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心
許笙進去和私人醫生交談的時候,安郝已經從裏面出來安安靜靜地在外面的客廳裏坐着發呆。
然後門“吱呀”一聲讓他被稍微驚吓到回了神。
他目送許笙把私人醫生送出門,然後下意識地揪了揪褲子上的裝飾帶子不知在想什麽有一陣沒一陣地發怔。
許笙心疼他心疼得不行。她過去抱住他,想把下巴抵到他肩膀上,又怕觸感會太過明晰,不知道他心理上能不能接受得了,只能輕輕抱住他随後又松開,然後握住他的手在一邊坐下來。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他害怕和別人太過親密接觸。如果不用帶有致幻作用的□□物,會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敏感無比,甚至會恐懼到幹嘔。到了極點會直接昏過去。
“我不僅要她身敗名裂,我還要她的命。”
現在讓她被關在牢裏慢慢折磨怎麽夠,許笙雙目赤紅着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摸他的臉。每一個字都帶着極大的恨意。
“她怎麽償還都不夠,我要讓她瘋瘋癫癫,不知自己是生是死,身體精神都受你曾經受過的翻上幾十倍的苦。”
她要讓那個女人連睡夢裏都不得安寧。要她連死都是奢望。
安郝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眼眶發紅,然後低着頭低聲說好。
許笙朝他伸出手問他這樣可以嗎,然後過去攬住他。聲音悶悶地:
“我現在想到覺得很怕……”
很怕如果她之前沒有因為那個夢回來,他現在會被折磨成了什麽樣子。
她簡直不敢想。
她稍稍又加了一點點力抱住他,聲音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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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混蛋……如果我之前沒有誤會你……而且我這幾天竟然還和你生氣……我簡直……”
她越說心髒就越疼,嗓子緊繃到像被刀割着的弦一樣難受,她越難受就越說不下去,越難受就越隐忍着用手去攥住他背上的衣服。
“不要胡亂想,你什麽都沒做錯。”
安郝把下巴抵到她肩上去摸她的頭發。
“我不許你道歉,不許你自責。之前的系統分配不是你來決定的,我不要你因為那些事情亂愧疚來補償我。”
他伸手回抱住她,聲音很輕很輕:
“你還喜歡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你喜歡我尊重我願意為我做很多事情,這就夠了。”
然而他肩膀還是濕了一片。他明顯能感覺到她在咬牙不讓自己哭得發出聲音來。可是她最後還是克制不住開始斷斷續續地和他說話。
“怎麽能不怪我,明明就是我不聽你的解釋就跑掉了。為什麽我那時候那麽糟糕,那麽幼稚,那麽任性沖動。要是我以前成熟一點,要是早出生的是我……我是不是就能保護好你,不讓你經歷這些了。”
她一直在成長,她有努力在改,改壞脾氣,減占有欲,改遇事情沖動逃離的習慣,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再怎麽成長都還是幼稚,她從始至今一直惶惑着,想要長大一點,再長大一點。可是每次一到他面前,她還是覺得自己仍舊沒能快快長大。
“我在你面前總是幼稚、脾氣差、不溫柔,自以為是。要是比你大的是我……我是不是就能配得上你如此對我寬容的喜歡,是不是就能變成你喜歡的,适合你的,最合格的戀人。”
她恨自己比他要小,而且小也明明不是她不比他成熟一次次讓他遷就自己,去哄自己的理由。
“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麽一直那麽失敗,為什麽總不能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安郝默默地拍她的背,默默地伸手摸她的頭發,聽着她不停地說。他覺得許笙像是忍了很久,她努力去長大,努力去抑制自己。去隐忍,去收起本性嘗試着溫柔克制,把成長中的痛苦都壓在在心裏,并且還憎惡以往的自己,然後終于撐不住那麽多的負面情緒被徹底壓垮,于是終于把那些本來一直埋在心裏的痛苦一下子倒出來。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麽想的。我不喜歡你,還能喜歡什麽樣子的人。”
“你喜歡溫柔的,比你成熟比你大的……”她沉默了很久才悶悶地回答他。
安郝聽得心裏酸澀得要命。
他一直以為她是很直率的,很自信的。
“只要是你什麽樣子的我都喜歡。”他拿紙巾去給她擦眼淚,認真地看着她“我不認為是你的錯,就算是,那也不是你一方面的錯。我也是要負責任的。對不起,是我以前太不主動,對你的态度太差勁了,所以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所以才發生了這些。”
“我不是喜歡比我大的,我也不是喜歡比我小的,我只喜歡你。你要是比我大我就喜歡比我大的你,比我小我就喜歡比我小的你。”
他的神色柔和下來托起她的臉和自己對視,耐心地放溫柔了調子,像是初春的微風,一點點從裏到外吹拂到她的心間。
“我以前,一直覺得比你大十歲是很糟糕的事情。”他斟酌着詞句,想着該如何開導她、如何表達自己過去的心情,然後說着說着笑起來:“因為我覺得和你一比我是個老男人。”
許笙握住他的手,說話雖然還帶着鼻音但并不影響她生氣瞪他:
“不許瞎說。”
他還是笑,只是回握住她的手。
“可是我現在不那麽想了,我在最青春最漂亮的時候遇到你,于是把你吸引住。這樣真好,你喜歡上了我那時候的樣子,眼睛裏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然後他微微眯起眼像在回憶之前的事,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接着克制不地笑。
“你可真是個小色鬼。”許笙被他說紅了耳朵扭頭不去看他。
“不過還好,”他低聲笑起來,溫柔地不得了“這個小色鬼是很長情的色鬼,不然……”
“就算我現在才遇到你我也會喜歡上你,”許笙急躁地打斷他。“你現在也,很好看……”
安郝不緊不慢地撓她的手心。
“好不好看,年不年輕,我現在覺得都無所謂了……我現在覺得比你年長真好。因為這樣,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能認識你,你沖別人亂發脾氣的樣子,你叛逆時對很多時期不屑一顧的樣子,你渴望早點吃美食的樣子我都見過。後來你長大了,你溫柔的樣子,體貼人的樣子我也見過。”
“我見到了很多情侶根本不可不能見到的之前的你,很小時候的你。我擁有的,是和他們相比的最完完整整的你。我了解你的全部,我參與了你的全部。”
“你看,我是一個多貪心的人……”安郝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然後唇角一揚,“我現在覺得我覺得比你大真好,而且……比你大就意味着我很多時候也會比你有經驗,這樣就方便我把你牢牢地抓住,再也看不到別人。”
他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摩挲,讓她整個人都覺得渾身酥酥麻麻的,醉醺醺得像要飄起來。
她沒有想到安郝會那麽直白。
一時間除了怔怔地看着他什麽都做不到。
她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太溫柔,太寬容。
他的眼裏有風光。
他像是之前一個人用雙眼看遍千山萬水,于是去盡了一切不好,只在眼裏留了最柔美的風景展示給她;又如若他站在了春日,然後把初春時節最和煦的風,最和煦的陽光,最最溫柔的那一抹放入眉梢眼角再看向她。
她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他心底。潔白,幹淨,不染一點烏黑之色。只剩下接納和寬容。
安郝也很安靜地看向許笙,并且擡手理了理她的頭發:“我貪心,我要你純粹的不加任何雜質的喜歡,所以,不要帶着要補償的想法來喜歡我。”
她一時間不知道他說得對不對,但她知道她現在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加快,她不知道怎麽表達心情,只覺得自己克制不住地想用力抱住他,然後狠狠親他。
她随後垂下眼簾來,不曉得自己整個人有沒有燒起來。
他太壞了。
是不是年長的人撩起人來都是這麽溫柔平靜卻有誘惑力。
他真狡猾。
他撩她,他自己卻還不知道。
他太過分了。
她現在心髒撲通撲通跳,只想親他。
好想親。
可是不能親,最多只能抱抱。
“好。”然後她別別扭扭地朝他張手:“我想抱抱你……”
許笙抱住他好久好久,可是最後還是憋不住帶着些開始委屈嘀咕:
“那你以後,也不許再氣我了。”
“好。”安郝笑起來。
“除此以外,我……可是……我現在好想親親你。”
安郝聽到這句垂頭喪氣的話時他的下巴還抵在她的肩上,他被她過于憋屈的聲音和渴求搞得想笑又有些怕她惱羞成怒。
他起身,同樣不自在地避開她的目光,然後聲音很小很小地:“我記得也不是不可以,醫生說可以慢慢來的,這樣也算脫敏治療……”
然後他在她還沒反應過來醫生之前吩咐的脫敏治療是什麽意思時,已經低着燒紅的臉過去坐到她腿上,手環上了她的脖子。
“真的,可以親嗎……”她不由傻愣愣地看他。
安郝有點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應她:“可以的,如果我不舒服了就告訴你,沒問題的。”
“只要你輕一點慢一點……我們試一下,應該可以的。就,暫時只親親,不接吻就好了……”
他垂着眼簾臉有一點點紅,聲音又輕又小,主動攬着她看起來又乖又軟。
許·委屈巴巴讨親親·笙嘭一下被撩炸了。
事實證明撩撥一只成年狼崽子是很危險的。即使她已經離開狼群很久了。
小狼崽聽完後直接就伸爪子抱住他,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嘴巴吧唧一下貼上去。
她接着就開始用牙齒輕輕咬他的下唇,然後用舌尖慢慢描繪他的唇形,最後慢慢地吮,從唇最下唇邊緣的唇線開始咬噬到上唇。
她真的只是親親,但是親得實在是細致溫柔,又舔又吮又咬,把安郝親得暈暈乎乎迷迷瞪瞪。
所以,原來不接吻只親親也可以這樣親嗎……
他以為只是貼一起而已……
事實也說明小狼崽實在是個很會親親的崽,她急乎乎抱住人後就開始貼上去耐心地慢慢地去親他,一點一點,把他親得整個人從開頭緊張害怕到放松下來接着感到舒舒服服,随後被伺候得像喝醉酒一樣飄起來。
安郝被親得暈頭暈腦,心跳加速,不由揪着她的衣服哼哼。
許笙停下動作緊張地看他:
“不舒服嗎?”
安郝要被她羞死了。
“那我下次就只貼一貼……”
他要羞到悲憤了。
“沒有……”
許笙還在問他,順便帶上幾分委屈巴巴和心疼:“是嗎,你這次不能再騙我。沒關系,可以慢慢來的。我下次就只貼一貼。”
“沒有!……”
“那你捂着胸口幹什麽,你剛剛說不舒服就告訴我的。郝郝,郝寶……你不可以委屈自己。”
他把臉埋到許笙的衣服裏:
“沒有……真的……”
“只是太舒服了,我有點緊張,心髒跳得一下有點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