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4)
個不小心着涼了,聞簡可就罪大惡極了。聞簡只是把小獸人頭頂的長毛攏了攏歸到後面,把前面的長毛和後面的一起編了辮子,再用衣藻裁出來的細細的布條紮好,只編了兩條辮子就已經沒有問題了。
聞簡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辮子覺得有點搞笑,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小獸人确實感覺好多了。他習慣性的甩了下腦袋只感覺到腦後兩條微重的辮子動了動就沒有感覺了。高興的蹦起來,趴在聞簡的臉上狠狠的舔了幾下。這時候大貓又看了過來,并沒有說什麽,定定的看了小獸人一會,小獸人縮了縮看不見的脖子,把自己團了團窩進聞簡的懷裏。
聞簡沒有看到大貓和小獸人無言的交流,她聞到了肉湯的味道,感覺應該差不多了。聞簡捏着衣藻布掀起鍋蓋看了看,抓開好奇湊過來的小獸人,拿起一個長柄勺舀了一勺湯嘗了嘗味道,還不錯。聞簡找了一個小碗給小獸人盛了一碗,但是不許他現在就喝,得等會涼些才行。小獸人有些等不及,掙紮着要搶到他的食物,被父親抓過去,丢在地上。聞簡傻了,不會丢壞嗎?只見小獸人一落地就扒拉起來繼續往他的小碗方向沖,被父親一腳踢回去,又起來繼續沖,被父親的尾巴掄回去。
聞簡看向無動于衷的大貓和母親,覺得自己是不是少見多怪了。聞簡還是有些擔心,看了一會才确定父親是在訓練他同時也在管教他,否則将來成為一個只知道搶食物卻沒有一點獸人應有的責任感那和外面的野獸有什麽不同。
想到這裏聞簡也就放下了。專心和母親一起料理其他的食物。
吃過飯,大家一起在山洞外面曬曬太陽,聊聊天,聞簡抱着暖暖軟軟的小抱枕——她弟弟在陽光的溫暖下昏昏欲睡。
他們一直在父親母親的山洞一直待到不得不回去。聞簡舍不得父親母親,雖然父親和其他獸人一樣的少話,母親其他獸人一樣的嬌弱。但是聞簡經過這一天的相處,感受到獸人父母對自己的雌性孩子的關心和照顧,從每一個行為,每一個失去女兒卻從不放棄的尋找的行動裏慢慢真正的把這兩個獸人當做自己的父親母親。
聞簡在今天的曬太陽時光裏了解到,父親曾經數次沿着當初聞簡出事離開的方向找去。但是他沒有辦法完全放下家裏的伴侶,所以每次都只能盡力奔跑,期望在最短的時間裏能夠到達更遠的地方,發現一點點關于女兒的一點點消息。每次出發前,父親都要先為母親準備好一天的食物,然後幫母親把洞口堵的嚴嚴實實,然後直到天黑夜半才回來。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而歸,畢竟當時的鷹獸人帶着聞簡離開太遠了。
而在半路救下聞簡的獸人也無從得知是哪一個獸人。聞簡只能期望那個獸人還好好活着,而不是因為救她而死。小獸人是在聞簡失蹤一年之後有的,這個小幼崽的出生并沒能完全替代失蹤的女兒。因為獸人對雄性幼崽的态度是和雌性幼崽完全不同的。至少父親就不可能會像剛剛□□小獸人那樣對聞簡。聞簡默默為廣大的雄性幼崽默哀,不怪你們父親太嚴厲,只怪你們力量太強大,未來責任太重大。
聞簡戀戀不舍的和娘家人分離,小獸人也眼淚汪汪扒拉着小爪子要跟着聞簡走。聞簡險些把小獸人裝在空空的背包裏帶走了。當然只是有這樣的一時沖動,不過五秒就敗在大貓洞悉的眼神下了。父親跟在背着聞簡的大貓後面一直送聞簡到早上來接他們的地方。
到達這裏的時候聞簡發現昨天那個小雌性的父親在那裏等着他們。大貓和父親迎上前,小雌性的父親沒有說話,沉默着從身後拖出一只獵物,丢在父親生前,然後和大貓嘀嘀咕咕的說了一會就走了。大貓背起聞簡朝父親點點頭就沖進森林裏。聞簡只來得及沖父親擺擺手,怒的捏了一把大貓。
父親在那裏一直看到沒有大貓的一點點聲音才拎起小雌性的父親送來的獵物轉身回去。
回去的路上聞簡心中思緒萬千,一時想到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一時想到她醒來時身上疼痛,只遺留一點點模糊不清可以當做沒有的記憶,想起那個只在一瞬間就和家人生離死別的原主,那個期盼女兒一直平安的獸人父母。聞簡伏在大貓的背上,告訴自己,現在,将來,原主的父母就是她的父母,今天之後再沒有原主這個說法,她恢複了她的記憶,她們就是一個人。
回到自己的山洞,又是一個和諧的夜晚,大貓恨不能把聞簡全身上下舔了個遍。聞簡還不明白為什麽,直到早上醒來,提了句:“想念弟弟牌抱枕。”就被大貓再次撲倒才懂得,昨天大貓還是吃醋了,不過他能忍,到昨天晚上才發作,只是忍的久了就沒那麽容易過去了。
這天傍晚小雌性的父親又來了帶着他的謝禮,又是一只獵物,在山下,大貓帶着聞簡去見他。他終于告訴聞簡小雌性的傷已經開始愈合出長長的傷疤了。聞簡這才放心。
第二天,小雌性被她未來的伴侶,那個救過她的雄性獸人帶過來。小雌性的父親和母親和一起過來了。帶着兩只獵物,一只為聞簡救治小雌性的謝禮,一只為聞簡在最後用石頭繩砸下鷹獸人,因此獲得最終勝利的謝禮。他們沒有推辭就接受了,然後邀請他們到聞簡和大貓的山洞外面聚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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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山洞裏大貓的氣息比較濃,其他雄性必然是不喜歡的。在聞簡的父母家是因為有聞簡這個紐帶在,父親和大貓都在為聞簡約束隐忍。
在山洞外面,聞簡生起火,和另外兩個雌性一起合作,做了一頓美味的大餐,就用他們帶來的謝禮,大家都吃的很滿足。吃飽以後,聞簡對小雌性為什麽會離開山洞的保護而被鷹獸人帶走表示好奇,并且希望知道小雌性為什麽會受傷。
小雌性告訴聞簡,她一直很好奇外面的世界,她想要跟着父親到森林裏看看。但是因為雌性的本質的原因,一直不被允許。鷹獸人居住的海島上有一種果子,撒發的香味會讓未成年的雌性産生一種幻覺,這種果子的作用其實很微弱,所以只對未成年的小雌性有作用,成年的雌性身上有雄性伴侶的氣息,所以能夠抵抗這種香味。這種香味會勾起小雌性心裏最大的渴望。
因為小雌性還沒有出過門,對外界的危險只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所以很多小雌性都在心裏渴望着外面的世界。鷹獸人就利用這樣的作用和小雌性們的渴望,把在山洞附近以為安全的小雌性誘出山洞的範圍,然後搶走飛走。
聞簡不禁感嘆,這是個必然,因為每個獸人的不得已才會發生這一切。鷹獸人為了留住後代的翅膀,不得不拒絕與沒有翅膀的種族結成伴侶,為此他們的族人越來越少。雌性的身體太容易受傷,無力值為零,獸人們為保護雌性不得不要求她們不可以離開安全的地方,為此雌性們身在山洞,心在森林,才能被那種果實的香味誘惑。而原本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最佳辦法就是群居,又因為雄性的強烈的領域感和占有欲很難做到。
聞簡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要怎麽樣才能夠得到妥善的解決。但是她知道在這個世界,獸人也是食物鏈的一部分,只有不斷的進步才能保證不被淘汰。
☆、秋末(終章)
聞簡和小雌性慢慢熟悉起來,又因為年齡相近,很多時候小雌性更能夠理解聞簡的一些簡單的想法,兩只竟然有了一種似朋友的感覺,聞簡覺得這在蠻荒世界的獸人當中應該算是頭一份了。
又因為有過救命之恩,知道聞簡也曾經有過被鷹獸人搶走的經歷,小雌性心中隐隐有些崇拜聞簡,期望自己也可以像聞簡那樣偶爾和伴侶出門走走。聞簡不曾鼓勵過小雌性勇敢走出山洞什麽的話,因為雌性的武力值為零是事實,她并不想有一天聽說這個可愛的小雌性的不好的消息。
但是這個時候的小雌性還是十分幸福的,因為有父母的陪伴,有未來伴侶的保護,又有聞簡這個先例在,她的家人和未來伴侶竟然不那麽排斥她出門,雖然依然很少有機會,但是好歹一個月裏也有幾次可以過來找聞簡聊聊天,談談新菜式之類的機會。聞簡覺得這樣已經很難得了,有總比沒有的好吧。
然而這段時間聞簡也比較忙。她想為母親多準備一些過冬的食物和其他物資。雖然她給了父親一些好用的食物和草藥等的樣品,讓他在出門捕獵的時候看見這些東西就可以順路帶些回去,但是父親的責任畢竟重,不像聞簡和大貓,從夏季就開始準備。
聞簡花了幾天的時間陸陸續續收集了不少棉葉和各種可以曬幹的果子送過去給聞簡的父母。聞簡甚至還特意在森林裏待 比較晚,在太陽下山之後找到了一棵燈果,讓大貓送到之前父親來接他們的地方把她為他們準備的東西帶回去。
聞簡不好每天都去找母親,因為大貓現在也在忙着存肉。聞簡也忙着準備一些新的棉衣棉被什麽的,還要陪陪難得出門的小雌性,因為聞簡覺得這樣已經算是朋友了,沒有個名字就這樣你啊,小雌性的稱呼總覺得不太好,于是征求了小雌性的意見,得到同意之後,因為小雌性一張白淨可當小白花的臉,聞簡為她起名為潔,平時稱為阿潔。
小姑娘也是花了些時間才熟悉這個新詞,也開始習慣稱呼聞簡的名字。聞簡跟着母親和小雌性以及小雌性的母親學了一些時候縫縫補補,手藝倒是比以前好的多。聞簡在床上添了兩個大抱枕,冬季開始的時候大貓還會出門捕獵,倒是有這些碩大的抱枕陪着她也不錯。因為做抱枕聞簡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她費了老大的勁兒做了個她的弟弟那個小獸人大致模樣的娃娃,在下一次去看望父母的時候帶去送給她的弟弟。
弟弟果然喜歡,整整一天都樂此不疲的和娃娃你撲我我撲你。大概是因為實在有些看不上聞簡的手藝,即使她最近進步蠻大,母親還是給聞簡縫制了一套棉衣,聞簡穿在身上覺得十分合身,完全不似她前一年自己做的那樣醜,一些地方太大一些地方有些緊繃。聞簡非常高興,咧了一天的嘴沒下來,倒是和她弟弟同步了表情。
父親也穿上了衣藻布做的燈籠褲,确實比小獸皮裙方便的多,也舒服些。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一大片地域居住的獸人都穿上了衣藻燈籠褲。聞簡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設計出流行服飾,想起來也是相當的自豪,雖然別的獸人完全不懂她在得意什麽。聞簡表示有些事自己知道,自己開心就好了嘛。
今年為了給母親也多準備些米之類的食物,加上面果、玉米竹還有那一堆等着取回山洞的蛋,聞簡表示她今年不是一般的忙。到了秋季的最後兩個月,聞簡已經沒有時間去母親家串門子了。她忙着收回大貓為她在山洞兩旁種植的米,因為另一個儲藏山洞終究還是離他們的山洞有一段距離,所以到了大雪深埋一切的時候還是不夠方便。
聞簡和大貓計劃着在山洞的另一面,洞口離着他們的山洞較遠的一處山壁挖了一個洞,洞口窄窄,只夠聞簡和大貓兩只并排走,裏面才是大大的洞室,裏面堆積着很多的幹柴,因為地方夠大,所以大貓甚至在裏面放了一些粗壯的木樁。在最裏面的位置向下挖出一個大面積的地窖,這個位置正好處于鼎湖下方,溫度比原來那個山洞還低一些。又因為上面的大儲藏室的石壁向陽,所以儲藏室是比較幹燥的。
這個山洞最大的好處不是面積比之前那個更大,也不是地窖溫度更低更容易保存冰塊,而是在于,在山洞內側儲藏室對稱的位置可以挖一個通道直通新的儲藏室。這個才是聞簡和大貓更換儲藏室的原因。
聞簡本想讓大貓直接擴大山洞裏原來有的那個儲藏室就好了,但是大貓卻覺得不行,因為這畢竟是自己動手挖出的山洞,裏面的大面積的洞室太多,而沒有足夠多的支撐,以後時間長了只怕會發生塌陷之類的事故。聞簡也只好放棄這個想法,大貓卻默默的挖好了新的儲藏室并帶着聞簡走了一次從外面的洞口進去,向聞簡展示了一番之後大貓才在山洞裏挖出通道。
聞簡覺得大貓真是太棒了,沒有設計圖,沒有多少規劃,他還能考慮到承重之類的問題,就默默的為她解決問題。聞簡心中一感動,大貓又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此後大貓就明白想要美好的生活就需要多多為他家伴侶的各種想法添磚加瓦,好處自然會送上門。
弄好新的儲藏室。聞簡像只勤勤懇懇的松鼠,忙忙碌碌的把一切她覺得不可缺的物資送進新的儲藏室,山洞裏面基本上已經放滿了。
而關于儲藏室的問題,聞簡早在最初和父親母親已經阿潔一家提過了,而且還帶着他們到原來的儲藏室看了看。并且誠懇的建議最好離家近一些比較方便。聞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母親那裏了,所以也不知道他們的儲藏室建的怎麽樣。最近都是在大貓出門捕獵的時候聞簡準備一大包物資讓大貓送到父親領地的邊緣,交給父親之後大貓再回去捕獵。
這樣陸陸續續也送了不少東西過去,父親也是每天帶一個大背包出去捕獵,路上遇見可食用的植物就可以順手收集給母親處理。聞簡相信這樣下去獸人們的生活會越過越好。
等到聞簡收集完自己種的米,收集完今年新發現的面果,還有一節一節的玉米,全都一咕嚕堆在儲藏室裏。各種草藥也備了很多,冬季之前的儲備已經差不多完成了。
在秋季的最後一個月,聞簡央着大貓送她去了一趟娘家,和母親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他們過冬的一些不一樣的方式。幫助母親處理各種事物,同時學習一些獸人們的一些處理傷口之類的比較粗暴有效的招式等等。小毛團一段時間不見竟然長大了很多,現在有些像是剛成年的大熊貓的大小了。聞簡新奇的抱着弟弟揉搓了一頓,才放過眼淚汪汪的弟弟。
等到要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一直沒有問母親。以前是因為沒好意思說這種事,現在是不得不說,因為這一次她回去之後,再見面就是來年春季第二個月之後了。
聞簡頗為羞澀的把父親和大貓推出去,就連幼崽弟弟也一把丢給父親不許在身邊,然後才坐在母親身邊羞答答的問起了孩子的事,哦不,幼崽的事。
聞簡想要問的就是獸人們生孩子的各項注意之類的問題。聞簡完全不曾了解過一點點這類的事,完全是個小白,原來也沒有太關心,畢竟她和大貓還年輕,不着急要孩子,她倒是想到這點卻總是忘記這裏可沒有避孕的方式,又或者說這裏壓根沒有避孕一說。所以這就意味這哪一天她就會揣個球了。想起這個,聞簡就為自己的粗心懊惱。
這裏可沒有B超什麽的,要是懷孕了,不明顯到時候估計都不知道,只怕還以為自己長小肚子了。所以聞簡就厚着臉皮問起來了,母親告訴聞簡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有了孩子的獸人伴侶兩個都會在差不多時間發現,聞簡猜測就像是雌性獸人成年時散發的信息素之類的氣息。但是考慮到聞簡在這方面的遲鈍,母親只是嚴肅的告訴聞簡,只要大貓确定你就好好養胎吧。随後母親隔着一個父親和大貓交代了一遍大貓注意聞簡的信息素。聞簡只能在一旁囧着臉表示什麽都沒聽見,生小貓什麽的幹嗎說的大家都知道!
母親還告訴聞簡,不管懷的是小雌性幼崽還是小獸人幼崽都需要在發現懷孕之後懷足六個月,然後才算足月生的。生的時候也不需要穩婆什麽的,有大貓在就好了,聞簡不懂的那種情況會是怎麽樣的情況,只知道她已經不能再想這個問題了。羞憤欲哭的聞簡在父親母親殷切的盼望下幾乎是落荒而逃。
走後聞簡才慶幸自己在問這事之前就把春季第一個月之後要種米等的事和母親細細說過了,這件事母親在家正好就可以自己完成。
聞簡不理會傻笑的大貓,就那個傻樣仿佛聞簡的肚子裏已經揣了一個小貓似得。聞簡不愛理他也挺不過大貓興致高漲的造“人”行動。又是一天正午起來的聞簡不得不扶着腰在山洞洞口接待同樣是今年最後一次來看望聞簡的阿潔。
聞簡照着和母親說過的各種冬季相關的問題和阿潔及她的母親細細說了一遍。吃過午飯,阿潔和母親一起在父親和她未來的伴侶的保護下離開。聞簡覺得來年再看到阿潔的時候估計她也是個“已婚”人士了。
聞簡拉了拉身邊大貓的手指,示意回山洞,卻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小腹,這個冬天這裏真的有可能揣上一個新成員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随後一章了,今明兩天米線在努力出一章番外,接上一個大貓的番外。
☆、大貓番外2
大貓仍然記得那年冬季,他出門捕獵,那時候已經很難捕到獵物了。
那天他好不容易算是滿載而歸,一只大黑豬和幾只小豬,小豬的肉質更嫩一些,都留給小雌性,大的黑豬因為近段時間餓的狠了所以沒什麽油水就他自己省着點也可以吃蠻久,大貓在心裏暗暗盤算着。忍不住心中雀躍,能在這樣的季節裏捕獲這麽多獵物在獸人當中也是少見的吧,小雌性應該會更喜歡他的。
但是當他回到山洞下面的山腳下的時候,迎面倉皇跑來的類狼讓大貓心裏有了些不安。大貓在類狼的身上聞到了小雌性的血腥味,大貓不知道怎麽形容當時的心情,大概簡單粗暴的表達就是如果眼前有一大群類狼在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撕碎他們。他一心擔憂小雌性,三兩下解決了解決了看到大貓已經吓的走不動類狼。急急忙忙趕回去。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他的伴侶,現在他開始稱她為聞簡了,他在看到洞口雪地上凍僵成冰的類狼屍體還有雪地上灑落的聞簡的血腥味,當時他的一顆心都涼了。腦子一片空白,一路沖進山洞,看見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聞簡,他已經不知道要做什麽了,滿心的憤怒和自責。恨不能這就沖去類狼的老巢,鬧個翻天覆地。
他小心靠近聞簡的口鼻,小心感受到微弱但堅定而有規律的呼吸,他才稍微放心了些。但是雌性的柔弱是與雄性獸人的強壯完全相反的,他擔心她會熬不過這個冬季。于是在發現她開始高燒不退之後,他果斷再次離開山洞,到大雪深埋的森林裏尋找治病的草藥。
幸而他找藥及時,藥效極好,管不了凍傷的腳爪,他一直守着曾經有一度瀕臨死亡的她,如果她真的沒有熬過這一次,他想或許将來最喜歡的捕獵和吃肉也沒有辦法讓他開心了,他只要想想就能感受到比離開家經歷各種艱難的時候的難過和清楚的明白一身黑對于一個獸人而言的劣勢的時候的無奈的難過還難過的多。
還好她很堅強,最終熬過最艱難的時候,慢慢開始好起來。那個時候他才發現幾乎在他心裏失去顏色和聲音的世界又變得五彩缤紛。她已經變成了他的生命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她受傷生病在床的這段日子他才明白那些他覺得簡單的她每天做的事對于他來說想要做好有多不容易。他想要生活烤肉,卻不小心燙到自己的毛發;他想要喂她吃奶昔果,卻苦于沒有手指無法幫她好好吃奶昔果;他想要給她煮些她最喜歡的粥卻煮出一鍋有些湯汁太少的飯,比飯又多了些水。
雖然後來,吃奶昔果的問題是她自己想到用那種植物中空的根吃到的,但是因為獸形的大手大腳,毛手毛腳導致的各種問題大貓已經深深明白生活還是人形的好,他開始期待未來的成年,成年以後他就可以為她做更多的事。
那個冬季因為他還沒有成年,即使很努力的準備食物,期間也适時的節省但他們還是不得不在春季的第一個月省吃,而他的聞簡竟然為此有了新的料理,她用肉骨頭熬出的湯很大程度的幫助他度過那段吃不飽又不能捕獵的艱難的日子。
那段時間是他這一生中最難度過的時候,因為他很快就要成年了,所以這個春季的前兩個月他會因為冬季沒有補充足夠的食物即使也在後期很少出門,節省體力。還有因為就要成年本身就比較消耗力量,這段時間他都是那樣昏昏欲睡的過來的,即使後來可以捕獵了,稍微提起一些精神也和從前完全不能比。
好在這段時間不是很長,準備好了以後他終于可以帶着她去那個神奇的森林裏,那座山上,他在那裏成為一個成年的雄性,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保護她,擁有和她一樣的人形,為她做更多他能做到的事,實現她對外面世界的無限好奇心。
他還記得當他以成年的人形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的不可思議,他在心裏暗笑,即使她已經很努力的知道更多獸人的事還是總是在這些小地方出錯,她總是沒辦法用氣息和靈敏的嗅覺發現熟悉或者是不熟悉的。但他喜歡那時她眼裏放出的光芒,和他是獸形的時候不一樣,他說不清,就像是他在捕獵的時候找了很久也找不到獵物卻在某一個不在意的瞬間發現獵物一樣的。
在他從她稱為試煉山的那座山的山洞出來的時候就感受到父親留下的氣息,他雖然不說但是心裏是極高興的,看到和她和母親相處的那麽好,他覺得她和其他的雌性即使在這方面也是不同的。因為即使和父親母親一起生活的那幾年也不曾有過多少交談,但是她可以和幾乎所有的雌性友好而愉快的交談,她總是顯得那樣的富有活力,那是其他雌性因為先天的限制完全沒有的。
送走父親母親,他們在那片森林待了一段時間,收集了一些她認為很重要的東西,雖然後來那個在一個山洞的湖裏用鍋煮出來的白色的粉末确實讓肉變得更好吃了。他不得不說她在吃這一方面比其他任何獸人都厲害的多。
後來他們意外的在她的父親母親所在的那個森林附近,共享同一片平原的另一片森林裏定居下來,此後的一生,這片森林就是他們的家。
他一直知道她在惦記自己的父親母親,但是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她不記得他們是誰,他們在哪裏。他也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想起來,然後他會帶着她回去。
他們在這個森林生活的第二個秋天,他們意外的在森林外的平原上救下了一個受傷的小雌性,然後遇見了她的父親。她欣喜又激動,只趴在父親身上哭,他的心裏有些悶悶的,但是他不想讓她不開心,所以他忍了很久才把她拉開,這個時候她已經是他的了,是他相伴一生的伴侶。
想起成為伴侶以後的生活,大貓不得不說,難怪獸人們都對擁有一個雌性而驕傲了。其實不止是證明了實力,履行身為強大的獸人的責任,還有就是那種完全不同的生活。每個夜裏他都會在她疲憊的沉睡之後默默她的肚子,他希望這裏能有一個小幼崽,他和她血脈的延續,不管是小雌性幼崽還是雄性幼崽,他覺得她一定可以照顧的很好,這一點看到她和她的弟弟那個毛茸茸的小獸人相處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個小獸人都快忘了自己的母親是哪一個了,他對這樣傻的弟弟表示擔心。
找到父親母親之後,她的每一天過的更開心了,他也很滿足,因為她有時會在夜裏給予他最想要的配合,更多不會拒絕他的索取,他覺得他們這樣就很好了。唯一不足的就是那個他們在平原救下的小雌性,後來個另一個救她的雄性成了伴侶的,總是沒事就來找她,讨厭的很,聞簡的每一天都應該是他的。
她可以陪他出去捕獵,她發現一些新的好吃的食物,和一些好用的東西,他則在附近捕獵,卻不必太過擔心她的安全。這幾年她的表現完全打破他對雌性的了解,她是不一樣的。
終于在他們成為伴侶的第二年的春天,發現了她懷孕的事。那時他們的冬季已經完全不需要擔心食物的問題了,整個冬季都過的很好,每天就是你撲我我撲你,玩的很開心,當然開心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做些伴侶才能做的事。他深深覺得他們成為伴侶才一年就可以擁有孩子一定是因為冬季他有足夠的時間和體力努力。
發現這個高興的事實的那一天,他恨不得馬上就出去為她找來她喜歡的切食物。他知道那天他一定很傻,圍着她繞圈圈,一直繞到她生氣要他停下。那個時候他覺得抱抱她都要很小心,她的體質和其他雌性一樣的嬌弱,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更嬌弱了,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