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蒼穹音
這是和木葉失去聯系的第十四天。
不知名的風之國地界，山崖林立，寸草不生，全然陌生的天空連風都感覺不到。
瞳力因為中了敵人血繼界限的原因一直沒有恢複，連帶視力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即便五指舉在眼前都是無法分辨的一團模糊。
身上的傷口大多已經結痂并無大礙，只是現下這種彈盡糧絕的情況，恐怕不用等敵人找來他就先因高溫脫水而死了。
鼬蜷起雙腿避開了悄無聲息攀上腿面的陽光，盡可能将身體縮進岩石的陰影裏。
周身的溫度在逐漸攀升，一天中最難熬的時刻就要到來，然而他現在要面對的卻不止是高溫，還有再次陰魂不散糾纏上來的敵人。
陌生的查克拉越來越近，鼬摸了摸已經空無一物的忍具包，最後還是從懷中掏出了那根白色的羽毛緊緊握在手中。
雖然很不甘心...不過他還是很慶幸離開村子前将佐助托付了出去，止水總說他不是個好哥哥，其實自己又能好到哪裏去，永遠在失信...永遠在撒謊...佐助...恐怕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空氣被利影切割，巨大的爆炸聲在群山間層層疊疊的回蕩，鼬站在因為塌方傾瀉而下的亂石中平靜的合上了雙眼。
其實如果可以，他真的還想用這雙眼睛...
“風遁千羽羽斬！”
突如其來的強風推走了頭頂成片的陰影，鼬勉強穩住身形，在漫天灰塵中睜開眼逆光看去，世界突然只剩下了如雪的純白。
“千...羽...？”
“躲起來！”
肩頭傳來一股推力，鼬不受控制的跌坐在亂石中，身邊的風消失的如出現時一般迅速。
“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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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紮起身，雙眼因為視覺受限而無法捕捉對方的身影，爆炸聲和坍塌聲接二連三的傳來，可是山間的回音卻讓他根本無從判斷遠近。
簡直是亂來，竟然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
鼬催動體內殘存的查克拉試圖發動寫輪眼，可眼睛回應給他的只有刺痛，以及奪眶而出的粘稠液體。
極限了嗎...咬牙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痛呼，鼬按着狂跳不止的眼球焦躁難忍。
還有什麽...還有什麽是他可以做的？
“終于不躲了嗎？老鼠。”
滿含惡意的陰沉男聲突然出現在空氣中，鼬迅速轉向聲音來源擺出了防禦的姿勢，他并不陌生這個聲音，十四天前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用血繼界限封印了他的寫輪眼。
“哦呀，連視力也失去了嗎？”一聲不屑的嗤笑，“正好，斷臂之仇，今天就要讓你千百倍的償還！”
血繼界限發動，殺意鋪天蓋地的湧來，鼬面對未知的攻擊不敢硬抗，迅速後撤游走在亂石間以躲避攻擊。
踩過的地方正在不斷消失，身上開始出現毫無知覺的傷口，左腳不知為何突然失去了力量，鼬護着頭滾落在碎石堆上，再擡頭時，他已經被接天蔽日的黑暗逼到了絕路。
“鼬！”
純白在視野中一閃而逝，鼬用盡全力一個前撲，接住了半空落下的溫熱軀體和滿手粘稠。
“千羽...千羽！”
他拼命睜大眼睛卻還是看不清懷中人的面容，只有那熟悉的觸感正從雙手蔓延到他全身。
血...
為什麽...他明明沒有想變成這樣的...
“這回看誰還能救你！”
狠戾的攻擊伴随着敵人張狂的大笑再次到來，鼬背過身，收緊雙臂竭盡全力将千羽護在懷中。
“誰允許你對我的女兒出手了？”
風起，雲散，光明重臨。
一只溫暖寬厚的大手蓋上了鼬的雙眼，随着“解”字的出口，鼬終于再次看清了眼前的世界。
酒紅色短發的陌生忍者正半蹲在他面前，護額和綠色馬甲表明了他的身份。
“初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真的很遺憾，在正式的自我介紹之前可否請鼬君讓我先為你們治療？”
鼬的回答是警惕的向後縮了縮身體，從未見過卻知曉他名字的木葉忍者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怎麽看都很可疑。
“鼬君...”
“那邊那只黃鼠狼你在磨磨蹭蹭個什麽勁！如果耽誤了我家寶貝女兒的治療時機我可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一邊與敵人交手一邊咋咋呼呼的女人有着一頭耀眼的銀發，琥珀色的雙瞳與千羽出奇的相像，鼬收回視線又看了看面前酒紅色頭發的男人，伸出了已然有些僵硬的雙臂。
“拜托了...救救千羽...”
男人鄭重的點頭，示意鼬将她放在了一塊稍微平整的石面上，打開了自己随身攜帶的醫療箱。
漩渦森也。
鼬看着醫療箱上貼着的名字，心裏對男人的身份已是知曉一二，千羽曾說過自己的雙親都是上忍，因為任務所以長期不在村子，只是沒想到她的父親會是那個擅長封印術的漩渦一族，而且千羽的姓...白鳥，是跟了母親？
鼬看向那個正在戰鬥中的女人，比千羽更加強力的風遁和雙翼搭配那一頭張揚的銀發，确實很像一只展翅蒼穹的白鳥。
“鼬君。”
“是。”
“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和你聊聊。”男人專注着手上的工作并沒有擡頭，“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是...”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你的名字早在七年前就烙在了我心裏，從忍者學校開學第一天開始，千羽這孩子的口中就只剩下了你的名字，鼬君，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明白，但是不确定，因為千羽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很重要的同伴，而且千羽喜歡的人...
“你很優秀，而且這份優秀讓同齡人望塵莫及，7歲畢業，8歲開眼，10歲升為中忍，11歲加入暗部，天才之名受之無愧，你是你父母和家族的驕傲，更是木葉之幸，可是...”男人結束了手上的救治工作，從忍具包裏掏出了鼬在先前戰鬥中遺落的面具遞給他，“為人父母，我和千尋只希望她能擁有自己小小的幸福，和普通的人在一起，孕育一個普通的孩子，過普通的生活，兩人白頭偕老長命百歲，而不是總是身處險境或者擔驚受怕。”
鼬沉默的接回面具。
“我能看出鼬君對千羽未生情愫，所以很抱歉，能不能請你在兩情相悅之前結束這段感情？”
鼬想起之前在千羽房間看到的那張照片，原來主角并不是佐助，他帶上面具，對男人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