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呈眠聽到霍連崎的話後翻出原主的記憶回顧了一下原主和霍連崎打交道的幾次經歷,按照原主以往的态度對霍連崎點了下頭。
霍連崎擡起下巴點了點齊珩清出來的那張沙發:“哥,你們坐呀。”
霍昱潇走過去掃了一眼桌面上的牌,看向霍連崎,問道:“玩的什麽?”
霍連崎詫異地看他一眼,有一種被盤問的緊張感,下意識就想将擱在茶幾上的腿放下來,想到什麽時又生生将動作止住,開口時他依舊保持了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梭'哈,哥你要不要也玩玩?”
霍昱潇聽罷後只是側頭看向沈呈眠:“聽到了?”
沈呈眠愣了下,點了點頭。
“沈少要玩玩嗎?”突然有一個少年笑着問。
沈呈眠擡眸看過去,開口的人留着一頭稍長的頭發,帶着點桀骜不馴的氣質,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笑嘻嘻地看着他。
霍昱潇的目光也移到了那人身上,視線淡淡掃過,那人臉上的嬉笑之色瞬間淡了淡。
沈呈眠這時搖了下頭:“你們玩。”
霍昱潇收回目光,拿出一張卡放到桌面上推給霍連崎:“玩夠了早點回家。”
說完後霍昱潇站直身體,掃視了這一圈人,微微點了下頭,随後便對沈呈眠道:“走。”
随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一樓拐角,霍連崎收回目光,踹了踹椅子将其他人的注意力拉回來:“行了,洗牌繼續啊!”
其他人這才回神,一個其貌不揚的少年笑着恭維:“二少,霍大少對你可真好。”
“是啊,這卡說給就給,”另一人羨慕地掃了眼霍昱潇留下的那張卡,好奇地問,“裏頭有多少錢呀?”
霍連崎看了眼那張卡,眼神暗了暗。
這卡是家裏開給他的,每月老爸都會往裏頭打固定一個數的零花錢,除此之外老媽和他哥也會時不時往卡裏打錢,他沒注意過有多少,但這麽多年下來他從來沒花完過,也就從沒缺過錢,直到上個月他考試考太差老爸把卡收回去。
可這卡現在怎麽到他哥手上了?而且還能做主把卡還給他。
霍連崎眼底劃過一絲不爽。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明明都姓霍,都是爸媽的兒子,但他哥不管做什麽都比他權限大。
他能動的錢都在這張卡裏,裏面的每一筆資金流動家裏都能實時監控,可霍昱潇卻早早就有一筆屬于他自己的資金,存在他的個人賬戶裏,由他全權支配。
明明只相差一歲,可他和霍昱潇卻好像是兩代人,霍昱潇是做什麽都可以有商有量的大人,而他永遠是一個需要被管着的孩子。
腦子裏想過這些,霍連崎的心情不太美妙,勉強将心裏的怨恨壓下,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想知道裏頭有多少錢還不容易,把它贏走啊!”
聚在這的本來就都是混世魔王,聽到他這話瞬間興奮起來,紛紛開始起哄。
還有個別唯恐天下不亂的,對霍連崎挑釁道:“霍二少還是說個數吧,這樣我們也好悠着點,免得把這卡裏的贏完了又要麻煩霍大少送錢過來,那多不好意思。”
這話落下周圍頓時一陣嬉笑。
霍連崎笑了下:“正好,我還沒試過把這張卡花光的感覺呢,你讓我體驗體驗?”
火藥味兒四起,少年們又是一陣興奮,又是開酒瓶又是吹口哨的,原本由霍昱潇的到訪而帶來的那點安分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走過震耳欲聾的舞池,從裏頭出來時沈呈眠很是松了口氣,一副飽受折磨的樣子揉了揉耳朵抱怨道:“他們在裏頭待久了真不怕耳朵出問題麽?”
霍昱潇沒回答,上車後對司機說道:“先去沈家。”
司機應了聲,發動了車子。
沈呈眠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竟然已經十點多了,沈母還發了消息問他什麽時候回家,但剛才在裏頭太鬧了,他沒有聽到新消息提醒,現在看到了連忙給沈母回了條消息過去。
放下手機後沈呈眠琢磨起了正事,他回想了一下剛才見到的霍連崎,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确實和原文前期的描寫一模一樣,但想到後期霍連崎的轉變,沈呈眠皺了皺眉。
原文前期霍連崎一直是個貪玩的纨绔形象,偶爾闖點禍需要霍昱潇去善後,但都不是什麽大禍,因此他剛開始還以為霍連崎就是個有點叛逆的少爺,而且對霍昱潇這個哥哥很依賴,甚至可以說是崇拜,但沒想到這竟然都是霍連崎裝出來的表象。
在安子牧算計之前,霍昱潇是所有人都默認的、當之無愧的霍家繼承人,霍連崎跟霍昱潇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他沒有那個資本,更沒有那個實力。
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安心地把自己當成一個萬事都有家裏撐腰的無憂無慮小少爺,但他心裏的野心并沒有真正消失。
如果沒有絲毫贏過霍昱潇的可能,那他有再大的野心也只能麻痹自己繼續渾渾噩噩下去,可安子牧找上了他,讓他看到了取代霍昱潇成為霍家繼承人的可能性。
壓抑多年的野心瞬間複燃,他沒有絲毫猶豫就接受了安子牧的提議,在安子牧利用家族關系與霍父霍母交涉時他順勢表現出了自己出衆的一面,一邊讓霍父霍母看到他也有被培養成繼承人的潛力,一邊不動聲色催促霍父霍母接受安子牧的提議。
一個可以被取代的繼承人,換霍家未來更進一步,向來看中利益的霍家當家人不需多想就知道該怎麽選。
況且,安子牧只是不想要霍昱潇那麽耀眼罷了,又不是要霍昱潇的命!勸着勸着,以未來霍家當家人自居的霍連琦自己都堅信了這是一筆好買賣,霍父霍母也順着這個臺階答應了下來。
原文裏霍昱潇就這麽被趕出了霍家。
想起這些情節,沈呈眠心裏頓時難受得厲害。
回想這些情節時他絲毫不想側頭看他身旁的霍昱潇,只是稍微将那些情節與他身旁的這個霍昱潇聯系起來他心裏就說不出的堵。
要阻止原文的這個情節發生,重點還是在安子牧身上,霍連崎不是什麽大問題,但他想讓霍昱潇看清霍連崎的真面目。
霍連崎一遇到麻煩就知道找霍昱潇,而霍昱潇對霍連崎可以說有求必應,就拿今天晚上來說,他一個電話霍昱潇就趕過來了,對這個弟弟簡直不要太好。
可霍連崎這白眼狼根本不值得霍昱潇這麽對待。
沈呈眠想着想着就皺起了眉,揭穿霍連崎的真面目比安子牧還難,因為只要霍昱潇一直好好的,霍連崎就會一直是現在這副模樣,正所謂論跡不論心,只要沒真正下手做,霍連崎心裏就是想出花兒來也沒人知道。
但他就希望霍昱潇好好的,總不可能為了讓霍連崎的真面目暴露而讓霍昱潇出什麽事,那就本末倒置了。
沈呈眠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霍連崎這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将紛亂的思緒放下,一時間有些困意上湧,沈呈眠打了個呵欠。
按照穿書以來的作息,現在這個點他已經上床睡覺了。
又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沈呈眠回想了一下司機的名字,問道:“錢叔,還有多久到我家啊?”
“回沈少,還需要48分鐘。”錢叔回答。
那等他到家都十一點了。
沈呈眠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順勢在心裏将霍連崎問候了一遍。
穿書以來他的睡眠質量急劇下降,因為他幾乎每次睡覺都會做夢,夢見的都是原文的情節,剛開始時他每次都會從夢中驚醒,後來才慢慢習慣——也幸是好夢裏的人都只有個模糊的身影,他看不清,這才能适應。
雖然适應了夢境,但每次睡覺都做夢卻實打實地影響睡眠質量,質量上沒辦法提升,他只能盡可能延長睡眠時間,但今晚顯然是不行了。
又問候了一遍霍連崎,沈呈眠打了個呵欠,将頭靠在車後座的靠枕上,側着頭百無聊賴地盯着車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
五顏六色的霓虹此時仿佛成了催眠的圖案,沈呈眠的意識一沉。
身側似乎很久沒有再傳來動靜,霍昱潇側頭,就看到了沈呈眠睡得正熟的樣子。他的身體微微歪着,頭倒向另一面的車窗,額前的碎發随着車子的行進不時與玻璃密切接觸。
看着不是什麽舒服的姿勢,但沈呈眠卻睡得很香。
霍昱潇不怎麽明顯地擰了下眉峰。
前座開車的錢叔也注意到沈呈眠睡了,通過後視鏡觀察到霍昱潇的表情,他試探性地開口:“大少,後面有抱枕,裏面還有毛毯,您可以看看沈少需不需要。”
霍昱潇扭頭,果然在後面看到了兩個卡通形象抱枕,他拿下來一個,在抱枕後面有一條拉鏈,拉開後裏面就塞着一塊小毛毯。
不大,但聊勝于無,霍昱潇把裏頭的毛毯拿出來,又把拉鏈拉上,但做完這些再看向那頭的沈呈眠時他的眉峰又皺起來了。
思考了兩秒,他直接将毛毯往沈呈眠身上一鋪,随後皺着眉峰試探性地将抱枕往沈呈眠腦袋旁邊放。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抱枕這邊的觸感比另一邊要軟,沈呈眠的頭一歪,直接靠在了抱枕上。
霍昱潇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沈呈眠腦袋的重量就已經順着抱枕傳過來了。
與其說沈呈眠枕在抱枕上,不如說枕在他的手上。
霍昱潇的臉色黑了黑。
沈呈眠:是你自己把手放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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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忙論文忙得昏天黑地的,嗚嗚,更新來遲了,作者君鞠躬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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