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經習慣了。你再怎麽挖苦我我也不會有別的反應了,到此為止吧。”
學期快過去一大半了,一年級要學的內容差不多都上過了,剩下的就只有不斷的鞏固和拓展。
維達爾反複地看那些他覺得還沒有掌握透徹的內容。
例如魔藥課的操作方法和注意事項,變形術中把老鼠變成鼻煙壺,還有魔法史中那些枯燥乏味的大事件和他們發生的年份此類。
這時候他才有時間看一看那個他計劃要學習的,高深的,困難的魔咒——守護神咒。
他和爸爸還有哥哥寫信讨論過這個問題,但是由于守護神咒實在是太過困難,他們決定把它挪到聖誕節假期,面對面教學。
這時有了空閑時間,維達爾想提前看一看關于守護神咒的知識,防止學習的時候找不着頭腦。
他在圖書館找到了一本詳細講解守護神咒的書,并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研究。
書上說,守護神咒不僅可以對付攝魂怪,同樣也是已知的唯一一個可以對付伏地蝠的辦法。
維達爾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另一本書《神奇動物在哪裏》中找到了關于伏地蝠的介紹——這将花掉他另外一大半的時間。
伏地蝠是一種數量很稀少的神奇動物,幾乎沒有人能從它手裏生還。
當然不是說它有多致命,這是因為它一般只攻擊在睡夢中的巫師。
當他們發現自己正在被伏地蝠攻擊,往往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拿起魔杖了。
現在已知的唯一一個從伏地蝠手中逃脫的巫師,就是使用守護神咒擊退了它。
維達爾看完了以後回到守護神咒的講解,絕望地發現就離開了這麽一小會兒,他又無法理解守護神咒的原理了。
他不斷安慰自己,這是一個非常高深的魔咒,這些事都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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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無法說服自己再用一段時間去看那些書,所以索性放棄了。
小木屋的相遇
對于禁林,鄧布利多教授明确規定過那裏不在學生活動範圍內。
但是越禁止,大家想進去逛一逛的興趣就越強烈。
某個沒有課的下午,維達爾和阿斯托利亞一起——阿莫斯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不可能完成的事上。
他和阿斯托利亞一起計劃去禁林外圍走一圈,不用進去,只在外圍看看就好。
他們從學校的溫室出來,假裝是去探讨一些關于草藥課的問題,然後溜到菜園裏,一直走到打人柳附近。
這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看打人柳,以往都是從樓上俯瞰,看不到這麽多細節。
維達爾伸手攔住阿斯托利亞:“別靠近,聽說很危險。”
他們想着繞過打人柳往前走,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們被人發現了。
“你們在那裏做什麽?那裏非常危險,快點離開!”
那是一個非常粗犷的聲音,維達爾回頭,發現是神奇動物保護課的海格教授。
海格教授很明顯不認識他們兩個,走過來說:“你們下午沒有課嗎?”
維達爾想了想,說:“沒有,教授,我們想在城堡附近散散步。”
海格教授不是很相信,他狐疑地看着他們兩個,好像是想從他們的臉上找到來此的目的。
但是他并不擅長這個,歸根到底他是一個很單純且親切的教授,所以他說:“跟我來吧,我正好邀請了一些朋友們來我的小屋,你們一起來吧。”
維達爾和阿斯托利亞明确地知道他們的計劃不能實施下去了。
但是下午無聊的很,不如跟着海格教授去坐一坐。
要事先說明的是,維達爾對德拉科在神奇動物保護課上的行為是不贊同的,所以他不像其他斯萊特林的學生一樣反感這位教授。
然而,當他們和海格教授進到他的小屋的時候,裏面坐着的幾個人“唰”的一下都坐起來了,他們甚至想拔出魔杖來。
“海格,你怎麽會跟斯萊特林的學生在一起?”哈利波特問。
海格大吃一驚,他看了看兩個一年級的孩子。
他們沒有穿斯萊特林的學院袍,就是兩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且看起來很乖巧。
他猶豫了一下,考慮到一開始是他想把他們帶過來的,現在讓他們離開不是很好,于是說:“我覺得他們挺好的。哈利!你們坐下!”
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個教授,是有命令他們做一些事的權力的。
哈利波特,赫敏·格蘭傑和羅恩·韋斯萊三個人坐下了,只是仍然盯着門口兩個一年級學生。
海格看起來有點掙紮,但是還是把他們兩個帶進來了,并給他們準備了椅子。
于是六個人擠在一個小小的木屋裏。
“我們對你們沒有威脅。”維達爾無所謂地說,“但是你們難道不覺得防備兩個一年級的學生有什麽不對勁嗎?”
“什麽都有可能發生,鑒于你們是斯萊特林的學生。”羅納恩說。
另外兩個沒說話,但是顯然對此表示贊同。
海格沒有發現他們之間僵持的形勢,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南瓜汁。
“謝謝,教授。”維達爾輕輕端起南瓜汁喝了一口。
“我就說吧!他們還挺不錯的。”海格教授笑着拍了拍他們兩個都肩膀。
維達爾覺得自己好像一枚釘子,正在連着他屁股下面的椅子被釘到地板裏去。
就連他手裏的南瓜汁也有一點濺了出來。
阿斯托利亞皺了皺眉,抿着嘴唇沒有說話。
但維達爾發現她其實挺喜歡這裏的,這位海格教授和他小巧的木屋,還有溫暖舒适的下午茶。
因為平常這個時候,如果有南瓜汁被迫濺到她身上,她說不定已經發狂了。
維達爾猜測她也挺喜歡格蘭芬多的,她從不參與那些身邊用鄙夷的語氣讨論格蘭芬多的活動,也不和格蘭芬多在走廊上發生沖突。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個性如此。
幾個人在這個小木屋裏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這個愉快是對于海格教授來說的。
或許還有阿斯托利亞。
雙方沒有發生更激烈的沖突,這對于兩個對立學院的學生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在這之後,維達爾覺得他和他們之間的關系有所緩和。
主要表現于他們在走廊裏相遇時不會拔出魔杖防備對方,或者在身邊的朋友對峙時拉開他們。
另外,維達爾在圖書館與赫敏碰見時,他們偶爾會說幾句話。幾次之後赫敏甚至開始叫他“維達爾”。
當然這些他沒有告訴德拉科他們,這會使他們精神衰竭的。
很不巧的是,有一次他和赫敏遇上的時候,被阿莫斯看到了。
這是非常不妙的,因為維達爾記得,他也是一個純血統主義者。他無法預料阿莫斯對此會有什麽反應。
但阿莫斯只是皺了一下眉,拿書的手停頓了一下,把書從架子上抽出來放在懷裏那堆書上。
就像一個卡殼零件重新開始運作一樣。
維達爾抱着他的書坐在阿莫斯對面,等着他來問自己一些關于赫敏的問題。
諸如你們是怎麽認識的,為什麽和她走那麽近之類的。
奇怪的是,一直到他們離開圖書館,他也沒有表現出維達爾設想中的反應。
他終于忍不住問:“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阿莫斯疑惑地轉頭。
“你難道不想問我為什麽會和赫敏待在一起嗎?”維達爾進一步問。
“那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幹涉。”
維達爾說:“我還以為你會阻止我,或者告訴我如果我和格蘭芬多來往,就不理我了。”
阿莫斯撲哧笑了:“你代入的應該是德拉科吧,這像是他會做的事。但是——”
他忽然又變得嚴肅起來:“我不認為你對我的無端指控适宜我們友誼的健康發展,所以我要求你像我道歉。”
“好,對不起!下次不會了。”維達爾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好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這也是維達爾一直願意和他待在一起的原因,他總是這麽善解人意。
并且很有作為一個朋友應該有的分寸感。
接着,他又說:“但是我建議你不要讓別人發現,只是一個建議!他們可不像我一樣對你這麽包容,你會被大部分人孤立的!
其他學院的朋友也就算了,偏偏是格蘭芬多。要是是一個純血統也沒那麽嚴重,混血也可以,但是偏偏——”
他停在一個比較合适的位置,不容易冒犯到維達爾的神經。
“其實我覺得沒有很大的差別,赫敏和你都是年級第一!”維達爾說。
“其實我一直覺得這個年級第一不夠準确,我們還沒有正式考過試呢,你怎麽知道我會是第一?”
維達爾理所當然地說:“請問還有哪個同學,在每一節課都被教授點名表揚?或者哪個同學能每次都第一個完成任務,給他們的學院加分?”
他頓了頓,補充:“除了魔藥課。”
阿莫斯咬牙切齒:“你還記得那是因為誰嗎?”
維達爾拌了個鬼臉,快速跑開了。
又是一個霍格莫德周,這次不僅有潘西和布雷斯,還有德拉科在幫維達爾挑選禮物。
維達爾知道自己一定會收到比上次還要豐厚的禮物,并且他特意拜托過布雷斯,多幫他帶一點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他心滿意足,就算只能看着高年級的學生出去玩,也能保持好心情度過這無聊的周末了。
維達爾正準備去找一下他的魔咒課的教授,探讨一下關于一個在書上看到的奇特的魔咒,那是一個涉及到如尼文的咒語。
在經過四樓走廊的時候,維達爾等待着那通往五樓的古怪樓梯轉過來的間隙。
偶然間看到哈利·波特緊張又小心翼翼地在四樓的一個女巫雕像附近徘徊。
還有納威·隆巴頓,不知道是從哪裏出來的,也許是走廊的另一頭。
他猶豫了一下,直覺他應該跟過去看看,正當他左腳踏出第一步,他看到了斯內普教授從三樓上來,瞥了他一眼。
維達爾馬上擠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雖然不滿意他在魔藥課上的表現,但是他平常很少會刁難斯萊特林的學生。
更何況這個學生除了魔藥課,其他課程都能給樓下門廳裏那個斯萊特林的學院分沙漏裏加上許多綠色寶石。
所以他腳步停頓了一下,點點頭,往四樓走廊去了。
這個方向,維達爾懷疑他會和哈利·波特還有納威·隆巴頓撞上。
但是,他聳了聳肩,管他呢。
正好樓梯轉到面前,維達爾踏上樓梯,在這個無厘頭的樓梯改變方向之前,趕緊上了五樓。
維達爾在八樓靠近塔樓的那間門口上挂着“魔咒課教授辦公室”的門前做足了心理準備,輕輕敲響那扇門。
沒有人回應,他又敲了幾下,喊道:“您好!弗立維教授,請問您在嗎?”
等了一會兒,裏面沒有人回應。
“這個時候弗立維教授應該在霍格莫德。”背後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他總是喜歡在周末去霍格莫德喝上一杯。”
占蔔課教授
維達爾轉身:“您好!呃——”
他遲疑地打量着對面的這個女人。
“你是幾年級的?”
這是一個穿着奇異的,帶着一副大眼鏡的女人。身上披着一條輕薄透明、綴着許多閃光金屬片的披肩。
她又細又長的脖子上挂着數不清的珠子、鏈子。胳膊和手上也戴着許多镯子和戒指,就像是一個神秘又瘋狂的宗教信徒。
“您好,教授,我是斯萊特林一年級的維達爾·弗羅斯特。”
他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身上帶着的那些閃亮奪目的珠子和戒指。
她緩緩點頭:“很好,孩子,我看到了你身上有學習預言的天賦。”
她的語氣給人一種軟綿綿的,蒙着霧一樣含糊不清的感覺。
“每天在平庸的學生中間讓我的天目更加模糊,希望你未來選修我的課,你将會是一個優秀的學生。”
說完她就走了。
“再見教授!”
維達爾這才發現在她那奇怪的披肩下好像藏着什麽東西,他吸吸鼻子,聞到了酒精的味道。
他猜想也許這個教授只是因為剛剛喝了一點酒才會胡言亂語。
維達爾回頭看了看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聳了聳肩,帶着他劃滿了問題的書本下樓了。
在那些調皮的樓梯上耗費了一些時間,當他回到休息室的時候,阿莫斯已經從圖書館回來了。
阿莫斯正翹着二郎腿坐在火爐邊的沙發上慢悠悠地翻着一本書。
他聽到有人進來,擡眼看了一眼,又漫不經心的垂下眼睛:“問完了?弗立維教授怎麽說?”
“別提了,他根本不在,一個女教授——我猜是占蔔課的教授,她說他大概在霍格莫德村。”他問,“你知道天目嗎?”
阿莫斯笑着說:“我又不是萬事通,天目是什麽?我沒聽過。”
維達爾撇嘴:“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在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門口碰見的,那位占蔔課教授,我猜測是這樣的,她說她的天目很模糊。”
“我想到了,如果是占蔔課教授,那大概是用來占蔔的,他們很喜歡用各種奇怪的東西來占蔔,我猜測那是一顆水晶球的名字。”阿莫斯說。
維達爾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索性不去管他了。
“那是特裏勞妮教授,要我說她就是一個騙子!我搞不懂為什麽鄧布利多要讓她留在這裏!”潘西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脫下外套,在門口抖掉衣服上的雪說。
“潘西!你為什麽不在進城堡之前就清理一下那些雪,我們休息室門口都是雪化成的水!”一個高年級的女生尖聲說。
“別朝我吼,外面很冷,你用一個清潔咒就可以弄幹淨。”
“我不是你的家養小精靈!潘西。”但她還是幫潘西清理了。
“那還用問嗎,既然鄧布利多留下了那個傻大個做我們的神奇動物保護課教授,他要是哪一天請一個巨怪回來我都不會驚訝了。”
德拉科誇張地嘲諷着。
“特裏勞妮教授有一個很顯赫的祖先,卡珊德拉·特裏勞妮,她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預言家,很有權威。但是對于特裏勞尼教授,我們都對她的天賦保持懷疑态度。”布雷斯推開德拉科,正經地給維達爾解釋。
“所以別去糾結那些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潘西坐到維達爾身邊,“還有你阿莫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給你拿了和維達爾一樣的。”
阿莫斯有一點驚訝,但是出于禮貌,他接過那一份禮物,說了聲謝謝。
維達爾問:“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三把掃帚被一群教授占領了,克拉布和高爾不能放開他們的手腳喝酒,我們就回來了。”德拉科說。
但是維達爾猜肯定不是這樣,德拉科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不可能會為了這樣的原因而妥協。
布雷斯說:“因為德拉科想起來他還有一篇論文沒寫,魔藥課論文——”
“布雷斯!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德拉科蒼白的臉上浮起粉色,他惱羞成怒了。
他狠狠推了布雷斯一把,坐在了維達爾三人對面。
布雷斯晃了晃,雙手插在口袋裏,對維達爾聳聳肩,做口型補充說:“沒寫完!”
“馬上就是聖誕節了,你們有什麽安排嗎?”潘西撥弄着自己的手指問。
“不知道,我爸爸大概會辦一個晚會吧,像以前那樣。”
“不能指望你了。”潘西咯咯笑着,“維達爾?”
布雷斯開玩笑道:“為什麽不問問我?潘西,難道我要因為維達爾而失寵了嗎?”
“別鬧,我們都知道你媽媽有多強勢,你肯定不能決定你的假期。”潘西撩開自己的頭發翹着二郎腿說。
維達爾靠在沙發靠背上,吃着他們從霍格莫德帶來的糖果:“我大概會回瑞典,然後在那裏過聖誕節,過去一直是這樣。”
“好吧,如果我爸爸決定要舉辦晚會,你們都将會在請柬上。只要你們決定要來,馬爾福莊園随時準備歡迎。”
德拉科放下羽毛筆,拿起寫滿了墨水的羊皮紙,對着爐火欣賞了一下,滿意的收了起來。
“另外,我還有一個驚喜,我爸爸已經——”
大家都直起身子。
德拉科得意洋洋剛想開口,突然噎住。
他看了看維達爾,沒說話。
維達爾抓抓頭發:“好吧,我預料到了,別管我,你說吧。”
但是德拉科的興致明顯沒有剛才那麽高了,他說:“咳,好吧,我爸爸已經向魔法部提交了申請,他們決定要處死那只——鷹頭馬身有翼獸。”
要是沒有之前德拉科和維達爾鬧別扭的事,這些人一定會附和并且祝賀他。
但是此時,即使維達爾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他們也沒有太過放肆。
所以潘西只是摸了摸鼻子,第一次沒有像以前那樣誇張的誇耀德拉科:“真不錯,你的胳膊一定已經好了對吧!”
“潘西,如果你不想,可以不用這樣。”德拉科興致一下落到谷底。
“好了,你們不用在意。”維達爾無奈地說,“反正我說什麽都沒有用,管我的意見幹什麽呢?。”
德拉科點點頭,又忽然想起來,他什麽時候開始考慮別人的想法了?
他只能找出一個答案,那就是:考慮到維達爾的爸爸是一個國家的魔法部副部長,适當考慮一下他的意見不會有壞處。
另外,他一直在期待爸爸承諾的新掃帚。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收拾好東西一起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專車。
這是維達爾進入霍格沃茨以來的第一個長假期,他無比期待見到已經四個月沒見的爸爸媽媽。
還有親愛的安德烈亞。
在一段漫長的等待過後,列車停在了國王十字車站。
維達爾下車,他和阿莫斯的行李由克拉布和高爾幫忙搬下來,阿斯托利亞則由她的姐姐達芙妮照顧。
“好了,維達爾,阿莫斯,你們的家人在哪裏?”
大家聚在一起占據了一片空地:“我們要把你們送到家長手裏才行。”
潘西四處張望着,邊說邊用目光尋找着自己的家人。
站臺人很多,要在這些學生和大人中間找到他們的家人可不是簡單的事。
克拉布和高爾同他們告別,走進人群去和他們的父親會和。
因為體型的緣故,他們的父親在人群中是很好辨認的。
還有布雷斯,他的媽媽是一個有名的美人,這也非常好找。
“維達爾!”人群中傳來清脆的叫聲,“他們在那兒!”
維達爾看過去,發現了安德烈亞墨綠色的頭發,他領着爸爸媽媽往這邊過來。
維達爾撲進安德烈亞懷裏:“安德烈亞!六年級怎麽樣?”
安德烈亞揉着還不到他下巴的小家夥的腦袋,說:“和以前沒什麽差別,你在霍格沃茨還适應吧?有沒有哭鼻子?”
維達爾在他胸前錘了一下:“我可不像你!”
“不介紹一下嗎?”克裏斯托弗的聲音從安德烈亞背後傳過來。
他正在用左手把另一只手上的皮質手套摘下來。
“爸爸!”維達爾拉着安德烈亞往回走,“這是阿莫斯·特裏,我的室友,還是我最好的朋友。德拉科·馬爾福,還有潘西·帕金森。”
大家互相寒暄了一會兒,克裏斯托弗就帶着妻子和兩個兒子告辭了。
之後三個孩子也各自被接走。
“你們剛才為什麽不過來?”德拉科問,“我看見你們一直站在這裏。”
“好吧。”盧修斯把蛇頭手杖換了一只手拿着,空出來的這只手按着德拉科的肩膀。
“在工作上我和弗羅斯特是站在對立面的,平時要盡量避免在公衆場合交談。”
“可是——”
“但是在家裏就不一樣了,你大可以邀請他們來我們家,我們會好好招待客人。”納西莎補充道。
“現在我們要回去了,德拉科。另外,我聽到一些消息說,你并沒有一直遵守你保證過的事,所以你的新掃帚将由我代為保管。”
“爸爸!”
“這事不用商量了。”
家族莊園
維達爾首先回了瑞典的祖宅。
那是在冰雪和森林交界處的一大片莊園,位于瑞典的一處小島上。
小島上有一座山,弗羅斯特家族常年居住在這裏。
島上沒有麻瓜,偶爾有坐着漁船或者觀光船路過的麻瓜,也會因為小島附近布置的麻瓜驅逐咒而繞開。
祖宅現在幾乎沒有什麽人在住了,大家只有在聖誕節的時候才會偶爾來這裏聚一聚。
每逢聖誕節,祖宅裏的家養小精靈就會把每一個房間收拾好,把每一個角落裏的灰塵擦幹淨,迎接他們的主人。
挂毯會被反複拍打,灰塵在陽光的直射下形成丁達爾效應在光線裏翻飛轉騰。
門窗上的每一寸玻璃都被細心擦拭,幹淨得看不見一絲劃痕。
弗羅斯特家的祖宅已經非常老舊了。
雖然很大,但是家具用品早已經過時,這也是大家都不喜歡住在這裏的原因。
地毯是棕紅色的,是幾個世紀以前的造物。金邊有點勾線,壁爐也有很多年沒有清理了。
聖誕樹是前幾天準備好的,是一棵茂密的松樹,上面點綴着很多彩帶和小禮盒。
“斯威諾克!”維達爾興奮地喊,“好久不見!”
斯威諾克今年二十歲,是維達爾的堂哥。
他是一個很英俊的巫師,眼睛和維達爾一樣是綠色的,發色相比于維達爾金棕色的頭發顏色更淺,偏向白金色。
他畢業于德姆斯特朗,現在正在瑞典的魔法部工作。
“維達爾,你長高了。”斯威諾克摸着維達爾的頭發。
斯威諾克擡頭,看見在維達爾後面不遠處的安德烈亞。
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正微笑着看向他們。
斯威諾克輕輕推開維達爾,把手伸向安德烈亞:“安德烈亞,我上次的提議你考慮好了嗎?”
安德烈亞上前半步,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短暫地擁抱了一下然後退開,輕輕點頭:“我想沒問題。”
“那麽細節我們之後再商量。”
維達爾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之間轉了幾圈說:“你們什麽時候背着我這麽熟了?”
安德烈亞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幹什麽?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朋友了?你什麽時候管得這麽寬了?”
維達爾做了個鬼臉跑開了。
平安夜的時候,在客廳裏聚滿了大大小小的巫師,未成年的占多數。
克裏斯托弗有一個兄弟,也就是斯威諾克的父親克拉西,他有兩個孩子,二十歲的斯威諾克和十四歲的蘿拉。
他的妻子卡米爾是一個法國人,他們一家都對維達爾非常親近。
還有一些則是更遠的親戚,一年可能也見不了一次,所以印象并不是很深刻。
安德烈亞和雪莉是這幾年才開始和弗羅斯特家族一起過聖誕節的,一年見面的次數也很少。
所以在維達爾的印象裏,平安夜的安德烈亞大多數時間是安靜地坐在某個角落裏。
一個人慢慢喝一杯威士忌,孤獨地看着火光,直到熱鬧的人群散開。
今年安德烈亞好像已經和斯威諾克成為好朋友了,這是維達爾沒想到的。
所有認識和不認識的親戚們聚在一起分一大塊火腿,維達爾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他快速解決掉他的晚餐,就跑到外面大片的森林裏去了。
一直到很晚,克裏斯托弗都沒有看到他的小兒子,于是就叫安德烈亞出去找一找他。
維達爾再怎麽跑也離不開這個小島,而且維達爾對這裏非常熟悉,不可能會迷路。
他還帶着魔杖,所以克裏斯托弗并不是很擔心。
但是維達爾出去的時候天氣還很不錯,而現在雪瘋了一樣地下,他猜測維達爾是被大雪阻攔了腳步。
安德烈亞在衣服外面加了件厚厚的袍子,拿着他的魔杖出去了。
不一會兒斯威諾克也跟了上來:“安德烈亞,我和你一起。”
兩個人就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雪地裏,一邊尋找維達爾的足跡一邊說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回頭看的時候只能看見遠處屋子裏的一點燈光。
“你和他們商量過了嗎,他們怎麽說?”斯威諾克問。
“談過了,但是最後結果還是要由他們那邊決定。不過上次和他們商量的時候,我覺得這事可能性不大,你最好準備好退路。”
“好,先謝謝了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想嘗試一下。”
“你們是來找我的,還是偷偷溜出來讨論不能見人的秘密?”
維達爾突然從他們背後出聲,吓得他們兩個差點跳起來。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沒多久,你們在說什麽?”維達爾自然地插到他們中間。
“沒什麽,你別管,我們快回去了,爸爸很擔心你。”安德烈亞敷衍他說。
斯威諾克微微俯身攬過維達爾的肩膀,哄他說:“對,我們現在早點回去,還能趕上爺爺給你們講故事。”
他察覺維達爾表情不對,連忙改口:“不是,我是說,你可以給我們講講你在霍格沃茨的故事。”
“斯威諾克!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別總是這樣對我說話!”維達爾狠狠推開他,“你這個家夥,不過比我大幾歲,總是把我當小孩哄!”
“好的,抱歉維達爾。你想去看看我養的燕尾狗嗎?還有蘿拉,你們剛剛都沒時間好好說話。”斯威諾克說。
連安德烈亞都看得出他有多敷衍,但是維達爾偏偏拿他沒辦法。
再怎麽說這個讨厭的家夥也是他堂哥,他又不能給他一個惡咒。
“我現在不想回去,你們是跟我一起去找島上的神奇動物還是回到無聊的晚宴上發呆?我剛剛在森林裏發現了一些神奇動物。”維達爾說。
斯威諾克和安德烈亞對視一眼,捏住維達爾的後脖頸說:“當然啦,神奇動物。”
然後猝不及防的把他扛起來往回走。
“雪太大了維達爾,而且還很冷,你想玩我們明天再出來。明天早上等雪停了,我們還可以堆雪人。”安德烈亞跟在他們後面說。
“或者你想現在就去?”
“安德烈亞。”斯威諾克說,“太晚了,維達爾還小,很危險。”
安德烈亞雙手插在口袋裏聳聳肩,不說話了。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大家差不多都散幹淨了。維達爾還在為他們強行把他帶回來而生氣。
克裏斯托弗捏着眉心說:“好了維達爾,早點睡吧。明天早上起來拆你的禮物,然後我們去看看你的守護神咒語。”
權衡之下維達爾還是選擇乖乖聽話。
但是上樓的時候朝安德烈亞的方向狠狠的踢了一下。
斯威諾克在他背後,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沒有告訴安德烈亞這件事。
第二天早上,維達爾是被窗戶外面發出的聲響吵醒的。
他從床上坐起來,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在霍格沃茨的寝室裏面。
但當他想叫阿莫斯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已經在聖誕節假期了。
維達爾從床上下來,頭發亂糟糟的,像一個老舊的雞窩。
他推開窗戶,讓外面那只活潑的貓頭鷹飛進來。
“福金,你給我帶什麽來了?”他拿起貓頭鷹扔在桌面上的包裹,給它拿了一點面包,然後把禮物扔在床邊的地毯上。
昨天晚上親戚們都已經回去了,現在這個莊園裏只剩下維達爾的祖父,還有他們兩家人。
“早上好。”克裏斯托弗坐在桌子旁邊和他打招呼,“過來吃早餐,然後你可以看看你今年的聖誕禮物。”
維達爾走過去坐在安德烈亞旁邊的空位上。
“你喜歡的水果餡餅。”安德烈亞切了一小塊放在他的盤子上。
維達爾還沒有睡醒,喉嚨裏發出沉悶又不耐煩的哼聲,沒有理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發呆。
“維達爾,你哥哥在跟你說話。還有,你怎麽還穿着睡衣?”
維達爾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嚴厲的祖父拉爾夫。
他帶着一架老花眼鏡,頭發銀白中摻着一點棕色,顯出歲月的痕跡,綠色的眼睛很嚴肅地看着他。
“別管我。我想再睡會兒。”維達爾無精打采地說,“我在學校的時候經常睡不好。”
“沒關系的爺爺,維達爾經常這樣,等他醒了就好了。”安德烈亞一邊切着他盤子裏的香腸一邊幫他說話。
“不行!這麽沒有精神怎麽可以?”拉爾斯嚴厲地說,“你們平時太慣着他了,我昨天一看見他就感覺到了他被慣壞的脾氣。”
斯威諾克本來也想幫他說話,但是看爺爺嚴肅的樣子,就不敢開口了。
克裏斯托弗于是冷淡地說:“維達爾,去換一件衣服下來,跟你爺爺還有哥哥道歉。”
維達爾雖然很任性,但是最怕這個嚴厲且不講情面的爺爺。
聽說他早年瑞典魔法部的審判庭工作,在他很小的時候也見過爺爺穿那件暗紅色長袍的樣子,但是他退休已經很久了。
所以他別扭了一下就上樓換衣服去了。
吃完早餐之後,大家在聖誕樹下拆禮物。
爸爸的禮物是一枚漂亮的寶石胸針。
斯威諾克送的是一本厚厚的《各國魔法咒語》,正好戳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