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露餡了

談楓嶼坐着坐着,坐到淩晨四點,還是沒撐住睡着了。睡過去之後又一場一場地開始做噩夢,先是夢到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卻被楊晔冷言相待的畫面,再是夢見楊晔恢複了記憶,冷着一張臉棄他而去的場景。

他感覺自己一直處在半夢半醒之間,被噩夢吓醒之後又昏迷過去,昏迷了就繼續做噩夢,如此循環往複,折磨得他冷汗直冒。

身體越來越熱,小腹處燒起來,連血液都仿佛變得滾燙。談楓嶼難受極了,一直用手去扯身上襯衫的衣領。

“小嶼、小嶼?”

剛才還在夢裏出現的聲音忽然真真切切地在耳邊響起,談楓嶼吓了一跳,猛然睜開雙眼。

柔和的白光映照出一個模糊的輪廓。談楓嶼用力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終于使自己的瞳孔聚焦。

眸底映出楊晔神色焦急的面容。

談楓嶼根本沒想過楊晔居然還會回來,立刻不假思索地撲上去,像只樹袋熊一樣緊緊地圈着alpha的腰。

楊晔的身體居然和他的一樣滾燙。

談楓嶼來不及去思索為什麽,只是真心地為這無比真實的觸感而感到高興,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又一次湧出來,全都蹭在楊晔的衣服上。

“你是真的楊晔對吧?你是真的對吧?”他着急地一遍遍詢問。

“我是。”楊晔的呼吸有些粗重,聲音也有點啞,“小嶼……你先、別抱這麽緊,我快撐不住了。”

這時談楓嶼遲鈍的感官才終于重新上線。

酸軟的身體和空氣中彌漫開來的濃烈的信息素的氣味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

“你發.情了。”說話從來都客氣禮貌的楊晔竟忍不住罵了他一句,“傻子……!發.情期要到了,怎麽不提前備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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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談楓嶼怔楞地說,“我本來不是這個時候……”

他的發.情期一直都比較規律,正常來說的話應該是兩周後,最近又忙得不行,所以沒想起來要備着。

“算了,先進房間。”楊晔咬緊齒列,暗自按捺下想直接把人壓在身下的沖動,先打橫将談楓嶼抱了起來,放在卧室的床上。

下午才剛剛換過的新床單還散發着一點洗衣液的清香,幹燥而柔軟。

在發.情熱的影響下,談楓嶼的感官現在已經敏感到了極致,只是被楊晔觸碰就令他不禁蜷起了身體。

楊晔俯下.身,低聲問他:“……晚上吃過東西了嗎?”

談楓嶼被耳邊的吐息燙得顫了一下,悶聲道:“吃了一點點……”

“那就好。”alpha的一條腿已經壓上了床沿,“我還怕你沒吃東西,撐不住。”

發.情期的第一天,是最為漫長難熬的。

談楓嶼那一聲顫抖的“楊晔”還沒來得及叫完,便被對方捉住手腕翻了過來,死死地堵住了嘴唇。

楊晔吻得很兇,像野性未泯的狼犬,齒列撞着齒列,唇瓣幾乎要被蹂躏到發腫。滾燙的指尖撫摸着他的側臉,又順着纖長的脖頸滑到敏感的頸側,隔着那層薄薄的阻隔貼纏綿地摩挲着屬于omega的腺體。

明明沒有實實在在地摸在他的皮膚上面,卻令談楓嶼忍不住繃緊了腳背,兩只手環住楊晔的身體,緊緊地攥住了alpha背後的衣料。

好想……被咬。

新婚之夜楊晔在他頸側咬下的那極深的一口,在後來無數個午夜夢回的時刻反反複複地折磨着他,以至于連這份痛苦都化作深深的眷戀。

只要楊晔咬了他,就還是他的alpha。

“楊晔……”在終于得到喘息的空檔裏,談楓嶼紅着眼角,用幾近懇求的語氣對楊晔說,“你咬我吧。”

楊晔沉下眸,低低的應了一句:“好。”

下一秒,流連在談楓嶼頸側的手指便利落地撕開了遮蓋住腺體的阻隔貼。

夾雜着淡淡酒氣的巧克力甜香失去了阻擋,霎時間變得更加洶湧,和酸澀微苦的凍檸茶的香氣一同交織在空氣裏。

結果談楓嶼晚上吃的那一盤蛋糕根本就不夠他撐過第一波發.情熱,體力的消耗加上情緒的消耗很快就令他精疲力盡。第二次的時候他坐在楊晔的大腿上,做到中途的時候人已經意識不清了,身體搖搖晃晃的,仿佛立刻就會昏過去。

楊晔見狀,連忙把人按進懷裏。然後談楓嶼就靠在他肩頭,腦袋一歪,睡了。

楊晔有點尴尬,進退兩難。

所幸這次談楓嶼睡得很沉很安穩,什麽動靜都沒能把他弄醒。

楊晔折騰了半天才從床上下來,又去打了水給談楓嶼簡單擦洗了一下汗津津的身體,處理掉用過的套,收拾完散落一地的髒衣服,把窗戶開了一條縫通風,這才睡下了。

兩人相互依偎着,一直睡到下午四點,楊晔先睜開了眼。

像只蝦米似的蜷在他懷中的Omega好像又開始發汗了,楊晔撥開談楓嶼淩亂的額發摸了摸,大致感覺了一下體溫,比他自己高了不止一點。

大概是第二波發情熱就要來了。

alpha的易感期要比omega的發.情期短得多,雖然淩晨的時候他因為受到了談楓嶼信息素的影響而進入了易感狀态,但發洩完一次也就差不多結束了,很快地就從失控的狀态抽離。

但談楓嶼至少還要經受三天的發.情熱,在這段時間裏omega會反反複複地經歷從發.情到昏睡的過程,很難有完全清醒的時刻。有alpha的情況下,就靠着和alpha身體交纏度過,沒有alpha的情況下,就靠着抑制劑度過。

抑制劑對omega的身體不好,楊晔既然在談楓嶼身邊,就不可能讓他靠抑制劑度過發.情期。

楊晔輕手輕腳地起床,穿好衣服,去小區外的藥店買了注射型抑制劑和營養針,返回家裏給還在昏睡的談楓嶼各打了一支。

發高燒的情況下人吃不太進東西,度過發.情期又需要體力支持,因此只能選擇注射營養針的方式。至于抑制劑,只要別高頻率地注射就沒什麽問題,體溫過高的時候打上一支,會讓omega舒服很多。

打完針之後又過了一小時,談楓嶼的體溫總算是降下來一點,呼吸也平穩多了。楊晔給他喂了點水,一邊守着他,一邊給曹越華發消息。

楊晔:抱歉曹老師,下周一和周二我想申請居家辦公,我的omega這兩天是特殊時期,我實在離不開。

曹越華:沒事,那你專心照顧你愛人吧,我這邊不急的。

omega因為其性別的特殊性,每年都享有15天的“休養假”,擁有omega伴侶的alpha也可以在伴侶的發.情期時申請休養假。原先有很多企業并不願意給alpha放休養假,因為他們往往是公司裏工作能力最強的一批人,但是後來政府處于生育率的考慮開始嚴查休養假的執行,情況才好了一些。

只是楊晔才剛要開始在物理研究所工作,有點不好意思上來就請假,就打算自己累一點,申請居家辦公。好在曹越華比較通情達理,直接給他放了兩天假。

正好,趁着這幾天的時間,把離婚的事也問清楚吧。

淩晨五點的時候他一回來就被滿屋的信息素弄得快要失控,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現在他很确信,他是愛着談楓嶼的,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只是後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談楓嶼正側身睡着,臉頰因為還未完全退下去的體熱微微發着紅,呼吸安穩而綿長。

楊晔望了他一會兒,放下手機,輕輕執起他綿軟無力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

“小嶼……”楊晔像是企求似的阖上眼,輕嘆了一聲,“求你了,跟我說實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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