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小姑娘立刻疼得冒出了虛汗。

她已經臉色灰青,可像是故意要捍衛什麽,她死死抿住嘴唇,連一聲痛哼都不肯發出。

“怎麽回事?”安谷樹理又嘆了氣,一把抱起小姑娘,箍着她的腰肢就開始準備醫藥箱。

安谷洛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女人瞥了眼她緊緊捏住裙擺的小手,心裏有幾分了然。

“果然……是遇到敵人了吧?”

小姑娘後背一僵,咬住嘴唇拼命地搖頭。她搖着搖着,藍波突然覺得臉上被滴了幾滴液體。

原以為有污水順着頭頂的什麽東西滴了下來,仔細一看卻發現原來是安谷洛。

她不知怎麽地就哭了起來。

“我說了不準你受傷,但沒有說受傷了可以忍住不說吧?”安谷樹理斜着目光,一邊進行手裏的準備,一邊對小姑娘道,“你戰鬥了?”

安谷洛沉默了五秒鐘沒有說話,然後在第六秒,悶悶地發出了一聲“嗯”。

“你就是笨蛋。”女人順手敲了安谷洛的腦袋一記,表情有些心疼,又像是在說“自作自受”。

然後,兩個人都沒有再發出聲音。

一個忙着幫對方處理傷處,一個就傻傻地看着另一個對着自己動刀動剪。

藍波看不懂安谷樹理做的是什麽處理,所有的措施都完成以後,女人長長舒了口氣,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刀刃劃得那麽深,還好沒有傷到經絡。不過有髒東西混在血肉裏,只能祈禱你不要被細菌打敗了。和藍波一起乖乖在原地休息吧。其他事情還交給是大人來做就好。”

安谷樹理拎起箱子,往甬道另一邊走去。

安谷洛擔憂地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待到實在看不見了,只好低下頭,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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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波一直悄悄觀察着小姑娘的動靜,見對方還在掉眼淚,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

“那個……你不要哭了。”男孩笨拙地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安慰比較有效,他甚至連這時候是不是适合跟對方搭話都弄不明白。

女孩歪頭看了看藍波,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擡起手就開始抹眼淚。

“你……疼嗎?”藍波掃了眼女孩被纏了厚厚幾層紗布的右腿,猶豫地問道。

安谷洛汲了汲鼻涕,點了點頭,又立即搖了搖頭。

“這是什麽意思啊……痛但不肯承認?”藍波皺緊眉頭。女孩沒有止住眼淚,雖然淚水只是安靜地往眼眶外湧,但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完全沒有辦法自然地和她對話。

安谷洛這次沒有回應藍波。她重新垂下腦袋,愣愣地盯住自己的膝蓋,看上去很懊惱。

“這麽疼,你是怎麽毫無異樣地撐到現在的啊?”再把安谷洛回到下水道的動作回想一遍,藍波仍舊沒能找到任何端倪。

微小的動作和細膩的神态全都沒有問題,至少憑他這麽些年的殺手經驗,安谷洛那絕對是影帝級別的掩飾。

小姑娘還是深情憂郁地盯着自己的膝蓋。藍波料想她大概不願意搭理自己,只好悻悻地別過頭,假裝自己在欣賞下水道裏的風景奇觀。

“樹理說——”片刻,小姑娘突兀地開了腔,藍波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她,發現對方的視線正好落在自己眼底,“她說黑手黨不需要情緒溢于言表的人。就算心裏再緊張、身體再不适,只要把這些情緒流露出一點點,就是失敗。”

藍波撓了撓腦袋,道:“殺手需要做到這一點我還想得通,可你一個小孩子,不需要吧……?”

“哼,說的好像你就不是小孩子似的。”安谷洛立即反擊,對藍波的言論表示絕不贊同。

“藍波大人我當然不是小孩子!”

“會叫自己‘大人’的都是小孩子好嗎!”

“才不是!藍波大人我就不是小孩子!不如我們比比看,你今年幾歲?”

“我可是有六歲了呢!”

“六歲有什麽了不起的?藍波大人可是七歲的大人!”

“屁啊!七歲算什麽大人!是大人怎麽會被傷得這麽慘淪落到六歲的女生幫忙喂食清洗傷口?”

“那也比六歲自不量力,和敵人硬來受了刀傷,剛才還哇哇大哭的小朋友成熟穩重多了!”

“我沒有哭!而且和敵人硬來這點某人和我也是彼此彼此好吧?!”

“你不是還……”

“閉嘴!”遠處的一聲怒喝止住了吵得甚歡的兩個小孩。

安谷樹理在甬道的某一處,扯着嗓子吼道:“我要是抓不到麻雀今天你們連面包都沒得吃!”

舊事的串烤麻雀

三個人暗搓搓地蹲在井蓋邊,趁着夜色未至,抓緊時間生起小小的一個火堆。

“我還是第一次吃麻雀啊。肉可真少的。”樹理徒手扯掉烤麻雀略微有些焦的羽毛。嫌棄地咀嚼着。

“為什麽樹理還會捉麻雀啊?”安谷洛怕燙,只好看着插在地上的麻雀望眼欲穿。

“這種東西有什麽難的!”藍波不甘示弱,昂了昂頭,表示自己也很在行。又看了看安谷洛小心抱着膝蓋的樣子,藍波手一伸,財大氣粗地道,“……這個給你。”

他把自己手裏已經晾了一會兒的小麻雀烤串送給了安谷洛。

“诶?謝謝你……”安谷洛早就饑腸辘辘,有人願意出讓不燙口的食物,她也再不客氣或者推脫,直接接了過來。

“可是我們為什麽會在接近樹林的地方?既然能取得到面包和水,那不就應該是在城市裏嗎?”藍波不解地問出了疑惑,撈出另一只麻雀,輕輕地朝上面吹氣。

火勢旺了些,樹理于是撤出了幾根樹枝,擡眼望着藍波,滿臉嘲諷的笑意:“下水道裏難道不該四通八達嗎?”

藍波恍然大悟。

感情樹理為了吃一口麻雀烤串竟然還做了“攻略”,特意摸到靠近樹林的地方?不得不說還真有她的。

“樹理。”安谷洛叫住她,擔憂地望了望遠處,又道,“我們接下去要去哪裏?”

“當然是護送雷守大人回臨時基地。”樹理把最後一只餘下來的麻雀撕成兩半,分別丢給兩個小孩。

“就……回去了啊。”安谷洛失落地低下頭。雖然自己傷口的痛感一直在孜孜不倦地刷着存在感,但這并不能阻止她對冒險躍躍欲試。

畢竟只是個孩子。安谷洛并沒有太過強烈的危機意識。

上午和敵人沖突實在是意外。安谷洛不知道為什麽從錯誤的出口上了地面,那裏還不是她和樹理排查過的無敵人區域。

心裏想着反正也只不過是拿個面包,安谷洛也就沒有再退回下水道。

不巧正好在她想進入一家便利店的同時和敵人不期而遇。

對方只有一個人,而且看到孩子原本也不會有過多的疑惑,甚至還有可能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

只要保持自然就不會有事。

然而安谷洛卻慌了。

她一瞥間對方家族的家徽,心髒一下子猛烈地收縮,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這反倒引起了在意,那人不容分說就抓住安谷洛的手腕,掙紮間,安谷洛還被匕首劃傷了膝蓋。

最終是托了“斷子絕孫踢”的福,總算是保住了一命。

安谷洛在心裏暗自慶幸,假如對方手裏的是槍,那自己大概就不會那麽走運了。

“基地……遠嗎?”藍波放下手裏的麻雀,看着樹理。

女人撐着頭想了想,抱歉地做了個鬼臉:“不知道呢。我對方向感距離感一類的不太在行。”

安谷洛臉上寫着“我就知道”,藍波原本嚴肅緊張的表情也出現了裂痕。

“那到了基地……你們會留下來嗎?”藍波的聲音很小,幾乎隐沒在在木炭燃燒撞擊的響聲裏。

“當然不會啦。要不是正好遇到了命懸一線的雷守大人,我們現在應該在戰線附近工作中吧。”樹理拆開一只面包啃了起來,“別看洛子年紀不大,她的急救完全不比我遜色。只不過發揮不夠穩定,容易緊張。”女人說着,溫柔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

藍波沉默地點點頭,樹理看得出他那是在不舍。

“果然是小孩子啊,藍波。”她帶着笑意,用食指在藍波的額頭上彈了一彈,“就這樣喜歡上相處才一天的我們真的好嗎?”

“誰!誰說我喜歡你們了!我只不過……只不過在感慨以後就不會吃到這麽簡陋的食物而已!我在開心!”

“哈哈哈,開心就好。”樹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不過洛子還受着傷,可能先不會和我們一起去救援。就麻煩雷守大人給我們抱了大腿了啊。”

這也只是暫且寬藍波心的話。

到達基地以後,雷守和普通的醫療組的待遇怎麽可能相同?

小姑娘就算是要養傷,也一定沒有辦法和藍波呆在一起。

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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