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喪事
作者有話要說:接檔文《反派今天變好了?》文案
第一次,
系統說:看到那個少年了嗎?他是男主。
于是寧一跟男主藺息做了同桌。
第二次,
系統說:看到那個少年了嗎?他就是反派。
寧一點頭,那是她哥哥,于是她開始吹毛求疵的糾正哥哥的壞習慣。
第三次,
系統說:一定不要讓他們兩個産生矛盾,他們會互相殘殺的!
于是寧一兢兢業業的撮合堂哥和同桌做朋友。
可是她哥說:一一,你選我還是選他!
同桌一雙陰陰的眸子也看向她,似乎也在等她做出選擇。
寧一站到了哥哥身後,對同桌說:“對不起。”
藺息是男主,他是不會變成壞人的,可她哥哥會,所以她必須選哥哥。
可這時系統最後一次現身,
系統說:男主和反派身份弄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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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州縣位于東街的比較偏的位置裏,有戶人家正在辦喪事。
方家的廳堂門前擺着一個火盆,廳堂正中央,擺着一口棺材,棺材上被搭着白麻布。
火盆前跪着一個男孩和看上去正值青春的少女,身上都穿着孝服。
兩個孩子的哭聲不斷,來參加喪禮的街坊鄰居、親戚朋友們,無一不對這兩個孩子滿懷同情。
女兒未嫁,男孩兒年幼,這個家卻已經失去了唯一的支柱,姐弟倆往後還不知道該如何。
忽然,跪在火盆前的少女忽然直挺挺的朝火盆摔去,正好看到這一幕的親朋好友同時一驚!
小男孩兒反應快,把少女往旁邊推了一把。
少女摔倒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知覺一般。
客人們紛紛圍過來看情況,男孩兒趴在少女身上,哭的更加傷心。
衆人一陣手忙腳亂,有人已經麻利的去請赤腳大夫。等好不容易把大夫請來,還沒來得及讓大夫幫忙診脈,卻見少女睫毛顫了顫,自己睜開了眼睛。
她的視線往周圍掃了一圈,看着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瞳孔中透着迷茫和空洞。好像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沒有生氣。
但片刻後,少女似乎總算回過神,勉強勾唇,面色蒼白的說:“我沒事,只是有些累。”
她被人送去內屋休息。
等那纖弱的身子消失衆人的視線裏後,客人們開始紛紛感慨:
“大概是太傷心了吧。”
“也是個可憐的。”
這時,一個肩上搭着白布的微胖女人從廚房裏出來,院子裏的幾個人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跟她說了剛才的情況。
“她嬸子,往後這兩個可憐的孩子,也就只能依靠着你了。”
微胖女人連連點頭:“那是自然,我是兩個孩子的親嬸子,肯定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
她說完,對裏屋指了指,“我去勸勸丫頭,別讓她哭壞了身子。”
正廳側面的卧房。
這是一個有些不算寬敞的屋子,裏側放着一張床,床的正對面,也就是面臨院子的方向有個窗臺。窗臺上擺着一些筆墨和書本,窗臺前還擺着一張椅子,看上去像是平時讀書的地方。
而窗戶是用布糊起來,這些布五顏六色,毫無美感,其實就是用平時做衣服累積起來的碎布糊起來的。
就這些在普通人家裏已經算是奢侈的了,平常人家的碎布都會儲存起來,留着拉鞋底。
方冬弦獨自一個人靠坐在床沿上,她整個人是迷茫的。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些應當是她記憶深處的情景,好像時過境遷,好像是時隔多年的再次回顧,讓她有種又熟悉又遙遠的感覺。
可偏偏她卻又非常清楚,這些感覺是沒由來的,是一種毫無道理的怪異的情感。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屬于這裏的,這是她父親死後葬禮的日子。
今天是頭七。
她母親在生下弟弟方錦辰後不久,就撒手人寰了,如今随着父親的離開,這個家裏唯一的支柱也轟然倒塌。
她想,自己大概是太過傷心,才會産生這種詭異的感覺。
“咯吱。”
方冬弦尋着聲音朝房門處看過去。
“阿弦,好點了沒?”
推門的是個中年婦女。
她身穿一身藍色粗制旗袍,微胖身材,頭發用木簪子挽起,來人正是方冬弦的親嬸嬸,名叫周海燕。
“嬸嬸,我好多了。”方冬弦扯了扯唇角,笑的勉強。
“既然好些了就收拾收拾,別再傷心了,家裏事情太多,出來幫忙。”周海燕說道。
“是。”方冬弦點頭。
周海燕囑咐完,正要走,腦中閃過什麽,就朝方冬弦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柔聲說:“你父親已經走了,人活着總得向前看,別太悲傷了,當心傷了身子。”
“嗯,我知道了,嬸嬸。”方冬弦點了點頭。
周海燕拍了拍這丫頭的肩膀,細細的往她身上打量着。
這丫頭從小到大讀書識字,跟別的普通人家的丫頭氣質是不一樣的。
還不單單只是氣質。
這丫頭從小到大,被她那個早早死了的小叔子捧在手心兒裏,很少幹活,所以一身皮肉白白嫩嫩。如果不是身上穿的衣服破了些,瞧着比城西幾戶大財主家的千金絲毫不差。
一看就是個金貴的人。
這張臉長得也好看,從小到大都是漂亮的惹眼的丫頭。
雖然在她看來,一個丫頭,不能幹活也不夠精明,光有這幅好相貌沒什麽用處。
但奈何就是這幅模樣和氣派,被縣裏出了名殷實的人家相中了。
那家人拖了整個康州縣縣城裏最好的媒婆,要給兒子說親事,出手闊綽,要求也高。
據說是因為三代以內都沒有出個讀書人,為了子嗣考慮,想找個有些才氣,最好生于書香門第地的姑娘。
那位媒人人脈廣,整個縣城适齡未出嫁的姑娘,基本上都在她心裏排上了號的,聽了那家人說的要求,就想到了方冬弦。
這年頭雖說推崇女性解放,但普通人家真正送女孩兒讀書的又有幾個?
本身就難,還要從中挑出個适齡的。
而湊巧的是,康州縣城內恰恰就有這麽個有才氣,偏偏年齡合适的閨女。
也就是方冬弦了。
方家書香門第自不必說,方父以前就是個秀才,是在城東開私塾的張老先生最喜愛的學生,若不是前朝覆滅,現在沒準兒考上舉人也是有可能的。
而方冬弦小小年紀,卻已經在縣裏最好的私塾裏任職,做了女先生。
方家歲窮了些,但那戶人家根本不在乎,所以前幾天那位媒人就找上了周海燕,談了談。
周海燕心裏忍不住唏噓!
到底還是這丫頭命好。
生來就好命!
就這會兒功夫,周海燕見她目光又開始渙散,這幾天哭得厲害,眼睛仍舊紅腫。
她猶豫一番,考慮到丫頭剛剛喪父,這時候提起這件事太不合時宜,就把到了嗓門兒的話咽了下去。
又安撫了兩句後,囑咐她趕緊收拾收拾出來幫忙,周海燕就起身又出門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