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38

肖瀝一頭紮進了水裏,他身上肌肉感特別好,在水裏跟條鯊魚似的,從泳池這頭游到那頭,又從那頭游過來,一口氣沒停,時央知道,這貨他.媽真是來游泳的。

她一個人走在岸邊的按摩椅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肖瀝游了幾圈,終于腦袋從水裏冒了出來,對她喊道:“下來啊!”

“不會游泳啊!”

“不會游泳你還把泳衣換上,傻.逼啊?”

時央真想沖過去把他腦袋按進水裏,直男簡直讨厭!

肖瀝又兀自游了一會兒,興許是覺得實在沒什麽意思,又浮到了岸邊上:“下來啊,我教你游泳。”

時央看了他一眼:“确定?我真的是旱鴨子,一點都不會哦!”

“少廢話。”

時央心滿意足地脫掉了身上的薄紗,從淺水區的梯子上爬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往水深一點的地方走過去。

肖瀝游過來,放平了她的身體,手放在她的腹部,臉有些紅,盡可能讓自己靜下來,然後說道:“你太緊張了,放松一點,然後雙手雙腳打開,學我剛剛的樣子,游幾下。”

他托着她,她也就沒了後顧之憂,學着一般人游泳的姿勢,撲騰了幾下,肖瀝糾正了她的錯誤,看她姿勢學得差不多了,于是嘗試着緩緩放開手。

時央本來挺專心的在撲騰,突然發現自己身下沒了依托,心突然一慌,緊接着整個人直接就往水下沉了下去,猛地喝了幾口水,在水裏鬧騰了起來。

肖瀝連忙過去将她撈起來,時央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然後死死吊住了肖瀝的脖子,腳順勢勾住了他的腰部,整個人宛如八爪魚一般挂在他的身上,水滴從她的臉上,睫毛上落下來,兩個人面面相貼,肖瀝近距離地看着她,喉結動了動。

“你讨厭,為什麽放開手!”時央本來挺信任他的,結果被他整了一道。

肖瀝有點無語:“這是在淺水區啊。”

時央低頭,果然水還沒到他的腰部位置,只要她不緊張,腳落地還是可以站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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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微微有些紅,終于從他的身上下來,白眼一翻,決定不理他,獨自到更淺的水域自己摸索。

肖瀝現在有點麻煩事兒,他一個人默默地上了岸,拿了浴巾捆在腰間,然後沉着臉獨自進了衛生間。

時央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肖瀝不見蹤影,她索性直接回了房間,從包裏摸出了手機看看有沒有人找,結果收到了一段視頻文件。

時央打開,看到視頻裏,是坐在病床上的安源,他一雙黝黑明亮的眸子看着攝像頭,也看着手機屏幕外的時央。

“姐姐。”他叫了她一聲,聲音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清脆爽朗,而是病态的柔軟:“姐姐,真的很開心見到你。”

時央的心突然被抓住了,她對這個可愛的小男孩沒有一點惡感,恰恰相反,她非常喜歡他,喜歡他的目光,仿佛和他才帶着那麽一點血緣間天然的親切感。

“姐姐,聽他們說只有你能救我了。”安源的聲音很微弱,氣息也有些不穩,他的眼圈一紅,啜泣地說道:“姐姐,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時央的心猛烈地震蕩了起來。

他跟她說,想活下去…

情不自禁的,時央的眼圈也紅了…

盡管知道,這可能是姜雪他們教他說的,但是那種強烈的求生欲,卻是一個在垂死邊緣掙紮的小生命最本能的反應。

他終究與她有割舍不斷的牽扯…

時央的心開始有點痛了。

肖瀝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重新回到房間,看到時央臉色慘白,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時央愣愣地搖了搖頭:“沒事,剛剛被吓到了。”

“膽小鬼。”

是啊,她是膽小鬼,她不敢冒險,不敢承受不完整的身體給她的下半身帶來的傷害,但是這種心理的折磨同樣也是讓人痛苦的。

這一晚,肖瀝擁着她沉沉入眠,時央卻清醒了一整夜…

就在收到視頻後的第三天,時央終于還是去了醫院。

去之前,她給趙媛發了個短信:“媽,我決定救安源,他是無辜的。”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覺得趙媛有理由提前知道,但是卻不能左右她的決定,所以她關機了。

時央來到醫院,簽好了自願捐助的協議,姜雪和安彤悻悻地看着她,也不再說什麽,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得罪了她,只有安博軒,陪在時央身邊,不住地感謝她,賠小心說着好話,吵得時央腦門子疼。

換上了病號服,将安博軒趕了出去,手術室一切準備就緒,醫生也帶上了乳膠手套。

戴上全身麻醉呼吸器的時候,時央腦子裏一直浮現着一個念頭,會後悔嗎?

該死的,如果不這樣做,是一定會後悔的吧。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的一瞬間,看到的是那個男人鋒銳的五官,他守在她的身邊,緊緊握着她的手,寸步不離,宛如最執着堅守的騎士。

時央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沒有一點感覺,皮膚觸感一片光滑。

“肖瀝…”她輕微地叫了他一聲:“安源他…”

他放下了她的手,臉上似乎還隐隐帶着怒容:“別人我不管,但是誰都不能動你一分一毫。”

時央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走廊上似乎還有人争執吵鬧的聲音,時央能聽出來,是趙媛。

“你當年奪走了我的丈夫,現在還要奪走我的女兒!”

“是她自願的,我又沒強迫她。”姜雪手抱在胸前冷哼一聲:“再說了,不是沒換成嗎?肖總已經替我們找到合适的□□了。”

“姜雪,我告訴你,我們之間沒完,就算你兒子能好起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他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趙媛咬牙切齒地說道。

姜雪惡狠狠看了她一眼:“你再說一遍!”

“我說,他會為你付出代價的!”

姜雪伸手就是一大耳瓜子招呼趙媛,趙媛也不甘示弱,拽住了她的手,兩個人在走廊上差點沒打起來,護士們全部上前來阻攔:“這裏是醫院,你們要吵出去吵!”

安彤冷漠地站在走廊邊上看着倆人,覺得有點丢臉,而安博軒直接不見了蹤影。

時央剛剛被推進手術室,院方就傳來消息,說□□找到了。

這幾個月來,姜雪為了這件事沒少四方走動,卻一點進展都沒有,但是肖瀝卻在一天之內,就找到了合适的□□,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知道安源的手術進展得很順利,時央稍稍松了一口氣,手戳了戳肖瀝肩膀,可憐兮兮地看着他,說道:“我想回家了。”

離開醫院之後,時央再也沒有來過,她并不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甚至安博軒,安源,不愛也不恨,都是沒有關系的陌生人罷了。後來偶然看新聞,爆出恒遠公司巨額偷稅的消息,姜雪被警.方拘.留,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時央當即給肖瀝打了個電話:“我的天,恒遠的事,不會是你做的吧?”

“你猜?”

時央真的不敢确定,上次河西鎮那個劉局落馬下臺,時央就有所懷疑,奈何從秦南嘴裏半點風聲都撬不出來,如果這次姜雪的事,真的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這男人,本事通天啊!

“有件事,我不明白。”肖瀝又說道:“你父親姓安,母親姓趙,你這個姓…從哪裏來的?”

“很好奇?”

“有點…”

“那我不告訴你。”

“想死是不是。”

她幾乎能夠想象出肖瀝電話那頭咬牙切齒的模樣,時央拿着電話粲然一笑:“這是給我媽接生的主治醫生的姓,當時我媽難産快死了,這個醫生把她救回來的,我媽不想要我,聽說生下我之後把我丢醫院整整一個月,是醫生護士們照料我,才平安活下來,後來我媽被警察帶過來,強制把我領走了,她不想讓我用她的姓,更不想随安博軒,就用了醫生的姓。”時央不帶任何情感地敘述着,仿佛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電話那頭,肖瀝卻突然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以後…跟我姓吧。”

時央的心頭突然一顫,以我之名,冠你之名,最浪漫的情話也不過如此。

“這算是…求婚?”她喃喃道。

肖瀝嘴角揚了揚,看了看時間:“今天下午我有空,去民政局複婚。”

時央心裏一片柔軟:“好。”

下午,就在時央走出寫字樓,正要去見一個重要客戶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周嬸的電話,電話裏面聲音似乎還有些着急:“小央啊,最近伍洋有沒有聯系你?”

“伍洋哥,他沒有聯系我,以前的電話他沒有用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號碼。”時央連忙問道:“周嬸,出了什麽事。”

電話裏周嬸都快要哭了,聲音也抖得不行:“我上午接到一個電話,說伍洋在港城那邊出了點事,要我彙錢過去,不然…不然就砍斷他的手腳,電話裏面也沒有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心裏害怕啊!伍洋那孩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你看看…我想去找他,可是我這腿腳又不方便…”周嬸說着說着就哽咽了:“小央,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麻煩你…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啊!”

“周嬸,您別哭。”時央心跳加速,但是語氣卻很鎮靜,努力安慰着周嬸:“說不定對方是騙子呢?伍洋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我也希望…可我的心就是放不下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

“周嬸,您先別哭,您有沒有伍洋哥現在港城的地址。”時央皺眉問道。

“伍洋沒有告訴我他住在哪兒,但是前幾次打電話過來,都是同一個座機號。”周嬸連忙說道。

“好,周嬸,你把這個號碼給我,我查到地址就去港城看看伍洋哥。”

“小央,謝謝你啊!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周嬸在電話裏面激動地說着。

“周嬸,您放寬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注定成為我的黑歷史- -只要你們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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