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大貓自己塗的。

聞簡挪到洞口,推開一點點石頭往外看,這個時候雪已經停了,洞口有大貓的梅花狀腳印延伸到從雪層裏露出一點綠色的森林裏。聞簡把洞口重新堵上,坐到火堆旁吃大貓給她留的烤肉。聞簡也發現地窖裏的肉消耗了很多,不能等到完全吃完才出去補充,地窖裏的肉還有差不多一半也是因為下雪以後它們兩就開始慢慢減少吃肉的量了,尤其是聞簡,她可以煮一鍋肉末粥就可以頂一頓了。

但是大貓減少吃肉以後聞簡發現大貓時常趴着不動或者睡覺,聞簡猜測它是在減少體力消耗,所以等到天氣适合出門的時候大貓就出去補充食物了,即使聞簡可以把米料理的非常美味,大貓也很喜歡吃,但大貓的主食還是肉,沒有肉,虎的生命就暗淡了。

大貓出去應該不久,冬季捕獵應該更不容易,因為應該比較難找到獵物,聞簡只能在洞裏等着大貓,一臉無聊,她倒是想幫幫大貓來着,但是現在她連山洞都出不去。真是自覺無能的很。

無所事事,聞簡決定看看收集的果子,時間過去這麽久可能會有一些果子壞掉了,要把壞掉的果子找出來丢掉,否則會影響其他的果子,聞簡首先查看的是奶昔果,兩種不同味道的奶昔果各有一筐,把奶昔果倒在地上,一顆一顆仔細看過去,兩筐奶昔果看完沒有發現不好的,聞簡決定以後即使成年了也要摘一些奶昔果過冬,真是最容易保存的食物之一啊。

再翻出架子上那些裝在籃子裏的果子,青莓聞簡只留下青色的,這種果子略酸一些,和紅色和黃色的相比較更容易保存。青莓也只是有些蔫了,大體上是不錯的。還有薄荷根,洗幹淨放置的薄荷根淺棕色的表皮開始變褐色,挂掉褐色的表皮裏面還是可以的,味道也沒有變,所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麻煩的是治傷用的四艾已經幾乎幹枯了,聞簡裝了盆水把四艾放進去泡泡不知道有沒有用,以後要試試曬幹的四艾有沒有用,之前因為四艾比較容易找到所以只準備了一籃子也沒有怎麽研究處理,加上大貓實力越來越強聞簡就忽視了這個問題。聞簡反思,即使不能做到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但是像這種治病救命的東西還是應該多多注意的。

它們現在用的水都是大貓叼着荸荠殼到外面雪層的表層上挖回來的,這裏空氣好環境也沒有污染,這種雪化成的水喝起來也是沒有問題的。大貓帶回來的裝雪的荸荠殼就放在火堆旁邊讓裏面的雪自己慢慢劃開就可以了。大貓出去之前給聞簡留下兩罐水,聞簡倒了半罐出來泡泡四艾,期望有作用。

還有烤肉用花蜜,因為烤肉的時候刷上一層,味道絕對是杠杠的,大貓愛的不行,所以收集在奶昔果殼裏的花蜜也擺了整整一層架子,大貓現在每餐吃大半只動物的肉,聞簡吃剩下的小半的一半,每次烤肉幾乎用掉一罐花蜜。還有鹹味奶昔果每次也會用掉将近一半。這兩類最主要的調味品和肉是消耗最大的,就怕這個冬季還沒有結束它們又得吃沒有刷醬的無味的烤肉了。ヽ(≧□≦)ノ

聞簡煩躁的抓抓腦袋,吃慣了有味道的烤肉再回到能吃就行的狀态真的是想想就痛苦啊,但是大貓現在出門捕獵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能再給它添加負擔了。聞簡想着現在它們基本上天只吃三頓飯,白天兩頓晚上一頓,節約一些應該可以多堅持一些日子,然後烤肉只能由聞簡動手了,因為每次大貓自己烤總得用掉一罐奶昔果和一罐花蜜還不夠!

陸續盤點了它們的存貨,一些水分比較足的果子變得堅硬,反而不容易壞,一些本身外殼就比較堅硬的果子就更不需要擔心了,比如說荸荠,聞簡覺得荸荠存到明年的今天都不一定壞。其他還有一些大貓帶給聞簡的果子,都是它在捕獵回來的時候順帶的,一種橘子味的聖女果形狀的果子,小半籃子,聞簡偶爾吃一點換換口味,也是有些萎蔫,果皮有些皺皺的;還有一種香瓜大小的果實有着厚厚的表皮不能吃,用骨刀刨開以後裏面是香蕉一樣的糯糯的果肉,用勺子挖着吃也很美味,可惜表皮太厚,一個大貓爪子大的果實也只有聞簡拳頭那麽多的可以吃的果肉;聞簡給這兩種果實起名為“聖橘”和“蕉果”都是為了方便記憶,聞簡自己知道起名無能,只能從地球上的食物結合果實的特點啦起名字了。其他的果實大貓帶回來的很少基本上已經沒有存貨了,大部分聞簡只是嘗過味道而已,所以聞簡也就不去花心思起名字了。

帶殼和去殼的米都保存良好,而且在聞簡曾經挨着火堆去殼的時候因為大貓突然撲過來逗她玩而驚吓到掉了一把帶殼的米到火堆裏,聞簡當時以為該燒成碳了,也不再注意,撓了大貓幾把就煮飯去了,結果等到火慢慢變小的時候聞簡在邊緣發現成黑炭裝的米,拿了一根樹枝捅了捅,焦炭狀是米突然發出“噼啪”聲,驚的大貓猛的把聞簡撲倒地上,壓低身體低低的咆哮。聞簡費力撥開警惕的大貓,看到她之前捅過的米已經爆開了,純純的米香帶着一股淡淡的焦味,聞簡拿了個長柄勺子舀起那顆米,掰下一點嘗了嘗,果然是傳說中的爆米花啊。

身邊的大貓還在緊張着,伸出爪子想把聞簡撥到身後,聞簡安撫的拍拍大貓的爪子,去掉爆米花上面的的焦殼塞進大貓的嘴裏,新的美味終于讓它冷靜下來了。聞簡在火坑裏找了一會也沒找到其他的爆米花,轉身想去拿些米自己再試試怎麽做爆米花。大貓吃完爆米花覺得很是不錯,它不記得之前它撲倒聞簡使米掉進火堆的事了,它只知道它家雌性在火堆裏捅了捅就有好吃的了。(^o^)/~!它用兩只毛毛的貓爪夾着聞簡用的樹枝,在火堆力發紅的木炭上面劃拉幾下又捅了捅,正疑惑怎麽找不到呢,就是一陣“噼裏啪啦”,大貓吓的向後一蹦又探頭探腦想看看是不是有爆米花了。聞簡從大貓身後跑過來,兩只看見火堆裏三四個白花花的爆米花正像它們兩撒發着純純的香味。

自從它們多了一個兩只都喜歡的零食,而且制作爆米花的時候發出的聲音總是讓聽覺靈敏警惕性高動作矯健的大貓做出緊張的反應,聞簡愛死這個雞好吃又好玩的游戲了。

回憶結束,聞簡又想吃爆米花了,即使大貓不在。她裝了一籃子米出來,先去殼一些過一遍清水倒進鍋裏加足煮飯用水的量蓋上蓋子放在竈臺上煮着。然後抓起一把米丢進火堆旁邊露出火紅木炭上面,經過實驗證明只能用帶殼的米做爆米花,去殼的米直接就燒成焦炭了,一桶就碎。過了一會兒,聞簡拿着樹枝挨個把火堆裏的米捅了一遍,就聽見一陣噼裏啪啦,再拿一根差不多長度的樹枝手指紛飛火堆裏的爆米花就夾起來了。爆米花先放一邊,聞簡拿來幾個青莓清洗一遍以後切成小塊丢進鍋裏,拿勺子攪一攪,再蓋上蓋子。

再過一會就可吃到微微酸甜的米飯了。聞簡又抓了一把米丢進火裏,一個一個的往嘴裏塞爆米花,大貓也快回來了吧,正好可以吃點爆米花和米飯,然後正好可以吃烤好的肉。

Advertisement

☆、危險襲來

冬季中間的兩個月,天氣回暖了一些,當然只是相對于第一個月而言,首先是下雪的時間短了許多,第一個月是幾乎一整天都在下雪的,第二個月的某一天開始只下大半天雪就是下一整夜加上半天左右,第三個月就是下半天的雪了。

現在就是冬季第三個月,大貓每天出去捕獵一次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由最開始的帶回來兩只大型動物到現在嚴重的時候只能帶回來一只小型的類似長毛牛的一種動物,這種動物體型小,只有地球上兩百斤左右的豬仔那麽大,去掉皮毛去掉內髒骨頭不夠大貓一頓吃飽的。而且大貓的身上出現受傷的痕跡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深紅色的傷疤和抓掉長毛的地方露出青紫的皮膚。聞簡找出幹枯的四艾給大貓敷上,一個晚上傷痕就可以複原甚至長出短短的絨毛,但是四艾已經不多了,聞簡泡在水裏的四艾只能暫時延緩四艾的萎蔫,沒有泡水的四艾已經是一副皺巴巴的腌菜幹的樣子了。

再想找些四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森林裏草地上還有樹冠上都覆蓋着厚厚的雪,即使最近下的雪少了但并不意味着溫暖到可以從厚厚的雪堆裏找到需要的草藥。加上雪停以後化雪的時候會更冷,大貓的行動也受到很大的影響,動作僵硬很多,而且化掉的雪在結冰的土上流過使得大貓奔跑起來需要更加小心。而白色的雪和大貓的黑色形成強烈的對比,大貓在冬季捕獵比其他任何時候都更難。它很難在一片雪白裏隐藏身形,稍有疏忽就會暴露,這些都是導致大貓受傷越來越多,獵物越來越少的原因。

聞簡已經完全不吃烤肉了,即使大貓挑出肥嫩的肉放在她的盤子裏,即使大貓強硬要求聞簡吃肉,聞簡也不為所動,她只要完全不吃,大貓最終還是不忍浪費把聞簡留下已經冷透的烤肉吃掉。聞簡總是抱着奶昔果或者吃着粥摸摸大貓的脖子,給它輕輕的撓撓,安撫它:她還是幼崽吃奶昔果一點問題都沒有,時間長了大貓也不再堅持,只是每次依然放一塊肥嫩的烤肉在聞簡的盤子裏好像期待有一天聞簡自己會繼續吃掉。

大貓才是真正幹着耗體力,有危險的活兒,讓大貓吃飽才是保證它們能好好度過這個冬季的首要條件,它們現在每天只吃三餐,聞簡吃着奶昔果或者沒有配菜的米飯以及濃濃的粥,大貓也轉變了菜單,一天三頓合起來才吃一只動物,和聞簡一起吃米飯喝粥才能填飽肚子。每天帶回來的獵物大貓還是要存進地窖,即使過的艱難地窖裏的食物卻是在增加。大貓囤積肉食的行為讓聞簡不得不猜測是不是還有一段時間的寒冷,甚至有可能大貓在那個時間也不能出門的。

以往烤肉的時候不抹上鹹味奶昔果漿和花蜜大貓就表現的興致缺缺,雖然還是會吃完所以的肉但是表現出來的心情好些不那麽美,完全吃不膩的樣子讓聞簡有些佩服,果然是肉食動物啊。然而現在大貓在聞簡烤肉的時候攔下聞簡劃開奶昔果的舉動,它開始拒絕使用作為聞簡主食的奶昔果即使大部分時候是用作調料的鹹味奶昔果,即使它們還有差不多兩筐奶昔果!

聞簡被大貓的一系列舉動吓到了,大貓好像從沒有這樣堅持過,即使聞簡忙着忘了吃飯大貓也只是表示一下它生氣了然後意思意思的拍了拍聞簡,但是現在它十分強硬的阻止聞簡用奶昔果烤肉,用爪子按住聞簡的手和手裏的奶昔果,自己随便烤烤就吃起來了,明顯的血絲和骨頭上的紅色都證明肉還沒有烤好,但是總是對聞簡的堅持妥協的大貓只能用這種方法像聞簡示意它不要調料的決心。

大貓的行為讓聞簡又害怕又開心還有些心疼。害怕即将到來了危機,開心大貓對她的在乎,心疼大貓的堅持。聞簡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讓大貓同意在它的烤肉上抹上花蜜,花蜜倒是容易答應,應該是因為大貓沒有見過聞簡直接食用花蜜。聞簡覺得委屈了大貓,但大貓不覺得,沒有好吃的烤肉生活才是不美的。

聞簡把睡覺的時候蓋着的獸皮上開了兩個口子,縫上兩個袖筒,平時只做被子用,主要是準備着或許将來有不得不離開山洞的時候用來擋風防寒的。平時就是穿了一套衣藻內衣再是一套獸皮衣,坐在火堆旁圍着折的小些的毯子,喝些火堆旁烤熱的雪水補充每天烤火散失的水分,大貓也被逼着喝些熱水,雖然很痛苦但是依然拗不過聞簡O__O "…

有一天大貓出門以後,聞簡正靠着火堆焖飯,聽見洞口的石頭上傳來一陣劃拉聲,聞簡有些奇怪,要是大貓回來應該會直接搬開石頭的,怎麽會有爪子劃拉的聲音呢,聞簡拖着毯子,小心挪過去趴下身子,想要透過石頭旁邊的間隙看看究竟是什麽,當聞簡找好合适高度的間隙的時候她的眼睛對上的是一只散發紅光的狹長的眼睛,這不是大貓的眼睛!當眼睛的主人後退幾步壓低身體發出低低的咆哮的時候聞簡終于看到它們的洞口前站的是什麽。

那是一只一米多高兩米長的似狗似狼的動物,只有一只,但不能排除是先鋒的可能,因為聞簡記得某個電視節目曾經介紹過野生的犬類都是群居的。看着那只兇惡的動物開始瘋狂的撓着洞口的石頭的時候聞簡怎麽還能不明白自己已經被盯上了!那只類狼動物發出嘶啞的威脅聲,毫不停歇的撓着洞口的石頭,石頭已經開始松動,這只類狼已經餓的不行了,從它留下的涎水和貪婪的眼神急切的動作就能明白聞簡沒有辦法拖延時間,一旦石頭打開那只類狼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撲過來。

聞簡快速跑回洞裏,找到她的武器那只長矛和一把長骨刀,用石頭掩住地窖,披上當做被子蓋的獸皮随意抽出一條衣藻系在腰上固定住過大的獸皮,頭上戴着一頂裏面塞着衣藻外面是菟絲藤編織的帽子。長矛插進身後的腰帶上,手上拿着一根火把,站在搖搖欲墜的洞口前,微微彎下身體等着戰鬥的時機到來。

聞簡聽見外面那只野獸發出興奮的喘息聲,這個時候她已經緊張到什麽也想不到,腦子一片空白,剛才的準備不如說是機械的反應,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沒有因為貓冬而導致身手遲鈍了。她要堅信她能夠憑着她的力氣和武器和這只類狼搏鬥,要堅信她能夠等到大貓回來,要堅信她能守住它們的山洞。這樣一個冬季她沒有辦法想象它們失去山洞失去山洞裏的食物接下來的日子會怎麽樣。所以只能站不能退!

就在這時洞口的石頭終于壽終正寝,轟然倒塌,趁着石頭碎裂掉在地上揚起的灰塵影響撲過來的類狼的視覺,聞簡對着類狼的正面用火把狠狠掃了一下,火焰燎過類狼的臉留下黑乎乎的傷痕,類狼疼的嗷嗷大叫。聞簡揮舞着火把,逼退洞口的類狼,敵退我進把戰場轉移到洞口。

類狼畏懼火焰,又不甘心放棄食物,壓低身體低低的咆哮,準備随時找到聞簡的漏洞撲過來給予致命一擊。聞簡對方才給類狼的一擊很滿意也增加了不少對敵的信心,聞簡一心兩用,一邊注意類狼一邊小心不要在雪堆裏滑到,否則就沒有否則了。

也許是因為聞簡防衛的太嚴密它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也許是因為它已經餓的受不了了也不覺得聞簡細胳膊細腿的真的能傷害它。它不再觀望,一個猛撲就要撲倒聞簡,露出的獠牙對準聞簡的脖頸。聞簡一個閃身對過獠牙,厚厚的積雪阻礙她的行動,所以她的肩膀被類狼的爪子劃傷了,但是類狼也沒讨着好,聞簡反手一刀劈在類狼的身上,類狼打了個滾留下一串血跡。

聞簡丢掉已經熄滅的火把,難怪那只類狼突然就膽肥了,原來是在外面冷空氣裏火把奄奄一息剛才閃躲的時候基本上滅了。聞簡一手拿刀一手捂住流血的傷口,艾瑪!真疼,嚴格說這才是聞簡穿越以來第一次受傷。類狼很是狡猾,灰白色的毛發很容易隐藏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色裏,聞簡也不能久看雪眼睛會受不了的。聞簡只能被動的拿刀防備,微微半蹲岔開雙腳,這樣有利于移動。

突然聞簡的耳朵捕捉到一點點劃過雪層的聲音,就在身後!聞簡來不及多想轉身用骨刀格擋,果然擋住抓過來的爪子。聞簡拿刀往前一撇,撇開意圖壓過來的類狼,類狼也沒有想到聞簡的力氣竟然這麽大可以輕易推開它。聞簡沒有給暴露行蹤的類狼再隐藏起來的機會,抓住主動權撲過去提刀亂砍,幸好骨刀挑的是最堅硬的一類動物的肋骨,類狼的爪子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她。聞簡一陣亂砍之下十刀也能有五刀傷到類狼,但是聞簡已經開始感覺到疲憊了,加上受傷引起的流血身上一陣一陣寒冷。大貓還沒有回來。

☆、終勝

山洞前的空地上,雪層亂積,點點血跡撒在積雪上,像是冬季盛開的紅梅,不過都是類狼的血,聞簡有厚厚的獸皮擋着即使劃傷也是皮肉傷,倒是那只倒黴惹上大力獸人雌性的類狼只怕心裏苦的不行。聞簡的戰鬥力超乎它對獸人雌性幼崽的認知。

聞簡心裏也沒有底,雖然看似她重傷類狼,但實際上類狼的行動還是比聞簡敏捷加上天然的皮毛可以禦寒,這樣的環境下戰鬥聞簡占優勢的不過是力氣和武器罷了。沒抓傷的地方已經失去知覺,手指堅硬得只能死死抓住刀柄,基本上已經不能張開手指了,雙腳更難受,只穿了薄薄的獸皮鞋子,還要防止被積壓成冰的雪滑倒。聞簡心裏暗暗叫苦只能期望大貓快點回來,慶幸類狼沒有同伴一起過來。

類狼這種天生的獵手善于發現進攻的時機,它也發現聞簡的動作逐漸緩慢僵硬,時不時仗着身形敏捷跳到聞簡的身側或者身後攻擊,聞簡疲于應付情形越來越不樂觀。類狼的攻擊手段不過是抓咬撲撓,聞簡身上越來越多傷痕,獸皮衣也變成了乞丐裝。

類狼又是一次猛撲,目标直指聞簡側頸,聞簡的腳底已經僵硬到快要和地上的冰水凍結到一起了,沒有辦法及時躲閃,聞簡只能選擇正面對敵。扭腰正對類狼的尖牙,一手拿刀擋住類狼咬過來的血盆大口,一手抽出背上的長矛反手一捅再順勢往下一劃,拼着被類狼狠狠抓過一爪終于把長矛捅進類狼的腹部,刨開類狼的肚子,類狼哀嚎一聲委頓在地上,血液從類狼的腹部流出染紅這一片雪地。類狼的爪子也抓進聞簡的肩膀,兩個肩膀都在流血,寒冷的溫度也不能讓止住流出的血,獸皮衣上沾滿血跡。聞簡撐着長矛靠在巨石上,看着類狼一聲聲哀嚎減小,慢慢的喘息着沒有了呼吸。

聞簡擔心這裏的血腥味引來更多的獵食者,但是她現在基本上已經動不了了,失血帶來的暈眩和寒冷的侵襲使她僅僅只能勉強站立,連挪進山洞的力氣都沒有了。聞簡努力動一動僵硬的腳,她需要盡快到溫暖的洞裏止血保暖,否則即使活着也得落下病痛。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聞簡期待的大貓沒有來,雪層覆蓋的叢林裏跳出兩只灰白色的野獸,是聽到死去的類狼的呼喚趕來的同族。聞簡心底一片冰涼,她把長矛塞回後背,一手拿刀防備,一手狠命搓着小腿,期望能盡快活動起來,她想着不知道山洞裏的火堆裏還有沒有火,不知道山洞的面積夠不夠她打一架的。

沒有別的辦法,身體撐不住的時候就得想點其他辦法找些工具,這是人類的老祖宗一代代進化留下的真理。聞簡看到兩只類狼并沒有第一時間攻擊她,而是圍在死去的類狼身邊嗚咽着撥動它僵硬的身體,發出哀聲,低頭呼喚死去的同伴。聞簡趁機撐着骨刀向着巨石下挪動,危急的時刻爆發的力量讓聞簡終于挪進巨石下面,不能硬拼就只能防守加智取了。可惜巨石下面沒有足夠大的石頭,否則堵住洞口也能争取更多的時間。聞簡瞄準洞裏的火坑抓了幾根幹柴遠遠丢進去,準頭不好,只丢進去三四根,砸進坑的時候揚起一陣草木灰,然後過了一會就開始燃燒起來。聞簡稍稍放了點心。

聞簡來不及進山洞,兩只憤怒的類狼已經撲過來了,聞簡用骨刀格擋再踹兩腳,把兩只都踹出去,巨石口的大小對于一只類狼來說很容易找到機會鑽進去,兩只就不容易了,這也是為什麽最開始的時候聞簡要在洞口和類狼搏鬥而現在選擇回到巨石下的原因。現在聞簡依着巨石和兩只類狼周旋到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聞簡知道自己這樣也撐不了多久,兩只類狼遲早會想到分工襲擊她的。人們都說狼是最有群體合作意識的動物,聞簡從不再這方面懷疑。仗着力氣大,聞簡也沒少虐這兩只,一會是骨刀亂砍,一會是抓起身邊的石頭不管大小淨往兩只類狼身上砸,兩只類狼也沒有遇上過這麽難纏的獵物,一時也拿聞簡沒有辦法,暫時只能消磨聞簡的體力和武器(石頭)。

尋了個時機,聞簡再一次狠狠把兩只狼踹的遠遠的,兩只類狼好像意識到什麽了不再一味的進攻,一只裝模作樣的準備上前攻擊,一只卻往旁邊挪了挪漸漸消失在聞簡的視線裏,聞簡心中一緊,曉得那只必然是埋伏起來了,這個地方的防守不能再堅持了。

聞簡悄悄伸手到身後的柴垛下面,摸到當初碼柴的時候墊在下面的一層衣藻,是那種大貓撈起來裏面又破又硬的一部分特地挑出來給幹柴墊底的。這個時候正好用上,聞簡趁着類狼在外面虎視眈眈轉圈圈等待進攻時機的時候一用勁把一堆柴拉過來,然後轉身在類狼撲進來之前把那一堆幹柴都推出去塞住洞口。也不管有沒有完全塞住,抓了幾根柴就往洞裏跑。

類狼的計劃被聞簡的突然行為打破,已經不起作用了,一只被幹柴壓在底下嗚嗚叫的類狼被準備埋伏的同伴好不容易才扒拉出來,身上被長長短短有粗有細的幹柴砸的不輕,聞簡倒是沒想到這神來一筆倒是給類狼重擊。兩只類狼不願意放棄,只能苦哈哈的開始扒拉堵在洞口的幹柴,怨不得外面已經僵硬的兄弟死的這麽慘,實在是這個獵物真不是一般的能折騰。

好不容易扒拉開一個口子,一只類狼心急的就想從那個口子鑽進去,結果被橫插在中間的幹柴卡住了,進不得退不得,使勁折騰一會也沒有辦法倒是順着幹柴滑出去一些了。另一只類狼也不扒拉了,在那只鑽進來的類狼後面推,積壓的疼痛使那只心急的類狼龇牙咧嘴。

聞簡這時已經到了洞裏,把手上的柴丢進火堆燒起來,她要有一個燒的很旺的火堆用來震懾類狼,她知道那堆幹柴擋不住多久的。搞不好還會阻礙大貓進來救她,但是管不了那麽多了,鬼知道它什麽時候回來。

聞簡速度的把床墊子掀開,抱出來底下的幹草,丢在巨石和山洞之間的幹燥的地面上,上面丢幾根原來留在山洞裏的幹柴,拉過來一筐奶昔果,正要再搬幾個荸荠過來,就看到心急的那只類狼終于熬過幹柴的虐待鑽進來了,聞簡抓起一個奶昔果就砸過去,類狼扭身躲過,正得意,就被接下來的一片飛過來的奶昔果砸倒了。

到這個時候聞簡已經累的不行,只是神經繃得緊緊的容不得她疏忽,只是機械的抓起奶昔果丢出去抓起再丢。要是這個時候有什麽突然靠近她一定會被她手上的奶昔果糊一臉的。類狼頂着被砸努力前進,要是這是一部《動物世界》那麽現在解說員就會稱贊狼的不輕易放棄的精神,但這不是,它終究比不過人類的計謀。

就在它踩着幹草就要到最适合撲咬聞簡的位置的時候,它看到那個特能折騰的獵物從一堆紅彤彤的坑裏拿出一根頂上燃燒的幹柴然後毫無準頭的向它丢過來。它可以判斷出那個散發熱量的樹枝砸不到它,但出于謹慎它還是向後跳了一步,就那一步,它和它的獵物就再也接觸不到了。樹枝上的那一點扭動的紅色點燃了腳下的幹草,紅色迅速蔓延,燎上它的爪子,一瞬間就纏上它了,不論它怎麽躲,怎麽嚎叫都沒有辦法脫離。

它驚恐的後腿,隔着扭曲的紅色它對立面委頓在地上的獸人雌性幼崽産生了作為成年獵手的不應該有的恐懼。它嚎叫着想要逃離卻被身後的幹柴和正在擠進來的同伴擋住,它凄厲的嚎叫,同伴被吓呆了,看着它打滾哀嚎的滾出山洞,在雪地裏燃燒的皮毛發出惡臭,在和積雪接觸的時候發出“嗤嗤”的聲音,同伴呆立在巨石下,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還是逃離。

聞簡也被那只類狼的慘狀吓到了,她沒有想到這種幹草這麽容易燃燒,看着被火焰包裹嚎叫着滾出山洞的類狼,聞簡打了個寒戰,她沒有別的辦法,不是她死就是狼亡。只是終究太過慘烈,她沒有表情的看着另一只類狼,等它做出選擇。

燒傷的類狼在雪地裏撲滅了身上的火,躺在化成水的雪坑裏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起伏的腹部和低低的嗚咽,只怕都以為它也死了。最後一只完好的類狼看看非死即傷的兩個同伴和隔着一道火焰臉盤有些扭曲的聞簡和她身邊紅彤彤的火堆,突然夾起尾巴叼上受傷的同伴刨了。

聞簡這才松了口氣,跪地的姿勢都沒辦法維持,倒在地上,肩上的傷在聞簡劇烈運動以後在溫暖的環境裏又開始流血,山洞裏除了皮毛燃燒的惡臭還有揮散不去的血腥味。聞簡一旦松了那口氣就再也挺不起來,幸好她的計劃成功吓走最後一只類狼,否則等到幹草燒盡她就只能等死了。

☆、戰後

寒風吹過洞口,演唱着其獨有的歌曲,呼嘯的聲音拂過洞口燃燒的幹草,搖曳的火光漸漸微弱,待幹草燒盡火焰也就消失了,聞簡倒在火堆前,從溫度而沉悶的空氣裏感覺到洞口吹來的寒風,她覺得一會冷一會熱,昏昏沉沉,即将陷入黑暗。

一聲熟悉的咆哮從外面的森林裏傳來,聞簡勾起嘴角,總算回來了,随即失去知覺。

大貓今天有不小的收獲,為了今天的這個小心翼翼出來覓食的黑豬費了不少力氣,饑餓中的獵物也是需要小心的。但大貓完全不懼,所以比平時多花了一點點時間就帶回一只大黑豬,然後附近找到黑豬的窩。裏面的幾只小豬也都被大貓逮着了,咬死以後拿聞簡給它準備的藤一串綁好拖回來。

大貓想着它家的雌性看到它今天的獵物一定很高興很崇拜它,它已經想好讓它家的雌性好好吃一次肉了,這些小黑豬就非常适合幼崽的牙口。但是當它回到山洞所在的那座山腳附近的時候,優秀的獵手發現了倉皇而逃的類狼,被擅闖領域的大貓自然很不開心,吓到它家幼崽怎麽辦。

但是類狼的肉一點都不好吃,所以大貓倒沒想逮了它們,當大貓和類狼的距離越來越近大貓好像聞到什麽熟悉的味道。類狼也發現了大貓,它們當然知道聞簡不可能一個獸住着當然是有雄性獸人在的,就是趁着大貓留下的氣味淡了然後在大貓出去的時間裏吃掉它的幼崽和儲備的食物,當野獸被餓狠了的時候是可以爆發出不顧後路的勇氣的。所以它們安排一只類狼進山洞,兩只在山下望風什麽的,沒想到聞簡戰力太高導致另兩只也不得不參加戰鬥,所以才會猝不及防的在逃跑的路上遇上大貓。

然後大貓聞到隐藏在燒焦皮毛的味道下的聞簡的血腥味。大貓暴躁了,它已經判斷不出來聞簡到底有沒有事,它只知道它家的雌性被這兩只野獸傷到了,所以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的兩只類狼悲催了。

大貓的咆哮聲掩蓋了類狼幾乎來不及發出的悲鳴,大貓染着一身的血跡拖着黑豬飛躍回山洞。在洞口看到那只已經和地面凍在一起的類狼,還有洞口以及巨石下的一片狼藉。它還聞到聞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這些都讓這只雄性獸人幾欲發狂。

它飛奔進洞,在巨石的入口處被堆積的幹柴擋住去路,沒有耐心慢慢清理,爪子扒拉幾下,尾巴也一起卷起幹柴往旁邊丢,然後不等完全清理開就強行擠進去,巨石被擠的有些松動,頂上掉下一些碎泥。大貓擠進山洞看到倒在火堆旁的聞簡,急忙跑到聞簡身邊,腳底被幹草上燒着又熄滅的木炭燙傷也不知道。

伸抓輕輕撥開聞簡的亂發,感覺到聞簡的呼吸,大貓好似松了一口氣,縱着鼻子嗅嗅聞簡受傷的地方。舔了幾下聞簡的臉,聞簡卻沒有反應,大貓發出悲傷的聲音,期待聞簡的回應。

也許是感覺到大貓回來,聞簡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火堆在身後,但洞口吹來的冷空氣讓聞簡開始發抖,聞簡難受的發出聲音,大貓驚喜的湊近了聽,發現聞簡發出的聲音和平時她覺得冷的時候發出的是差不多的。大貓看到聞簡在發抖就明白聞簡說的是:“冷,難受,好冷。”

大貓叼起聞簡沒有受傷的地方輕輕放在背上,走到床前把拉開的墊子放好,鋪上毯子,把聞簡放上去,附身在聞簡身邊撕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