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與李浩然的對談
第八章與李浩然的對談
不知在操場上躺了多久，或者說我已經睡着了，在這種糟糕的狀态下睡着我還真是挺厲害的。
就在我意識朦胧時，感覺要腰間傳來一陣騷動，這麽想來，韓芊芊之前很喜歡弄我的腰呢。但随着意識的逐漸恢複，我發現腰部的感覺不是癢而是痛，我猛地坐了起來，看到的卻是一副臭臉。那張臭臉上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端正的五官很好的分布在帥氣的臉蛋上，如果單單看樣子他毫無疑問是個帥哥，不過...
哇，是李浩然，我內心驚訝了好一陣子，除此之外沒有做出其他舉動。
一陣風吹來，我背後傳來一陣涼意，由于躺在了濕漉漉的地上，我的背已經濕了一大片，但我不是很在意這些事。
李浩然見我坐了起來，停止踢我，其實他踢的力度也不是很大，這也就是我這麽遲才察覺到他的原因。
“別躺在這，擋路。”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體型已經有操場這麽大了。”我沖他笑了笑。
“找打嗎？”李浩然瞪了我一眼。
如果是以往的我，一定在他說這句話之前就逃之夭夭，不過今天我腦子确實不正常了，仍然笑着，回答：“說實話，我挺想你揍我一頓的，最好能把我打死。”
“把你打死了你就能解放了嗎？才沒有這種好事呢，既然你想死，我就偏讓你活着，痛苦的活下去。”
“哈哈，還真是個扭曲的家夥。”我苦笑，為什麽我要和李浩然談這些有的沒的話題？
“你根本不懂，自己親手把一個無辜的人推向火坑的感覺。”
“我懂。”對方短有力地回答打斷我的思考，他的話讓我感到意外，于是我想追問下去。可是看到李浩然那居高臨下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我把話從喉嚨頂端吞回下去。
突然，他猛地抓住我的衣領，雙腳跨坐在我腰間，用力把我摁倒在地上，我的後腦勺與地面發生劇烈的碰撞，一陣麻痛。
“诶诶？”我被吓得說不出話，只見李浩然掄起另一只手，握緊拳頭舉在高空中，然後向我的臉砸過來。我不敢看，只能偏着頭緊閉眼睛，祈求減少痛苦。
Advertisement
“啪。”拳頭在了我臉旁的塑膠場上。
“你不是想我揍你的嗎？為什麽剛才又一臉反悔的樣子呢？”
“對不起，習慣了....”我兢兢業業地回答。
李浩然突然把臉湊近我，低聲語道：“聽好了譚永濤。我知道你在為韓芊芊的事愧疚，但那又有什麽用。就像剛才一樣，如果我真的打中了你，你也會對你之前洩氣所說出的話而反悔，之後你會怎麽辦？乖乖地讓我去揍？你不會那麽傻的，你理所當然的會反抗，即使沒有勝算你也會反抗。”
他頓了頓，把臉拉遠，并且松開了我的衣領。
“所以你這是在逃避現實嗎？”
聽到這句話後，我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李浩然。
我不認為他會故意來操場是為了揍我，更不可能是來安慰我，對我說教。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出現在這裏，更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知道韓芊芊的事。
“我...也不知道。”
想了很久，最終我模棱兩可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為什麽？”不給我思考的空間，對方接着詢問。
“如果你是我，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會怎麽辦。”我反問他。
“我嗎？”對方輕聲哼笑了一下。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李浩然頓了頓。
“前提條件都不成立的東西根本沒必要談結果。”
“怎麽不成立？”
“我不會食言，即使再有借口，我也不會食言的。”
“為什麽那麽肯定。”我嗤笑道。
“像你這種把感情當做玩具的人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
“那是兩碼事。”李浩然很不爽地瞪了我一眼。
“如果我不遵守承諾，你一早就被我揍到進地獄了，還能在這裏瞎扯嗎？”
我沒有說話，看來一年前發生的事對方并沒有忘記，雖然李浩然經常威脅我，但是真正揍我的基本沒發生過。從這點來看他還是蠻正直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不屑于理我罷了。
“喂，李浩然。”
“你別叫我名字，特別惡心。”
惡心？為什麽就是對我這麽的不滿呢？我默默地想。這就是我們永遠無法成為朋友的原因嗎。
“萬一，我是說萬一，我表姐，淑曉她遇到這種事，但她的遇害和你沒有半點關系，你會去救她嗎？”
“首先，現在的事實是韓芊芊遇害了，而不是淑曉。其次，她的失蹤和你不多不少也有關聯，你這樣假設，只能證明你确确實實在逃避而已。”李浩然嚴厲地說道。
“并不...”
“你就是！”他突然兇我，吓得我連忙縮起脖子，不敢吱聲。
“稍微想一下你應該做些什麽，一個人做不到的事，你還有你哥和淑曉他們幫忙。”
李浩然突然又向我邁前一步，我并不想聽他說教，道理誰都懂，但真正做到的卻很少很少。
我緩緩地支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背後濕了一片的衣衫在冷風的吹拂下顯得更加的寒冷無情。我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考慮一下你目前要做些什麽吧。”他冰冷的話刺痛着我，原本就寒冷的我瞬間又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想辦法去救韓芊芊嘛？不過恐怕只有我一個人不行呢。”
“還真是奇怪的想法。”李浩然輕輕哼笑了一下。
“沒做過又怎麽知道不行呢？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幫你一把。”
“哎？？！！”我大吃一驚，連忙後退從而躲開他直視着我的視線。
“你真的是李浩然嗎？”
“廢話，還有別用你的聲音叫我的名字。”
“那個李浩然居然提出幫助我？我沒聽錯吧？”
“我只是為了實現諾言而已。”
“你對表姐那麽好也是為了實現諾言而已嘛？”
“不是，諾言只是前提，淑曉是個好女孩，我是想真心對她好。”
“也就是說你喜歡我表姐喽？”
“并不是喜歡，只是單純想對她好而已。”李浩然突然避開我的視線，這個小動作勾起了我詢問下去的欲望，但是又不想惹他生氣，因此再次放棄追問的機會。畢竟他們兩人的事并不是我應該插手去管的，何況現在還有更重要的是等待着我去做。
對于韓芊芊，我能确定我不喜歡她，也沒有那種想對她好的感覺，可以說是很平淡的一種态度。只是對于她被綁架一事，我身感愧疚，想做些什麽彌補回這種不安的內疚感。
一切還是為了我自己，為了自己好過而努力罷了。
“我會拯救回韓芊芊的。”這句話像是對李浩然說也是對自己說。
“你一個人？确定嗎？”
我當然知道事情很困難，但是，只有這麽做，才會讓自己好過一點吧...
“人又何嘗不是一個人在奮鬥呢？”我默默喃道。
“當然我也會适當找人幫忙的。畢竟一個人還是有些困難，但是我又不想欠別人的人情，所以估計我會找那些還欠我人情的人幫忙吧。”
“哼，還正是狡猾呢，所以呢，你要面對現實了不是嗎？”
“我本來也沒打算逃避。”也許沒有吧，我想。
“我只是想讓我自己好過一點而已。”我再次強調這句話。
原來是這樣，如果去救韓芊芊的話，我內心裏的愧疚感會降低，這樣的話我又能恢複回以前的我。
“還真是自私啊。”
看着李浩然冷冰冰的視線，我反而覺得好笑，于是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聲，對方則一臉鄙視。
“李浩然呀，你有資格說我自私嘛？是誰把女孩子的感情當做玩具一樣玩弄的呢？想當初，如果不是你拒絕韓芊芊的表白，她估計也不會淪落到這樣吧。”
“你這是在責備我嗎？”
“沒有哦。只是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很不解而已。雖然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韓芊芊這個人，不過在上個學期，她向你表白過，可是被你狠狠地拒絕了，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玩弄人的感情的麽？這麽純情的一個初中生應該也很好玩吧。”
“你錯了。正因為她是初中生，心智還不成熟，所以我才不想陪她玩。”
“呵，原來你玩人還會挑對象的呀。”
“随你怎麽說。”李浩然一個咂舌，轉身背對着我。
“不要忘了你剛才的話了，既然選擇了拯救那就給我做好來。”留下這句話後他頭也沒回的走掉了。
“這次真的走掉了呀。”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不知道李浩然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麽，但是他剛才和我奇怪的對話确實讓我變得好受一點，內疚感也一點點消退。
“真是的。”我搔了搔頭，就在此時灰色的天空再次下起了毛毛細雨，我把頭轉向被雨水籠罩着的教學樓，是那麽的夢幻，那麽的不真實。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那該有多好。如果韓芊芊沒有被綁架那該多好。如果我不存在這個世界上那該...
如果這些如果都是真實的...那又該多好。
仰起頭，任由雨水澆灌我的臉部，伴随着第二節課的下課鈴，我緩緩直起身子，走向那夢幻的建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