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垂至男人一雙長腿,黑色褲管貼裹适中,完美有型,“我怕你誤會。”

“誤會什麽?”

“誤會我和別的男人偷情。”

她找了個最恰當的理由,“我不知道魏老師約我去邙山竟是表白,讀書時同他關系不錯,我以為只是師生間一頓簡單的飯局才去赴約的。”雖說是斷章取義,卻也有幾句實話在裏面,“我同他說了我結婚了,本打算趁早走,誰知半山腰遇到有車掉落懸崖,堵車嚴重,根本沒法回來,不信你可以去查,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估計要不了多久車禍的新聞也會出來。”

“喬予笙,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談枭面色難看,神色陰晦,“竟他媽單獨同男人約會,你置我于何地?”

“我不知道會這樣。”

“一個男人單獨約你,不對你有點企圖?”談枭怒急反笑,“是你書讀傻了,還是把人心想的太簡單?”

魏痕表白這茬,喬予笙的确意料之外,還好她堅持下山,若今晚真留下過夜,依着談枭今日這反應,估計趕明兒連整個邙山都給鏟平了。他占有欲太強,喬予笙承受不住,她雖有錯在先,可他說過一番話對她傷害也不小,喬予笙能長這麽大,并非沒脾氣。

“是,我是有病,我是傻。”喬予笙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她身高只及男人肩膀,需要用一種仰望的角度才能看清他眼底的褐色,“如果我有智商,怎麽會跳進你的圈套?怎麽會被你玩弄于股掌?你說的沒錯,我是破鞋,我除了在你身下發浪我還能做什麽?你談少有權有勢,再沒玩膩之前,我只能乖乖受着任你羞辱,等你哪天要高興了,賞我句滾,我才有資格滾,你說是不是?”

談枭一對利眼越眯越緊。

喬予笙同他四目相視,男人眸中并沒有過于陰鸷的斑駁,反而顯得從容。

然——

越是這樣,喬予笙背脊處越有一股寒風吹來。

他有多殘忍,她見識過,或許,她看到的還只是鳳毛麟角,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該說的還是得說,否則,她咽不下這口氣!

喬予笙眼見男人不說話,她轉身朝屋內走去,似乎覺得,沒有再繼續吵下去的必要。剛走幾步,就被身後那道暗影跟上,喬予笙來不及回頭細看,肩膀已被對方擒住,摟着她壓向欄杆。

背部抵到堅硬的栅欄上,她吃痛,到嘴的話還未喊出來,就聽見耳邊傳來他邪魅的口吻。

“喬予笙,說來說去,你不就存着想離開我的心思?老子今兒把話撂這,這輩子,我要你要定了!你若敢跑,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揪出來,哪怕你是死了,老子掘墳都不能放過你,不信我們試試看!”

聞言,女人一張臉,轉瞬驟變!

☆、066全民愛戴

“為什麽?”她歇斯底裏,“為什麽你就不能放過我?”

“放?”他似是聽見笑話般,高挺鼻梁逼近,壓得喬予笙上半身往下傾去,“誰又來放過我?”

“談枭,你這個瘋子!”她厲吼道。

外面大把大把的女人,憑他的條件,不可能會有得不到的女人,他只需要勾勾食指,那些女人争先恐後擠過來,比她漂亮的,比她身材好的,比她年輕的,各個條件都能找到,他卻非要跟她耗着,他不是瘋子是什麽?

“對,我是瘋了。”他薄唇冷冷勾起,雙手扣住她肩膀兩邊将女人拉近,兩人額頭幾乎相抵,她甚至能看見他潭底清晰的腥紅,“那又怎麽樣?你還是我的,現在是,将來是,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是我的!”

他的一字一句,帶着無限狠意,想着方才魏痕一番話,他雙瞳更顯陰佞!

敢同他争女人,找死!

喬予笙面露驚恐,“談枭,你太可怕了!”她萬萬沒想到,他內心竟如此黑暗,反倒給她種得不到就毀掉的感覺,這種男人,究竟有沒有心?

談枭抿緊嘴角,唇線繃直,景觀燈侵染下來的光澤,自男人烏黑短發穿插而入,兩人黏合的影子抻在腳邊,融為一體,被拉得極長。

他越是這樣,她心中越加堅定了去法國的念頭。

談枭,我一定要離開你,一定要!

桌上飯菜涼掉,柒嬸熱過兩次,端出來也不見樓上有人下來,她嘆口氣,将大廳重新收拾一遍,這才敢關燈睡去。

喬予笙從浴室出來,談枭仍舊坐在沙發上,指間夾根煙,搭起條腿不着痕跡看她,喬予笙視線垂下,落在茶幾上,煙灰缸內煙頭放滿,她記得起先進門時裏頭還是幹淨的,這會兒已經快要裝不下。

蘇堇擔心她,撥來通電話,喬予笙身穿睡衣,懷抱換下的羽絨服,聽見手機在衣兜內響起。

她忙翻找出來,“喂。”

“予笙。”蘇堇聲音清悅,“怎麽樣了?你家談老大找着你了麽?”

喬予笙走向衣架,将懷中衣物一件件往上挂,她做這些的時候,權當談枭是空氣,“嗯,找到了。”

“真幸福。”蘇堇平躺在床上,毫不知情的說了通,“被人在乎的感覺是什麽樣兒啊?我也想有個這樣的男人,又帥又有錢還有權,最關鍵的是,還這麽在乎你,一發現你不見了就滿大街找人,哎,我也想要個這樣的,好浪漫啊!”

喬予笙心想着,估計她真的遇到,就不會這樣覺得了。

就像買鞋那天,售貨員小姐看到的,談枭溫文爾雅,體貼備至,其實大部分人都一樣,看人只看表面。從未真正了解過,又怎會知道這個人究竟什麽樣?

俗話說,相由心生,真的是這樣嗎?

喬予笙想笑,彎了彎唇,如此用力,卻只能擠出抹嘲諷。

翌日,談枭一大早便出了門,喬予笙醒來時他已經不在。

下樓吃完早餐,她沒什麽事兒做,給姥姥打了通電話問安,之後打開電腦,喬予笙四處逛逛網頁打發時間,偶爾搜出法國的圖片看看,心裏越發期待。

昨天邙山那起車禍也出了新聞,一輛旅游大巴翻下懸崖,司機疑似疲勞駕駛,重大事故現場,23人無一生還!

原來,生命真的如此脆弱。

喬予笙點開看了下現場圖片,崖底的畫面很慘,慘不忍睹,家屬在旁哭得一塌糊塗,大巴車嚴重變形,米分身碎骨。

她鼠标往下翻着,難免心痛,一張張照片看得眼角溫熱,倏地,一抹熟悉人影闖入眼簾,喬予笙眸子輕睜,再三确認下,定格于畫面中的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純手工西裝,裹出的身材筆挺修長,無論出現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他永遠擺脫不了奪人的光彩。照片是記者随意拍的,每一個抓拍并無刻意,卻能将他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呈現的淋漓盡致。

談枭認真指揮着現場,在他領導下,消防官兵和警察有條不紊進行屍體救援工作。

最後一張,男人背光而立,陽光在他肩頭打出幾束光圈,微斂的眉峰斜飛入鬓,沉重的眼神更襯出整個五官的生硬,畫面唯美到,傾倒衆生!

因為是千丈深的崖底,救援大有難度,網友熱議不絕,喬予笙閑來無事,往下翻看評論。

默哀的人占大多數,但幾乎每一條都夾雜着有關談枭的話題。

“好暖啊,人民最好的父母官!”

“帥瞎我了,啊啊啊,怎麽辦,迷得我不能自拔!”

“向談大致敬,向戰士們致敬,你們辛苦了!”

誇獎聲贊不絕口,來來回回都是對談枭的崇拜,喬予笙阖了阖眼,她甚至扪心自問,自己所了解的男人,和老百姓講的真是同一個人麽?

毫不誇張的說,談枭屬于全民愛戴!

車禍新聞一出來,網絡各處炒的很熱,喬予笙的微博又被扒出來,一撥一撥人前來留言,問她到底是誰,和談大什麽關系。談枭唯一一條更新的微博,轉發并且了她,那些照片只有側臉,雖然漂亮卻難以分辨出她的長相,喬予笙很少上微博,更不要說在自個兒微博上分享個人照片了,要不是這組自拍照是宋賢為她拍的,她根本不會放上網,當初也是瞧着看不出全貌才那麽做的。

這下,成網絡紅人了。

更可笑的是,網友對她人肉,扒出來的各種版本都有,雲江市和京城各大名校校花全都位列當中。

十多號人物被挂出來,附上照片,她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雲大校花——喬予笙。

網友們猜來猜去,誰都拿捏不準。

看來談枭的影響力,的确非同凡響。

她輕咬了下嘴角,沒多在意,關掉網頁,登陸QQ,消息一閃一閃,喬予笙展開聊天窗看見魏痕昨晚給她留了幾條信息,不是關于出國的事,她只大致掃了眼便退掉QQ,最後連着電腦一同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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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笙笙相親!

一連五天,談枭沒回過趟家,這起重大交通事故,影響極大,政府高度重視。

自從那晚吵架過後,兩人處于冷戰期,彼此之間一條手機消息也沒有。

談枭不在乎,喬予笙更不會在乎。

趁着出國前,喬予笙到商場給姥姥挑了幾套衣服,她乘坐公交車回到小鎮,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東西。

王秀蘭知道她要回來,老早就站在小區門口等着,大冬天的,老人穿了件棉襖,伸長脖子往遠處張望,笑的合不攏嘴。

喬予笙下到公交車就能看見她,“姥姥。”

“唉!”王秀蘭迎上去,“予笙啊,累壞了吧。”

“不累!”

王秀蘭住在一樓,她只有一只眼睛瞧得見,右眼失明,已經有好多年了。

一進屋,餐桌上的家常菜香味撲鼻,喬予笙把禮物放進姥姥房間,王秀蘭高興,滿臉笑容。

眼見王秀蘭走進廚房,喬予笙挽起衣袖,“姥姥,我來幫你。”

“不用。”王秀蘭關上火爐,“待會兒客人來了,你好好招呼就成。”

“還有客人?”

她從身後擁住王秀蘭,還像小時候那樣,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喬予笙已經比姥姥高出了兩個頭,那一刻王秀蘭才真正覺得,她的予笙長大了。

王秀蘭盛了碗骨頭湯,嘴裏笑聲傳出去,門外都能聽見。

“賈大娘準備給你介紹個對象,那小夥兒姥姥見過兩次,長得幹幹淨淨的,人也老實。”

喬予笙眼珠瞪的渾圓,“給我介紹對象?”

“是啊。”王秀蘭回頭看她眼,“估計也快來了,你倆見見面,先互相了解了解,如果合适的話,人小夥兒願意陪你去法國。”她端起那碗骨頭湯,喬予笙忙接過去,王秀蘭跟着她一道走出廚房,“反正啊,你一個人去那麽遠,姥姥也不放心,多個人照應照應是好的。”

喬予笙把碗布上桌,心裏忐忑不安,對于結婚這麽大的事兒,她一直沒敢同姥姥說,怕老年人歲數大了受不了刺激。

再說,她和談枭本就要分開,她就更不可能去同姥姥講了。

可這會兒……

居然要她相親?

“姥姥,我現在還不想感情的事兒。”

“沒關系,先看看。”王秀蘭聽見敲門聲,左眼一亮,“人來了!予笙,快去開門。”

喬予笙抿緊朱唇,腳步拖着往前走,到這節骨眼上,出于禮貌,她不可能将人拒之門外,想了想後,只能硬着頭皮去開門。

賈淑芬看到她,喜歡的不得了。

“予笙啊。”

喬予笙扯動嘴角,“賈嬸。”

賈淑芬身後站着個男人,個頭高大,模樣清秀,喬予笙視線迎過去,同他四目相對,看清對方,彼此眼裏皆是一片驚愕。

“周俊?”

“予笙?!”

“怎麽是你?”喬予笙露出尴尬。

周俊也沒料到會在這兒碰上她,自從西城房子拆遷後,喬予笙搬走,他便再也沒見過她。

這算不算緣份未盡?

周俊嘴角漾笑,心中竊喜不已。

賈淑芬見兩人認識,更覺得這樁好事成了!

王秀蘭将客人請進家裏,飯桌上,周俊不停為喬予笙碗裏夾菜,賈淑芬和王秀蘭看在眼裏,互使眼色,周俊體貼,飯後非要包攬家務,碗筷洗的幹幹淨淨,連木地板也一并清掃了。

小夥兒勤快,王秀蘭非常滿意。

幾人坐在客廳內看電視,喬予笙幫他們各自泡了杯茶,最近那起特大事故誰都在關注,賈淑芬認真盯着新聞發布會,王秀蘭在旁陪着。談枭坐在席位正中,侃侃而談,他氣質內斂沉穩,說出的話讓現場人心服口服。喬予笙目光自他那張俊臉抽回,扭頭便瞅見周俊正沖她微笑。

誰又知道,電視內那位光芒萬丈的男人,會是她結婚證上的合法老公?

發布會一結束,談枭走進休息室,椎背慵懶枕入辦公椅,他兩指擡起按壓鼻梁,眉眼閃過襲疲憊。

手機掏出一看,不見有任何消息,他繃着臉色,倍覺煩躁。

男人翹起條腿,手心把玩電話,一雙眼鋒微眯,似在斟酌什麽。

中飯後,柒嬸待在傭人房,趁這會兒空閑,她打算給剛滿歲的孫子織件毛衣,卻不曾想手機鈴在身邊響起,柒嬸看了眼來電顯示,坐在床沿的背脊立馬挺直,她忙接起,恭敬喊道,“先生。”

談枭也不拐彎抹角,嗓音盡數砸來,“她呢?”

柒嬸反應快,“太太出去了。”

“去哪兒了?”

柒嬸心想着,怎麽電話不直接打給太太,反倒拐彎抹角來問她?

“說是要回老家住兩天。”

談枭薄如刀裁的唇瓣繃直,看來這幾日,她倒是過的潇灑自在。

男人落在椅子扶手上的五指輕輕點着,“你給她打通電話,說她擺在客房的相冊不見了。”

“沒有啊。”柒嬸回憶着,“我方才打掃房間的時候明明看見了,在床頭櫃上。”

聞言,談眸鷹眸一深,“柒嬸,如果你腦子不靈光,趁早滾回家帶孫子!”

說完,啪地挂斷電話!

柒嬸愣在當場,驚得半天才回神。

猛然間,她恍然大悟,右手一拍腦門,“哎呀,糊塗了!”

喬予笙同周俊站在陽臺,兩人熟絡,很聊得來,王秀蘭是過來人,自然懂得要給年輕人留私人空間,她陪着賈淑芬看連續劇,沒有去打擾。

喬予笙坐在藤椅上,與周俊并肩,柒嬸的電話鈴便這樣打斷兩人對話。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好。”

喬予笙走到角落,“喂,柒嬸。”

“太太。”柒嬸聲音焦急傳來,“你的那本相冊不見了。”

“我放在床頭櫃上呢。”

“就是沒看見,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

喬予笙皺了下眉,誰都知道相冊裏面的照片對她有多重要,無緣無故,怎麽可能不見?再說,七號院是什麽地方?有幾個人敢随便亂進的?

心忖下,她抿了下嘴角,“你再找找。”

“到處都找過了,确實沒有。”

喬予笙斂緊眸色,猜測着唯一一種可能性,“先生回來過嗎?”

終于問到點兒上了,柒嬸随口胡說,“我先前見着他了,不過又出去了。”

“好。”喬予笙應道,“我知道了。”

收起電話線,她臉色不佳,眉宇間罩上層厚厚的氤氲,喬予笙咬住唇,考慮再三,還是撥通了那串連號。

談枭握着手機,聽見來電鈴一遍一遍響起,他眼角往屏幕上掃眼,神色明明顯着不屑,唇瓣卻在這時緩緩勾起淺弧,雖不深,但足夠潤化五官的生硬。

少卿,男人挺直上半身,待到鈴聲響過七遍後,方才接起,口吻,別提有多冷漠。

“什麽事?”

☆、068你越有野性,我越喜歡

“方便接電話嗎?”

為确保萬一,喬予笙走進房間,将門掩上,都說做賊心虛,她也不例外。

談枭挑了下眉尖,細長的眼尾上揚,口氣卻同表情不符,聽上去冷淡不少,“還好。”

喬予笙坐上床沿,直奔主題,“柒嬸說我相冊不見了。”

“然後呢?”

“問問你看見沒有。”

她的聲音越過電話線,暈染在他耳膜內,細膩婉轉,談枭聽着心裏舒服,他自辦公椅上傾起身,走到三十層高的落地窗口處,一雙褐色瞳孔,靜如深潭,直視出去落在遠方,“沒看見。”

“好。”喬予笙并不拖泥帶水,“挂了。”

談枭原本牽起的嘴唇,咻地放平,不等他有再次開口的機會,手機已跳回主屏幕,顯示對方掐斷電話。

真長本事!

男人舌尖頂起唇角,一張颠倒衆生的臉,黑得似能擰出水來。

喬予笙打開房門向外走去,衣兜中的手機再次響起,她看眼來電,見是一串連號,喬予笙直接挂斷。

之後,又響了。

如此反複幾次,驚擾到王秀蘭,她從電視上偏過頭,“予笙,誰啊?”

“賣保險的。”

喬予笙點開設置,将手機關上靜音。

王秀蘭沒再追問,同賈淑芬聊起劇情。

周俊在這兒呆了一下午,臨到要吃晚飯才走,王秀蘭本想留人,卻沒把他們留住,只能讓喬予笙和他互相交換了號碼。

“予笙,你覺得怎麽樣?”

送走賈淑芬,王秀蘭趕忙詢問她意見,看得出來,對于周俊這個人,王秀蘭很是鐘意,喬予笙擁着她雙肩進屋,實話實說,“交個朋友可以,不會有更近一步發展。”

“為什麽?”

喬予笙鼓起腮幫子,“我現在還不願想這些。”

“先處處看。”王秀蘭拍拍她的手,語重心長,“實在不喜歡,姥姥不會逼你。”

喬予笙沒再多說,她極少做出讓王秀蘭不省心的事兒,表面應着老人家也會高興,至于私底下怎麽做,那就另當別論。

談枭的電話,喬予笙不接沒關系,只要他想,自然有千百種讓她接電話的方式!

喬予笙洗完澡,剛從浴室出來,王秀蘭便拿着她的老人機找來,“予笙啊,有你的電話。”

“我的電話?”她一怔。

“是啊,你公司打來的,說是你的電話打不通。”王秀蘭單手遞來,喬予笙瞥見上面顯示通話中,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她一股怒意爬上心頭,怎麽樣對付她沒關系,但凡涉及姥姥,絕對不行!

喬予笙接過去,避開王秀蘭走到陽臺,她将手機遞到耳邊,沒有同他吵,口吻淡然,“你想做什麽?”

“出來!”

他只有兩個字,喬予笙聽得雲裏霧裏,“什麽?”

繼而,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再度傳來,“我在你家外面。”

她眸子一睜,衣襟處有股陰風魚貫而入,滲得她渾身發寒,“你別胡說。”

“那我進來了。”

“別——”

她到底是信了,這大半夜的,他若真就這麽明目張膽闖進來,她十張嘴都說不清。

喬予笙踩着腳上那雙毛絨拖鞋,忙走向門口,“姥姥,我去超市買些東西。”

“好。”王秀蘭不疑有他,“早點回來啊。”

喬予笙順着樓道邁出去,在花臺拐角的地方,果然看見停着輛跑車,車身通體酒紅,杵于燈光下顯得很招搖,車牌號更是招搖。

談枭欣長的身影倚靠着引擎蓋,半彎起一條腿,雙手環胸,落向肩臂的右手,食指指腹正有一下沒一下在上頭敲打着,喬予笙信步往前,男人聽見腳步聲側過頭,鋒利的眼角順着那層橘黃色燈光朝她睇去。

喬予笙穿着身卡通純棉連體睡衣,衣服按照兔子形象設計,屋外冷,她頭上戴着背後的衣帽,兩只長長的兔耳朵自高處耷拉下來,額頭正上方的兔嘴裂得很大,沖男人嘿嘿發笑,喬予笙兩手放入衣兜,眉眼淡然若秋。

談枭一瞬不瞬看着她,随女人走近的身影,他眼角眯得越發緊了。

這不正有只小白兔沖大灰狼走來嗎?

這套睡衣,是她上大學那會兒買的,之後一直扔在家裏,她每次回來都會穿上。

男人不由挽唇,原來,睡衣還有這種穿法。

真可愛。

喬予笙雙腿停在他鞋尖前,“找我什麽事?”

這話不管怎麽聽,都不能令談枭滿意。

“喬予笙,你現在是越來越膽兒壯了啊,我還收拾不了你了?”

在自個兒家門口,喬予笙不願同他吵,怕驚擾着鄰居到時候全都跑出來看熱鬧,“要說什麽,我們換個地方。”

“行。”男人一口答應,卻不曾想,還有下一句,“跟我回去。”

喬予笙睜着雙眼,瞥見男人眸中亮起的月曜,她蹙起眉尖,有些生氣,“你明知道不可能!”

她這會兒若走了,姥姥不知道多擔心,打死她都不會這麽做!

“有什麽不可能的?你是我老婆,自然是要夜夜與我同床共枕的,這是你應盡的義務。”談枭說的理所當然,修長手指伸過來拉住喬予笙,“再說,今兒個那通和解電話,是你主動打給我的,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之前的行為。”

他倒真能說,就問個相冊的事兒,就成她主動和解了?

誰的算術題是這麽算的?

喬予笙甩開他,她壓根兒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談枭,我并不覺得自己錯在哪裏。”她雙手仍做着插兜狀,身單力薄的站在路燈下,“你當時把話說的那麽難聽,我也只是反駁下,我沒做錯,你要找沒脾氣的女人大可去找,反正那個人不會是我!”

喲,兔子還會咬人了。

她性子倔,談枭并非第一天見識,這女人安靜的時候像朵雛菊,讓人賞心悅目,可一旦爪子露出來,又鋒利得很。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他一勾薄唇,似是同她杠上,“越烈越好,你越有野性,我越喜歡。”

換句話說,這種女人征服起來,才更有味道。

喬予笙擒着冷笑,雙手在衣兜內收緊,若不是打不過他,她這會兒指不定已将巴掌招呼過去了。

現在是晚上七八點鐘,小區內尚有人影來往,談枭一輛超跑橫在路上,侵占大半位置不說,上千萬的布加迪标志擺在那兒,明眼人一看就心知肚明。

王秀蘭的外孫女,傍上大款了!

像這種老舊小區,鄰裏街坊居住幾十年,相互之間也都認識,有什麽小道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傳着傳着就能變味。

關鍵,談枭還賴着不走。

喬予笙沒辦法,只能坐到他車裏,談枭剛發動引擎,王秀蘭便從屋內跟出來,方才賈淑芬打電話說予笙有了人,王秀蘭死活不信。

周俊是賈淑芬的親侄兒,若予笙真同他有戲,多年老街坊也算親上加親,這會兒賈淑芬翻臉不認人,還把話說得難聽。

喬予笙是王秀蘭一手帶大,她自己的娃自己比誰都清楚,予笙絕對做不出丢老祖宗臉的事兒!

談枭将車子倒退出去,王秀蘭走出來一看,她雖是一把年紀,分不清汽車品牌哪種歸哪種,可車子好壞僅憑外表就能看出來。

談枭的跑車,既炫目又豪華!

擋風玻璃上,昏黃燈光反射,王秀蘭看不清裏頭坐着的人,只得把腳步加快往前追。

喬予笙側着頭,注意力全在談枭身上,并未發覺其他。

車子退到個岔路車,男人打了下方向盤,炫酷的車身一閃而過,很快駛出小區門口。

王秀蘭眼睜睜看着酒紅色布加迪消失,她站在原地氣喘籲籲。

“王大媽,你家予笙找着好男人了啊。”路過的鄰居見狀,多了句嘴,“我看着上車的,那男人有六七十歲呢,頭發都白了。”

“你胡說!”王秀蘭臉色鐵青,“我們予笙不是那種人!”

“你之前不總在到處吹噓喬予笙多能幹嘛?”鄰居同王秀蘭年齡相當,喬家出了個品學兼優的一等生,難免有人分外眼紅,“這不,還真給你長臉了,領回家的男人和你歲數差不多吧?到時候你該作何稱呼呢?”

王秀蘭眼淚在眸子裏打轉,路燈下那一頭花白顯得格外醒目,“陳大嬸,我不許你這麽侮辱我們家予笙!”

“說實話也算侮辱?”陳鳳芝越聽越樂,“當年你女兒喬蓉被秦漢抛棄的時候,你也說我侮辱,真是奇了怪了,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談枭将車停在離小區不遠的一座公園旁,喬予笙掏出手機把靜音調回去,她看眼屏幕上的時間,“頂多到九點我就得回去。”

她雙眼直勾勾擦過談枭,見男人把玩着手中一根煙沒說話,喬予笙動作迅速,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談枭眯起一對眸子,“你做什麽?”

“你速戰速決,我怕晚了姥姥擔心。”連體衣不好脫,必須得從上往下,喬予笙沒穿內衣,上半身退下去,裸着的酮體便暴露出來,車室內燈光明亮,四扇車窗貼了層特殊保護膜,外面的人瞧不進來,喬予笙動作才敢這麽大膽。

談枭沉下臉,眸中漸起厲色,他手掌伸出,一把扣住喬予笙手臂往跟前帶,“你當我是什麽?”

“這不是你的游戲規則麽?”喬予笙笑下,“我每晚都躺在你身下放浪,今晚…”她說,“我就浪給你看。”

男人抿起薄唇,另一手微用力,好好一支煙在他掌心碎成米分末,喬予笙眼瞅淺棕色煙草自他修長指縫間散落下去,她擡起頭,同他目光相撞。

他潭深如湖,銳利無邊!

“喬予笙,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我也是順應談少的意思。”

她話腔堅硬,兔子睡衣環在腰間,只遮住小腹以下,上半身肌膚絲滑細膩,吹彈可破,某處的飽滿,盈盈一握,勾人魂魄。

可這會兒,他卻沒那個心思。

談枭健碩胸腔充斥股莫名怒火,棱角有型的唇瓣緊繃,樣子可怕的像是要吃人!

陡地,男人一拳砸上方向盤,“媽的!”

喬予笙眼角餘光瞥去,他瞳仁陰鸷,眸底本該是一種好看的茶色,這會兒卻被腥紅掩蓋,看上去十分慎人!

室內的溫度似是凝有什麽不該有的東西,吹出的空調明明适中,可她覺得冷,比外頭的天氣還要冷。

忽地,一陣鈴聲将這份沉悶劃破,喬予笙看眼來電,賈嬸的備注名彈跳出來,她才知道出事了!

姥姥跟人打起來,被對方揮磚砸暈!

聽到這個噩耗,喬予笙差點崩潰,談枭驅車一路直奔醫院。

搶救室外圍了一幫人,陳鳳芝捧住臉坐在角落哭,兒媳守在一旁,砸人的兒子仗着人多勢衆,接受警察盤問仍是理直氣壯。

喬予笙趕過去,眼圈早已紅腫。

陳鳳芝一口咬定,是王秀蘭先動的手。

但凡是小區的住戶人人都知道,王秀蘭無依無靠,僅有個二十出頭的孫女,沒身份沒背景,根本比不過陳鳳芝的四世同堂!

喬予笙想上前評理,陳鳳芝兒媳同她拉扯,“你個做婊子的還有臉了!”

喬予笙也不是好惹的主,姥姥如同她的命根子,當下她哪還有什麽理智?

“我跟你拼了!”

喬予笙揪住她的頭發,陳鳳芝眼見兒媳受欺負,她忙沖上來,指甲在喬予笙臉上抓扯,警察勸不住,陳鳳芝的話說的格外難聽,“你個做雞的,全院都知道你是什麽貨,有娘生沒娘教,這些年你的書都白讀了!”

喬予笙只覺臉上疼痛火辣,淚水淌上去,帶了抹鑽肉的刺疼。

談枭身影大步走來,皮鞋踏過地板,擲出的聲音清脆冷硬,他一襲純黑色西裝,英挺逼人,陳鳳芝視線越過喬予笙肩膀,還未真正看清談枭的臉,男人長腿一提,直踹向她腹部!

“啊——”

一聲凄厲,陳鳳芝抛出兩米之外,肥沃身子撞向手術室大門後,重重摔在地上!

談枭身後,站立着一幫人,男人被擁簇于中央,高高在上,一副睥睨姿态,眼睛冷冷掃出去。

在場衆人,一時誰都不敢吱聲,談枭這張臉,幾乎沒人敢說不認識。

喬予笙由于方才的扯鬥,模樣狼狽不堪,臉頰幾道血痕更是尤為惹眼。

男人嘴角繃成一道直線,高大的影子投射至喬予笙身上,像是在她周圍建起層保護膜,任誰都無法靠近。

他手臂攬住女人腰間,看向陳鳳芝時,眸底暗藏洶湧,“我的女人,你方才說她是什麽?我沒聽得太清。”

陳鳳芝眼中溢滿恐懼,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兒媳更是吓得差點暈過去,慌忙求饒,“談少,是我們有眼無珠……”

誰都料不準,藏在喬予笙背後的男人竟然是他!

談枭眼角斜去,深邃淩厲,刮過她的皮膚,宛如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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