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被劃開受傷的地方的獸皮衣用溫潤的舌頭為聞簡舔幹淨傷口,它的唾液有助于獸人傷口的愈合。雌性的身體不如雄性強健愈傷能力也遠遠低于雄性。處理好聞簡身上所有大大小小的傷口,聞簡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只剩下耷拉在一起的碎布。每處理一個傷口大貓的憤怒就多一點,但是它也沒有別的洩憤的辦法了,那些類狼不是它這一片森林裏的,應該是因為冬季找食物找到這邊來的。

所以大貓只能自己生悶氣,沒有保護好自己的雌性真是一個雄性獸人的失職!

找來剩下的所有的四艾嚼碎了敷在傷口上,聞簡還是沒有醒,大貓難過的蹭一蹭聞簡的手臂:“嗚嗚嗚嗚,咕嚕咕嚕”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大貓的難過聞簡不知道,她正陷入一片黑暗,她感覺到一陣一陣疼痛和無力。正難受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些什麽。那是一片丘陵底下的平原,她“看”到所有的一切都在後退,她是從上往下俯視的,她好像被什麽東西拎着在天空中,她好像很害怕在尖叫,底下的草原裏有一個人在奔跑追逐她,她看不清楚那是誰。

然後僵硬的身體好像得到溫暖,她漸漸從夢境裏醒過來,最後的一幕就是她被帶着飛進森林,就沒有了。聞簡艱難的睜開眼睛依稀看到大貓在身邊,然後放心的沉沉睡去。

大貓看到聞簡醒來也放心許多。給聞簡蓋上所有的獸皮,為聞簡暖好被窩,然後才出門。

先把之前了解那兩只類狼的地方把黑豬帶回來,再把洞口的類狼的屍體丢掉,把巨石下亂七八糟的幹柴歸攏到一堆收到巨石下面,再在附近找了一塊更大更重的石頭蓋住巨石口。解決這些以後,大貓想着聞簡受傷了更需要吃些東西補充體力,把聞簡丢出去當武器的奶昔果收回框裏,叼了一個奶昔果到床前,用尾巴戳戳聞簡沒受傷的胳膊,聞簡沒醒。

大貓急的轉了一圈,又小心伸出爪子推了推聞簡,聞簡哼哼兩聲,給面子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大貓,她好像累的馬上就要睡着了。大貓趕緊把開了口子的奶昔果遞到聞簡眼前,聞簡明白大貓的意思了,想伸出手接着,但是随後她苦笑一聲,之前僵硬了沒感覺還好,現在動一動就疼的不行,兩個肩膀都被抓傷了,嚴重的地方幾乎被抓透了,也幸好沒有傷到骨頭沒有抓傷脖子或者內髒,否則真的搞不好就回去了。

大貓見聞簡吃不了東西更難過了,從喉嚨裏發出輕柔的嗚嗚聲,哄着聞簡努力吃點東西,聞簡示意大貓看看她的肩膀,不是她不吃是她自己吃不了啊。大貓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急的撓地,它沒手啊,它也幫不了她,怎麽辦?聞簡也覺得獸生無望,難道就這樣餓死了。

突然聞簡瞄到一截幹枝,那是聞簡和大貓帶回來的米的下半截莖和取下米的根,曬幹以後留着當柴燒的,聞簡曾經發現裏面有一些根是中空的,聞簡覺得即使是畸形的現在沒方法了用來做習慣還是勉強可以的吧。

大貓可以明白聞簡說出的一些詞的意思,所以聞簡和它示意要米的根的時候,大貓首先是給聞簡拿了一些米,聞簡搖頭,大貓有些疑惑,聞簡還是說:“米的根”大貓把帶殼的去殼的米都給聞簡看了,聞簡都說不是,要感謝大貓的記性是極好的,它想起來還有米的根也在它們洞裏,所以大貓拖了一棵過來,得到聞簡的肯定很是高興。

聞簡用勉強可以動動的手指指出可以用的那節根,大貓幫她折下來在聞簡的指揮下一頭插進奶昔果裏,一頭遞到聞簡嘴邊,聞簡終于能吃上東西了,大貓高興的一動不動,因為它要小心保持高度,要不然小雌性吃不到可能會不高興了。它今天已經讓它家雌性受傷了,再不能有其他疏忽了。

其實吃點別的也不是不行,但是對于獸人來說最适合在受傷或者筋疲力盡之後最适合補充的就是肉,幼崽們則更适合食用奶昔果,補充能量才是最快最好的。吃了幾個奶昔果聞簡總算感覺不那麽無力了,費力的想要脫下腳上難受的鞋子,無果,還是大貓給幫忙拽下來的,聞簡意識到她已經是個手腳不能動的傷殘人士,今後的日子還有的熬。

不禁想要哀嘆一聲,為什麽獸人雌性的愈傷能力不能像雄性一樣好呢,太坑了!

☆、發燒了

聞簡傷的不輕,到了晚上手指和腳都開始發癢紅腫,這是凍傷的,沒有別的辦法這裏沒有治凍傷的藥膏只能忍着,肩上的傷也一直隐隐作痛,塗上去的四艾好像也失去藥效了。當時特別疼又在流血的時候塗上四艾以後不僅止血了而且還有一種涼涼的感覺緩解了不少身體上的難受。現在傷口有些火辣辣的痛,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崩開,聞簡有些擔心,可能幹枯萎蔫的四艾失了不少藥效,那樣的話就麻煩了,洞裏應該已經沒有四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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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簡受傷以後最顯著的不便就是吃了,因為它們每天的食物料理基本上都是聞簡在做,大貓僅僅只會烤肉,而且技術很讓人擔憂。聞簡現在真是肩不能挑是不能提了,躺在床上挺屍,看着大貓笨爪笨腳的烤肉,總是擔心它的毛被火燎了,以前也沒有讓大貓獨自烤肉的,至少都有聞簡在一旁偶爾看一眼,搭把手。沒有別的選擇,聞簡眼睜睜看着大貓吃着帶着血絲的五分熟烤肉狼吞虎咽的吃完。

然後捧着一個荸荠鍋裏面加點水,扒拉一些去殼的米進去,放在竈臺上,龇牙咧嘴的沖着竈臺下的火威脅了一番,學着聞簡添柴蓋上鍋蓋。聞簡看出來大貓是在給她準備粥,但是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水應該是放少了,米差不多倒了半鍋。

“大貓,把米,米,知道嗎,倒出來一點,太多了”

“……”大貓無辜的回望她。

“那個,倒出來一些,米,太多了。”聞簡努力用眼神示意就是它又愛又懼的火上面的鍋。

“嗚?”大貓捧起鍋,看了看聞簡,得到聞簡肯定的點頭。

“對對對,倒出來一些,到旁邊的鍋裏。”繼續用眼神示意另一個擺在旁邊備用的鍋。

終于大貓理解的到了一半出來,再多怎麽都不願意了。聞簡拿它沒辦法,只能告訴它還需要再加一些水,又是半天艱難的交流,半懂不懂的大貓了解以後加了半鍋水進去。聞簡總算放心了。

雖然兩個小時左右之前吃了一次奶昔果,但是現在聞簡隐約有些餓了,大貓好像很早就料到了,聞簡正想着是不是因為身體在自愈所以餓的快的時候就看到大貓給她端來奶昔果了,因為聞簡砸奶昔果的時候都是随手抓的,所以現在鹹味的和原味的都混在一起了,大貓也沒有注意,抓過來的幾個裏面兩種都有,聞簡倒是很喜歡這樣,補充一些鹽分也是有必要的。

吃飽了以後,聞簡開始覺得困了,眼神都開始散了,迷迷糊糊,感覺到身邊的熱源,想挨過去,動一動又疼起來,又清醒過來,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喊難受喊痛。卻讓大貓心疼的不行,輕柔的舔着她的臉頰,安撫她,用暖暖的小腹貼着聞簡,長尾巴遞到聞簡的手裏讓她握着,聞簡捏捏手裏的尾巴被壓在背後的尾巴歡快的晃了晃,平時沒事的時候她就愛抱着自己的尾巴了。已經觊觎大貓又長毛又軟的尾巴很久了。

大貓看到聞簡的尾巴在晃就放心了,聞簡在大貓好像從腹部發出的聲音,輕輕的軟軟的,慢慢的忘記疼痛睡着了。

大貓一直保持着小腹貼着聞簡為她取暖但又不壓到聞簡傷口的比較艱難的姿勢不動,黑亮的眼睛裏一抹紅光閃過。随即低頭嗚嗚幾聲安撫夢裏疼醒的聞簡,舔舔額頭上的汗,看着聞簡恢複安靜才慢慢伏下身體眯上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聞簡在一陣熱一陣冷裏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朦胧中看到大貓湊過來的臉,含糊的說了什麽又失去意識了。大貓不知道聞簡這是怎麽了,但是看她一會發抖一會難受的挪動就知道一定不好了。大貓沒有聞簡可以識別植物用處的能力,也不知道發燒的時候要怎麽照顧病人,它只能一遍一遍的叫着聞簡,雖然聞簡可能聽不懂,一遍一遍舔幹淨聞簡臉上的汗水,一直靠在聞簡的身邊為她維持體溫。

但是直到太陽出來,聞簡的狀态仍然沒有好起來,甚至更嚴重了,通紅的臉頰,幹裂的嘴唇,不停的發抖,傷口倒是沒有發紅,但是随着聞簡難受的挪動,傷口比較大的地方已經開始滲出紅。聞簡大概知道自己可能發燒了,這是在受傷以後在大貓回來之前感覺到一陣冷一陣熱的時候就想到可能會發生的事,但是她和大貓交流不良,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嚴重到她沒有辦法睜開眼睛,時不時就會失去意識。她在又一次失去意識之前想到如果是野獸她還有一戰之力,但是這樣的生病,她想很可能真的挺不過去了。

大貓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糟糕,它在出門捕獵的時候讓留在山洞的雌性幼崽收到野獸的攻擊,它的雌性受了很重的傷,它沒能給它的雌性煮出她喜歡的濃濃的香香的粥,雖然她是吃了一些,然後在夜裏的時候它的雌性開始發熱了。這真是不能再糟糕的一件事了,現在是冬季它很難找到母親給它吃過的草,又是晚上正在下雪的時候,幾乎是不可能找到那種有用的草藥。感覺自己和它家雌性一比都弱爆了。

終于等到太陽出來,大貓來不及吃點什麽也來不及給聞簡吃點什麽,急急忙忙冒着還沒完全停下的雪就出去了,它要盡快找到那種草,它不想要它的雌性離開它,只要找到草就好了它的雌性一定可以好的。某貓瞪大了眼睛,蓋上洞口,抓緊時間在洞口前轉了幾圈留下氣息,防止不長眼的又闖進來。

聞簡不知道大貓出去了,她這回沒有昏迷,而是在做夢,或者準确的說是在回憶。回憶在她穿來之前,那個獸人小姑娘的過去。記憶像是被釋放出來,噴湧而出給聞簡帶來不少麻煩,她覺得頭更疼了,她看到小姑娘算是在身邊的獸人的寵愛當中長大的,不知道是不是親戚什麽的反正附近的獸人都對她和其他雌性幼崽特別好,出去捕獵回來也會給她們帶點喜歡的果子。

當然她的主食是奶昔果,也吃些肉,它們還不會用火,所以是最嫩的生肉。身邊的獸人們都住得比較遠,但是經過她家山洞附近的獸人都會給她留點什麽。但是她的好奇心太重了,她總是想要跟着父親一起出去捕獵,她急着去看看這個世界,所以有一天她趁着母親沒有注意,沿着父親離開的方向根上去了,她好像知道這是父親的領地所以她不覺得有危險,即使家人嚴禁她自己跑出去。

小姑娘的記憶有些淩亂,直到她跟出去以後,在離開森林的草原前被一片逼近的陰影籠罩,記憶就此斷開,後面就怎麽也想不起來了,聞簡想這個陰影一定和她會遠離家人出現在石頭的山洞裏有關。但是也許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和前所未有的恐懼讓她潛意識的忘記這件事,所以像是失憶一樣完全不能想起來。

回憶結束以後聞簡隐約記得她曾經也想起過一幕被吊在天上,也許和那時發生的事有關。她沒有更多的精神去思考揣摩那些釋放的記憶,頭痛欲裂,她覺得自己全身都疼,忍不住喊疼,實際上她只是在小聲的呢喃,大貓不在,她終于感覺到了。

當然她不是擔心大貓會丢下她,在她的認知裏獸人不是這樣的,所以她只是擔心大貓這個時候跑出去必然是為了她,大貓知道怎麽處理她的發熱嗎?她想要起來給自己擰條帕子降降溫都做不到。艱難的動了動也只是翹了翹手指。她頹廢的吐了口氣,只能祈禱大貓能帶回來驚喜了。

保持不了多久的清醒,聞簡在大貓回來之前有閉上眼睛了,這個時候完全沒有得到降溫措施的聞簡溫度越發的高,再燒下去即使好了也會燒壞腦子的,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直到山洞裏的空氣開始降溫,因為大貓離開沒有再給聞簡保溫,加上外面冰天雪地裏面火堆大貓在走之前也沒有添柴。所以意外的聞簡的溫度因為環境溫度的慢慢下降有了一點點起色,至少不再升溫,或許來得及等到大貓回來。

☆、大貓番外

自從它脫離幼崽的稱呼,和父親學了一段時間的捕獵以後它就離開家了。它流浪了一段時間,有時候會不小心誤入其他獸人的領地,那些成年獸人雖然不會因此和它搏鬥但是也會馬上驅逐它,也曾經過過一段缺少食物的日子。最終在這片山脈附近找到一個喜歡的位置挖了自己的山洞,就此定居下來。

獸人當中雌性遠遠少于雄性,加上雌性獸人的脆弱,一點點意外都可能讓她殒命,所以大多數獸人都是沒有伴侶的,而雌性幼崽相對來說會得到所有獸人的照顧,即使是同齡的雄性幼崽也要讓着雌性幼崽,還得小心陪玩的時候不能傷到她。當幼崽的時候除了這點其他都很美好,畢竟要呵護一只雌性一生還是比較不容易的。

但是每個雄性獸人都是捕獵的好手,基本上誰都不服誰,不可能和別的雄性分享一個雌性,所以獸人們有一個約定,如果雌性意外死了,那麽她的伴侶再厲害也不能去追求下一個雌性,一個是因為本來就是狼多肉少,有了一次沒有珍惜就沒有第二次了;另一個原因就是擁有過雌性的雄性獸人一旦失去雌性,獸人本身就會很難從自責中走出來,很大一部分這樣的獸人都在雌性離開不久就跟着走了。除非它們還有雌性幼崽需要撫養照顧。

但是一旦雄性獸人死去,那麽留下的雌性就會在附近的單身雄性獸人中選擇一個作為她的新伴侶,這是為環境所迫,雌性獸人完全不可能自己一個獸在這裏生活下去的。選擇伴侶的權利在雌性手中。所以大貓從來沒有想過它也會有自己的雌性,每個雌性都會被自己的父母和附近的獸人保護着,大貓在它的父母附近不曾見過一只雌性幼崽,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皮毛是黑色的,除了顏色其他和其他獸人沒有分別,但是就是這個黑色就足以讓它被其他雌性摒除在選擇範圍之內了。

黑色在夜裏是完美的隐藏色,但是在白天就需要一些技巧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尤其是在平原地區,在綠色的草叢裏黑色并不容易隐藏。而蠻荒世界裏的雪季就是如同稱呼一般整整一個雪季都在下雪,雪白的顏色和它的毛色就是完全的對立,完全沒有辦法隐藏自己,雖然它捕獵養活自己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照顧一只雌性就不容易了。所以它早就做好孤獨一生的準備了。

然而有一天,森林裏有獸人搏鬥的聲音,它趕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一片狼藉,主角已經不見了,離開了它的領地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麽它都不在乎。但是第二天它出門捕獵路過附近的時候好像聞到了獸人的氣息,它沿着留下的氣味找到獸人幼崽食用的果樹下,發現果實有被采摘的痕跡,順着痕跡它找到一座滿是石頭的山,它沒有找到那個獸人,因為那個獸人沒有向它發出訊息,它也無所謂,只要不是找它搶地方的就行。

天黑以後森林就是它的獵場,吃飽喝足以後它又晃悠到那座山下,它沒有發現有獸人捕獵的痕跡,它想着如果是哪個獸人受傷了它給幫兩天是需要的,獸人之間不相容但也需要在必要的時候互相幫忙,因為新生的獸人太少了,它可不想将來被它的食物圍攻。它找到一個懸在山壁上的山洞,但是它在山壁上抓了幾下也沒引起裏面的反應,所以它又晃悠着走了。

回去想了想,幼崽吃的果實是成年獸人吃不了的,那種味道對于它們而言簡直是災難,即使它們小時候也是吃這個的。所以那裏應該是有幼崽在的。所以大貓天亮以後又到那座山下,還在洞口留下自己的腳印,因為只有一只獸人的氣息而且好像離開了,問題是它靠近洞口以後才發現這不僅僅是一只幼崽還是雌性幼崽,所以為了不吓到她,它才留下腳印,并從走了近路從洞口跳下來準備捕獵喂飽自己也帶些給幼崽。

但是它沒有想到那個雌性幼崽失去了一些獸人的記憶,并且已經換了芯,所以看到腳印以後完全被吓壞了,所以它回來以後等了很久都沒有發現獸人回來,于是甩了甩尾巴留下肥嫩的一塊肉準備回自己的山洞,休息一會,天黑以後再飽餐一頓。

沒想到驚喜在她家呢,那只可憐的漂亮的不是一般厲害的雌性就在它家門口呢,(*^__^*) ,完全不會去想她是怎麽來到這裏又是為什麽來到這裏,它慢慢踱着優雅的貓步想到她的身邊問問她怎麽一只獸在這裏(原諒某貓在遇見聞簡之前的虎生中不曾見過雌性幼崽忍不住要裝一裝)結果小雌性也一退再退,表情也有些奇怪,它的問題她也不回答,還轉身甩了一棵樹給它,這是雌性獨有的見面禮什麽的嗎?然後它後知後覺的明白小雌性是被它吓到了,為了不繼續吓到小雌性,它只能慢慢的根在她身後,不需要看到,只要知道她跑到哪裏然後最好可以送她回去,一只小雌性自己在外面可是不行的。

等到它發現小雌性被一條蛇纏上的時候它用了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期間它一直留意有沒有另一只獸人,很可惜沒有,所以它可以确定這是一只落單的雌性,雌性有危險,雄性當然要頂上,但是這只小雌性果然不一般呢,那麽粗的樹雖然它也可以拔起來,但是這狀态放在雌性幼崽身上違和感太強了。如果不是發現小雌性已經要撐不住了它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眼前的這個其實是個已經可以化成人形的雄性了。

危急時刻它把小雌性從大蛇口下救了出來,但是它畢竟還沒有成年,這條蛇卻是一條成年蛇了,它應對起來很艱難,被傷了不少地方,終于在苦戰之後的某一時刻,勇敢的小雌性用一棵樹堵住那條蛇的嘴,這真是太棒了,它最忌諱的就是那條蛇的嘴和頭頂上的硬塊,最終付出一條腿的代價把那條蛇解決了。小雌性癱在地上,作為即将成年的雄性當然要先喂飽小雌性了,它叼來小雌性原來帶着的果子,然後狠狠的咬開蛇皮,吃了一些肉以後感覺好多了。

這裏有太濃的血腥味,而且小雌性什麽都不說,它只能帶着它離開回它的山洞。其實它心裏挺難過的,因為它的腿斷了,繼黑皮毛後它又多了一個弱點——斷腿。獸人當中如果斷了腿要麽餓死要麽死在捕獵的時候。它已經可以預知自己的未來了。小雌性沒有別的雄性護着,這附近也沒有別的雄性,它只能強撐着出去捕獵,給小雌性帶些她的口糧。至少要保護小雌性到下一個雄性接手才行,小雌性不能和它交流,它們也勉強算是同病相憐了。

它嚼了治傷的一種草敷在傷口上,小雌性也過來幫忙,真是個好孩子,她的母親一定很好就像它的母親一樣,但是小雌性要做什麽?她給它塗好藥以後,和它比劃了一番,意思好像是叫它不要動,然後掰了它受傷的腳,敷上草,還很奇怪的用樹枝綁在上面。它再疼也不能動啊,一不小心踢到小雌性就完了。小雌性在努力向它表達什麽,它也很努力的理解,無果,它只能一動不動,果然她很滿意。

每次她發現它走動的時候總是不高興,所以它也盡量不動,話說回來這真是它見過(它只見過它母親和其它中年雌性)最漂亮最厲害的雌性了,她給它準備食物,自己也乖乖的吃果子,這個雌性一定很好養活,不知道以後會便宜那只讨厭的雄性。

第二天它才明白小雌性為什麽堅持不讓它走動了,因為一夜過後它本要殘廢的後腿竟然好了,雖然還有一點點不适,但已經不是問題了,它覺得遇見小雌性真的是神的恩賜,給了它新生。

它又可以展示它矯健的身姿,用它逐漸純熟的捕獵技巧馳騁在它的獵場裏。和昨天的無奈和悲傷不一樣,今天它的心情就像天上的太陽一樣明亮。它的心裏開始有一個渴望,它希望現在在它的山洞裏的小雌性能成為它的雌性,它開始希望擁有這樣一個強大可愛……(此處省略五百字)的小雌性。想想它們一起生活就覺得(ω),它忍不住伸出爪子扒拉了幾下耳朵。還是趕緊回去吧,說不定小雌性害怕了。

然後它們真的在一起,咳,生活了。小雌性總能利用神賜予雌性的能力——分辨植物的屬性,給自己也給它找到很多好吃的,當然最好吃的還是烤肉啊。沒有肉的獸生一定不美好,但是沒有烤肉的獸簡直是生不如死啊。小雌性可以弄出那種危險的火,但是她又能把火限制在一個地方,漸漸的它也不那麽害怕火了,她一定不知道每次她靠近火的時候它都繃緊了準備随時為她擋住危險。

它的小雌性好像缺乏很多有關獸人的常識,但沒關系,有它在,它會慢慢讓她了解的。而且,那個,它已經決定了,就是這只小雌性了,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她離開它。也許将來她想要回去找她的父親母親,它會陪着她,有其他雄性想要搶走她的話它一定會用它鋒利的牙齒告訴那些獸人不可能!

那是它家的小雌性!

☆、發燒2

山洞裏,獸皮覆蓋下的女孩幾乎看不到起伏,微弱的呼吸預示着這個女孩正游走在死亡邊緣。洞裏的火堆已經快要滅了,只有一點點閃着紅光的木炭還在散發着最後的溫度。

聞簡在黑暗當中奔跑,她就要到達前方追逐已久的光點,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知道穿過那點光就可以解脫疲乏和疼痛,就可以永遠不再為生活擔憂為病痛折磨。她拖着沉重的腳,絲毫不敢停下,身後是一片好似萬丈懸崖的黑暗,一旦停下就會被那種黑暗吞噬的感覺鞭策她堅持往前。

突然她感受到一陣清涼,好像有一股風帶走一些病痛,她好像更有精神了些,但是她的腳步卻不見加快,因為她對那個光點的誘惑突然有些奇怪,再無病痛不就是死亡嗎?

大貓終于回來了,帶來它從森林深處厚厚的雪層下面挖出來的草,這是它的母親告訴它的,當幼崽發熱的時候吃下這種草的葉子,用它的花嚼碎了敷在額頭上就可以降下溫度。但現在是冬季,不僅沒有花而且大貓挖了好久才找到這麽一把,大貓把葉子塞進聞簡的嘴裏,聞簡卻只是含着沒有嚼碎吃下去。大貓急的團團轉,它感覺到聞簡很不好。

它想要喚醒聞簡,用舌頭舔,用爪子推,在她的耳邊呼喚她,聞簡都沒有清醒。它最後只能塞了一半草到自己的嘴裏,嚼了嚼口對口喂給聞簡,它得小心別讓它的利齒傷到她。

表面有些粗糙的舌頭劃過聞簡的口腔,清涼的空氣跟着草一起進入好像溺水的人得到了口氣,聞簡突然喘了一口氣,就着大貓頂着草的方向把草咽下去了。大貓松了口氣,咽下去就好多了。繼續把剩下的草喂給聞簡,它滿心都是聞簡的發熱那裏想到口對口喂藥這種事有多親密。把藥都喂進去了,大貓這次吐了吐舌頭,這種草不管吃過多少次都是這麽以難忍受,比壞掉的肉還可怕。

那是一種又酸又苦又澀的味道,好像天下間酸甜苦辣魔性的混合在一起。聞簡被嘴裏傳來的這種味道驚住了,一瞬間被那種味道驚醒了神智,突然就從那個奔跑的場景裏脫離了,藥性發揮作用以後,她開始感覺到沉重的眼皮,沒有知覺的身體也開始有了感覺,就像脫離身體的靈魂被拉了回來。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身狼狽的大貓蹲坐在床前看着她,聞簡想對它笑笑,卻只能動動嘴角。大貓憐愛的舔舔她的臉,用爪子撥了撥淩亂的頭發,發出的嗚嗚的聲音告訴她,沒事了,別害怕。聞簡動動手指勾住大貓搭在旁邊的爪子,捏了捏表示她沒事了。大貓看到她幹裂起皮的嘴唇,捧來放在火堆旁還是溫的水,放上習慣湊到聞簡的嘴邊,聞簡慢慢喝了兩口覺得夠了搖搖頭示意大貓拿開。

勉強好好看了看大貓狼狽的樣子,想叫它去休息休息吃點肉,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聞簡沮喪的閉上眼睛,不一會又睡着了。這會是真的睡着,大貓聽聽聞簡還算是平穩的呼吸這才轉身到山洞外面的雪地裏打了個滾蹭一蹭清潔幹淨身上的髒污,叼一點聞簡起火的時候用的幹樹葉幹樹皮到火坑裏,再架上幾根幹柴,等到火起了,靜靜的蹲坐在火堆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待到身上的毛都幹了,才伸出爪子撥了撥不小心紮進去的刺,那是治發燒的草附近總會長的一種帶刺的灌木,扒拉雪堆的時候不小心紮上的。

好不容易才把紮在爪子肉墊上的刺扒拉出來,舔了舔冒出來的血珠,嘆了口氣,它家雌性的傷更重呢,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太心疼了。好不容易才養大些,不知道又要補多久才能補回來。一邊看着火一邊把身上其他地方的刺都挑出來,有些笨手笨腳的本來針尖大的傷口愣是劃成指甲長的。

蓋好洞口的石頭,學着聞簡撥一撥火堆,想讓火燒的旺一些一會烤些肉吃,它已經幾乎一天一夜沒有吃什麽了,加上又到森林深處費力不少勁才找到草藥,這會也累的不行,也不敢吃過就睡,它家雌性還沒有吃過東西呢。一不小心有幾個火紅的炭蹦了出來,掉在爪子上,大貓低低的嗷了一聲,急急忙忙用另一只爪子撥開那個調皮的小家夥,結果兩只爪子都被燙着了。不由得委屈的嗚咽了一下,看看自己漂亮的爪子上兩個圓圓的凹陷,還有一點皮毛燒焦的臭味。大貓想要湊到聞簡身邊讓她看看那小家夥欺負它來着,又不忍打擾難得安靜休息的聞簡。只好自己一只獸默默舔着爪子,用屁股對着火堆。

聞簡再醒過來的時候,還沒有完全退燒,但是比之前好得多,經過一天一夜身上的傷口倒是愈合了不少。聞簡動動手,比之前好的多,沒有那麽疼,但還是要小心,至少自己還沒辦法起來。然後她就聽見一陣咕嚕聲,呆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肚子在叫。然後一個開了口子插上吸管的奶昔果就出現在眼前。

在大貓的服侍下吃了幾個奶昔果,吃飽以後果然整個人就有了些力氣。聞簡當然注意到大貓爪子上兩個不協調的坑,用手指輕輕蹭了蹭,歪過頭看大貓,大貓一尾巴就把已經成為黑色再也不燙的炭抽開了,嘴裏咕哝咕哝幾聲抱怨着她一生病那個火的就不聽話了。聞簡好笑的安慰它,喉嚨裏很自然的發出嗚嗚聲,大貓就歡樂的搖起了尾巴。聞簡卻傻掉了。

一覺醒過來發現自己會說話了是怎麽回事?

聞簡一直認為獸人之間是有自己的語言可以交流的,問題是她不會,所以每當大貓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只能擺出O—O。然後只能盡量理解它的語氣揣摩它的語義,希望大貓可以在相處久了以後也對聞簡常說的一些詞有反應。但是沒想到有一天她死神身邊回來以後就自動Get了這個技能。它們好像可以用同一種語言交流了。

大貓搞不明白聞簡之前不會說話現在會說話是什麽鬼,反正它只知道它和它家雌性可以好好交流了。O(∩_∩)O~~

聞簡想着或許和恢複之前的記憶有關,而且如果條件允許她或許可以找到原來住的地方,就是原主的家人所在的地方。但不是現在,大貓明顯還不能變成人形,她也還是幼崽,它們還沒有足夠強大跨過森林去另一個族群。

聞簡和大貓應該不是一個種族的,她早就發現自己的尾巴耳朵和大貓的尾巴耳朵還是有些不同的。大貓的耳朵是尾部尖尖的像是貓的耳朵,還有比較長的毛,她的耳朵則是半圓形的,短短絨絨的毛。大貓的耳朵尾巴都是黑色的,沒有一點雜色,之前生活比較悠閑的時候更是油光發亮的。聞簡的卻是紅棕色的,尾巴也是短短絨絨的毛。

其實相比完全不認識的父親母親,聞簡更偏向于和大貓在一起,但是想起自己的父母她覺得既然活着就不能讓家人為自己悲痛,能夠再見面又何必裝作不知道,獸人父母也是她的父母,也是給了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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