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 楚越失魂落魄的回到旅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中失落無比。

原本以為柔兒最起碼會聽自己說幾句話,不曾想就那麽直接的讓自己走。

又擔心她以後怎麽辦,頓時煩亂不堪。竟就這麽在凳子上坐了一下午。

傍晚時分,旅店的夥計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楚越擡頭看了他一眼。

那夥計小心道:“下面有人自稱是許大人的人,要上來找您,您看……”

楚越聞言,心中暗道:也好,去敲打那許航一番,也算盡了自己的一份力,心中也好受些。便道:“讓他上來吧。”

那夥計回道:“哎!”随即彎腰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彎腰道:“我們大人得知楚将軍來此,特備了一桌酒席請将軍赴宴,不知将軍可否賞這個面子。”絲毫不提及兩年前的賭約。

楚越也不多說,道:“走吧。”

那少年模樣的小厮一怔,沒想到楚越如此好說話,還以為會裝模作樣的拿喬一番才去。這小厮也是個機靈人,不過一瞬,退到一旁,道:“将軍直爽,小人佩服。将軍先請。”

楚越也不與他廢話,擡腳便走。

進了許府後,許航正在前院大廳內端坐着,面前還擺着一桌酒菜,見楚越來了站起身來,臉上挂着恭敬的笑意,朝他走來,姿态放的極低。

待走到楚越身旁,使了個眼色,那小厮識趣的退下,自己引着楚越往前走,開口道:“楚将軍肯賞臉來卑下府上,卑下這小屋真是蓬荜生輝啊。”好似完全不知道下午楚越已經來了一回。

楚越沉着臉并沒有開口。

許航的臉上沒有半分尴尬,引着楚越在桌子的主位上坐下,自己坐在一旁,又開口道:“楚将軍年少有為,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當年老夫可真真是沒有看錯人”

看着許航一副伯樂的模樣,楚越愣在當場,不得不感嘆這厮臉皮極厚,完全忘了當年是怎麽對他的。還沒有看錯人,這話說的,楚越簡直想那倒朝他臉上劃上幾刀看能不能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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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不屑,面上不顯,楚越淡淡的開口道:“有什麽事就說,我沒耐心陪你在這敘舊。”

許航依舊笑着,撫着不長的胡須,道:“不知楚将軍此次前來,可是為了小女?”

楚越擡起眼皮,嘲諷之意溢于言表,“難不成,還是為了你?”

“可我怎麽聽說,楚将軍已經在華城有了妻子了?有了妻子還來招惹小女,楚将軍這事兒,做的可不厚道啊。”

楚越本來就為這事兒心煩不已,許航竟還敢這麽說話,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冷笑道:“若是你找我來就為說這麽些廢話,我勸你還是別說的好。”

許航也知自己已經觸怒于他,陪笑着将楚越拉着坐下,道:“将軍勿惱,卑下這不是請将軍來與将軍分憂嘛,要知道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楚越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淡定下來,把玩着那精致小巧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許航,“有什麽要求。”

“這蘇州知府之位空缺……”

楚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酒杯應聲而碎,許航心中一跳,再也維持不住面上那笑模樣,露出一絲慌張來。

楚越這才開口道:“拿自己唯一的女兒換着蘇州知府之位,你這算盤打的倒是精明。且不說我只是個小小武官,文官之事沒有我說話的份兒,就算有,這蘇州知府之位給你了,你确定你能坐的穩?”

“卑下剛剛只是小小的開個玩笑,将軍莫要介意。”

楚越也不耐煩跟他在這繞來繞去,直接道:“你要是想靠着我往上爬,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許航慢吞吞的的說道:“那我這如花似玉的女兒,只能許給別家了啊。”

“你敢!”

許航對着楚越笑的欠揍無比,“我為我的女兒安排婚事,就算你是朝廷大員五品将軍只怕也幹涉不到吧,我有何不敢?”

楚越沉下臉來,“你要是敢給柔兒胡亂指門親事讓她過的不好,我保證讓你不僅不能升官還讓你官兒都當不成!”

“卑下膽子可小的很,将軍莫要威脅卑下。要是卑下一慌張做出什麽讓将軍不高興的事情來,這可就不好了。”

楚越緊緊捏着拳頭,只想把這無恥之人踹倒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頓。

許航又道:“其實卑下的要求也不高,蘇州知府卑下是不敢妄想,但只要是讓卑下升上那麽一品,也就足夠了。”

楚越将心裏的暴躁勉強壓抑了下去,“讓我見柔兒。”

“将軍乃是有婦之夫,而小女可還是個閨中女子,這只怕是不太合适吧。”

楚越站了起來,擡腳就往大門方向走,“既然如此,那楚某就告辭了。”

許航萬沒想到楚越會擡腳就走,慌忙追了上去,拉住楚越,道:“小女就在左旁的小院裏,卑下帶你去便是。”

楚越冷哼一聲,甩開許航的手。

許航悻悻的說道:“将軍這邊請。”

将楚越帶到許之柔的院子門前,停住了腳步,“卑下還有事情要忙,将軍請便,将軍若是考慮好了,使個人去叫我便好。”

楚越沒有理他,徑自擡腳向院中走去。

走到許之柔房門前,卻遲遲不敢推門進去。

許久。

“來都來了,怎麽還不敢進來?”

楚越深呼了口氣,推門而入。

之間許之柔正坐在臨窗的榻上,青檸青檬一左一右的站着。

對面便是桌椅。

見楚越進來了,許之柔伸了伸手指向對面的桌椅,“坐。”

楚越依言坐下,雖說許之柔的态度與白日裏大不同。卻依舊不知如何開口。

許之柔将垂到耳邊的頭發捋到耳後,神色淡淡的說道:“我爹找你了?”

“嗯。”

許之柔面上浮現出一抹嘲諷,“他開了什麽條件?”

“……蘇州知府。”

“呵,真是好精明的打算,你答應了?”

楚越皺着眉頭,看向許之柔,“我怎會答應!”

“怎麽?你覺得我還不值一個蘇州知府?”

“……柔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爹帶你來的,我還能認為是什麽意思?”

楚越并不回答,只是看着許之柔,許久,像是決定了什麽,“柔兒,我知道你并不想聽,但是我不得不說。陛下賜婚的時候,我有開口的機會,但是我猶豫了,我不能騙你也更騙不了自己,并沒有什麽苦衷,是我自己接受的賜婚,柔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這幾個月我也過的很痛苦。如今我只問你一句,你,還願不願意嫁給我?”

許之柔沉默良久,終是開口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難不成你還能為了我放棄你的錦繡前程?”

“我能!”

許之柔震驚的看向他,又偏過頭去避開了楚越的灼灼目光,“我不能……”

一時屋內靜默下來。

許久,許之柔幽幽開口,聲音如訴如泣:“我真的已經不怨你了,真的。這都是命,我認了,沒必要搭上你的前程,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楚越心疼的幾乎窒息,“柔兒,你覺得我能就這麽撇下你不管嗎?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嫁給他人。”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楚越的張了張嘴,又閉上,終是開口道:“柔兒,你跟我走吧,我雖不能給你應有的名分,但我保證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結發之妻。”

許之柔怔怔的看着他,眼淚自臉龐劃過,“你這麽說,叫我如何是好!”

“柔兒,我知道以你的氣性必不願給人做妾,但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你,我會護你一生一世,必不讓你受半分委屈,你才是我的妻。”

許之柔的淚落的更兇了。

楚越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許之柔身旁,蹲下身子,握住許之柔的手,柔聲道:“柔兒,你信我,跟我走吧。”

房中的燭火微微搖曳,許之柔終是點了點頭。

楚越頓時開心不已,正要說些什麽。

只聽許之柔開口道:“我跟你走的唯一條件,就是讓我爹得不到半分好處!”

楚越輕輕擁住她,感受到懷中人人兒微微顫抖的身子,道:“放心吧。”

許之柔緩緩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楚越放開了圈住許之柔的手,轉而握住她的肩膀,直視着許之柔的雙眼,堅定道:“我先去解決許航,你等我明日來接你。”

許之柔止住了哭泣,點頭道:“嗯,我等你來接我。”

楚越出了許之柔的屋子,走到院門前,正欲去尋許航,卻見許航已經朝這邊走過來了,想必是有人去通知他自己已經出來了吧。

待許航走到自己身前,楚越開口道:“明日我會來接柔兒,你的事情,等消息便好。”說罷徑自離去。

許航不疑有他,笑意連連的道:“将軍慢走,卑下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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