過氣,卻又是她相處起來最輕松的異性。
可佘起淮不一樣,剛談戀愛那會兒,她在佘起淮面前已是有些拘謹,現在分了手,她跟他相處起來便更是尴尬,又因對他并無對秦肆的忌憚,便理所當然堅持己見,說不去吃夜宵就不去,三言兩語回絕他,說組長不在,組員反倒更加放得開。
一夥人說着話走到電梯口,正好電梯來,他們人不多,全部進去了,按下負一層,說着誰坐誰的車,佘起淮仍不甘心,又問趙舒于一遍:“你真不跟我們一起去吃宵夜?”
趙舒于客氣地笑了下:“不了,太累,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當着旁人的面,佘起淮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電梯在負一層停下,他報了個餐館名,讓其他人先去那裏等着,說他跟趙舒于還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談。等人全部開車走了,趙舒于問他:“工作上什麽事?”
佘起淮笑笑:“工作是個借口,主要是我有些話想跟你談談。”
趙舒于心下古怪:“什麽話?”
佘起淮這時卻嘆了口氣:“本來想在吃宵夜的時候找你說的,現在這種氣氛……”又嘆了口氣,“真不适合說事。”
趙舒于并不關心氣氛合不合适,說:“你有什麽事就說吧,說開了也好。”
佘起淮深看了她一眼,接着無奈地笑了一下,問她:“你現在跟秦肆怎麽樣了?”
趙舒于不想騙他,說:“我能不回答麽?”
她這麽說,佘起淮心裏已經了然大半,沒再追問,說:“秦肆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們從小就認識。”
趙舒于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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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起淮又道:“我也不知道秦肆怎麽偏偏就看上你了,他那個人比較自我,做起事來憑性子,很多時候不會考慮那麽多。”
趙舒于不大喜歡他這樣拐彎抹角,說:“別讓他們等太久,你有什麽就直接說好了。”
佘起淮頓了頓,而後道:“那我就直說了,我希望你能離秦肆遠一點,以後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這個圈子裏。”
趙舒于說:“秦肆你比我熟,我認為,比起說服我離他遠一點,還是說服他離我遠一點更加實際,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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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抽空去陳家吃了頓晚飯。
周姝文燒了一桌子的菜,可惜沒幾樣是他愛吃的,這幾年不像小時候,他跟陳家來往變少,周姝文慢慢便摸不透他的喜好。陳有全看秦肆和陳景則對面坐,全程沒什麽交流,不免唏噓:“孩子大了,跟小時候不一樣了。”周姝文也說:“小時候玩得挺好的,現在大了反而不說話了。”
陳景則看了周姝文一眼,又看向秦肆,說:“太長時間沒聯系。”
周姝文笑了下,說:“現在你也回國了,以後多走動走動。”
秦肆不好不出聲,問了陳景則一句:“怎麽突然回來了?”
陳景則說:“回來看看爸媽,過幾天就走。”
聽了這話,陳有全撂下筷子,臉色不大好:“走什麽走?缺了你一個,那些人就都病死了不成?什麽不好當,非跑去當什麽無國界醫生。”
陳景則脾氣好,從小就聽話,唯一沒遂父母心願的一件事就是醫學院畢業後去當了無國界醫生,他理解陳有全的反對,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此刻聽了陳有全的話,他也不多說,沉默以對,心裏明白說再多也改變不了陳有全的看法。
陳有全見兒子不說話,滿腔的郁怒無處發洩,陳景則大了,他也管不住了,他清楚,卻又不甘心,怎麽樣都想試着把兒子留在國內,對秦肆說:“你人脈廣,看看能不能幫幫景則,幫他在醫院謀個職。”
沒等秦肆說話,陳景則先出了聲:“不用,我過幾天就走。”
陳有全臉都綠了,卻又不好當着秦肆的面發作,秦肆也不瞎摻和,周姝文打圓場,說:“吃飯的時候別說這些。”又推了推陳有全:“沒湯了,你去廚房盛點湯。”
飯後有一茬沒一茬地聊了會兒天,氣氛不大好,都是周姝文在說,陳景則接幾句話,陳有全因為陳景則執意回去當無國界醫生的事而黑着一張臉,秦肆則是敷衍态度,這幾年,他跟陳家的關系淡了很多,這次過來也是看在陳有全的面子上。
估摸着差不多可以了,秦肆便不再多留,離開時周姝文讓陳景則送一送他,周姝文心裏是希望秦肆和陳景則的關系能恢複到幼時的親近的,也希望秦肆可以幫着勸一勸陳景則,秦肆卻沒有要陳景則送他下樓的意思,說:“不用了,我車就在樓下。”
陳景則已在職業選擇上逆了陳有全和周姝文的意思,在小事上便盡量滿足他們,聽周姝文要他送送秦肆,他也就聽了,對秦肆說:“沒事,我送你下去。”
他倒這麽說了,秦肆便不再推辭,他愛送是他的事,腿長在他身上。兩人進了電梯,秦肆随意地立在一邊,腰背筆直,絲毫沒有要跟陳景則說話的意思,陳景則這幾年心境開闊許多,高中時跟秦肆的恩怨早已不計心中,主動開口先跟他說了話,問他道:“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秦肆言簡意赅:“還行。”
陳景則又問:“談女朋友沒?”
秦肆并不瞞他:“談了。”
陳景則問:“媽知道麽?”
秦肆說:“還沒跟她說。”
陳景則:“談多久了?”
秦肆:“認識有段時間了,最近剛在一起。”
陳景則問:“朋友變情侶?”
秦肆:“算是吧。”
陳景則說:“這樣好,彼此性格了解,交往起來感情會比較穩定。”
秦肆沒說話。
電梯門開,秦肆擡腳走出,陳景則跟在他後面出來,說:“改天把對象帶回來給媽見見吧。”
秦肆沒接話,說:“你送到這兒就好了。”
陳景則笑了笑:“趁我還在國內,想看看未來弟媳長什麽樣。”
秦肆開車門的手一頓,回頭看了陳景則一眼,也挑了唇,似笑非笑:“有機會一定讓你們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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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于下班前接到秦肆電話,讓她把晚上時間留給他,她想着晚上也沒什麽事便答應下來,打電話回家裏,聲稱自己晚上要加班。
真正到了下班時間,秦肆早已在她公司外等她,趙舒于上了車,說:“晚上吃什麽?”
秦肆将車開出去,問她:“你會做飯麽?”
趙舒于說:“會,做得不太好。”
秦肆說:“我買了菜,今天在家做飯。”
趙舒于訝異:“我做?”
秦肆笑了下:“誰會做誰做。”
趙舒于說:“我廚藝真不好。”
秦肆表示無所謂:“你做什麽我吃什麽。”
秦肆帶趙舒于去了他們上次去的別墅,趙舒于雖然廚藝不精,但做飯燒菜還是能做的,只是不保證口味而已,她穿着圍裙在廚房忙活,秦肆就靠在門邊上看她,趙舒于嫌棄他的存在妨礙了她的發揮,趕他走:“你去客廳看電視呀,別老杵在這兒。”
秦肆看她切土豆絲的刀法實在生疏,難免為今天的晚飯擔憂,說:“趙舒于,你要是做得太難吃,我晚上餓肚子怎麽辦?”
趙舒于心裏翻白眼:“你行你做啊。”
他還真就走了過去,趙舒于以為他要幫她切土豆絲,把刀往砧板上一放,自己退到一邊,秦肆卻不往那邊走了,折了彎反倒來到她面前,趙舒于下意識往後退:“你幹嘛?”
“不幹嘛。”他胳膊往她腰後一攔,稍微用力就把她往他面前一帶,低頭在她唇上印了個吻,很誠實:“就是突然有點發`情。”
趙舒于很想拿過旁邊的鍋鏟拍在他臉上,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文明點?”
秦肆點了下頭,改口道:“就是突然有點動`情。”
趙舒于推了他一下:“去洗個冷水澡就好了。”
秦肆嘴角挂上笑:“你看着我洗。”
趙舒于說:“我怕長針眼。”
秦肆微彎下腰,拉着她的手環過他脖子:“不怕,長了我出錢給你治。”言畢,絲毫不給她任何反應時間,瞬間将她打橫抱起,趙舒于驚呼一聲,他已抱着她往洗手間方向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三次元一堆事煩,又有點卡文,這章寫得磕磕絆絆的
剛寫好就放上來了,替換晚了很抱歉
以後替換時間放在晚上7點左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