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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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峻把姚映從浴室抱到床上，長長的浴巾裹着抱過去，放進被子裏再把浴巾輕輕扯出來，沒有衣服，姚映皺着眉在被子裏蹭了蹭，不習慣，下巴縮進去，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
陸峻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今天總是在親別的地方，沒有親到姚映的嘴巴。
他舌尖頂了頂虎牙，有些癢。
嘆了聲氣後陸峻轉身去浴室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又下樓去把沙發弄幹淨，茶幾旁的垃圾桶裏有幾個紙團，垃圾桶外有很多紙團，那是姚映扔的，沒力氣了還被陸峻逼着一個個扔向垃圾桶，當然很多都沒扔進。
陸峻把紙團掃起來往垃圾桶裏倒的時候看着某種膠狀物心裏默數，一二三四五。
數完之後他又反應過來，為什麽要數呢，一盒只有五個，他把一整盒都用完了，空盒子也扔進了垃圾桶，明明看見那個盒子就該知道用了多少的。
他再上樓的時候姚映已經睡熟了，他把姚映的幹發帽取下來，把人從被子裏抱出來，放到肩上，一只手拿着吹風機一只手梳着姚映的頭發。
姚映舒舒服服地在他肩上找了個好睡覺的姿勢，在睡夢中翹起嘴角，終于體會到了家裏有個小男朋友的好處。
陸峻吹着吹着突然說:“老婆，我沒給你穿衣服。”
姚映還睡着，不知道聽見沒，陸峻視線不敢往下移，只一直盯着姚映的頭發，但那截軟白的腰總是在抓着他的視線，抓着他去看上面的指痕與牙印，噢，那是他留下的，難怪會抓着他的視線。
他以為姚映沒聽見，關掉吹風機的時候卻聽見姚映困困地問:“寶寶，你知道你很惡趣味嗎？”
陸峻不明白:“嗯？”
“或者說你和你表面不符的奇怪愛好。”
姚映睜開困困的眼，困的神色像一只喝奶的貓，喝完的下一秒就要睡着。
“要麽穿，要麽脫。你脫我的衣服，又不脫完，故意擺在那裏，好看嗎？心裏滿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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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映眼睛睜大了些，眉毛挑起來，從陷在沙發裏哭的那種可憐裏抽離出來，變成慣有的主導者審問姿态。
然而陸峻見過他哭了，也見過他粉的臉紅的耳朵，還見過他張着漂亮的嘴卻不發出聲音，眼睛流出眼淚眼神無法聚焦。
見過太多了，陸峻記住的最漂亮的姚映，是哭着流着眼淚的姚映，所以對眼前這個仿佛手裏抓着牽引繩的姚映，他也不像以前那樣支支吾吾，而是笑着把腦袋湊過去，得心應手地撒嬌。
“滿足啊，老婆說愛小狗的，說了很多次，老婆愛小狗，就會讓小狗滿足的對不對？看見小狗開心老婆也會開心的對吧。”
前用疑問後用陳述，一個頭不對尾的自問自答，肯定得就像提前知道他的答案。
姚映想把他的腦袋推開，他就趴下去，趴到姚映的胸口，開始哼哼唧唧，委屈地抱怨:“老婆今晚都沒有跟我親親。”
“是你自己捂住我的嘴。”
“我是在幫老婆啊，老婆之前不是捂着嘴不想讓我聽到嗎，可我還是聽到了，然後你就生氣地瞪我，所以我才幫老婆捂住的，我做得很好不是嗎，老婆？那些聲音都沒有漏出來。”
姚映沒辦法反駁他這些胡扯邏輯說出來的話，手在他耳朵上用力掐了一把就要躺下去睡覺。
陸峻抱住姚映的腰，不準姚映躺下去，張了張嘴給姚映看自己的虎牙，嘟囔着說:“牙癢，老婆。”
姚映冷哼一聲:“那怎麽，要我給你買一個磨牙棒嗎？”
陸峻眨了眨眼盯着他，在他能看見的情況下舌尖勾了下虎牙，說:“不用了，老婆的嘴巴就是我的磨牙棒。”
然後把他壓進被子裏，吻下來，重到壓迫他的呼吸，枕頭都深深陷下去一塊，像是他被陸峻抓着雙腿壓到胸前，腰折起來，勾出一個凹的弧度。
要是姚映還有力氣，就一定會踹陸峻掐陸峻的耳朵，可他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只能不停往枕頭裏縮，尖尖的虎牙像吸血鬼的獠牙，時時刻刻需要飲血，咬他嘴唇聽他痛得哼，他的痛他的哼聲就是陸峻渴求的血。
吻到喘不過氣了，姚映側着腦袋臉壓在枕頭上張着嘴試圖呼吸，陸峻今天一直不放過他，手指又摸着他的嘴角伸進來，攪出水聲，攪亂他的呼吸。
窒息了。好累啊。眼睛快要睜不開。
推開陸峻的手，姚映終于開口了:“需要你，最需要小鼓手了，沒有吉他手我自己可以彈，沒有小鼓手我連唱歌都不會了。”
“小鼓手啊，就是我的話筒，主唱不能沒有話筒。”
陸峻本來是笑着的，聽到這句話卻搖頭了，說:“我不是，不是老婆的話筒，話筒是把老婆的歌傳出去，傳得很遠很遠，我是老婆頭頂的聚光燈，讓老婆的漂亮被所有人看見，當他們的目光都落到你身上的時候，只有我才真正地落在你身上。”
他“在”字咬得重，刻意強調這字與字的區別。
姚映笑了，眼睛慢慢閉上，輕聲說:“好吧，那我的小聚光燈男朋友，我最喜歡你，我們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陸峻點點頭，親親他的臉，躺下去抱住他。
姚映身上涼涼的，抱起來很舒服，陸峻突然想到，那些每天晚上都來聽姚映唱歌的人，不會想到這個日思夜想的漂亮主唱正這樣以最親密的距離躺在別人懷裏，連布料的阻隔都沒有。
只知道主唱和樂隊的鼓手在一起了，心裏便猜想或預算他們什麽時候會分開。
陸峻貼着姚映的胸口，心跳幾乎與姚映的心跳同頻。
分開？太難了。
他想，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人貼着姚映的胸口和姚映的心跳同頻嗎？
如果有，那也不會是別人。
那個人會是老去的陸峻。
貼着即使衰老也仍然漂亮的姚映的胸口，心跳比現在要慢要輕，他學習姚映的呼吸頻率，直到他們的心跳也同頻。
