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日出東方之際,宴王府整體還是以前靜谧,阖府上下都還沉浸在昨日中秋的快樂氣氛中。

主人卧房內旖旎的氣息尚未散去,透過月白色的紗帳可以看到嬌小的人正酣睡在男子的彎臂中,被子下的一雙大手緊緊地圈在懷中。

男人溫熱的氣息自她頭頂拂過,将她整個人罩在一個安全溫暖的環境裏。

趙佑離天微亮時便醒來了,感受着貼在胸膛上的那雙小手,低頭看着那張素淨柔美的小臉,心底一片柔軟。

他将頭微微伏下去,印在她嘴角處。

“你真正屬于我了,今後一切有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趙佑離自第一次不得不跟着趙霁寧蹲屋頂時,就打心眼裏心疼這個自立的小姑娘。

有爹等于沒爹,有家等于沒家,偌大的楚府,僅有一個丫鬟與之相伴,過着與下人無異的生活,不僅沒有養成怨恨的性格,反而是那樣的堅韌。

趙佑離最初對她除了心疼憐憫外,還有些許欣賞,欣賞她的通透。

可那次街角的相遇,面對嬌弱自強的對她,竟逐漸産生了保護欲,仿佛她天生就該歸他羽翼下一般,不由自主地想護着。

由遠遠瞧着暗裏的護着,到同床共枕舉案齊眉,再到昨夜的相濡以沫,終于真正歸他所有,名副其實。

實質上的轉變,是令人雀躍的。

經過昨夜,僅僅是看着,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手指尖的微癢,催促着他快些觸摸那絲滑錦緞般的雪玉肌膚。

什麽是膚若白雪,他總算是知道了。

昨夜僅靠着燭光,他亦能看清那勝雪的肌膚。不過那觸感,要比視覺上震撼得多,不知不覺,他的手再次拂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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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沉睡的楚涵嫣幽幽轉醒,眼睛尚未張開的她,被手底下的溫熱觸感驚到,瞬間睜眼。

“啊。”

楚涵嫣一睜眼就是一張貼在面前的臉,不管這張臉有多好看,看了有多喜歡,還是被驚了一下。

這也不怨她大驚小怪,睡夢初醒間,本就迷迷糊糊的,手掌下又摸到了與平時不同的觸感。之前兩人同床共枕,每次摸到的都是綢面的裏衣,今天摸到的竟然是溫熱的皮膚,若不是鼻間的氣息與從前無異,她一定會尖叫的跳起來。

“王爺,您……”楚涵嫣使勁兒眨了眨眼,确定是他沒錯。驀然,昨夜自己燥~熱時纏着他的情景躍然眼底,粉頰刷的紅了大片,轉過頭,不敢再看他。

“我怎樣?”趙佑離一個翻身,将她壓于身下,迫使她與他四目相對。

“您欺負人。”楚涵嫣害羞,雖說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可那時候是他引導的。而昨晚的大部分時候都是她主動纏着他的,這個記憶可羞壞了她,着實不好意思擡眼看他了。

眼見着她羞答答的垂下粉頰,趙佑離感到無奈又好笑,湊到她耳邊,“害羞什麽?”

趙佑離安撫的吻如雨滴一般落在她粉頰上,“昨夜怎麽不這般緊張呢?”

原本身下人正緊張的閉着眼睛,聽了這話,突然張開眼眸,“您明知道我那是中了藥,才……才那樣的……我不是的……”

“才怎樣?不是怎樣?”趙佑離轉向她的耳唇,雙唇貼在上面,誘~惑着她,“才主動地幫我脫衣裳,還是主動地求我?嗯?”

“還是說,你不是想找本王幫你?”

“我沒有!”楚涵嫣急切地解釋,這種事打死她也不會找別人的。

昨晚他未歸之時,她可是連府醫都沒找過,怎麽可能找別人呢,楚涵嫣有些委屈,“我怎麽會找別人?”

“我知道你不會的,這世上只有我,也只能是我才有權利,有資格。”這話實在不可一世,明明知道這樣,昨夜怎麽不主動幫她,反而拖着她難受到不行!

她确實是中~藥難受,可也不是沒有記憶的。她可是記得昨晚他是如何在她難耐之時,狠狠逗弄她的。

楚涵嫣擡眼撇着他,明明就是道貌岸然的壞蛋,明明就是知道她有多麽需要他,還是忍心逼着她自己求他才肯幫忙。

趙佑離驚奇的發現,經過昨夜的歡愉,使她變得更加嬌嫩。

明明是初為人婦,剛剛褪去青澀,連妝容都沒上的她,竟有如此風韻,那眼角眉梢間竟流露出一抹妖媚氣息。

趙佑離感覺一股熱氣一湧而上,整個人壓在她之上,正想拉着她再赴雲端時,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力氣,竟一下子推開身上的人,拉起被子把自己捂了進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竟然一氣呵成,使得被抽走被子的趙佑離由驚訝,變得樂不可支。

“哈哈哈。”

看着她那掩耳盜鈴的羞澀舉動,趙佑離當真是笑出了聲。

真是可愛,也不想想就一個被子而已,還真能擋住他?

“行了,再捂下去,該憋壞了。”趙佑離伸手強行掀開被子,露出她的頭。

可能是在被子裏裹得,掀開被子的時候,竟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原本散開的烏絲,竟成了鳥兒築的巢一般,一雙烏溜溜的大眼透過發絲,正不滿地看着他。

好似再說,我憋壞了,賴誰?

“不鬧你了,那裏還不舒服嗎?”

哪裏不舒服?楚涵嫣疑惑地看着他。

“傻瓜,”趙佑離伸手連人帶被圈了過來,“昨晚是你初次,還痛嗎?”

這話能問嗎?

這話他怎麽能問?

楚涵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如小狗拱地一般,用頭撞向他的胸膛。

得!逗貓反被貓撓了。

不過既然敢養貓,就有順毛的辦法。

“大清早就這麽有精神,挑~逗本王,這是還想再來一次?”

聽聽,這說的什麽話!

看看,他那是什麽眼神!

這還是那個人前風光霁月的宴王?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可楚涵嫣聽了這話,頓時變慫,不敢再動,只是靜靜地瞪着他。

“好了好了,別氣鼓鼓的了,大清早上就這般,好像我欺負你似的。”明明就是在幫她,這小東西不領情就算了,用完了還一腳踢開,真是被慣壞了,“你這小嘴兒,都快挂油瓶了吧。”

趙佑離摸摸鼻子,暗道,自己慣得,沒地說理。

想到昨夜那玉雪般的嬌軀,趙佑離的眸色陡然加深,可惦念着她終究是初次,還是抑制住了體內奔騰的谷欠望,伸手輕拍被子下的她,“起來吧,昨夜就沒吃東西,餓了吧。”

楚涵嫣還在糾結油瓶兩字呢,堂堂王爺竟也知道油瓶?

楚涵嫣是進過廚房的,自是知道油瓶這東西的,也知道民間土話“撅嘴撅得能挂油瓶了”是何涵義。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趙佑離竟然會知道。

“你那是什麽眼神,本王就不能知道這些?”趙佑離見她半天不說話,也沒動,便聯想到之前自己說過的話,這小東西,還真是能把人看扁了。

“別想了,本王知道的絕對比你想的多,就你那小腦袋,還是留着去看賬本吧。”

……………………

從趙佑離出門辦事起,楚涵嫣就一個人坐在榻上。

明明手裏拿着本賬冊,想分散些精神的,可仍舊是心不在焉,那點心思不知飄到何處了。

“王妃,您還好吧。”綠盈這次沒有再喚她為姑娘,而是跟随冰隐她們一樣稱她王妃。

昨晚是她與冰隐守夜,聽到了屋內的聲響,她擔心的想進去看看,被冰隐攔下了,就在她着急的時候,王爺命人備了水。這下子,饒是她這樣的姑娘家,也懂了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還好。”楚涵嫣依舊蔫蔫的,畢竟身體還在發酸,做什麽都提不起勁兒,“你也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

楚涵嫣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自己也将手裏的賬冊丢到一旁,懶洋洋地趴到了床上。

這件事,終究還是提早發生了。

其實她不是後悔,也不是不願,只不過她擔心兩人過早的成為真正夫妻,會影響到淳兒的降生。畢竟現在要比淳兒的出生日提早了兩年,就算十月懷胎,那也還是早了一年,這樣下去,可怎麽好。

幸好她的癸水剛過,不用擔心懷孕。

這件事既然發生了,就不能再避免了,也就是說有一便會有二。

再者說,這輩子本就是要與他恩愛地攜手走下去的。夫妻私事,若是他提出了,她必定不能拒絕就是了。

不過昨夜,她雖然在藥勁兒上,可神智還算清醒,那時候的他磨磨蹭蹭的,到底是不想幫呢,還是幫不了呢?

難道王爺的身體,不太行?

這話幸虧是她在心裏想的,萬一不小心說出來,又不小心被那個“不太行”的男人知道了,那她行不行就不得而知了。

趙佑離說是知道自己逼着她主動求歡的舉動,令她對他的身體産生懷疑,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楚涵嫣躺着看屋頂,心道:王爺身子本就弱,這檔子事又是個耗費體力的,還是想法子多替他進補吧。

畢竟男子與女子不同,男子若是經歷了這事,之後恐怕就不容易再忍着了。上輩子也聽人說過,這種事忍多了,對身子更不好。

還是順其自然吧。

楚涵嫣喚來綠盈,貼在她耳邊吩咐着。

“王妃,這湯會比小廚房的骨湯要好嗎?人家不都說甲魚湯有些腥味,王爺那樣挑嘴的,會喜歡嗎?”綠盈哪裏知道這甲魚湯的用意,就這麽好心的一問,反倒叫楚涵嫣不好意思了。

“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楚涵嫣記得這幾樣都是大補的,平時用一些,對身體總是好的。

這種私事,總不能也讓楊管家他們替王爺想到吧,那樣的話,她可太失職了。

而且,這種事必須要暗着來,哪能讓別人知道,總得照顧王爺心情不是?

哪有人樂意讓人知道這種短處的。

楚涵嫣自以為真相了,不過她也為了她找到的所謂的真相付出不少代價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竟然說糖糖這是肉~渣。

再補點,看你們還說我不!【傲嬌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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