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二章合一】

“你怎麽來了!”

看到傅朗嚴的身影,冉夏簡直愣在原地,聽到聽筒裏傳來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不對,你怎麽不上來?”

“今天過年,我就不上去打擾你和老先生了。有時間下來一趟嗎,我從國外帶了禮物給你。”

再聽他說話,冉夏總覺得傅朗嚴的聲音比起往日裏,似乎顯得有些沙啞,但事發突然,她現在滿心都是震驚,也顧不上這許多,趕緊說:“你等等,我這就下去!”

冉清和還坐在桌邊包餃子,聽到她這句話,也擡頭過來,問道:“這是怎麽了?”

冉夏站在窗邊沖樓下擺了擺手,然後挂斷了電話。

聽到冉清和的話,她解釋說:“是傅朗嚴,他在樓下呢。”

冉清和也是一愣,擡手撐在桌子上站了起來:“那快讓他上來啊,這大冷的天,在外面該凍壞了。”

冉夏說:“是啊我也是讓他上來,可他不來。我下去接他。”

“哎好,那你快去吧!”冉清和看着她走到門口換鞋,“穿上外套,外面冷,千萬別凍着。”

冉夏原本是想直接打開門出去,聞言不想讓老人擔心,也就随手在門後取了外套搭在身上:“我知道了,爺爺你回去坐着吧,我這就把人帶來了。”

說完不等冉清和再說什麽,就擡腳跨出門檻,輕掩房門。

電梯正好就停在樓上一層,冉夏站在原地等了幾秒,正好穿了衣服的功夫,電梯門開了。

她跨進電梯,下意識擡腕看表。

剛過十二點。

是了,剛才傅朗嚴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春晚主持人就在倒計時呢。

新的一年剛到,沒想到第一個和她互道過年好的人,竟然是傅朗嚴。

不過……

冉夏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這個點兒了,又是這麽一個特殊的節日,傅朗嚴不回家,怎麽會到她這裏來?

而且不是說他這段時間在國外的行程安排得非常滿,根本沒時間回國嗎?

揣着一肚子疑問還沒想到答案,電梯已經響起“叮”的一聲。

一樓到了。

冉夏也來不及再去想七想八,出了電梯就快步往外走去。

傅朗嚴的車就停在單元門口,車前大燈的光芒耀眼奪目,想讓人不注意也難。

冉夏剛推開門,一眼就看到站在身邊的傅朗嚴。

他背對着她,長至腿彎的黑色風衣穿在他的身上,絲毫不顯得臃腫,反而襯得他身姿挺拔,肩寬腿長。

聽到動靜,他回身過來,單元門上的暖白燈光盡數傾灑在他的身上,幾乎抹去他渾身的寒氣,和他仿佛與生俱來的淡漠。

“來了。”

有白色霧氣随着他開口飄散在空氣裏,那張冷峻的臉在霧色中也顯得柔和。

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瞬間,冉夏直覺自己被美色吸引。

但很快她回過神:“傅老師,外面這麽冷,我們先去樓上坐坐吧。”說完也對傅朗嚴身後的助理點頭打招呼,“一起去喝杯水,暖暖身子。”

傅朗嚴卻道:“我剛落地不久,把禮物送到,就不打擾你了。”

冉夏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托着的東西。

他帶着黑色皮手套,同樣深色的禮品盒搭在他小臂,她剛才一時都沒看見。

傅朗嚴的話也讓她不好意思起來:“原來你剛剛回國。其實你可以跟我說一聲,我直接去公司取就好了。”

為了這件禮物特意跑來一趟……

要不是傅朗嚴解釋,她好懸就要想歪了。

“順路。”說完,傅朗嚴把手中的東西往前送了送,“打開看看,喜歡嗎?”

原來又是順路。

想到傅朗嚴對冉清和的重視,冉夏一邊接過禮品盒一邊說:“來都來了,不如咱們先上去吧,爺爺今天精神格外好,也還沒有睡呢。”

這時助理實在忍不住,催促道:“冉小姐,你還是先打開看看吧,這可是傅哥跑了很多地方親自挑的!”

聞言,冉夏怔了怔。

她不由擡臉看向傅朗嚴,卻正撞進對方漆黑深邃的眸光裏。

心裏,倏地一跳。

複雜的情緒眨眼間在胸膛內翻江倒海,她迫切想把它們死死壓住,轉而去想其他的事。

她甚至不合時宜地想。

是不是燈光太亮,他的臉色好像比往常要白。

傅朗嚴稍稍往後側過臉,嗓音還是沉得細微沙啞:“多嘴。”

助理急得直想抓耳撓腮,恨不得代替傅朗嚴說話,可老板不讓他多嘴,他也真的是沒有辦法,只好憋着長長一口氣住了口。

傅朗嚴的目光這時已經重新落回冉夏身上。

他薄唇輕啓:“謝謝你送給我的旅行枕,很舒服。我回國的時候臨近年關,這份禮物,就當做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是,解釋嗎?

冉夏率先移開了視線。

她抱着手裏的禮品盒,突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啊,”不經意對上了助理的視線,她才手忙腳亂地把盒子打開,還沒看清裏面的東西就趕緊說:“謝謝,我很喜歡。”

傅朗嚴看着她,唇邊笑意淡淡:“那就好。”

突然一陣寒風襲來,冉夏又裹了裹外套。

看見助理也在冷氣裏瑟瑟發抖,她再次開口邀請:“傅老師,我們去樓上吧,這裏真的太冷了,我知道你急着回去,但是喝杯熱水再走也好啊。”

助理真想代傅朗嚴一口答應下來。

但他老板的想法顯然和他不太一樣:“不必了,東西已經送到,我這就回去。”

冉夏抱着禮品盒的雙手緊了緊。

他來這裏就只是為了送這個禮物嗎?

在這種特殊的日子,剛才從樓上一眼看到傅朗嚴的身影,如果說心裏沒有泛起過漣漪,那勢必是在說謊。

可現在傅朗嚴這麽急着要走,連去樓上坐一坐喝一杯水的時間都吝啬給她……

冉夏心裏如潮水一般無止休的心思也漸漸平息。

她在夜色裏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輕壓下心頭那莫名其妙的失落,揚起笑容:“也是,這個時候了,家裏人都在等着,你快回去吧。”

傅朗嚴沉默了片刻。

他的呼吸在燈光下化為肉眼可見的霧氣。

助理第一次旁觀兩人互動,忍不住又想開口:“傅哥!”

傅朗嚴只道出一句新年祝福:“新的一年,萬事如意。”

冉夏以為助理在催他上車,就簡單回了一句:“傅老師也是,祝你心想事成。”

傅朗嚴看着她被冷空氣凍紅的鼻尖:“上去吧。”

“那怎麽行,我目送你們吧!”

傅朗嚴沒再說什麽。

但轉身之前,他把搭在領口的灰色圍巾取了下來,圍在冉夏露在外面的脖子上。

他身高占優,只是擡手的功夫,冉夏還沒反應過來,被寒風吹得冰冷的臉頰就被還殘留着體溫的布料包裹。

皮手套動作時的摩擦聲響繞着耳邊轉了一圈,隐隐還有皮革的味道在鼻尖游走。

傅朗嚴松開手時,冉夏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她擡手按在圍巾上,驚訝又不知所措:“傅老師……”

傅朗嚴還是一貫的從容。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神情也是如常平淡,仿佛這舉動再普通不過,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

見冉夏退後一步,他颔首示意,也腳下一轉,矮身坐進後車座。

在助理關上車門之前,他轉眸看向冉夏:“再見。”

冉夏鼻尖還能嗅到屬于他的溫熱味道。

聽到傅朗嚴的聲音,她又往前踏了一步。

她想問,這到底算是怎麽回事?

在過年鐘聲響起的瞬間在樓下等她,如果這只是順路過來送她禮物,那把貼身的圍巾送給她又算什麽?

這些只是因為她是冉清和的孫女嗎?

還是他對所有人都這麽紳士。

可傅朗嚴急着離開的态度又讓她無法開口。

如果是她自作多情,豈不是太丢臉了……

就在她短暫的猶豫間,助理已經關上了車門。

他看着冉夏,又看了看車窗,搖着頭嘆了口氣,然後小跑着繞過車尾走到後車座另一邊開門上車。

後車窗還能看到冉夏的身影。

她站在原地,直到司機打着方向盤拐過路口,再也看不見為止。

收回視線,傅朗嚴阖眼靠在椅背,閉目養神。

助理幾次去看老板,終于把心底的疑惑問出口:“傅哥,你這段時間縮短行程急着回國,是不是就為了回來見冉小姐?”

“嗯。”

助理:“……”

老板回答得這麽幹脆利落,他反而不知道說什麽好。

而且似乎是他的錯覺吧,鐵人一樣的老板今天好像格外疲憊。

想到這他欲哭無淚。

幸好這次不是他全程跟着,否則累也該累死了。

畢竟盡管自家老板一直以來都是工作狂,但是以前總還在正常範圍內。

可這段時間突然幾乎不眠不休得忙,根本就超出了人類的能力範圍吧!

只是他沒想到,最終老板不僅能完成年前結束一切活動的指标,甚至還能空出半天時間來買東西。

最讓他簡直要把眼珠子瞪出來的是,老板在買東西的路上,還用手機搜索了女孩子最喜歡的禮物排行榜。

如果不是加班結束後一直跟在傅朗嚴身邊,他幾乎要懷疑這個老板是什麽人假扮的了。

然而結果是——

買了禮物,趕着航班,命令司機一路飙車,好不容易來到冉夏住處的樓下。

傅朗嚴送了禮物,就這麽離開了……

老板你怎麽了!

這不是你風格啊老板!

只是礙于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一面的傅朗嚴,助理不敢造次,只敢小心翼翼地試探:“那為什麽你不去冉小姐家裏坐坐?”

聞言,傅朗嚴眼睑微動,雙眸半睜。

回想起冉夏每次見他時都局促緊張地樣子,他複又阖起眼:“今年的春節,對她意義不同。她想和親人在一起跨年。”

他眼前還能浮現起冉夏說出這句話時的神情。

欣喜,和發自內心的期待。

那是和他相處時從沒有過的心情。

他不想破壞冉夏的這份心情,能在跨年時把禮物送到,在這個對冉夏而言很有意義的第一個春節見到她,就已經夠了。

“傅哥,”助理往角落裏挪了挪位置,“你為什麽對冉小姐這麽特殊啊?”

傅朗嚴蹙起眉頭。

助理見到他這個表情就忍不住犯怵,可內心的八卦之魂實在無法消滅,就壯起膽子等着他的回答。

畢竟這麽多年以來、不對,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看到傅朗嚴對一個人這麽用心過。

之前一段時間他去外地出差,有些事沒有親身經歷,可每每看到熱搜,都讓他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混亂感。

那是我老板嗎?

那真的是我老板嗎?

那真的是,我那不近人情、不給任何抱大腿的藝人留下一絲溫暖的冷酷老板嗎??

這個冉夏究竟何德何能,才會讓老板那種人幫着她一而再的發微博。

是天要下紅雨,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其中最讓他不可置信的,還是老板那空蕩蕩的朋友圈裏,居然第一次有了活氣兒。

而且,又是和冉夏有關。

只要想到那條朋友圈。

助理就忍不住想吐槽。

裝什麽不經意呢?

老板你就是想炫耀一下這個禮物吧!!

但這句話他說是不敢直接說,就委婉地問:“傅哥,那個,你不會……喜歡冉小姐吧?”

傅朗嚴眉間刻痕愈深。

驀地,他睜開雙眸看向助理。

助理脊背瞬間繃直,他吓得想往後退,結果發現無路可退:“那什麽,我就是——”

但他發現,老板好像并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然而緊接着他又發現,老板好像有點不對勁。

今天室外雖然冷,但是車裏有空調,怎麽老板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太好。

“傅哥?”

傅朗嚴抿直薄唇。

一直以來讓他感到陌生、且難以理清的思緒被助理随口的一句話挑明,他原本埋在一團亂麻裏的感情也瞬間明朗。

忽然開始在意一個人。

在意她的感受,介意被她誤解……

原來都不是沒有緣故。

似乎有些可笑。

劇本裏可以輕易把握的喜怒哀樂,其實在這之前都是鏡花水月。

到了現實裏,竟然需要別人提醒。

但他正要開口,喉嚨突然湧起一陣癢意。

他先咳了一聲。

見狀,助理忙左右摸了摸,遞給他一瓶水:“要水嗎傅哥?”

傅朗嚴沒有擡手去接。

壓抑了半個月的不适終于在這時爆發。

昏沉抽疼的額角愈演愈烈,他的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他幾乎倒回靠背,低沉嗓音輕不可聞:“去醫院。”

這句話落,助理還沒反應過來,灌鉛似的眼皮已經徹底蓋住了傅朗嚴的視線。

“傅哥?”助理大驚,“傅哥!”

————

冉夏回到樓上後,和冉清和解釋了剛剛樓下的事,就深吸口氣,放下手裏的禮品盒,洗了手把餃子下鍋。

第一次和親人一起跨年,她刻意忽略傅朗嚴,就漸漸有非同一般的感受襲上心頭。

或許冉清和也有同樣的感受,所以直到吃完了這頓餃子,他才終于有了困意,回房去休息。

冉夏沒有急着去睡。

冉清和不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只剩她一個人,給了她很大的空間去胡思亂想。

電視裏還放着熱鬧的節目。

這些其實她已經很多年不看了,但每次都還是跳到這個頻道,像失去它就缺了一部分年味兒。

考慮到冉清和已經睡了,冉夏拿起遙控器,把聲音調低,看了一會兒,就拿起披肩搭在肩頭,赤腳走到窗邊。

她偏頭靠在玻璃窗上,望着樓下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

單元門前的燈也不再那麽耀眼。

她不可避免又想到了傅朗嚴。

她搞不懂。

傅朗嚴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他到底介不介意會被狗仔拍到?

今天這種時候,如果他們在這裏見面的照片傳到網上,那就算是她自己,恐怕都要信了和傅朗嚴有什麽特殊關系。

可是,明明他好像對洪慕詩都不假辭色,為什麽偏偏對她又這麽紳士。

冉夏回過臉,就看到被她搭在沙發上的那條圍巾。

顏色深沉,像它的主人一樣內斂,又讓人看不透。

看着它,冉夏忽然嘆了口氣,把披肩拉起蒙在頭上。

真讓人費解……

算了,還是不要再想了。

大好的日子,幹嘛要浪費在這種沒意義的事上。

還不如睡覺!

————

可能是和親人一起過年的感覺太舒心,冉夏這一覺睡得很沉。

因為早已經不允許放鞭炮,沒被打擾,她直睡到早上九點才醒。

起床的時候,冉清和正在煮粥。

他現在身體狀況很好,做這種小事不在話下,冉夏不想讓他永遠覺得自己是個病人,也沒有阻止,就在洗漱過後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誇他做飯好吃。

她誇張的形容輕易被冉清和識破,但他還是高興得很,不過吃完了飯,他很快想起一件事。

“對了,夏夏。”

冉夏正在收拾碗筷:“嗯?”

冉清和說:“今天過年,我們要不要去你傅爺爺那裏拜個年?”

“傅爺爺?”

冉夏一時沒反應過來,重複一遍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誰,卻不由有些猶豫。

去傅園?

今天是春節,傅朗嚴應該肯定在的吧。

但是傅老爺子是冉清和感情深厚的戰友,今年本來就不能讓他過一場熱鬧的年,冉夏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連這麽點要求都得不到滿足。

想到這,她說:“那我先去打電話問一下,看看傅爺爺有沒有時間。”

冉清和連連點頭:“對,對,一定要問問人家方不方便。”

冉夏把手裏的碗筷送到廚房,才洗了手掏出口袋裏的手機。

她翻着通訊錄,找到了傅朗嚴的手機號碼,但手指在按下之前頓了頓,又繼續往下劃動,找到了傅園的固定電話,然後撥號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起:“你好,這裏是傅園,請問哪位?”

“我是冉夏,是冉清和的孫女,”冉夏先自報家門,“請問今天傅爺爺有時間嗎,如果方便的話,我和爺爺想去拜個年。”

對面回答:“不好意思,請稍等,我去問一下。”

“好。”

冉夏耐心等着,沒過多久,對面就傳來回音。

傅老爺子同意了。

這也是冉夏意料之內的答案,畢竟之前冉清和還在傅園待了那麽久,倆老爺子的感情應該還沒消磨幹淨呢。

約定好時間,冉夏就挂斷了電話。

見冉清和迫不及待,冉夏幹脆給他先搭配好了出門的全套衣服,等吃過午飯之後,就定了一輛春節期間還出來賺外快的網約車,趕往傅園。

想到去了傅園就會見到傅朗嚴,冉夏一路上都無意識的擺動着衣服的布料,轉臉看着車窗外。

冉清和在半途精神不佳,睡了一覺,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到了地方,應該是事先打過招呼,冉夏剛降下車窗,門衛就開門放行。

不等她出聲,冉清和恰時悠悠轉醒。

他是第二次來,比起對這裏全然陌生的冉夏,俨然更有權威。

他指揮着司機繼續往前。

冉夏身為小半個路癡,已經在第二個岔路口就迷了路,所幸冉清和還十分清醒。

網約車放緩速度拐來拐去,沒過太久,就在一片別墅群前漸漸停下。

冉夏扶着冉清和下了車,交代了司機先不要離開的功夫,轉身就看見門內有人走了出來。

冉清和攥着冉夏的手,高興地迎了過去,介紹道:“夏夏,快來見見你傅爺爺。”

在一衆人中當先走出來的人就是傅老爺子。

他和冉清和的年紀相差無幾,看起來卻比冉清和年輕十歲,雙鬓即便斑白,身量依舊筆挺。

冉夏一臉就認出了他,因為他長着一張五分相似的臉,只不過神情要比傅朗嚴溫和許多。

傅老爺子手裏握着手杖,但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這手杖更多像個裝飾品。

冉夏主動開口:“傅爺爺過年好,祝您吉祥如意。”

傅老爺子笑看她。

“這就是夏夏?”他用慈愛的眼光上下打量冉夏一眼,笑容更和藹,“果然是個好孩子,老冉總說你工作忙,今天可算是見到了。”

冉夏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應該早點過來拜訪的。”

傅老爺子爽朗一笑:“沒關系,今天來也正好!快進來陪我坐坐吧。”

話落一把握住冉夏的手腕,親昵地帶着她沿原路返回。

一衆人也随着他往門內走去。

冉夏沒想到傅老爺子這麽熱情,只好跟着他跨進門檻。

正在這時,她忽然心中一動,回臉看過去。

對上洪慕詩那雙半是不信半是氣惱的眼神,冉夏沒有在意,瞥過一眼後,她的目光繼而往周圍轉了一圈。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

大過年的,傅朗嚴卻好像不在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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