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于即将大學畢業的陸小嘉來說,這的确算得上大場面。現場樂隊演奏着柔和的曲調,穿着西裝的男人和晚禮服的女人結伴而行,人群中人們互相遞換名片,寬闊的禮堂裏面服務生穿梭着服務酒水,俞飛揚給陸小嘉拿了杯香槟。“今天是默克集團成立七十周年紀念日,”俞飛揚告知了陸小嘉舞會的基本信息,“是我們公司重要的合作夥伴。”
“哦,”陸小嘉對于這種商業往來的舞會了解度為零,大學四年時間一半分配給了綜藝節目,電影和游玩,四分之一在學習,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吃喝拉撒。“這個地方,感覺很大。剛才我們換衣服的地方是哪裏?”她問道。
“我的住所。”俞飛揚淡然回答道。
陸小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必俞飛揚受到了老板不少倚重,不然也不會在這名貴莊園有居室。
“俞主管,”一個妖豔的女人走過來,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她有着長長的卷發,杏眼紅唇。魔鬼般姣好的身材在黑色緊身晚禮服的包裹下顯得□□,更加誘人。“今天帶來的這個小妹妹,長得真漂亮。”
“胡秘書也不遑多讓,你的打扮,不知道讓多少男人神魂跌倒。”他的話聽起來真誠,誇耀中絲毫沒有谄媚之色,“給你們介紹下,胡秘書,這是我女朋友陸小嘉;小嘉,這是我們公司的胡麗麗胡秘書。”
“女朋友?”胡秘書問道,“第一次看到俞主管身邊帶女人。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啊?好提前準備紅包。”
陸小嘉裝作什麽沒聽到,只是站在俞飛揚旁邊笑笑,一派溫婉之氣。
俞飛揚笑着回答道,“明年吧,給胡秘書充足的時間準備。”
性感的胡秘書在俞飛揚面前笑彎了腰,低胸的晚禮服本來讓她的胸部呼之欲出,似故意為之又像不經意地舉動,她迷人的溝壑在陸小嘉和俞飛揚這個角度一覽無遺。可這壯麗河山的景色卻半分沒入俞飛揚的眼,他只是笑着看着身邊的陸小嘉。看起來她對明年結婚的提議無異議,這讓他非常滿意。
目測應該是D吧,陸小嘉暗暗想着,不知道俞飛揚能不能一手掌握,看起來很像真胸,觸感肯定很好。她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饅頭,C還勉強。無身材無頭腦無學歷,陸小嘉覺得自己像是三無産品。看着走開的胡秘書,這般妖嬈美豔,本能的比較讓陸小嘉對自己塵土般的存在更加肯定了。看看俞飛揚,再看看自己,就知道什麽叫雲泥之別了。
“人家是E”,俞飛揚在陸小嘉耳旁悄聲低語。“不過我不喜歡,只喜歡你的。”
哼,男人嘛,誰不喜歡大胸部,俞飛揚肯定也偷看了,要不然怎麽會對秘書的胸圍這麽熟悉。陸小嘉有些暗自生氣。這種口是心非的男人,在她聽過的故事裏多了去了。比如在虛拟的網絡世界裏,有的男人說着不管你長得漂不漂亮我都喜歡你,可是真要見了面,不漂亮的那真是見光死,甚至還有見了面受不了要跳樓的,那曾經的甜言蜜語便是最大的謊言。
可能是先天的缺少信任感,又或者是這個社會讓她對所有男人帶有防備,陸小嘉理智而又清醒地提防着所有男人。
“我們一起去那邊和他們打下招呼吧”,張策走過來對俞飛揚說道。畢竟是公司重要的VIP客戶,怎麽也要問候一聲以表敬意。
俞飛揚對伊然美交代道,“照顧好她,任何人不得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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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嘉,你喜歡老大嗎?”伊然美問道。兩個男人去應酬了,留下兩個女人談心。
陸小嘉當然知道她說的老大是指俞飛揚,她搖了搖頭,說道,“不喜歡。我有喜歡的人了。”
“看的出來,老大喜歡你哦。”伊然美帶着陸小嘉來到餐點區,兩人各自拿着些吃的在白色小餐桌坐着,邊聊邊吃。“你喜歡的人是誰啊?”
“你要為我保密哦。”陸小嘉很喜歡随性的伊然美,那種油然而生的親密感讓她無法在朋友面前隐藏自己。“是學校醫學系的一個男生。”
“未來的醫生,很有前途的啊。小嘉你眼光真不錯。”伊然美贊賞地說道,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老大争取心意的意思。
“還可以吧,只是…我喜歡他,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陸小嘉有些苦惱的說道,“感情這件事,也是勉強不來的。”
一向樂觀開朗的伊然美開解道,“不要擔心啦,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美女,連我們老大都征服了,還怕收服不了那小醫生?”
“俞飛揚?我是不會喜歡他的。”她在心裏堅定的想道。
“嗨,兩位美女,知道今天的夜色為什麽這麽美嗎?”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陸小嘉看他一副優雅公子的作派,穿着一身白色西裝,簡直就像童話故事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他有着小麥色的肌膚,看着有幾分放蕩不羁,名貴手表和西裝可以推斷出他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并不知道。”伊然美說道,“不知紀少爺今晚有何收獲。”
“收獲倒不至于,科學研究表明,認識多一點美女,就能活久一點。伊組長,不介紹介紹這位美女?”他的一雙電眼直勾勾地看着陸小嘉,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少打她的主意。”伊然美的語氣溫和但又帶着些警示,“俞主管的女朋友你也想動?”自己答應了俞飛揚要保護好小嘉,她就會做到。
“哦,”他挑了挑眉,接着對着陸小嘉說道,“小美人,我叫紀嘯天,很高興認識你。”
沒有小女生的遮遮掩掩,羞羞答答,陸小嘉從容地看着他說道,“你好,帥哥,我是陸小嘉。”她喜歡認識差不多大的同齡人,交流起來暢通無阻。只有那些比自己大很多的人才會給她那些多餘的緊張。
“叫我紀哥哥就好”,他的桃花眼在織一張情網,等待着墜入情網的獵物。“夜這般美,只因為有你。”他深情地緩緩說道,整個人貼近了陸小嘉。
陸小嘉“撲哧”地笑了,女為悅己者容,那一笑便是最美的風情。這般拙劣的情話,只能逗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她想道。甜言蜜語也不是男生的專利,一半出于自我的突破,一半出于好奇,究竟男生聽到這些甜到掉牙的話會怎麽樣。
“你的出現,讓我的世界都明亮了,紀哥哥。”她靈動的眼睛滿載情意的看着他,“遇到你,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事。”
情場浪子遇到對手,想用言語比試一番,較個高低。
紀嘯天說道,“這不就是緣分?妹妹,你命中肯定缺我。”
伊然美在心裏大叫不妙,老大交代要禁止任何人接近陸妹妹,現在事情變成這樣。眼看着兩人眼裏的火花燃燒得噼裏啪啦的,伊然美感覺自己像只熱鍋上的螞蟻,狂躁不安,生怕被俞飛揚回來抓個現行。明明“犯罪”的不是自己,為何自己像罪人這般不安?
她靈巧的跳到兩人中間,意圖分開些有些過于親密的二人。“什麽缺不缺的,我看你們都缺我。”她豪氣地說道。
“缺伊姐姐?為什麽啊?”陸小嘉問道,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伊然美,樣子漂亮極了。
“女人何以缺女人。妹妹,快告訴哥哥你號碼。”他完全無視伊然美揮動在他眼前的手,看着陸小嘉說道。
陸小嘉随口說了一串數字,調皮地笑着說道,“一定要聯系我啊,紀哥哥。”
看着俞飛揚走過來,伊然美把寄存物歸還原主後便迅速開溜。畢竟一看到那張黑掉的臉,她的抗壓細胞都漲到了極限。說起來,她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啊。
“嗨,俞主管。”紀嘯天打招呼道。
“紀少爺,董事長說這個月的開銷有些不合理,他指示我一定要找出源頭。”俞飛揚說道。
“俞主管平時日理萬機,工作多勞累,何不放下此事,多點時間陪陪陸妹妹。”紀嘯天建議道。
紀嘯天輕佻的語調在俞飛揚耳中聽着有些刺耳,“陸妹妹”這親熱的稱呼像是心頭倒刺讓他有些不适。“既然是董事長的命令,作為下屬,我必然是執行到底的。似乎紀少爺這個月的報銷賬目有些多,回去得好好看看。”
“俞大哥,”紀嘯天說道,“你看我是那老頭的親兒子,老頭兒平常也當你是半個兒子,,這樣算起來,咱們是兄弟啊,何不放我一馬?我保證,我發誓,絕不打陸妹妹半點念頭。”
禍源想必出自自己的多情,紀嘯天想着,為了下個月還能過安生日子,讓步咯。
“嗯哼。”俞飛揚的臉色并沒有任何好轉,“”
“俞大哥,我真心誠意地祝你們永浴愛河早生貴子恩愛到老永結同心!”紀嘯天只差沒說“求求俞大主管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嗯。可能董事長也沒有時間理會這事,那邊王董你去打招呼,務必讓她感受到我們公司的真誠和熱情。”他說道,凜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就在你斜右方,快去,不送。”
紀嘯天看過去,只見那是一個五十多歲,身旁跟着一個三十多歲年輕帥氣的情夫、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女人,那一張石灰牆般的臉布滿了皺紋再加上那發福的身材,他任是再多情也不願施舍她一些。
“俞大哥…”紀嘯天企圖做最後的掙紮。
“願意對賬本還是王董?”俞飛揚問道,淡然的語氣暗示着這一命令不容拒絕。
看着紀嘯天心不甘情不願地往王董方向走去,陸小嘉突然覺得他很可愛,想必他那“高超”的情話會派上用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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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舞會啊,不過是白天工作的延續嘛,大家都為了認識更多商業夥伴這樣忙個不停。”陸小嘉感嘆地說道,真是和自己想象的相差無幾。
“雖然有時候商場無情,可是遇到不同的人也是一件有趣的事。”俞飛揚笑着說道,樣子迷人極了。
“我…”陸小嘉正準備開口,一個男人走上來打斷了她的話,“俞主管,李總請您移步。”
“好,我馬上來。”俞飛揚回答道,“小嘉,跟我一起去見李總?”他不放心再把她交給任何人看護,有一個紀嘯天,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不了,我不喜歡這樣的交際,現在可以回去嗎?”她問道。這樣的宴會對她來說,實在有些無趣。
“那我先帶你去備用休息室。今天我們可以在這裏休息。”他說道。
“看你那麽在乎那女孩,想必是你女朋友吧?”李欣琦說道,現年三十二的她,和丈夫離異多年,獨自經營着一家公司,并且業務規模有聲有色,在商業圈內贊賞度較高。
俞飛揚笑道,“有些來晚了,還請李總見諒。”
“見諒什麽?年輕人都是這樣,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可以付出全部。想當年我也為他這麽癡情,結果有錢了換來的是他和別人雙宿雙栖,感情是世界上最看不透的東西。”她說着一口将杯中的烈酒吞下,将她的苦澀埋入心中。“來,喝啊。”
俞飛揚和她碰杯喝了好幾杯,李總早已滿臉通紅,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下并不明顯。
“李總,不能喝了。”他輕聲勸道。
“那就帶我…帶我..去…休息…”她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剛一站起,天暈地旋,趙傑一把在她左側扶住了她。李欣琦又倒向右側,滿是酒氣的她暗中一把将趙傑推開。
看着她有些醉了,俞飛揚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眼前搖搖欲倒的女人。
李欣琦雙手像是無意識地搭在俞飛揚寬闊的雙肩上,悄聲說道,“二樓…6號…房。鑰匙在…包..裏。”
俞飛揚扶着李欣琦到了二樓休息室,只想着将她安置好後就去看看在隔着幾間房的3號房裏睡着的陸小嘉。
“俞飛揚”,李欣琦的聲音在安靜的二樓有些大,說道,“你這…年輕人…真…不錯…你…要是來我…公司……”
陸小嘉在二樓的休息室裏,認床的她在這裏并不能安心睡着。她索性就閉着眼睛趴在床上,直到聽到有個女人在喊俞飛揚的名字。她偷偷打開門,從縫裏往外窺去,只見俞飛揚攙扶着一個女人在她眼前走過,高跟鞋在地上敲的直響。她看着他們進了6號房間,門關上,可鑰匙沒來得及拔。
她住在3號房,距離并不遠。
陸小嘉拿了自己房間的鑰匙,在門上試練了一番開關反鎖門的技巧,便蹑手蹑腳地走到6號房門前,輕輕轉動鑰匙,咔嚓一生,反鎖成功,然後把鑰匙藏在門前的毯子下。
陸小嘉早有預感,只是憑着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便猜到那女人故意裝醉,雖然一副柔若無骨的醉倒在俞飛揚身上,可看那女人在地上清醒行走的步伐就可窺見一二。那女人不過只是想騙俞飛揚和她共處一室,再發生點什麽。也算是如了你的願,女人向來不該為難女人。陸小嘉這樣寬容大度的為自己有些卑鄙的行為開解道。
她再度潛行到3號房間,關上門,背靠着門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抑制住自己想跑去開門的沖動,她虛弱無力地倒着,任思緒亂飛。
一時間,手機響起。俞飛揚的號碼,陸小嘉看了一眼就把手機丢在一旁,不去理會。
過了幾分鐘,樓層傳來一陣腳步聲:有沉重的男人的腳步聲,也有輕盈的女人的腳步聲。陸小嘉把耳朵緊緊地附在門上,試着探聽點最新消息。
“就是這裏,麻煩開下門。”張策沉穩的說道。他接到了俞飛揚的電話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裏。
“張先生,請确定是這間房,如果房主提出糾紛,一切責任都在您方。”服務員事先禮貌地講好責任條款。
“嗯。”他确定以及肯定的回答道。
門終于被打開,只聽見服務員說道,“門确實是被反鎖的。張先生,可以了。”
只見李欣琦脫得只剩貼身內衣褲,身材讓保養得很好,皮膚白皙,胸部緊實。俞飛揚倒在她身上,襯衫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強健的胸肌。
看到有人進來,俞飛揚連忙一把扯過被子,蓋住李欣琦的身體後欲從床上退開。出乎意料之外,他的衣衫被女人緊緊的抓住,然後又跌落在柔軟的女體上。
看着床上那難分難舍的場景,張策有些明了。俞飛揚選擇女人向來是有标準的,從他大學交的女朋友和他初見陸小嘉的一剎那,張策就知道為何那幾任能入俞飛揚的法眼,只因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她們有着和陸小嘉一樣靈動的明眸。李總不會是他的菜,只怕俞飛揚今日是被這精明的女強人算計了。
張策笑着走過去說道,“李總,今天有些醉了…”
李欣琦從被窩裏鑽出頭來,酒氣有些撲鼻,沖着張策說道,“胡說,哪裏醉了。你們都出去,別妨礙我們辦事。”說着把床上的枕頭往這些好事者的方向丢去。
張策一把接住,考慮到人多口雜,這事絕不能洩露出去,便出聲支走了服務員,并警告她不能把這裏的事向外張揚,否則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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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上的風撫摸着兩個男人,夜色無垠。
“這事我來處理,有需要你的地方随時聽我指示”,俞飛揚說道,指尖燃起的煙讓他更加鎮定,這事絕對有蹊跷。
“嗯,相信你能處理好。李欣琦提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張策問道,滿懷疑問的眼神投向俞飛揚。
“沒什麽。”他淡淡地回答。樓頂的風吹起他淩亂的衣角,讓他看起來有一些凄清寂寞。“這事要保密,不要和其他人說。”
“我知道。不過李欣琦這女人,心也夠黑的。”
“你去查下她公司經營的賬目,一個星期之內交給我。最好是能弄到她的副賬本”俞飛揚說道。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就是俞飛揚的風格。敢算計就要想到可能出現的惡果。張策答應道,“沒問題,等我好消息。”說着轉身離開,他知道此刻對于俞飛揚來說最需要的是安靜。
夜空星光閃閃,一輪明月寂寞的懸挂在中空。
聞着俞飛揚身上的煙酒氣,陸小嘉依舊不動神色的躺在床上。
聽到鑰匙開門的旋轉聲的那一刻,她立刻從地上跳到床上趴着裝睡。
俞飛揚火熱的注視,讓她有些不自在。她很想把臉埋進枕頭,又怕被察覺她的假裝。閉着眼睛,她的心卻感受到了另一顆心的落寞,似乎有一種情感電波在他們心中流動。
像是過了半個世紀,俞飛揚終于起身走開了。不一會兒浴室裏傳來的水聲,陸小嘉打定主意此時此刻要逃跑。
當她的手轉動門把手,絕望的感覺向她湧來,門打不開。鑰匙,對,用鑰匙肯定能行。
她光着腳丫,開始滿世界的找鑰匙。剛才用了她好像放在桌子上,這樣的話,俞飛揚肯定看到了。
陸小嘉停止了尋找。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随遇而安是她的風格不是嗎?
房間裏只剩他和她。
其實俞飛揚對自己也是不錯的,陸小嘉想着。她還記得十五歲那年她正讀初三,情窦初開的年紀,十八歲讀大三的俞飛揚聽到她說她要戀愛的消息後,在一個周末搭車趕回家探親,百忙之中還抽出空來熱心地幫她送情書給班長,還教導她說男生都喜歡矜持的女生,千萬別直接去找班長;,但是事後班長對此卻沒有任何回應,她問俞飛揚有沒有送出她的信,俞飛揚一口咬定說情書已經給了她喜歡的人。最後她只有癡癡地等啊等。這一段癡情終究在她的嚎啕大哭聲告終,俞飛揚抱着她,安慰地說道,“這個班長一點都不懂你的好,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男生,別傷心。”
多好的哥哥,只是曾經。往事在胸中翻騰,她倒在沙發上,兩眼望着天花板。
俞飛揚洗去了一身的煙酒氣,穿着白色浴袍走出來,頭發上滴落的水珠滴在他的胸膛上。
“醒了?餓嗎?”他問道。
陸小嘉看着他,搖了搖頭,“今天晚上在這睡嗎?我沒有換洗的衣服。”她說道,卻看到俞飛揚走到衣櫃前,拿了另一件寬大的白色浴袍,說道,“穿我的吧,快去洗洗睡。”
俞飛揚聽着浴室的水聲,腦海裏總是陸小嘉的身影,笑的她,發怒的她,哭泣的她還有,沒穿衣服的她,他的心神早已飛到了浴室裏。
只是她上高一後,就一直避開與他見面,哪怕是在家裏。社會科研組寒暑假都沒有假期,可是他總是堅持的要破例請幾天假。他要回去,他的牽挂落在某一處。縱然在不易得的假日裏,見到心心挂念之人一面卻難如登天。她那般有技巧的躲藏,讓他無跡可尋。于是想見又見不到的失落,在他心中都化成了入骨相思。
他的學業一路順暢,研究生導師更是讓他去美國公費留學兩年。二十三歲的他學成歸來,回到W市,又花了兩年時間在公司裏站穩腳跟,如今在公司深受老板器重,也算事業有成。對于俞飛揚來說,如果還有什麽心願未了,那大概這剩下他的陸小嘉了。
人生中的第一次相遇,一顆愛的種子就在他心裏種下了,時間像是溫箱,讓種子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在這世界,沒有什麽能改變他要定她的決心。過去交往的三個女友,只是看到她們的眼睛就會想到陸小嘉。但荷露雖團豈是珠,他無法和她們任何一人牽手,親吻更沒法做到。如果她們想要進一步發展,一幹二淨的分手就是唯一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