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向男神表白
? M大學的小飯店裏,20歲的女生古二寶愣愣地盯着一瓶二鍋頭,瞪了半天,猛然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半瓶酒,她把酒瓶砰地往桌子上一放,抹了一把嘴,砸吧了一下,像喝涼水一樣,半分醉的意思都沒有。胖閨蜜田甜拍着二寶的肩膀。田甜一臉壞笑:好樣的,漢子,去表白吧,男神正在小樹林裏等着你那!
二寶一聽這話,一副慫了的表情,擡頭看着田甜,讨好地笑。二寶:不行,我今天還是有點害怕!要不然,我,改天再去吧。
胖女孩田甜把二寶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往門外拖。田甜不容商量地說:開什麽玩笑,我磨了種鑫那麽多天,才幫你約好,去吧去吧,你擺脫單身狗的機會到了……
二寶拽着一把椅子,田甜一路拖着二寶出了門,二寶抓着椅子不撒手,連着椅子也被拖了出去。
二寶顫抖着聲音:不行,不行,我害怕,我害怕……
二寶的手機響了,拖拽中,手機滑落在地上,田甜扔下二寶,撿起手機。一個陌生號碼,田甜接通電話。田甜:喂,誰呀……
二寶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搶過手機,對方“喂”了一聲,是一個中年男人半醉的聲音。
二寶:你是誰呀?
中年男人醉酒嚷嚷:我,我當然我是誰了,但是我不告訴你!
二寶一副無語的表情:你知道,我是誰嗎?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你,你是古大寶,不對,是古二寶呀,我是和你領證的人,有事和你商量,出來吧?
二寶一頭霧水:領證?什麽證?
中年男人無奈地回答:還能是什麽證,學生證,身份證?當然是結婚證了。
二寶詫異地問: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中年男人:你不是古二寶嗎?
二寶: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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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那就沒有錯,出來吧。
二寶:等等,等等,你讓我緩一緩。
二寶說着狠命地甩了甩腦袋。
中年男人:什麽情況?你不會,也不想負責任吧?我們可是領了證的,你是跑不掉的,我告訴你,你不能這麽不負責任,你要對我,和我媽負責呀,不管怎樣,我現在是你的老公呀……
二寶目瞪口呆地看着電話,她反應了過來。
二寶吼道:我還是你姥姥哪。
二寶直接挂斷了電話。
二寶吼完之後,堅定地看着田甜。二寶:沒事了,我出發了!
二寶背上自己的書包,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留下風中落葉般錯亂的田甜。
二寶走在圖書館邊上的橋上,看到湖邊一個男人站着,搖搖晃晃,二寶走近,那人,30歲左右,西裝革履,氣質文雅,看着不像學生,倒有幾分像老師,難以置信呀,那人竟然在朝湖裏撒尿,站都站不住,看來是醉得一塌糊塗了。學校明天開學,校園裏幾乎沒什麽人,所以也沒人圍觀。二寶看着那人時,那男人一扭頭看到了二寶,盯着二寶認真地看,然後朝二寶嘿嘿一笑,白癡一樣,低頭拉褲子拉鏈,一時站不穩,腳下一滑,“砰”一腦袋栽進湖水裏,趴着不動了。二寶聽到砰地一聲,看着四濺的水花慢慢落下,以及趴在湖水裏的男人,一時發蒙,不知如何是好,二寶馬上反應了過來,撒腿就跑,迅速撤離事故現場,二寶快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那個像王八一樣趴在水裏的男人一動不動。二寶想那人不會就這樣淹死在湖裏吧,如果明天聽到“學校湖裏驚現男屍”的消息,自己估計下半輩子都要受良心的譴責,不得安寧了。二寶這麽想着,便走回湖邊,蹚進湖水,拉起那人的褲腿,一拉,拉不動,二寶咬緊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人拖到岸邊,自己也弄了一身的水,二寶将那人翻過身來。二寶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用手探知那人的鼻息,探了半天,覺得那人應該還活着。二寶喘口氣,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時她看到對方褲子上的拉鏈還開着。臨近圖書館的湖邊,是學校任何一個地方的必經之地。二寶心想,一個醉酒的男人濕淋淋地躺在這裏,大庭廣衆之下,拉鏈開着,恐怕不太好吧。二寶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什麽人,便伸出一只手,打算幫那人把拉鏈拉上,伸出手又猶豫了,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這樣做估計不太好,二寶從書包裏翻出一支筆,拿在手裏,湊近了,試着用水筆拉起拉鏈,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二寶頹廢起來,覺得自己這是在幹什麽呀,自己暗戀那麽久的男神種鑫就在不遠處的小樹林裏,朝自己招手那。二寶從書包裏,拿出一本考研政治3000題,蓋在那人的拉鏈上,迅速朝小樹林跑去。
二寶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地奔到小樹林,男神種鑫并不在那兒,二寶慌忙地四周張望一圈,種鑫确實不在這兒,二寶內心一陣悲怆,一股被辜負的感覺。二寶是一個普通女孩,在他們的新聞學5班裏,男生與女生的比例5:1的情況下,依然被剩到現在,是屬于癞□□的級別了。有一種女生到大學畢業依然可以保持內心以及身體的純潔,沒有其他秘密,主要是因為沒人追。二寶一直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沒人追,于是她對于這個問題咨詢了很多人,八成的人都告訴她,那是因為她太優秀了,男生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不敢開口,只能偷偷暗戀。只有胖田甜嘎嘣嘎嘣吃着零食說:還能因為什麽,還不是你長得太醜了。對于如此坦誠的田甜,二寶覺得她們可以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種鑫是播音班的首帥,播音班與新聞學的許多課都是一起上的。二寶第一次見種鑫時,內心是受到震撼的,盡管二寶對種鑫假裝出一貫對男生們的冷漠表情,但是她內心的獨白是“我靠,一個男生怎麽可以長得帥成這樣”。種鑫是一個長的很幹淨的男生,不是靠白襯衫和帆布鞋打造的那種幹淨,是靈魂自內而外的純粹。這是二寶的評價。二寶暗戀種鑫就是癞□□想吃天鵝肉。在暗戀了種鑫2年之後的一天,接近21歲沒有談過戀愛,沒有被追過,也沒有和誰暧昧過的二寶忽然一下子,大徹大悟了,她忽然明白了,沒有人追,又出于虛榮,不好意思追別人的自己,下半輩子注定是,在西風中,懷裏抱着一只幹癟的老貓,在搖椅的吱呀吱呀聲中,孤獨終老。如果她要想獲得幸福,必須主動出擊。
這時候,二寶的手機響了,她猛地反應過來,接了電話。
種鑫:二寶嗎?
二寶:是。
種鑫:我現在在學校附近的星燦酒吧,你過來好嗎?
二寶:好。
二寶腳剛踏入酒吧,心裏就後悔了,那可不是表白的好場合。音樂很勁爆,除了種鑫之外,他的另外兩個室友也都在酒吧裏。一個是景大飛,學校一霸,肌肉男,從來不上課,心胸狹窄,以欺辱弱小揚名校內,學校發生的帶血事件,全校師生們都會想當然地認為是景大飛幹的,而且,一般沒有錯。 另一個室友武有道,和景大飛不同,他不屑于展現肌肉,長的瘦瘦小小,厚厚的眼鏡片後面一雙神經質的眼睛。武有道最大的愛好是在宿舍擰開水龍頭,望着嘩嘩的水,背道德經。不過,聽說武有道又有了新的嗜好,在宿舍聽大悲咒,燒紙,摻上水,在學校所有幹淨的地方唰唰寫上“拯救世界”。據說,他們宿舍還有一個室友,叫石小磊,和景大飛武有道他們住了一個星期,直接申請退學了,走時,狂奔出校門,連鋪蓋都不要了。而種鑫,據說他偶爾時間才會回到學校,住宿舍。今天,很明顯是景大飛的生日,景大飛和他的衆多小弟們都在。二寶推門進來,所有人一瞬間都把目光盯在了二寶的身上。肌肉男景大飛被小弟們圍着,戴着皇冠,拿着刀正準備切蛋糕,滿目兇光地看着二寶,其他小弟也是一副随時準備拿刀砍人的表情,估計是以為尋仇的人來了。武有道扶了扶鏡框,厚眼鏡片後面神經質的眼睛,看着二寶,全是疑惑。
景大飛狠狠地瞪着二寶,吼道:幹什麽的。
二寶內心一顫,心裏回答着“表白的”,但是嘴上咽了口唾沫,什麽都沒說。
而種鑫則溫暖地笑着,看着二寶。種鑫走進二寶。
種鑫:古二寶,你找我有什麽事呀?
酒吧裏,音樂聲外播,聲音太嘈雜。種鑫的聲音太小,完全被蓋過去了。
二寶大聲地問:什麽?
種鑫又說了一遍。
種鑫:你找我有什麽事呀?
二寶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下景大飛和武有道們。他們仍然保持着警惕。二寶扯着臉上的肌肉,笑得很僵硬。
二寶:其實,也沒什麽事……
二寶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二寶:我們改天再聊,我先走了呀……
二寶一轉身,種鑫用手拉住了二寶的胳膊,種鑫大喊着:什麽?
二寶被種鑫拉住胳膊的那一瞬間,仿佛神附體了一樣,一下子內心充滿了莫名的力量。二寶看着種鑫,心想自己獲得幸福的時機就這麽一次,近在咫尺,勝負在此一舉了。
她大喊着:我要向你表白。
種鑫大喊:什麽?
二寶湊近種鑫的耳朵,大喊着:我暗戀你。
二寶喊完之後,碰地一聲,直接暈倒在地。
酒吧裏所有人都呆住了。種鑫驚訝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二寶,還沒反應過來。二寶躺在地上,後背撞得發痛,她當然沒有暈,只是裝暈而已,當她看到種鑫以及其他人聽到她的那一聲“我暗戀你”之後,呆愣住的表情,覺得自己除了假裝暈倒,也沒其他可做的,就選擇了閉上眼睛,往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