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樣的你

安郝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麽,只是覺得恍惚間好像聽到了最熟悉最想念的聲音。

“郝郝,你怎麽了……”

“你哭了?是不是因為哪裏不舒服?”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夢中,只知道各種委屈克制不住地湧上心頭,于是瞬間哭得一塌糊塗。

“許笙……”

他邊哭邊斷斷續續地叫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叫,又委屈又難過又愧疚,把電話那頭的另一個人攪得一團亂,被他哭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心都揪起來。

“你別哭,我馬上坐飛機去找你,我現在就訂機票。”

安郝只記得最後自己抽抽噎噎地縮在床上,還在那裏說着不好,說沒有哪裏不舒服。不需要她來,明天就和她視頻聊天。

再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到了她懷裏,還緊緊攥着她的手。鼻息間充斥着的,全是她自帶的冷香。

他睡得有些懵,不曉得是不是在夢裏,于是怔怔地看她。

許笙小心翼翼地伸手又把他朝懷裏摟了摟,接着試了試他的額頭,然後像是終于松了一口氣在那裏自言自語。

“不怎麽燒了……”

安郝擡起頭看她,被她低聲問舒服了點沒有也不回應她,只是紅着眼圈不說話。

他最後哽咽着,把臉埋到她懷裏摟住她的腰。

“對不起……”

許笙看到他紅了的眼立刻像是被人在心上狠狠蟄了一次,瞬間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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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對不起……”

“我下次,一定設置備忘錄,好提醒自己再忙也抽空打電話給你。”

“記不住也沒關系,有什麽大不了的,只是忘記打電話而已。”她摸摸他柔軟的頭發,柔聲和他說話“況且,是我的問題。我擔心你忙所以沒有主動聯系你就只知道等。我也應該主動給你打電話的,不應該就等你主動……我也應該發一個消息問問劇組的時間安排的,或者怕打擾到你聯系你的助理的問你忙不忙的,”

她哄哄他,想到自己一直轉不過彎來怕他忙,因此只知道在那裏傻等,還不知道發消息給他直接問他忙不忙不由就笑了。

“順便,我昨晚接電話前,管家和你說了什麽?”

安郝聽到後僵住不說話。

過了很久後他悶悶地把頭朝她懷裏埋“沒什麽。”

“真沒什麽?”許笙的聲音又輕又溫柔,只是眼裏傳達出來的和聲音表達出來的截然相反。

她抱住他的腰的手又緊了緊,怎麽可能是沒什麽,她起來時聽到電話那面的哭聲之前,管家自然是和他說了不該說的,不然他不會一下子失控到那種程度。

“你不說,我也大概知道她說了什麽話,也猜能猜到你為什麽不說……”

安郝不知道她都猜到了什麽,只知道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時似乎聽見了争吵聲,但那聲音又像只是一個人單方面在說着什麽,他醒來的時候她的手機屏幕還亮着,上面像是通話的頁面。

他于是伸手攥住她的衣服,聲音輕飄飄得像鵝毛。

“你生氣了。”

“沒有。”

安郝于是又朝她懷裏鑽了鑽,聲音極其的小:“你和管家吵架了,是不是。”

接着他就看到許笙整張臉都泛出冷意。她沉默了一小會,沒有正面回答他。

“适不适合都是我的事情。而且,我說合适才是最好的。”

“可是,你不應該和她吵的,她是長輩……”

他被安慰後覺得委屈,卻又不得不承認管家說的話有多麽一針見血“管家說的很對,我總忘記給你打電話,我總是很過分。和別人比起來,我不合格,而且一點都不适合你……”

許笙攬住他嘆息一聲。

她的郝郝,怎麽可以這麽否定自己。

她溫柔地擡起他的臉,讓他看到自己的瞳仁裏。

那雙眼睛和他平常在電視上看到的不一樣,雖然同樣的漆黑如墨,深邃得像是永遠望不到盡頭,可是現在裏面卻還藏着無盡的寬容和無盡溫柔的星光。像是讓人想一下掉進去,便再也不想此刻是在魂裏還是夢裏,也不願不去計算今夕是何年何月:

“如果她說的對,我們不合适,那麽你就要離開我?”

安郝臉色發白,下意識用力攥緊她的衣角,她不由眼裏濺出一朵朵笑意的浪花來,不等他回應就繼續說下去。

“你看,你又舍不得。”

他被她說得心裏發酸,悶頭不說話,眼眶紅紅地像只兔子。

“在一起的是我和你,又不是你和她,你應該問我是不是覺得不合适,聽她的幹什麽。”

“在我看來,我的郝郝是最好的……”

她親親他,不打算再深聊這個話題,從床頭抽出紙巾給他擦眼淚,溫柔地哄他轉移他的注意力。

“不能再哭了,再哭明天還怎麽拍戲。”

他縮在她懷裏不動,悶悶地“那就不拍了。”

許笙不由又笑起來。

這真是她頭一次見到他這麽無理取鬧不穩重,還變成了蝸牛。

睡了一覺他表面上像是恢複正常了,結果其實在那裏鑽牛角尖,還突然變得像個孩子又脆弱又任性。

不過,這樣像小孩子的郝郝真可愛。

她于是忍住心裏的笑意,放柔了聲音哄他。

“好,那就不拍,我們聊天好不好,就聊這件事情。”

他低着頭不看她,用力搖頭,也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住她的腰不放。

過了很久,又猶豫了很久,安郝倚在她胸口前小聲說話。

“不過就算這樣,管家說得也很對,我不了解你。”

許笙慢慢撫摸他的頭,“沒錯,你确實不了解我。”

她能感受到他突然僵住,不由地去撫摸他的背:“畢竟分開了這麽久我是會成長的。可是,你可以問我呀。你多問問我,不就了解我了。”

她握着他的手玩他的手指,聲音溫柔到了極點:

“比如……我從來沒有覺得晚上等你的電話等不到就委屈,我也從來不認為我付出的就比你多。”

“因為我知道,每個人的付出形式是不同的。”

“你看,之前我忙的時候,你等我的電話不是也經常等不到,可是你沒有抱怨。之前幾個月,我總是不能陪你,你只能一個人吃飯,可是你也沒有生氣。”

“她偏心我,她都沒有看到你對我的好就亂指責你,你的付出在那裏我都知道。”

安郝怔怔地看着她。

“如果你不理解我,就慢慢理解我就好了。如果你覺得把我放的位置低,那就讓我來慢慢抓住你。我還在慢慢地變得成熟,所以我就能慢慢地能理解你,靠近你,抓住你。”

“我不需要你作我的附屬,我要你做你自己。”

她說完這些伸出手去溫柔地把他圈到懷裏:

“郝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現在這樣的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而不是在我背後,甚至為了我一次次妥協……”

她呢喃低語着,看他的眼神過于溫柔,不僅溫柔,還包含着理解,包含心疼。

就像是一陣春風吹佛到了心裏,将滿心的嫩芽都吹得開出醉人的花來,然後将人緊緊地,卻溫柔地纏住,再也出不來。

她越說,他的心跳就越急促,一下一下,如同擂鼓。

而眼前的景象也跟着越發模糊。

他在沒有她在的那幾年,自己在黑暗中摸爬滾打,即使拍戲時從極高的地方摔下也沒有吭聲,被人潑了髒水也只冷靜着暗地裏反擊,被質疑演技被冷嘲熱諷都只沉默着演出東西來,即使被那個女人欺辱着,也能咬着牙告訴自己撐過這四年,從來沒有想過有沒有人陪他的問題。

而現在,他只是被管家說了幾句就委屈了,發個燒胳膊上劃破了覺得沒人陪就嬌氣得要哭。

“我可是要被你慣壞了……”

安郝不清楚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被淚遮了眼看不清眼前,但他知道現在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溫柔得讓他難以用語言來描繪。

她漆黑的長睫下的眼眸自帶着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人覺得無比溫潤,像只是一瞬間,他就看遍了世間所有的溫柔。

他哭得抽抽噎噎,伸手去攬住她的脖子,很用力地去看她。

“你知不知道,享受過最好的,就不願意放開,再也接受不了最壞的了。我以前,從來不會因為受一點點小委屈就哭的……”

“郝郝,你知道為什麽不哭嗎?那是因為不哭的人只能靠自己,他知道自己哭也只能哭給自己看,沒人哄着慣着他。

“所以你看有把你人慣壞有什麽不好。”

“不過我總覺得慣不壞你,你太獨立了。你說,我該怎麽才能把你慣壞,慣得依靠我一點……”

他因為她的回應不由覺得心像被羽毛輕輕掃過,在那裏癢癢的,不安地跳動。

他的淚珠還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不由擡起臉呢喃。

“怎麽慣壞?那就從親我開始……”

許笙在那一瞬間呼吸急促,啞聲說了句好,接着就小心翼翼地親在他濕漉漉的眼睫毛上,然後擡起他的下巴将嘴唇貼上去。

這是他們之間嚴格上來講第一次真正的親吻。

她和他唇齒糾纏,甚至開始試探着撬開他緊閉的牙齒。

那一吻帶着實驗意味的吻結束後,她喘丨息着松開他,卻克制不住地去親他的臉,然後是他的耳朵。

她感受到安郝明顯瑟縮了一下,但卻堅持抓住她不讓她離開,甚至還要拉她更近一些。

“難受嗎……”她的聲音明顯帶了幾分意味不明意味。

安郝扯住她的衣領,睫羽低垂,半晌才搖搖頭:“沒有……”

她于是試探着去親他的脖子。她一邊觀察他的表情一邊慢慢地嘗試着。

他有些抖,卻沒有說話。她的呼吸加重,輕聲地問他可以嗎,于是他紅着臉貼過來。

她把吻落到他的脖子上,再慢慢落到鎖骨上,細細密密,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

許笙耳邊是他有點帶着隐忍卻克制不住地軟得不成調的斷斷續續的呻丨吟。

然後她伸出手,有些急躁卻努力克制住自己慢慢地去扯他的衣服。她把他肩頭的衣服扯去,把吻落到那裏觀察他的反應。

安郝的身體微微發抖着,卻仍舊抓住她的衣服神色迷離着靠近。

雖然還是有點害怕,但是想要更多……

他忍不住曲起腿,斷斷續續地喘丨息,直到上半身的衣服被她全部扯下來,聽到她低低的一聲咒罵才有些清醒過來。

他能感覺到她的目光最後有停留在他胸口的某處幾秒,然後就撇開來看向別的地方,随後就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抱住他。

“好了……再下去就過了,可能就控制不住力度了。”

他瞬間從脖頸紅到了臉。

“其實說不定繼續也沒關系……如果真的不可以,我就告訴你……”

“不行,”她頓了頓,最後還是只是低着頭幫他拿起衣服,“我舍不得。一點點不舒服都不行。”

她認真地幫他把衣服穿上,“以後時間還長着,我們可以慢慢來。”

然後,她就聽到他聲音很小,很低地,很不好意思地:

“那就再親一下……”

他少有地軟軟地貼近她:“那現在,最起碼已經可以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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