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其實白小湖的臉沒有什麽變化,只是之前太素淨了,這會兒身上添了顏色,而且她自己也有了穿得漂漂亮亮的心思,整個人就明亮了起來,給人感覺自然就不同了。

不說應淼把自己噎得不行,對于自己無償贈送漂亮裙子的行為無比後悔,就說白小湖看幾人一時都不說話,微微歪頭不解問:“你們找我?”

氣勢洶洶堵門的樣子,好像要找人打架一樣。

不過打架她也沒在怕的,她可是補充了不少靈氣來着。

幾個女的:“……”嗷嗷嗷,歪頭也好可愛!

應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勉強撐起假笑:“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見這幾個大咧咧的粗糙女人有些臉紅地低下頭去,理頭發的理頭發,扯衣服的扯衣服,再擡頭就露出了羞澀的微笑。

陳到還保持着最後的矜持,只是她的矜持也就是別扭地扭過頭,又忍不住偷偷看過去。

應淼:“……”

這還不算,走在最後面的時剪更是越衆而出,來到白小湖面前,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時剪,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白小湖擡頭看她,她穿着至少八厘米高的鞋子,但這女人卻還比她要高些,怕不是要有一米八。察覺到對方身上的友好,她也伸出手:“你好,我叫白小湖。”

時剪扯出一個不太熟練的笑容,應淼發誓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冷面家夥笑,比看到陸遏笑還稀少。

時剪雙眼微亮,徐徐道:“真是好名字,名字美,人更美。”

應淼:“…………”

時剪:“我覺得你頭上還少了點東西,我編發的手藝很好的,要不要我幫你?”

白小湖摸了摸披散的頭發,顯然也沒想到話題一下子到自己頭上,懵懵地:“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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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剪:好軟,好可愛!

她一本正經地拉着白小湖就往房間裏走:“編個公主頭吧,我想到要怎麽做了。”

應淼:“………………”

……

陸遏在聽說勝天小隊出事後就過去了。

他過去的時候混亂已經平息,可惜的是勝天小隊的人有十幾個被感染了。

陸遏還沒走近,就聽到了勝天小隊的人的哭嚎怒罵聲。

“陸隊!”

“老大!”

這邊尴尬圍觀的仲陽小隊看到陸遏來到,又驚又喜忙讓開路,往陸遏身後一瞧,唉,傳說中的小姐姐呢?

——怎麽就老大一人過來?

——你傻啊,小姐姐幹嘛跑到這邊來,肯定在隊裏休息啊,說不定溫隊正在陪聊。

——哎呀,錯過第一面了,可惜。

仲陽小隊的八卦們紛紛用眉毛眼睛繼續八卦,不過看到場中那被感染的人和親友含淚恨別的場景,又紛紛唏噓着把八卦念頭壓下。

勝天小隊的隊長看到陸遏過來,立即迎了上來,赤紅着眼睛道:“陸哥,這事你要為我們做主,他殘血小隊太過分了!”

陸遏看向那個被捆起來,關在籠子裏,在那瘋瘋癫癫地笑着的人,那是個感染者,臉色已經變得暗灰,眼睛也開始渾濁,即将屍化,他手上、身上、嘴裏都是血,那些顯然都是勝天小隊的人的血。

陸遏道:“是殘血小隊的人?”

“沒錯!這人我在殘血小隊裏見過,你知道,我們和殘血小隊有點過節,但誰知道他們會使這樣的陰招,這人進來見人就抓就咬……”勝天隊長說着都哽咽了。

這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名叫蔣勝天,曾被陸遏救過,最初也是想加入仲陽小隊的,但他身後有一幫子兄弟,陸遏不想把仲陽小隊的規模弄得太大,就沒有同意。這人就自己創建了勝天小隊,不僅在仲陽小隊附近弄了地盤,還處處向仲陽小隊看齊。

為了這個,陸遏和仲陽小隊平時也多看着點這邊,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那邊被感染的十幾人,已經認命地被昔日的隊友捆束起來,親友在邊上絕望地痛哭,這場景即便是見慣了生死的人看了,也心裏沉甸甸的。

仲陽小隊這邊也有人眼睛紅了。

一個方臉堅毅的男人走到陸遏身邊:“老大,那人我也見過,确實在殘血小隊裏出現過,如果真是殘血小隊派來的,這種事情不能姑息。”

今天能偷襲勝天小隊,明天就能偷襲其他地方,他們仲陽小隊是衆多人眼中的眼中釘,難說哪天不被這麽報複。哪有千日防賊的,這麽惡劣的做法,絕對要嚴酷鎮壓下去。

男人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只要陸遏一個命令,他馬上就可以殺去殘血小隊,把那什麽狗屁隊長的頭擰下來。

陸遏思考了片刻,道:“餘瑾。”

方臉男人沉聲應道:“有!”

陸遏:“你帶人把殘血小隊圍起來,準進不準出。”餘瑾想了下,“明白了,只圍不動手。”

陸遏朝人群裏看了看,找到一個人:“林濤。”

“有!”一個頭發自然卷的清俊男人出列。

“你配合餘瑾,把殘血小隊的莫隊長和幾位副隊請過來,能請幾個請幾個,但莫隊長必須來,既然是他們的人,他們總得給個交代。”他平靜地道。

林濤笑了:“放心,我一定好好地‘請’過來。”

陸遏又道:“包子。”

一個娃娃臉少年走了出來,笑嘻嘻道:“老大,我幹啥?”

陸遏道:“把周團長和林區長請過來。”他下意識地想要摩挲腰間的槍,發現槍已經送人了,而且還被廢鐵一樣地捏扁了。

他頓了頓,“出了這種惡性襲擊事件,總得知會一聲。”

少年一并腳:“保證辦好!”

一時間仲陽小隊在場的人大半被調動起來,勝天小隊的人也義憤填膺氣勢洶洶地說要參與出力。

陸遏不管那些小事,對蔣勝天道:“你派一些人出去,将這人的過往經歷、身份背景打聽清楚,他的家人、朋友、關系親近的人都找出來,尤其弄清楚今天和誰在一起,去了哪裏,怎麽感染的病毒,如果是外面感染上的,進基地時是誰把關的,來這裏前他還去過哪裏,有沒有目擊者。”

陸遏看着籠子慢慢地說:“是自發行為還是受人指使,總會留下痕跡,還有,你把他進來後的詳細過程,還有和殘血小隊的過節詳細說一遍。”

蔣勝天抹了把臉:“是。”

……

白小湖被圍着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結束,看着鏡子裏自己的發型,她呆了下。

時剪的手真的很巧,把她前面側邊的頭發編了好幾條蠍子辮,和後面的頭發一起盤在腦後,弄得很有層次感,還蓬松蓬松的,她頭發又多又密,整個苞苞頭就顯得很有分量。

周邊還用綠色碎鑽的纏絲發卡卡了一排,那碎鑽和銀絲在頭發間随着動作就會隐隐閃耀,漂亮得很矜持。

時剪還把一根綠色的飄帶固定在頭發裏,垂在發苞下邊,風一吹就會悠悠地飄起來。

時剪最後把白小湖額前,她刻意流出來的幾縷細細的頭發給弄得彎曲,一個成功的公主頭就誕生了!

簡單而不失優雅,整潔中又有種慵懶的淩亂美。

配上白小湖光潔飽滿的額頭,鴉羽般濃密的睫毛,又黑又大的眼睛,以及那張小巧秀氣又清麗的臉龐,纖細優美的脖頸,完美!

時剪目光閃耀地看着眼前這副美景。白小湖擡眸看她:“好了?”

那眼神清亮而認真,帶着初生般的懵懂信賴(大霧),讓時剪忍不住掐了掐掌心,才穩定地開口:“好了。”

白小湖就吐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頭:“這樣會不會有點奇怪?”

他們族裏,只有成婚了的狐貍精才會把頭發都盤起來的。

不過她也知道這裏沒有這樣的講究,就是看到自己這樣有點不習慣。

其他從頭到尾圍在旁邊的女的:“不奇怪不奇怪,很好看。”

時剪道:“這個發型比較适合你這身裙子。”

陳到坐得最遠,但也遠不過兩米,聞言也默默地點頭。

一旁的應淼已經麻木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竟然就這麽坐在這裏這麽久看着她們折騰和各種彩虹屁。

她站起來:“我們下去吧,食堂應該準備好了飯菜。”

穿得再美再仙,往油污污的食堂裏一坐,也就沒感覺沒氣質了,應淼不是很确定地想着,反正她在這裏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十分需要有人站出來指出白小湖這麽打扮的不合時宜來增強信心、扶正三觀。

時剪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回到白小湖身上又變得十分溫和:“那就下去吧。”這麽漂亮就該讓更多的人看到!

白小湖站了起來,小魔雞自發地飛到她懷裏。

時剪皺了皺眉,這個就有點破壞造型了,不過她也沒說什麽。

幾人下樓,白小湖覺得這幾個緊緊跟着她的人類女性有點過分熱心了,不過她們比那應淼要真誠多了,她就很喜歡她們,問了她們一些問題。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走出來,這會兒是黃昏收工回來的時候,酒店大廳有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紛紛看了過來,目光定在白小湖身上,露出驚豔呆愣訝異的模樣。

陳到走在白小湖身邊,覺得特別地有面子。

應淼看到這麽多人,眼睛一亮,這麽多人肯定有看不慣白小湖的,她重振旗鼓,清了清嗓剛想說話,白小湖卻像察覺到什麽,朝一個方向看去。

小魔雞也叫了一聲,也看向同一個方向。

那裏,不遠的地方,有魔氣!而且是剛剛誕生的。

小魔雞又啾啾叫了一聲,還在白小湖手裏蹦跶了一下:新鮮的魔氣,鮮美的味道,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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