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春風度
宇智波花城沒能熬過這個冬天。
止水和緋炎回來的時候遺體已經下葬，新立起的墓前堆滿了盛開的風信子。
春日毫無預兆的降臨，野蠻生長的卻不止動植物而已。
緋炎收拾起了遺物也收拾好了心情，任務和生活一切照舊，不再對止水大喊大叫發脾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吃飯，家族聚會時開始認真聽他發言。
“真意外...這次回來你們兄弟關系好像變好了不少。”
“我很害怕。”緋炎挑揀着筐中的番茄，“如果有一天止水...哥哥也死掉的話，我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已經十三歲的少年意外的坦白，千羽看向身邊人的側顏，突然發現護目鏡不知何時已不在他的頭上，單單綁着護額的樣子和止水無比相像。
原來不知不覺間，大家都長大了...千羽回想了一下現在的自己和去年的變化突然有些洩氣，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幼稚的難道只剩下她了嗎？
“買菜？”
一頭銀毛突然出現在緋炎和千羽中間，失聲大叫的兩人差點把挑好的番茄一股腦全糊到那張面罩上。
“旗木卡卡西！”緋炎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顯然氣的夠嗆，“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掉這偷聽的惡習！”
“我可是光明正大聽的。”卡卡西很無辜，“之前我也只是在病房睡覺，誰知道你會把醫院走廊當告白地點...”
“火遁...”
“來，上回任務的報酬。”卡卡西向緋炎丢出一個錢袋，成功讓他把嘴裏積蓄的查克拉咽了回去，“三代目大人對鈴木班的評價不錯，就用這種勢頭一口氣通過中忍考試吧。”
兩張申請表被遞到了面前，緋炎和千羽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卡卡西他們等不到中忍考試這件事，明明對他們抱有那麽大的期待...
“抱歉卡卡西老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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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傾瀉，卡卡西被滿溢的熱量眯了眼，他抓了抓頭發，眉眼彎起無奈的弧度。
“這樣的話也沒有辦法了，而且說這種話可能很奇怪，但是鈴木就拜托你們了。”
“如果鈴木老師知道卡卡西老師這麽關心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不，還是別讓他知道了，肯定會被笑上一年才是真的。”
“下午好千羽，卡卡西前輩。”
犬冢花帶着黑丸三兄弟從蔬菜店門口路過，看手裏大包小包的似乎也是剛剛購物歸來。
“下午好花，我來幫你吧。”千羽跑上前接過幾個紙袋複又看向店內，“那我們先走了，這個禮拜的體檢不要忘記了呀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揮動的手僵在了半空，竟然又到了每年的這個時間嗎？這噩夢還真是意外的長...
在離開蔬菜店兩條街後，犬冢花終于看向了身邊哼着小曲的千羽。
“緋炎...是在躲着我嗎？”除此以外她想不到其他會讓對方一聽到自己聲音就瞬身離開的理由。
“被發現了。”千羽吐吐舌頭，“大概是不想讓彼此尴尬吧，畢竟告白被拒這種事還是挺打擊人的。”
“抱歉，事出突然下意識就...”
“因為沒有時間了呀。”緋炎是她也是，都沒有時間了，“所以才那麽沖動不安。”
犬冢花沒有接話，其實她已經後悔了，在拒絕的瞬間，尤其是那之後，緋炎大大咧咧邀請自己參加聚餐時露出的眼神，讓她瞬間覺得自己做了什麽罪大惡極天理難容的事。
要是她能再多考慮一下...至少不要這樣傷害那個正經歷生離死別的人...
“千羽也會去向鼬...”
“不會。”
很幹脆的回答，出乎犬冢花的預料。
“...雖然會留下遺憾，不過沒關系的，畢竟我們才十三歲嘛...來日方長，等我變得足夠堅強勇敢，我一定...會好好和鼬告白的。”
陰影裏的暗部少年身形一頓，放棄了走出去打招呼的打算，他看着千羽漸漸遠去直到走出視線，轉身返回了宇智波駐地。
這個時間父母都不在家，佐助還在學校沒有下課，鼬換好便服，尋思着今天要不要去接佐助放學順便去買番茄回來做給他吃。
院子裏的櫻花已經開了滿樹，一有風過就漫天飛舞。
鼬攤開手掌接住一片花瓣将春意握在手心，原本泛有漣漪的心湖突然平靜了下來，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喜歡春天，生機盎然，閃閃發光...
“下午好，有人在嗎？”
鼬走出房間來到門關打開大門，意料之外的訪客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鼬！”
“下午好，泉。”
“超意外，終于見到你了。”
“找我有事嗎？”鼬顯然不能理解對方的興奮。
“沒什麽，只是覺得能在今天見到你，一定是上天的恩賜。”泉遞上自己手中的食盒，“今天是我的生日，現在情況特殊沒有辦法舉行生日宴，就擅自做了一些吃的給你們...”
“謝謝，生日快樂。”
“鼬！”眼看着鼬接了食盒就準備回屋，泉趕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然後在他疑惑的眼神下不自覺紅了臉，“那個...我可以...要一個生日禮物嗎...”
生日禮物？似乎沒有理由拒絕，但他确實不知道應該給女孩子送什麽東西，千羽的生日好像也沒問過，只知道是在冬天...
“我知道了，你想要什麽？”
“...閉上眼睛。”
這是什麽意思？鼬稍微一走神，桂花的清香已經近在咫尺，纖長的睫毛在他眼前微微顫抖，嘴唇上傳來的溫度讓他陌生又不安，推開對方的念頭剛剛浮上腦海，泉已經先他一步拉開了距離。
“謝謝鼬...生日禮物...我很喜歡...”泉深低着頭不敢去看鼬的表情，心髒劇烈的跳動正不斷将血液送上頭部，現在不用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
“為什麽？”鼬聽到了自己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這個行為如果他沒記錯，是只有相愛的人之間才會做，“要和我...”
“我喜歡你，鼬。”泉擡起頭，眼神濕潤又堅定，“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喜歡着你。”
“為什麽...”這樣的他值得這麽多人喜歡？
“因為你的溫柔你的體貼，5歲那年你救我時的沉着冷靜，7歲那年在湖邊吃團子時的可愛反應，還有各種各樣...強大的地方笨拙的地方...我全部喜歡。”
『如果一定要說理由的話...他會發光呀。』
“不一樣...”
“鼬？”
雖然都叫做“喜歡”，但是不一樣，從裏到外都不一樣，那個人的喜歡...是用生命來傳達的...
『別擔心，鼬，只要我活着就絕對不會讓你死，哪怕用一半的生命做代價，我也絕對...』
那個時候，他加入暗部後第一次重傷入院的晚上不是夢，她也确實...遵守了承諾...
送走泉以後鼬回到了院子裏，那個熟悉的背影正蹲在小池塘邊數花瓣，一頭紅發散在背上，發尾已經可以垂到地面，記憶中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并沒有這個長度，看來這些年主人一直沒舍得剪去它們。
“千羽。”
“你的小女朋友很漂亮，眉清目秀的。”
鼬聽出了千羽的陰陽怪氣不由有些慌亂，他似乎...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來了很久？”
“剛剛好趕上你們親熱而已，本來只是想給佐助送番茄。”
鼬看向放在走廊邊的紙袋，再回頭時對方已經落在了院牆上。
“千羽，你...”
“沒關系我不介意，這周的體檢你不要忘記就好。”
話音與人影随風而逝，鼬靜立了片刻俯身去拿那袋番茄，沒想一個不經意手指就被紙袋的邊緣劃開了口，血珠溢出，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